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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金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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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齐王行事诡异,他也觉得就是皇后。
在谢初芙三人思绪凌乱的时候,赵晏清那也收到了取消她赐婚的消息。
他一直记挂着这事要怎么了,如今算是有结果了,心情又有些复杂。
这就真的和他没啥关系了。
“殿下。”
永湛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眸光一闪,淡淡地道:“进来吧。”
“殿下。”永湛入内,朝他拱手禀报,“左先生这两日都没有与他人接触,事情不可能是他安排的,而且那个死的陈来喜,确认不是我们的人。”
赵晏清面无表情听着,心里一点也不平静。
谢初芙在宫里出事,后来查到证据指向皇后太子,他第一反应就是齐王这边的人作妖。
齐王的人被左庆之带着,伙同陈贵妃任意妄为不是一回两回,结果并不是他所想的。
“殿下。”永湛见他不言不笑,忐忑地说,“殿下您进宫正好救了谢家姑娘,恐怕也卷进是非中,让人连带着怀疑。”
这话不用永湛提起,他也知道的。陆文柏看他的眼神,都恨不得要他当场服诛。
真是比窦娥都冤。
谢初芙还没有听信他的解释,估计误会更深了。
不能这么让她放任误会才是,而且,他还想知道到底查得怎么样了。
他想着,看向永湛。永湛正思索究竟是谁干的事,冷不丁被他一盯,打心底发寒,咽着唾沫问:“殿。。。。。。殿下是有什么吩咐?”
“能让我顺利进陆府吗?”
陆、陆府?
永湛睁大了眼,进去干嘛?
***
是夜,月亮被云层遮挡,整片天地黯淡无光。
陆府的人早早已经歇下,府兵七人一组在各院外值守,两道矫健的黑影躲在视觉死角,悄无声息翻过了一道墙。
“殿下,应该就是这个院了。”
永湛穿着夜行衣,在昏暗中辨别出方向。赵晏清亦同样的打扮,点了点头,猫着身子微微喘息着要往有微光的朝南屋子去。
不过才翻了几堵墙,他居然就喘了。
“殿下?”
永湛忙跟上,被他一抬手制止:“你就在这里接应,没我命令不许靠近。”
。。。。。。可是!
永湛不放心,但被赵晏清一个冷眼扫过去,当即噤声。心头哆嗦地想着,最近他们殿下越来越不爱笑了,就算都是甩眼刀子,他还是喜欢以前殿下的笑里藏刀,起码是给了个笑脸啊。
赵晏清平复着呼吸,慢慢靠近。
屋里静悄悄的,但里寝室的窗户还有映有微弱的烛火,这是有亮着灯睡觉的习惯?
他琢磨了下,去试了试紧闭的门,并没有落栅。
从推开的门缝间扫到外间并没有人,他把门再推开一些,闪身进去。靠近内间槅扇的时候,手心莫名就有了汗。
堂堂王爷,居然还有做出宵小一样举动的一日。
赵晏清再三确认内间也没动静,犹豫了会,还是悄声入内。不想才走了两步,就看到墙壁上有个斜斜的影子,他神经骤然紧绷,正要退出去,余光却扫到挨窗的炕床有身影。
他定了定神,偷偷打量,那人正是谢初芙。
背对着他,趴在小炕几上,上面还放着已经烧得只有火光黄豆大小的烛台,散着几张纸。
那个斜影是因为烛台的位置,把影子往屋里投了,所以窗户上一点也没显映出来。
她似乎是睡着了。
赵晏清想着还是走了过去,步子很轻,来到她身后时,第一眼就看到被她压着的纸上有一个大叉。而那个叉下头竟是齐王两个大字。
这写的是什么?
