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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清-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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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寒慢条斯理,不忙不乱,将泡出来的第一壶茶轻轻提起,一股清流的水柱倾泻,滚烫的热水竟直接用来浇了花。
第二壶茶才倒给了客人。
白寒微微一笑,道:“二位慢用。”
越风冷冷道:“我只喝酒。”
白寒面不改色,笑道:“越兄豪客,不喜附庸风雅,只是求如山藏酒已不多了,还望越兄能见谅。”
越风没有开口,只有斗笠下的双眼微微闪动着寒芒。
他的弯刀已解下,就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够得到。
白寒目光一转,道:“朱雨师妹难道也只喝酒?”
朱雨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都似带着柔情,朱唇轻启轻飘飘地吐出一字:“不。”
白寒道:“那为何不肯赏光?难道我泡的茶实在是入不了您的眼?”
朱雨抿着朱红的嘴唇,一双媚眼只盯着身前那小小的白瓷茶杯,一句话也肯不说。
白寒叹了口气,自语道:“本来还想听听客人的意见,现在看来七叶也只是安慰我罢了,我泡出的茶真的是不好喝。”
白寒把剩余的茶水又都浇了花,看着那株盆栽,道:“等客人走了,我又只好问你了。”
朱雨悄悄地向白寒瞟了一眼,笑道:“难道那草也会张开说话?”
白寒叹道:“草自然不会,可客人来了许久竟也不愿张口。”
茶水已倒光,茶壶轻轻地放下,壶桌相撞,似乎有种奇怪的寂静。
白寒正瞬也不瞬的盯着越风。
茶杯上的热气不见了,空气中寒意骤起。
朱雨娇媚的笑容已没有了丝毫的温度。
越风突然道:“我喝。”
他缓缓地伸出了手,茶杯离他只有一尺,而刀只有半尺!
他的手看似缓慢却并十分自然的伸了过去。
他的手距白寒只有两尺。
白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竟真的端起了酒杯,他的动作很慢,但手却很稳定。
握刀的手,就是握生命的手,他必须稳。
可茶杯刚刚举起一尺却突然掉了。
茶杯还来不及落地,寒光已起!
寒光起时就已刺到了白寒的眉心。
越风的武器竟不是那把刀,而是袖中的一截短刃。
长七寸宽三分,寒光莹莹,是杀人的利器!
白寒仿佛连动也没动,寒光却动了一下。
“啊!”越风突地一声惨呼,电火石花间他的人已如惊矢般倒飞了出去。
朱雨也化作游虹飞身退开,白寒竟由得她去了。
“啊”越风痛苦的呻吟着,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手捂着左肩面眉毛已挤成了一团。
左肩处只流出了一丝淡淡的血色,却覆着巴掌大的一块青霜,霜气中间正插着自己的那把短刃。
朱雨刚刚落定身形急忙去搀扶,却听嘎吱一阵裂冰般的脆响,“啊”越风又一声惨叫,双目不可置信般的瞪起,额头汗如雨下,捂着肩头的右手竟被死死地冻在了肩上。
朱雨花容失色,又霍地抬头怒视着白寒。
白寒却仍端坐如初,两指间稳稳地托着跌落的茶杯,慢慢地抬起了头,冷冷地望着他们,沉声道:“现在可以说一说你们究竟是谁了吗?”
第49章 对决()
越风勉强笑了笑,似一不小心牵动了肩头的伤口或是体内寒气,面上痛苦之色一闪,笑容说不出的苦涩。
声音却异常坚定:“我是越风。”
“我是朱雨!”
朱雨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白寒,手腕一抖,忽地青芒一闪手中已出现一条青藤长鞭。
青藤足有一丈长短,倒刺密布,仿佛有着极强的灵性,人不动,藤自动,一伸一缩,就像一条活生生的青蛇一样闪着绿油油的光,弯起身只欲择人而噬。
白寒修长的手指正一下一下地搓着小茶杯细腻的杯身,仿佛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才放下了茶杯,淡淡地望着他们,道:“看来你们是真的不打算说什么了。”
白寒忽然站了起来,眼神也开始渐渐凌厉,缓缓道:“都说债多了不愁,我的债主恐怕也有不少,你们既然来了我就该送你们上路,可我也总该要问问到底是哪笔债,哪路人吧。”
越风已挣扎着站起,两眼如寒芒,左袖里也寒芒闪闪,显然那里还有利刃。
朱雨扶着他一步也没有动,只是她的手握的更紧,青藤扭动的更缓,更有力。
白寒却好像并不着急,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去。
“哒,哒,哒”又轻又缓,却好像踏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上,咚咚,咚,不知不觉间心的跳动竟开始渐渐暗合着它的频率。
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一种神奇的道韵。
虚空似在颤动,一圈圈涟漪荡漾。
冬晨风的心砰砰直跳,紧咬牙关,他几度怀疑自己已要暴露。
白寒还只是望着他们二人,缓缓走过去,手上一挽,一根白玉箫轻轻提在了手上。
“还不想说吗?”
