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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河岸-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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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简单,有人看见他的兵拿着他的手令私自出营到市集中找□。这本来只是御下不严这样简单的事,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他违制纵容士兵有不轨企图。这个帽子可大了。
本来御下不严只是略有小惩,可现在却变成了他纵容士兵,凌驾于法老之上。
其心可诛。
所以,被抓了。
然后严刑拷打,逼他说出对法老不敬的深层心理。
拉姆瑟斯一直在顽强抵抗着。他知道时候到了自然有人来救他。
果然,夕梨带着造反的奴隶来救他了,掀翻了大牢救了他出来。
他就从善如流的接受了西台皇帝的结盟要求。
至于上埃及那里怎么交待,手握埃及三分之一兵权的他还从来没有人来向他要过交待。
当他这么说时,气势惊人。
方槿微笑看他。
其实他现在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有点什么大帽子扣下来他就要完蛋。又不能一直躲在军营里,现在又没有大战让他混水摸鱼。再说他的母亲妹妹都在下埃及,亲戚又多,要跑还真跑不掉。所以他只能跟上埃及保持着一种危险的平衡。那边想抓他的小辫子,他又何尝不想一下子掀翻上埃及呢?
只差一个机会。
西台皇帝送来的正是这样一个机会。
大业,有的是时间去筹谋,现在来说,先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抱住方槿,很机灵的先握住那两只不安分的小爪子再把人搂到怀里,在方槿怒瞪的目光中。
他说:“我先把你送回卡涅卡吧。你还是在那里安全些。”
在方槿说话前,他说:“最迟半年,最快三个月,大战就会暴发了。”
方槿低头不语。
拉姆瑟斯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跑出来,不过有你的主人在,我想也不会有人专门跟你为难的。”
方槿抬起头来,眼睛里全是戒备。只要说起叶绿,什么浪漫的细胞全都跑光光了。方槿第一个意识到的,就是眼前这只,从立场上讲,跟叶绿是对立的。
那对她来说,也是需要防备的。
拉姆瑟斯却很高兴。聪明的姑娘。
他咳一声。进来一个人。跪在他们面前。准确的说是跪在方槿面前。
“阿克那。”方槿惊讶的说。
阿克那坚定的看着方槿,以及抱着她的拉姆瑟斯。对阿克那来说,埃及将军抱着他的主人这件事是需要警惕的。
察觉到阿克那的眼神,拉姆瑟斯一口咬上方槿的嘴唇。在阿克那面前上演了一幕恶霸强抢民女的好戏。下场是恶霸的嘴上多了几个血口子,民女眼神凶恶,一口血沫子。
阿克那淡定低头。
“带着你的主人走吧。”拉姆瑟斯把方槿扔到阿克那身旁。得回方槿一个血淋淋的眼神。
拉姆瑟斯一言不发,看着阿克那把方槿带着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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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帐篷的帘子在面前合上。方槿感受着帐篷外的沙漠里的热风。无意识的说:“你怎么来了?”她是在问阿克那。
阿克那说:“公主送了信回来,要求一定要保护你的安全。所以我就追过来了。之前一直进不了城,其他人都在城外等着。”
方槿本来就不以为拉姆瑟斯会杀掉那些人,以他的性格,只怕是剥光了所有人的衣服全扔到沙漠中了。
呆呆的站在帐篷前一会儿,好像她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最后看了一眼,方槿干脆的转身说:“走吧。”
留下那个最后也没有人出来的帐篷,方槿毫不犹豫的上马出城。
直到回到卡涅卡,她都有一种不真实的茫然感。
仿佛,她还在那个干燥的热死人的沙漠里,那里有个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小小的帐篷。
请稍候
090403
深夜,花香飘荡的庭院。
周杏趴在回廊上,旁边摆放着巴比伦的葡萄酒,新鲜的水果,精心腌制的肉干。
“啊~~~~”她无聊的大叫。
我从房间中走出来,看着她的背景说:“别叫了。当心把狼招来。”
她哀怨的说:“方槿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嘛……怎么还不回来啊……都是乌鲁西的错!”她凶恶的回头瞪我。
我点头,说:“我今天晚上对付他。”
周杏哀怨的再转过头去看月亮。
继续哀怨:“啊啊啊啊……为什么我没有男人啊……方槿死到哪里去了啊……”
我漫不经心的安慰她:“阿克那已经去找了,她足足带了一百号人出去,不会有事了啦。”事实证明,我低估了方槿这女人招惹祸事的能力。
月亮的银光浅浅的洒在庭院里,一切看起来矇眬的很。
可是就算矇眬,并不代表看不清楚。
