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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金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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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叶诧异:“姑娘,真送回去啊?”

    她们姑娘对美食向来没有抵抗的。

    “送回去吧,我们出府。”

    谢初芙坚定点点头,吃人嘴软,昨天她二叔还在求让说好话,她一点儿也不想受二房这种好。

    她自己上街买去!

    谢初芙坐上马车,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子,感慨不管什么时代,要想独立就离不开银子。好在她还算个小富婆。

    初芙出了府,谢二夫人那里听到她居然将东西退回了厨房,气得直拍桌了:“那可是让人一早就出府去排队买的杨记汤包,一个就得三钱银子,她还矫情拿捏起来了!”

    谢梓芙早听说府里买了杨记灌汤包,知道她娘亲气的也不是那几钱银子,而是杨记灌汤包有限量的卖。排一回队只给买五个,两个给了谢初芙,两个送给了谢老夫人,谢二老爷得一个,她们母女连个包子皮都没尝到。

    她撇撇嘴,也觉得谢初芙就是在假清高:“娘亲,她不用正好我们用。”说着就让人去厨房拿包子过来。

    谢二夫人气得哪里还用得下早饭,一甩帕子去找管事对帐去了。

    然而谢梓芙还是没能吃上包子,去取包子的人发现前刻还在食盒里的包子,下刻就不见了!

    厨房里顿时又是响起了叫骂声,是谢梓芙说厨房里的人偷偷吃了,还敢说谎,要扭了一众人去见谢二夫人。

    厨房乱成一团,就离这处不远的一颗大榕树上,一位身穿玄色劲装的青年就正吃着包子。他坐粗壮的树杆上,搭着二郎腿,脸上的猪八戒面具推在头顶,灌汤包的汁沾湿了他的唇。在阳光下油光蹭亮。

    谢初芙那里直接到了四合街的另一家包子铺,隔壁是卖豆浆的,远远就能闻到肉包的香味和豆香。

    她让苏叶下车去买了十二个包子,还打了五碗豆浆。给两人和车夫各分了两个,然后又留下两个用油纸包好,坐在车里慢慢就着豆浆把余下包子全塞进了肚子里。

    吃饱喝足,马车也到了大理寺衙门。

    谢初芙让车夫去请陆承泽出来,不一会,果然见到眼底有着乌青的倒霉表哥哈欠连天,身上的青色官服也皱皱巴巴的。

    一看就是在衙门过的夜。

    陆承泽一到有案子的时候,常就睡在衙门,谢初芙算得没落差。

    他登了车,车厢里都是肉包子的香味,直接就咽了咽唾沫。谢初芙好笑,把两个包子给他递过去,再把用竹筒装着的豆汁也一并给他。

    陆承泽感动得双眼都要见了泪光,狼吞虎咽的,一口一个包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表妹怎么在城里,不是要上学的吗?”

    “以后都不要去了,要在家里学规矩。”

    陆承泽恍然,想起她还是要嫁皇子的事。又问到:“那你怎么来了。”

    “想让表哥帮个忙。”谢初芙笑笑,在陆承泽往后缩的警惕中说,“表哥是不是还在查那个烧死的人?能不能跟我说说什么情况,还有,我想见你上回捡回来的人,我知道他是谁。”

    好在这会陆承泽已经把包子吃了,不然听了她最后一句能被噎死。

    他紧张得都结巴了:“你、你怎么就知道了?”

    谢初芙就露出高深莫测的神色:“我开天眼了呢。废话少说,再晚会齐王府就来人教学,你把那死者的事都跟我说一说,那个人你有空带他到府里来。”

    陆承泽抿了抿唇,唇齿间还是肉包子的香味,莫名悔恨。他就不该吃那肉包子的,才吃个半饱更馋嘴不说,还吃人嘴软!

