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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渊有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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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依城主性子,若是不收,他恐怕出不去这个门,于是只好叹息一声,认命的接过包袱,再次拜别。
这个茶壶妖真是特别
安宁看着成绥无奈的抓着包袱离开,跨出大堂门槛,他腰间的束妖灯也渐渐熄灭。
熄灭?她怔了怔。
遥光顺着她的视线扫去一眼,随即也觉出不妥,院中有扫帚精,前门还有门妖,但古怪的是,束妖灯并没有再度亮起。
那旁茶壶妖城主再次开口,对遥光道:“仙君是我见过的第二个神仙,上次见还是在五百年前,那位仙君叫”
遥光很快收回视线,不动声色的道:“禄存星君。”
城主点了点头,道:“是了,便是这个名号,我见过的。”
“你可知他是否离了妖城,去向何方?”遥光并未和他周旋,径直问道。
城主吃了一口茶,道:“仙君这话问对人了,我虽不知他去了哪里,但是我知道谁晓得此事。”
“何人?”
城主道:“城东有一木梳娘子名烟罗,是个卖点心的,她应是了解一二的。五百年前,她和禄存星君有一段过往,很是纠缠过一阵子。”
安宁一怔,禄存星君下凡为寻神器,怎会和一木梳妖精有所交集?她随即心道,难不成是被妖迷惑,就此留在了这里?
多思无益,去城东看看自可明了。
遥光看着茶壶妖城主,眼中划过一缕莫名的暗芒,淡淡说了一句:“多谢。”随后起身,和安宁一道离开了。
城东多是杂货摊子,挨着街边只有一个是卖点心的,做点心的女子面容姣好,素雅文静,手上正捏着一团面,摊子上的点心玲珑可爱,不比人界的大厨做得差。
遥光依然没有隐匿身形,木梳妖很快察觉到他身上的仙气,她怔怔看着他,手指一抖,一个点心啪嗒掉在了地上,滚到他的脚边。
遥光挥袖将点心托起,放在掌中,细看了这吃食一回,抬眸瞥了一眼发抖的女子。
点心外面用糯米皮包着,露出馅料一角,里面是新鲜的咸肉和花瓣,看去令人垂涎欲滴。
安宁闻了闻,可惜味道不对,不是要让人流口水,而是要让人心头冒寒气。
咸肉中,掺杂着一根滴着鲜血的头发,不长,但诡异。
“你叫烟罗?”
女子怔然,磕绊的道:“你是神仙?”
忽然,她身子一抖,跪倒在地,哀声道:“仙君饶命。”
方才她站在摊子后,腹部由蒸笼和麻布挡着看不真切,如今她这一跪,却是走出了摊位,两人注意到她小腹处的异样,皆是一愣。
这女子怀着身孕,若按十月怀胎来算,正是五六个月显怀的时候。
紧跟着,她下一句话抛来时,更让两人吃了一惊。
“仙君,看在奴家怀着仙界天族的骨血,饶了妾身吧。”
不用说,腹中胎儿十成和禄存星君天玑有关,这女子哪里是和他有段过往,是有段连孩子都快生了的姻缘。
遥光将她虚扶起来,用灵力探了探她的脉象。
末了,收回手,叹了口气,道:“有能说话的地方么?”