越风被朱雨搀扶着,他的脸色绝对是寒着的,因为左肩的寒气已渐渐漫延了过来。
但他的眼神更冷,毫无惧意,只是眼中两点寒芒闪动,竟似有意似无意地向白寒的身后看了过去。
朱雨的道行好像比不上她的师哥,脸已变色,神情更不及他镇定,惊恐的美目左右流转,似在寻找着什么,期盼着什么。
甚至脖子微微一动想要回头去看,可她终是没有回头,身后门外只是空空荡荡的夜色。
或许她也知道,此时任何的分心都是致命的。
他们的命仿佛已被人握着。
青藤蓄势已久,轻轻的颤着。
白寒已要走到他们面前,相距已不到七步,谁也没有说话,静的有些可怕。
生死一线,一触即发。
突地,堂外传来一声清朗的长笑,彻底割碎了这奇异的寂静。
“有热闹的地方怎能没有了我”
声音起时尚在天外,声音落处人已带着呼啸的夜风立在了堂内。
一身褴褛,一根青竹杖,草鞋破帽,蓬头垢面。
竟是一个叫花子!
白寒突地顿住了脚步,两眼死死地盯着这个花子。仿佛已忘记了眼前的越风朱雨。
越风和朱雨好像也忘记了白寒,看着这个花子,脸色已变得惨白惨白。
花子左右看了看,蓬乱的头发都快遮住了他的眼,疑惑的道:“难道我会是最先到的?”
白寒深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道:“你可能是最晚到的了。”
花子看着白寒,眼里忽然发着光,道:“哦?那我怎么不见他们的人?”
白寒道:“那或许只因为他们都很惜命,要做黄雀。”
花子掂了掂手里绿油油的青竹杖,笑道:“那我就是螳螂了?”
白寒神色一肃,道:“不,你是花子。”
花子又笑了笑,不过眼里已没有了多少笑意,道:“没错,我确实是一个花子,不是螳螂。”
不是螳螂,那黄雀岂不是要失去了出手的必要了?
或者说,他们已不必再出手。
白寒面色已肃,玉箫被轻轻的提起,淡淡光华不住流转,璎珞坠随夜风微微扬起。
似也有凉凉的夜风也在围着白寒旋转,人虽看不见,却可感觉得到,周围的空气渐渐冷了下来。
白寒前所未有的严肃,仿佛只有这个人才配做他的对手,只有这个人才是他的敌人。
这花子是谁?又有多厉害?
冬晨风初涉江湖,毫不知晓,但他也可以想象的到:这个叫花子一出现,其他人恐怕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花子竟还在笑,一丝笑意又重新在他的眼底升起,他盯着白寒,道:“你知道我们做花子的是靠什么生活的吗?”
白寒冷冷道:“施舍!”
“对!但也不对!”
“哦?”
花子蓬乱的头发里发出两点明亮的光芒,慢慢地道:“施舍只是表象。”
白寒道:“那暗地里呢?”
夜风仿佛已吹开了他眼前的乱发,一双眼明亮而藏在神韵,一字字道:“是信念!”
白寒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沉默着。
他褴褛的着装,蓬垢的身形,仿佛都已在他的面前消失不见,他只看得见他的眼睛。
他们对望着,看着彼此的眼神,没人知道那里蕴含着什么。
似乎是在对话,似乎闪烁着电光。
只有夜风已停顿。
旁观者的呼吸也已停顿。
下一瞬就是天崩地裂的对决。
花子忽然提起了他的青竹杖。
白寒的手微微一颤,却没有动。
“铛”青竹落地,仿佛泰山突然崩塌,猛然间一阵无形涟漪冲荡向天地。
元气激荡,又突地完全定住,整个天地都好像是颤了一下。
所有人的心头也巨颤了一下,越风以及他的师妹刹时便被掀飞了出去,一声惨叫淹没在了这汹涌又仿若无声的气息中,鲜血喷溅,又刹那结成了寒冰。
隐匿起来的冬晨风只觉气血逆涌,天地倒转,也险些要一口鲜血喷出。
一阵桌椅破碎的声音响起,越风总算是落了地。
而白寒却还是没有出手,青竹杖立在了地上,花子握着它微微的笑着,道:“我是来求施舍的。”
白寒道:“我看像打劫。”
花子微笑着摇了摇头。
白寒沉吟了片刻,道:“你想要什么?”
花子轻轻地道:“飞来草。”
白寒早已知晓,深深呼吸,又轻轻吐出一口气,道:“如果我要说我没有,你一定不会信吧。”
花子点头。
白寒道:“可我真的没有。”
花子笑了笑,道:“我只是想借一借罢了,何必拒人于千里?”
“借?”