    他吱唔半天,先把查到的异样说来。这两天,他本来就真要按意外往上报的,结果昨晚上研究一晚,还是发现有问题。

    陆承泽双眼迸出光芒:“表妹,我一开始查到那个烧死的人是个姓李的商人,就住在这附近的县城里。但后发现这人可能不是姓李的。那个烧死的人左手有问题,死前受了伤,是用重物生生砸碎了骨头,我一直奇怪为什么要砸他手。一开始觉得是斗欧受伤,或是去了赌馆一类的,被人伤的。”

    也只有输了赌没银子,才常出现伤手的事。

    “但那是左手啊,赌馆多喜欢伤右手才是。我就是觉得不对,又去查看他的左手,发现那人可能是六指!”

    六指?!

    初芙吃惊:“你怎么确定就是六指?”

    尸体都烧糊了,根本看不到断指的伤口。

    陆承泽十分得意地道:“这就叫青出于胜于蓝了,我忍着恶心,把那些烂肉去掉,把手指骨重拼了一回。多得表妹以前给我画了个人体骨骼图,对的时候发现掌骨上多了块分支,所以断定了是六指。”

    “我查到的李姓商人,只有五根手指头,六指的人本来就少见。”

    谢初芙听着视线就落在他双手上,那双手刚才拿过包子。她想一个问题:“表哥,你昨晚没沐浴吧,你就洗了洗手?刚才你没用筷子就吃了包子。”

    此话一出,陆承泽当即脸色急变,然后冲下马车,扶墙一阵狂吐。

    初芙听着外头的声音,不忍心地闭上眼,她不该多嘴的。。。。。。陆承泽吐得脚下都飘虚,苏叶捂着鼻子给他递上水,好一会他才再回到马车上来,面色惨白。

    “表妹,我肯定是前世欠了你的。”

    谢初芙点点头:“那你这辈子给我鞍前马后吧。”

    陆承泽嘴角一抽,她怎么能脸皮那么厚呢?缓了缓神,才把最后的猜测给说出来:“六指的人十分少,那样微胖身形的就更少了。也可能是我多想,但是这个人曾经接触过一个富商,那个富商说起来你也知道的。”

    富商?

    谢初芙被他卖关子卖得面无表情,陆承泽见此才满意地解迷底:“就是那个楚楼案的富商!我接触过他,他是六指,身形也像!我就等父亲来了和他说这事呢。”

    初芙眉头就紧紧皱起来,那个富商不是离京很久了?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客栈里,还登基的姓李的名字。

    她觉得这事有些玄幻。

第36章() 
死者身份有异;另有其人。不但是谢初芙觉得怪异;陆承泽也觉得不可思议;特别是他清楚那个南边的富商是大摇大摆出京的。

    如果那个南边的富商死了;富商家里头也会有消息;毕竟是能和司礼监扯上关系的人。

    只不过陆承泽现在品级太低;就是想查也得往上头报;利用亲情来行职务之便的事他也没少干。所以只等陆大老爷到衙门了,禀报后让派人到富商家看看。

    谢初芙听完他的推断后倒是沉默了良久,是苏叶提醒该回府了;齐王府教礼仪的人差不多也该到谢家。

    “表哥,那你查到什么就跟我说。”

    谢初芙跟陆承泽道别,陆承泽双眼唰一样就亮了:“表妹你终于又要听我说案情了吗?”

    “。。。。。。”初芙嘴角抽了抽;“你就这么想吧;对了,你捡回来那个人为什么锦衣卫不查了。”

    差点就忘记了重要的事。

    陆承泽一听她又提起;连锦衣卫先前在查都知道;晓得蒙混不过去了;不情不愿地回道:“我听父亲说是陛下下令不查了。”

    谢初芙就怔了怔。

    陛下不查了?

    她猛然想起睿王的死归于逆臣作乱中;是因为这样;睿王亲兵才逃过一劫?

    “谢谢表哥。”她道谢,正下马车的陆承泽被吓得险些一个踉跄要摔倒。

    他的怪力表妹什么时候跟自己会客气了。

    然而初芙思绪已转到别处;没见到他惶恐的神色。

    马车一路疾驰回到国公府,谢初芙才回到院子;齐王府的人就到了。

    她第一眼就瞥到来人手上抱着厚厚册子;等放下了一看,是齐王府的府规和宫廷礼仪,还有王妃相关权利的说明。这就是一整套的职能手册。

    她看得眉心直跳。

    好不容易不用上女学,结果又整来这么一堆的东西?