烟罗抹了眼泪,道:“奴家家中。”
木梳妖的家很普通,和人界的屋舍无甚不同,她将二人请进家门,自己坐在凳子上,捏着衣角。
这桩算是仙界天族自家事,安宁不便多说,不过倒是很乐意旁听一出情深意切的戏本故事。
“孩子是天玑的?”遥光睨了一眼表现的饶有兴趣的安宁,对面前女子淡淡道。
烟罗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点了点头,道:“是,怀了五百年了。”
五百年,便是猴子也该从石头里蹦出来了,她怀的胎儿却没出生,莫不是死胎?然而遥光用灵力查探时,腹部灵气涌动,有微弱心跳,并不似死胎。
“丘山派弟子的精髓,可是你吸走的?”遥光突然问道。
烟罗浑身一僵,作势又要跪下,显然遥光是猜对了,她下手如此狠毒,多半是为了腹中胎儿。
“仙君饶我,孩子怀上后,夫君便察觉孩子气息微弱,恐怕活不成,奴家只好找来凡人吸净精髓用来养胎,只是凡人体弱养不活他,奴家鬼迷心窍,就想着,凡人的不行,有道行的也许能救他,就这么支撑了五百年。”
闻言,安宁不禁问道:“那你夫君呢,他一个神仙,若缺医少药,回一趟天庭取来仙草不就行了?”
烟罗道:“夫君身上有仙力,有仙草,可这让死胎还阳之术,夫君做不到。”原来她怀着的孩子三个月心跳便停了,眼下用的是以精髓养精髓,以魂魄养魂魄的邪术。腹中仙气确实是禄存星君渡进去的,但微弱的心跳,则是用了邪术之后才有的一点反应。
但邪魔外道易遭天谴,孩子必定不会顺顺当当的生下来。
“天玑不会同意你用邪术养胎。”遥光道。
烟罗哽咽道:“知道孩子活不成,夫君也极心痛,他说若有上古神器在,没准可以救孩子一命。”
听她言,禄存星君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了妖谷,碰碰运气,没想到一去不回。
禄存星君难道不知神器只有合而为一才有用么?安宁看了一眼眸中神情不变的无脸仙君。
烟罗继续道:“妖谷就在妖城西门外十里,是个怪石嶙峋的山谷,进去的人十有八九会迷路,我们器妖也很少有人到那里去。”
遥光沉吟不语,半晌,并未接着妖谷的事问下去,而是注视着她的眼睛道:“你和天玑如何相识的?”
烟罗双手放在腹部,怔了一下,低头咬了咬唇,面上浮起一丝红晕,道:“那日下雨,伞妖来闹事,他替我教训了他们。”
英雄救美?这桥段虽老却真是管用,安宁心道,不过单单出手教训恶人,美人就要以身相许,岂不草率,想那无脸仙君也救过自己还不止一次,自己岂不是几辈子都要搭进去。
“夫君来妖城前被尘鬼所伤,倒在我门前,我劝住他,伤好后再走。”烟罗低声道。
原来是美人救英雄,禄存星君原本就要来妖城查神器下落,于是就势在烟罗家住下了,哪曾想一来二去,两人渐生情愫。
眼睛骗不了人,说起禄存星君时,烟罗眼中总有光芒,遥光思索片刻,淡淡道:“神器之法或可一试,但无论结果如何,待此事一了,你自去丘山认罪。”
安宁面露古怪,神器碎片毫无用处,哪里就“可以一试”了
不过遥光此话一出口,就是答应烟罗,替他去妖城再找找天玑和神器了。烟罗一怔,面露喜色,跪下道:“仙君大恩。”
第37章 诡异妖谷()
妖谷和妖城相连;走出城西的门,一条通往人界,一条通往妖谷。
安宁对危险向来早有警觉,木梳妖带血的点心;过于坦白的言辞;若说她心里没有算计,绝不可能。而无脸仙君心知有问题还要来此地一探;多半脑子也有那么一点问题。
“仙君可知,俗话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结果为何?”
遥光没有看她,却是开了口;道:“何为‘不可为’?”