花子忽然把他的青竹杖提了起来,横举在胸前,仿佛欣赏一般的看着竹杖,绿油油的闪着微微的光亮。
他缓缓抬起了眼,竹杖一点点指向白寒,冷冷地道:“青竹和飞来草都属草本,不知能不能让我的青竹也沾一沾仙气,说不定能成为绝无仅有的仙竹,几百年以后也会像我丐帮的‘墨尺’一样传承千古。”
白寒看着那竹杖,清脆凝实,虽然早已离开水土,但节与节之间均匀挺拔,根本敛不住那盎然的生机。
绝不是普通凡品。
白寒也望向了花子,道:“不过是器而已,如果我没有记错,墨尺用的也不是什么珍惜的材料。”
不过是器。这几个字冬晨风的师父也曾说过。
白寒继续道:“器物,几年前我还会很在乎,现在它已不再重要了。”
他手一抖,“叮”的一声,玉箫被他抛落在了地上。
“修者唯道,没有器也是一样。”
花子双目电张,一张满是污垢的脸立时冷若寒冰,似有一阵激烈的夜风吹来,乱发飞舞,褴褛的衣服也开始激荡。
竹杖遥指,大堂之内一片萧杀。
风吹在白寒的脸上,他的头微微扬起,凛然不惧。
他们真的要开始动手了!
“当啷”又一声响,竹杖居然也被抛到了一旁。
花子傲然立在场中。
心中绝对高傲的人,决斗之时,绝不愿占别人半分的便宜!
两个人都已经没有了武器。
对于武者,武器在手,武器就是身体,武器不在手中,身体就是武器。
对于修炼者,法宝熔炼,借此施展万千术法,是为法器,法宝。
然而杀人的是人,器,终究是器!
强大的是人,也不是器。
两人对视着,互相的眼里已没有了其它。
空间和时间都已消失不见,他们就像是在虚无中对峙。
只有瞳孔里倒映着对手。
生死也许就在一招之间。
尘埃仿佛都已定在了虚空。
精神已入虚明,周遭万物,一丝一毫的变化也逃不出他们的感知。
双方都在等待着,等待着对方一丝,一点点的破绽。
那时,一击必杀!
“谁?!”
花子眉头突地一挑,怒喝道:“出来!”
冬晨风心头一颤,暗暗叹息,自知已被发现,正欲起身,突然大堂之后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冬晨风立刻停住,舒缓气息凝聚目力,从承尘上向下望去,只见白寒一点点的转过身,在白寒的身后缓缓走出了一个人,那人慢慢地弯下了腰,手指一钩,捡起了越风掉在地上的斗笠。
再轻轻地把斗笠按在了他自己的头上,盖住了他一头金灿灿的头发!
白寒怔住,失声道:“师弟!?”
第50章 兄弟()
“师弟你!”
金毛嘴角微微钩起,用一种针尖般的目光看着白寒,道:“很惊讶吗?”
白寒没有再说话,震惊的神色变了,变得渐渐沉了下来。
越风和朱雨却高兴了起来,在白寒的注视下慢慢走到了金毛身边。
白寒低声道:“原来你们才是一伙的。”
金毛又把斗笠摘了下来,递给了越风,抬起眼,淡淡道:“没错,有些事情很麻烦,要找些帮手我才安心?”
白寒的目光倏地亮起,紧紧地盯着金毛,道:“安心?你又何时让我安心过呢?”
金毛笑了,笑得特别的灿烂,灿烂的就像是他那满头金发,他笑道:“让你安心?我死了的时候你岂不是很安心。”
白寒深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了些,望着他的师弟,他已完全了然,完全相信。
自己终是被自己的师弟算计了。
可是他竟没有愤怒,一丝也没有。
他目光依然闪亮,只是眼里的哀伤却浓烈了起来,就好像江河里的水,大雨倾盆水涨波涛,不断的波动来回往复。
他轻轻叹了一声,道:“那时我只要悲伤,只有愤怒。”
金毛却还在笑:“那真是太可惜了,你不能为我报仇了。”他像是轻瞟一样的看了白寒一眼,又道:“一个寂魂术虽然让我死了一回,但也可以让我少死一回。”
只有死了的人才不会被人再杀一回。
装死真的是个好办法。
白寒道:“谁要杀你?”
金毛眉头一挑,道:“你还要装吗?”
白寒恍然一怔,立刻道:“你是说我?我要杀你?”
金毛厉声道:“不是你还会是谁?”
白寒沉默了一下,面色一肃,道:“你是我的师弟,也只是我的师弟!”白寒顿了一下,又沉声道:“不是我的敌人。”
“那师父呢!”金毛突地向前一步,怒目圆睁,吼道:“也只是你的师父?不是你的敌人?”
白寒突然怔住,怔了有半晌。
金毛手一挥还在地上的玉箫瞬间握到了他的手里,他死死地盯着白寒,沉缓而有力地道:“平日里都是你给我吹安魂曲,今晚我也要给你吹一曲。”
白寒还在恍惚,眼神里已没有了焦距,但他似乎是在望着他的师弟,轻轻而又缓缓地道:“师父”
“你没资格说这两个字!”金毛突地一声怒吼。
白寒身子一震像是突然被惊醒,“叮!”一声轻轻地响声,一片青色光幕般的棍影忽然罩在了白寒的身前。
一颗寒钉落在了地上。
偷偷袭来的青藤鞭子突然也像是蔫了一样,刚刚还是一条恶狠狠的青蛇,一遇到青竹就立刻变成了一只虫子,动也不动了。
花子微微而笑,站在了金毛与白寒之间,不知何时他已握回了竹杖,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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