赵晏清又靠近一些,本想看纸张上的内容,但大半都被她手压着了。这时他却看清她的睡颜。
柔橘的烛光下,她肌肤白净无暇,睫毛长而翘,鸦羽一般。她似乎睡得不怎么踏实,睫毛在轻颤,光晕便沾在上边,似水纹一样流动着。
这样看是一个长相秀气的姑娘,但赵晏清知道,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眸,盈盈望着你时会让人惊艳。
。。。。。。这样睡着会不会着凉,她身边伺候的人呢?
赵晏清扫视了一眼这内室,被屏分一为二,还算一目了然。他想着,是叫醒她,还是给她找个东西披一下御寒?
他打量间,没注意自己的影子在投射在炕桌上,被火光照得晃动。也正是这个时候,睡梦中的谢初芙察觉到什么,猛然睁开眼,眼前高大的身形让她第一反应是后退。
但她一动,赵晏清也察觉到,当即转过头。
四目相对,都看到彼此的惊色。
谢初芙看清来人,睁大眼张嘴就要喊,赵晏清知道她要做什么,直接就箭步上前,赶在她发出声音的时候就捂住了她的嘴。
谢初芙本是用手肘撑着身体,被他扑上来一捂,吃不用重量,咚一声被压倒在炕上。
她撞到后脑勺,疼得当即眼角泛红。赵晏清捂着她嘴急忙解释:“不要怕,我不是来杀你的!”完全没留意自己把人压着了。
谢初芙被压制得下意识是动腿,想挣扎,哪知他反应也快,长腿一夹,完全把她整个人都覆在身下了。
她感觉自己就成了被人捆住的棕子。
——这齐王到底是做什么!
谢初芙心里在抓狂,但见齐王只是一脸紧张捂着自己,还继续解释:“谢姑娘,你不要动,我来此真没有歹意。”
没有歹意你还压着我!
谢初芙呜呜两声,赵晏清心里也着急,但发现她好像不挣扎了,只是想说什么。他犹豫。。。。。。是不是可以松手了。
谢初芙这时又是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一双杏眸带怒带急地瞪着他。
你到底要压到什么时候,快要被压断气了!
赵晏清这下终于确定了,慢慢地松开手,身子也跟着跪坐起来。谢初芙得了自由,先是大大吸了口气,旋即整个人就往后缩,想也没想一抬腿就踢了过去。
赵晏清这回是时刻注意着她的举动,在她抬腿一瞬间快速抱住了。
——她怎么又朝他招呼。
谢初芙偷袭不成,还被抱了腿,姿势十分不雅,一瞬间涨红了脸,气得直抖。
“你松开!”
“我们好好说话,我真没有不轨之心,否则刚才我就能不惊动你,你也见不到我。”
赵晏清头疼,再度解释。她看着柔柔弱弱的,动起粗来却是毫不含糊,他脸上现在还淤青着呢。
“要说话,先松开!”
谢初芙咬牙切齿。
赵晏清还是没敢动,两人就那么对峙了会,他到底还是松了手,当即也退了一步下了炕。两人间有了个安全的距离。
谢初芙将脚收回到裙下,警惕盯着他,吃惊和害怕的情绪已经过去了,此刻再冷静过不。她冷声道:“齐王殿下,你究竟是要做什么?!”
赵晏清见她眼神跟刺猬似的扎人,眸光闪动着,“我来找你,一来是说明,二来是想问问进展。”他说话间,把刚才捂她的那只手背到身后,掌心里还遗留有她唇柔软的触感。
进展?谢初芙看向他的目光越发锐利,什么进展。
“我知道你们怀疑。。。。。。”
“姑娘估计都等急了。”
赵晏清刚开口,就听到有说话从廊下传来,他一个激灵,见到有影子从窗户晃过。谢初芙也听见了,是苏叶苏木去厨房做夜宵回来。
她视线看向赵晏清,见他已神色一变,调转头就往屏风后去。
——那是她的床!
谢初芙爬下炕,想跟过去看,结果已听到推门声,她只能停下脚步。他是去躲起来了?不怕她这时喊了人来抓他?