“那是什么……”周杏指着从花丛那边偷偷摸摸钻过来的人影。
我也看到了。
不过卡涅卡现在说不上是铜墙铁壁,但守个门还是可以信任的。
所以我和周杏不约而同的眯细了眼想看清那个人影的真面目。
然后,此人渐渐靠近,面容渐渐清晰。
几年下来,周杏保持了短发的外表,此人却固执的留起了长发,卷卷的长发垂在她的身后,比起能吃能睡的周杏,她的身材倒是一如既往的好,也就是瘦到看不见胸的程度。
现在此女在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以后,终于出现,但包得像个粽子,行踪诡秘,十分可疑。
我二人配合她的气氛,压低身子,躲在回廊的廊下,看她小心翼翼的溜到她的房间门外,推门,想进去。
我二人蹑手蹑脚的跟上去,在她背后轻声问:“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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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方槿尖叫,倒向一边。回头看到两个阴人站在她背后,目光炯炯有神。
“这么晚了不睡觉在干什么!!”方槿先声夺人。
我靠近她,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下来,应该是刚刚到卡涅卡,进了城就直接回来了。
我问:“你干嘛鬼鬼祟祟的?”回自己家还这么小心干什么?
站的离她近了点,我友善的问:“洗澡吧?”
味道比较好。而且近看,脸上油泥比较多。
本来就小家碧玉的长相,再不干干净净的该嫁不出去了。
方槿瞪我。脸蛋是红的。
有问题啊。我跟周杏深有同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周杏去找人过来给她烧洗澡水,我留下陪她。
把周杏用来当零食吃的那一堆东西端过来,看着她大吃大喝。我觉得很内疚。
低声说:“对不起。”
方槿一抹嘴:“我不爱听。别整得跟小言似的。从到这里来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在这里讨生活,那就是把命放在手里玩。说真的,如果不是你在,很可能我根本没命活到现在。”
方槿盯着我的眼睛说:“如果不是你,我和周杏不可能安安稳稳在这个世界里过得这么轻松。就算这次我跑到外面,也是因为知道有你在,我才敢走,走了才敢回来。”
我望天笑笑。
这个世界有很多人跟我有关系。深了有修达和乌鲁西,浅的有阿努加和他的宫奴同伴们。
但要说生死与共,祸福同依,还真的只有这两只。
其他人,就算真心,也有太多不敢想不能想,不敢说不能说的事。
这一点上,我与方槿与周杏都有共识。
所以方槿敢跑,跑了敢回来。
放下了这个心事,我开始有兴趣追问她为了什么事偷偷摸摸的进来。
别看方槿在别的事情上那叫一个精明强干,轮到她自己,那是笨得出奇。
她既然偷偷摸摸,就一定是发生了与她切身相关的事!
是什么?我属于八卦的那根神经已经绷紧了。双眼放射出万道金光,笼罩方槿全身,让她躲都没地方躲。
方槿看看我,可能也是需要说出来好让自己轻松。
一看她那犹豫的表情,我就知道有门。不趁着现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心智不坚时攻克,等她整理好了情绪,再想套话就难了。
所以我摆出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来,温柔微笑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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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杏带着人进来,浴殿已经准备好了。
她推我:“张那么大嘴干嘛?小心苍蝇飞进去。”
然后问一脸凶相的方槿:“她怎么了?”
方槿可能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回过味来了,可是已经晚了。
炸弹已经扔下来,我已经傻了。
从方槿现在的表情来看,她正在盘算着杀人灭口的可能性。最少也要我三缄其口,不要说给其他人知道。
不过她看看周杏,看看我,发现我不告诉周杏的可能性是零,隐瞒周杏是不现实的。所以她沮丧的,干脆的,放手的,站起来说:“我去洗澡了。”
就走了。
在她前脚出门,失去了她的威压的我,终于找到舌头跟一直等在我旁边八卦的周杏开口。
我需要有人来分担一下我的震惊。
“你说什么!!??”周杏尖叫,不负我望。
看到周杏瞪大眼张大嘴说不出来话的样子。
我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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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深夜了。不过我们三人现在全都很有精神。
洗完澡全身香喷喷回来的方槿也完全没有赶路的疲惫样子。
我们三人三角样坐下,开始会谈。
“怎么回事?”我先绷不住了。啊啊啊我怎么可以让她出去我怎么可以啊啊啊!!