    齐王府派来的是一个位内侍管事,两位嬷嬷。内侍叫常义,嬷嬷一个姓叶一个姓林,都是齐王府的老人。

    常义见她摸着书皮一言难尽地表情,十分体贴地道:“王妃,殿下说了,这些您过一眼就可以。只要记住时节相关的一些就可以。”

    谢初芙在太后身边也有几年,宫廷礼仪还算熟悉,主要记的是一些皇家每个节日相关的仪制礼法。这大面上不出差错,一般都不会有错处了。

    听到常义的安慰,初芙知道这算是赵晏清给自己开后门了。

    心中虽是感激,可往那堆册瞥一眼,还是很难过。

    于是初芙就开启了在家学习之路,除了看背规矩条例,就是听着嬷嬷在耳边指点日常礼仪。简直就成了个牵线木偶。

    一日下来,初芙骨头都僵了,连逗元宝和金子的力气都没有,就差没和两只龟一下软软趴着。

    到了晚上,初芙早早洗漱,然后就上|床准备睡觉。明天她还得这样被人折腾一天,或者说在出嫁前都要这样被人折腾。

    这么一想,她心肝脾肺都在难受。

    做皇家媳妇真难!

    她抱着被子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窗子有人敲响。

    还听到外头有人说话走动的声音。

    她一个激灵就醒来,探头隐约看到窗子外有个人影,急促的两声敲窗声再响起。她想到什么,忙揭了被子下床,来到窗前才开了窗,就见一个身影利落翻了进来。

    初芙这时终于听清外头是什么声音,是国公府晚上巡守的侍卫声音,在问有没有发现异样。

    她忙关上窗子,低头一看,赵晏清正扶着椅子喘气。

    “你这是翻墙时被发现了?”

    她看他的样子,大该猜到了什么。

    赵晏清扶着椅子的手忙就缩了回去,负在身后,身姿立即站得笔值。

    谢初芙:“。。。。。。”现在强撑她也都看到了。

    她抿抿唇,将笑意压了下去,绷着脸去扯着他袖子拉着他到椅子里坐,顺手再给倒了杯水。

    “干净的。”她说,“你白天光明正大过来不好吗?”

    赵晏清接过水,抿了两口,总算是顺过气来。听到她后面的话又一顿,慢慢地回了句:“白天有王府的人在,没办法说话。”

    好像也对。谢初芙正想坐下,却觉得有些凉,才想起来自己只穿着中衣,忙回屏风后取了外裳披上。

    她回来的时候看到赵晏清凤眸极亮,但她一看过去的时候,他又撇开头,盯着手里的杯子。

    幽幽的月光暗不清他的神色,谢初芙也没法猜测他在想什么。

    她坐下,侧耳听到外边的动静消息了,但好像还有轻微的脚步声。一看槅扇,果然看到有昏黄的光亮接近。

    估计是惊动在外边值夜的丫鬟了,她在昏暗中‘嘘’了一声,赵晏清明白她的意思,默不作声。

    小丫鬟捧着灯,站在槅扇外一会,大约是在听里头动静。没听到动静,就又转身离开了。

    主子还在睡觉的样子,她自然就不会再进来惊动。

    见烛光慢慢远去,外间又恢复黑暗,谢初芙松了口气:“你这惊动了侍卫,一会要怎么出去?”

    堂堂齐王夜闯未婚妻香闺,传出去两人真是跳水里都洗不清。

    赵晏清也有些尴尬,他没想到护国公府的侍卫那么警惕,而且是对初芙这院子守得特别严。

    “有永湛会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你把他丢外头了?”