抓住他,就可以把他谋杀的罪名坐实了吧。
谢初芙抿了抿唇,觉得一个王爷不该那么没有警惕,还送上门来当证据。但他的举动又十分奇怪,这样转身躲而不是逃走的举动,算是在信任她吗?
这齐王莫不是个傻的吧,他们之间何来的信任?!
在她思索间,两丫鬟已经抬脚进来,见她就站在屏风前有些奇怪。
“姑娘久等了,给姑娘做了面,废了些时间。”
谢初芙正要说话,外头又转来一阵声音,是守门的婆子喊声:“姑娘,姑娘,老爷过来了。”
——舅舅?!
谢初芙又下意识往屏风后看了眼,抬脚出屋,两个丫鬟只能把食盒放下,也跟着出去。
陆大老爷脚下声风,面有沉色进来,见外间灯是灭的,但外甥女已站在槅扇前。他也没有时间让再点灯了,急急地说:“我要进宫一趟,太子出事了。”
太子出事了?!
谢初芙一怔,陆大老爷喘了口气,声音低了几分:“皇后疯了,居然半夜传了陈贵妃刚才坤宁宫,扎了陈贵妃一刀。宫人报给了陛下和太子,皇后居然举刀又要扎陛下,是太子扑过去挡了一下。太医却查出皇后发疯可能有药物或毒物所致,陛下震怒,命万指挥使跟我速进宫。”
一连串的事变让谢初芙更加思考不过来。
陆大老爷见她还怔着,吩咐道:“你哪儿都不要去,在我回来前就呆在家里!”
说罢转身焦急走了。
谢初芙这才想起来齐王就在她屋里,想要喊停陆大老爷,但她又迟疑了片刻。这点时间,陆大老爷已带着人离开了院子。
随着离去的脚步声,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谢初芙转头看向自己的房间,然后抬步往里走。两个丫鬟也一并跟上,她却说:“你们留一人值夜就好,在西次间歇着吧,把主屋的门栅上。”
丫鬟俩见她似乎是有事要做,她想事情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呆着,倒也没有生疑。两人商量了一下,苏木值夜,苏叶出了屋,听着身后落了门栅这才往后边的住处去。
谢初芙也回到了房里,关上槅扇,绕到屏风后看了圈。
她床上的被褥好好的,没有人动。
他人呢?
走了?
她正疑惑着,低头一看,架子床下隐约有个影子。
——堂堂王爷躲床底下了?!
她嘴角抽了抽,咳嗽一声说:“殿下出来吧,没别人了。”
第22章()
赵晏清坐在炕上;烛火摇曳;他映在墙上的身影被晃得明忽暗;室内一片沉默。
谢初芙坐在另一边;一直打量着这从床底下出来就不言不语的齐王。
她停留的目光让赵晏清恨不得自己消失;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他刚才为什么会选择躲到床底下;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在她注视下出来的。
他微微恍惚,不知何时候掏出了帕子,正有一下没一下擦着沾了灰的手心。
谢初芙视线又在他身上转了圈;映着烛光的杏眸内荡起一丝犹豫,下刻还是站起身来。
她的动作让赵晏清回过神,看到她往屋子东面去;探头再一看;发现那里有个小门。随着她身影消失,门后的屋子响起了轻微的水声。
不一会;赵晏清听到她回到屋里的脚步声;下意识是垂眸;没和她视线有接触。
她来到他身前;有什么东西就被放到小几上。
“只有凉水了;殿下将就着些吧。”
谢初芙把盛了清水的铜盘搁下,把搭在上边的干净细棉布也递了过去。
赵晏清看到棉布明显怔愣;抬头就对上她正看过来的清亮眼眸,与他相视;她还点了点下巴把布又递前了些。
“知道殿下喜洁;这是没用过的。”
都已经让人留在这了,她好奇心也被勾起,就先这么暂且相信自己的判断,听听他到底怎么辩解。
赵晏清终于伸手去接过,心情有些复杂,在把棉布浸在水里时突然眉心一跳,再次抬头看她。
“你怎么知道我喜洁。”
他语气惊讶,谢初芙重新坐回到边上,淡淡地说:“上回在宫里见你沾了皮球都要擦手。”还把帕子给扔了,洁癖得太过明显,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赵晏清听过后先是松一口气,又莫名感到失落。他刚才有期待什么吗?