我真的觉得很失落很失落。可能是因为我们三人中我的权位最高,一直以来我真的想把这两个全关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毕竟我能护她们多少就护她们多少。
结果居然是在我认为最安全的卡涅卡发生了必须让方槿出逃才能解决的危机,而且起因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虽然不是由我下令,我还是觉得有责任。最重要的是这孩子这一趟跑出去怎么会惹这么大一个麻烦回来啊…………
天啊地啊…………
周杏一直用看异形的目光看着方槿。
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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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意外。
友情提醒所有小朋友们在没有任何保护和准备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方童鞋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这个童鞋的智商高,情商负值。
早在我和乌鲁西的问题上她就出过一次坏主意。当然我当时被她一向的精明锐利给蒙蔽了。当后来周杏学给我知道时,我才知道,就算我以前认识方槿超过五六年,来这里以后肝胆相照了好几年,但我真的从来没有发现过,此女的情商,真的低的有问题。
春风一渡是浪漫的。但是。
“你有没有想过他的身份?家世?他有没有说过要给你一个名份?他有没有说过爱上你了?”我不是想要她回答我。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早就不是那种简单的问题了。
方槿现在的表情我无法形容。说她看破一切,表情里却有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忐忑。
说她不安,人家上来就扔出一句话。
孩子她要养,并且不许说出去。
是的。她在外流浪的时候巧遇埃及将军拉姆瑟斯,与其春风数渡后,她回来。
路上,发现,出人命了。
所以,才不敢见我们就想直接躲回房间里。
“我想明天早上再告诉你们的……”小媳妇似的笑着说。
我血腥微笑。
周杏明显不在状况内。她兴奋的瞪大眼:“古人啊!”
这句话充分表达了她激动的心情。
如果牵扯到科学上的各种理论,这个孩子的意义非常重大。
所以周杏的兴奋是可以理解的。
方槿的脾气明显比以前好,她居然面带骄傲的示意兴奋的周杏可以来膜拜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肚子。
周杏上前摸,两人笑成一团。
我看着这两只,头好大……
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在担心后果啊…………天理啊乃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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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是不等人的。
方童鞋好吃好睡,肚子就吹气一样长大了。
看着这孩子渐渐散发出圣洁安祥的光辉,我不得不说是有点鸡肚的。
话说……不会那个什么奇怪的割礼真有用吧……我一直以为乌鲁西是被他们的习俗给拐了。可是我们这样那样也有几个月了,怎么我就没消息呢?
难道说年龄大过头了?
一提起年龄我的心就快疼死了……我好冤啊……
晚上跟乌鲁西在一起时我凶猛异常。最后他不得已抱住我,亲着我的额头说对不起。
可我并不是想让他难过啊……我本来还想给他一个惊喜呢……可现在,倒是先把我吓着了……
八个月后。
孩子没有出来。
埃及却有消息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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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台与埃及在四个月前开战。
卡涅卡并不是边境城市,也不是粮食的重要产地,城区周围也没有铜山啊等军事要地。它就是一个四边不靠八边不沾的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重要那是高抬,说不重要那也范不着派个皇子来。
本来成年皇子就应该有一个属城,所以卡涅卡是修达一成年后就由原娜尼亚给他选的属城。同志们啊,是原娜尼亚啊。本来以为按照娜尼亚的性格,这个属城应该是一个要地,可是谁知她居然给修达选了这个城市。
我想,她骨子里,还是最希望修达平安的。预备着在修达落魄的时候,有一个可以安心休养,不至于落入政治漩涡的安全的地方吧。
平常看不出来这个城哪里好。但从先王阿尔华达的御令开始,到新王卡尔的禁令,再到这次的与埃及开战。卡涅卡始终可以做到自给自足,超然物外。
所以,就算西台与埃及开战,修达在卡涅卡唯一做的,就只有每天向哈图萨斯送上一封祝福祈祷的粘土板,表达他也同样关心着国家。
别的,他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然后生活在卡涅卡的人民和我们,那离战争更是十万八千里远。
我每天需要做的就是关心方槿吃了没有吐了没有脚肿了没有心慌了没有等等等等。
没有现代的医术,我实在是很担心怀孕的方槿的安全。
这几个月,方槿胖了,周杏胖了,我瘦了。
接着,今天传来的这个消息。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方槿说。
“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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