    赵晏清嗯一声,都怪这个身子毒还没清完,总是体力跟不上。

    谢初芙心里就同情了一下永湛,这王爷亲卫也不是一般人能当,关键时刻就得被卖出去。

    两人就那么不约而沉默了一会,谢初芙想起早间打听的,先打破沉默将事情都说来。

    不想赵宴清听过后却是问:“你一大早就去见陆承泽了?”

    “对啊。”谢初芙觉得哪里不对,他的关注点不对,将话题又拉了回来,“表哥说是陛下那里不让锦衣卫再追查睿王亲兵的事,看来他们算是安全了。还有,那个烧死的人可能是南边的富商你怎么想,这个要再有消息恐怕也得四五天。”

    赵晏清这才微微回神,淡淡地问:“你说那个富商先前有个妹妹是在。。。。。。皇后身边伺候的?”

    “是的,这也是表哥告诉我的。那天我们在一个巷子里吃馄饨,就见到富商从那巷子里的宅子出来,他这人八卦,又爱打听消息,所以什么都知道一些。”

    “嗯,你喜欢听一些小道消息?我那里也有不少的,你想听什么,我让人每日给你送来?”

    “啊?不是我爱听,是我表哥爱打听。”

    怎么就越不过去陆承泽了吗?赵晏清抿了抿唇,谢初芙没察觉他的怪异,继续绕着案子说:“现在疑点是,如果死者真是南边的商人,那么他是怎么回的京城再在客栈死的。死的时候,他明明还有意识的,因为他在尖叫挣扎,但是手又伤着了,如果是在着火前伤着客栈里的人应该也有发现才对。”

    “然而并没有,这应该是案情的关键。第二就是,死的另有其人,之前那个叫李双财的人呢,他又去了哪里。两人间还有一个关联点是,两人之前有着接触,下边似乎还有合作,所以才有李双财说自己要飞黄腾达的事。还定下了京城的一座宅子。”

    谢初芙说的都是疑点,但赵晏清所想的最关键并不是这两点,而是在南边富商曾经有个妹妹在他母后身边伺候。

    如果死者真是南边那个富商,在司礼监里还有人撑腰,那和宫里的人肯定也有关系的。这个关系是从他母后那里来的吗?

    他母后疯了,死的又是和她能扯上关系的人,会有那么巧合吗?

    赵晏清觉得这一点也不可能是巧合,那天晚上。。。。。。太子也在!

    他思绪有些乱,眼前现在这一切都像光透不进去的迷雾,明明有关联点,却又让人毫无头绪。

    “殿下?殿下?”

    “嗯?”

    谢初芙连喊好几声,总算把沉思的人给喊回神了,她微微拧了眉说:“殿下是想到什么了吗?”

    “并没有想到什么太有用的东西,我会派人也去南边查查那个富商,应该能比大理寺的人快一些。”

    “我也会再和表哥联系的,他那里可有会什么别的说也不定。”

    “不用了。”

    赵晏清下意拒绝,引得初芙又侧目,看到他闪动的眸光。

    他说:“不好老麻烦他,而且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我在查这事。”

    有些紧张,语速很快。这下谢初芙终于发现他情绪不对,哪里不对呢,正好听到他又说:“你也不好老去见他,被人瞧见了,总会说些不好听的。”

    说些不好听的,她扑哧一声就笑了,终于明白他哪里不对。齐王这是吃醋了啊?

    “那是我兄长,谁还能说不好听的。下回你们什么时候也正试见一见吧,他这人挺好的,就是总醉心案件,到现在也能给我找上个表嫂。”

    赵晏清还是木着脸拒绝:“那他一定没有时间见我,我近来也得上朝。”

    谢初芙真是忍得好辛苦,每一个字都带着本王在吃醋的酸味。

    她清咳了两声:“那以后再说吧,总能见上的。”

    吃醋的某王又是淡淡应一声。

    这时夜风似乎刮得大了些,窗柩都在震动。初芙就说:“殿下也该早些回去歇了吧,你明天还得上朝吧。”

    赵晏清眸光又闪了闪,他能不能把刚才要上朝的话给咽回去。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是后悔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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