他道谢:“有劳了。”
话落后,屋里便又只剩下他净手的水声,安静中,水滴坠落的动静异常好听。
谢初芙就回头朝铜盆里瞥了眼,他泡在水中的双手修长白皙,根根分明的手指线条十分优美。她不由得就顺着往上看,他夜行衣下的胳膊随着动作会把布料绷紧,手臂和肩头的连接点上十分明显。
这衣裳下倒是有副好身材,让她看着就有种想拿刀子划开他的衣服,再仔细看个真切的冲。顺便研究他肢体的骨骼是否和双手一样线条优美,毕竟她以前那么痴迷法医人类学。
赵晏清似乎有所察觉,一抬眼就对上她微眯的杏眸,内中有细碎光华在流转,明亮璀璨却又让人脊背发凉。
赵晏清:“。。。。。。”
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好像被她用目光剥了皮一样。
谢初芙却突然觉得,刚才没喊人来抓他是对的,虽然他举动不符合常理。
她也庆幸自己的判断是在正确的方向,不然后果是不能设想吧。
在赵晏清拿了帕子擦手的时候,谢初芙终于反应过来姑娘家不该直直盯着人看,与他对视中微微一笑,然后视线就落在烛光上。
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很轻,仿佛是被微风拂过的湖面,一眨眼就不见了,但被风撩起的涟漪却还在他心头荡漾。
赵晏清捏着帕子的手就紧了紧,想起那天她唇上的柔软触感。
“齐王殿下,时候也不早了,你有什么说就快说吧。”谢初芙终于切入正题。
赵晏清听着她淡淡的声音,心湖一瞬间就变得平静。
他把帕子放回铜盆里,说:“我来,还是想跟谢姑娘说,我从没起过要杀你的心思,不是我在暗害你。”
“理由呢?”
谢初芙平静的目光霎时就落在他身上,赵晏清苦笑了下:“可能说了你也不会信,你就当我对你别的企图吧。”
“企图?是指用来掩饰你指使人行凶吗?”
“谢姑娘,确实不是我指使。”
赵晏清没想过她会那么直白点出怀疑,苦笑变成了无奈。
谢初芙说:“那你要怎么证明你的清白?不要告诉我,你看上了我,在这之前,我们可没有见过。而且我曾被指婚睿王殿下,所以这个理由会显得很荒谬,我若信了也会显得很蠢。”
赵晏清闻言嘴角微动,怎么感觉那个蠢字是在骂他。
“谢姑娘,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但事实就是,你在我心里。。。。。。有特殊,所以白天才会有冒犯,本意是想让你明白不必要担心过多。”
提到白天,谢初芙原本温和的表情瞬间变得凶狠:“你要认蠢不要拖上我,齐王殿下请回吧,这事自然会有查明的那个时候!”
他还有脸提白天?!
她说变脸就变脸,好像下刻就会扑来撕了他一样,赵晏清瞬间把对她印象里的戏好两字划掉,换成了彪悍。
他忙道:“谢姑娘先不要动气,我定然会对你负责,绝不是那起占便宜的小人。”
他还想负责?
齐王真不是个傻子吧,药吃多撑着脑子了?
谢初芙冷冷盯着他:“你要负责还得看我乐不乐意!齐王殿下请离开吧,你若真是清白,自有昭雪那天。”
她开口又是赶人,赵晏清抿了抿唇,神色微敛,温润的面容显出几分沉色。
谢初芙余光瞥了眼,心中起了警惕,他该不会是被戳穿心思,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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