安宁道:“比如有一木梳妖不安好心;却有一神仙闷声不响的信了,义无反顾的钻进圈套;头也不回的往南墙走。”还有一句;不但自己要走一趟;还非要顺手拉进无辜的自己。
遥光早被这小女子磨得没了脾气;任由她兀自撒气嘟囔,碎碎念。
“仙君可知如此做的结果,极有可能进了圈套脱不得身。”
“怎么,怕了?”遥光淡淡道。
安宁点头,蹙眉道:“自然。我不想进去。”
遥光灰雾一摆;一双眼眸透过薄雾注视着她;眼前女子一脸复杂;隐见排斥,只是这样的排斥与见到凶兽时又不大一样,眼眸深处有几分疑虑,又有几分不满,不用说,不满都是留给他的。
“线索只有一条,沿踪迹寻总好过四处碰运气,再者,妖城和妖谷附近,确有神器的仙气存在。”
听到神器,女子的眼中果然微微亮了一下。
遥光轻勾了下唇,似是被她这般模样气笑了,他叹了口气,最终转身前又丢出一句,道:“你不会有事的。”
安宁一挑眉。
“我保证。”
安宁望着他的漆黑如夜的眸子,抿了抿唇,默默跟上,也不知是他说服了自己,还是自己说服了自己。
妖谷景象,与木梳妖烟罗形容的不尽相同,灰色的石山有之,但石山下却多了成堆的破烂,有木头的铁制的,桌椅板凳,青瓦白瓷,文房四宝,甚至于倒塌的屋舍,拆掉的大门,均废弃在此。
两人一眼扫过,里面有缺胳臂断腿的,亦有完好无损的,唯一一致的是,它们均有被火烧焦的痕迹。
妖城里的器妖,是先成了精,而后被人丢弃,自己走到妖城来的,并不是被人直接丢进这里,因此不应当存在这样多的器物。
“难道是云山仙派?”安宁道,凡人不知妖城,或许是云山仙派放进来的?
遥光亦是初来此地,无法立判。细看众多的废弃之物里,熏黑的部分似透出一丝红色,他停下脚步,伸手一招,一柄斧头飘了过来。
待移转斧柄仔细察看时,右手边一座被堆成山一样大小的器皿堆抖了抖,传来哗啦声响,两人一怔,眼看着顶上掉下一个圆铜盆,砸在面前,紧随其后,又是一个笔架,越来越多的东西被扔出来。
遥光挥袖将冲着两人飞来的器皿打落,生生挪开了身子,二人也没出声,径直绕过器皿堆去看究竟是何人捣乱。
器皿堆后确实有人,有他们不想看见的半生不熟的人。
一男子白衣锦缎,面貌俊美,一手拿着扇子,另一只手,在翻破烂,或者准确的说,是在掏垃圾。
掏扒翻找,十分认真。
他仙法留了三成,诸多仙术不可用,但听个动静还是可以的,遥光和安宁踩在器皿之上微弱的声响钻进他的耳中,他手上捞起一只破口的花瓶,转头面露喜色,热情招呼道:“诶,可找着你们了,来啊,一起来。”
这是什么毛病,诙谐星君除了自恋,还有这么特别的喜好?
安宁对此人称得上嫌弃,遥光更不喜此人,但两人到底清醒,一个神仙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掏垃圾。
“半夜敲你们房门,屋里没人,我便出来看看,阴错阳差跑到这个地方来了。”诙谐星君云泽满面笑容的解释道。
事实是,两人诓住了苏浔,可骗不过他,他眼睛睁了一宿,在两人门外屏息呆了一夜,果然抓到个现行。
但他又不敢跟得太近,于是晚了一步,在树林里跟丢了两人,迷失了方向,俱是虫子的南门已关,他寻摸了半天,稀里糊涂跑来了西门,还选错了岔路,一头扎进这妖谷里。
本来他调头离开也就是了,无意间却瞥见满地古怪器物,器物上似乎还刻着一行字。
“对了,你们看这个。”他将花瓶转了个方向,花瓶底拂去焦黑,刻着一行极小的红字,放下花瓶,他又提起一个只剩骨架的油纸伞,伞柄上刻着同样一个年份:大荒一万两千四百年。
遥光招来方才未来得及看的斧子,转了斧柄看去,依然是这个年份。
大荒一万两千四百年,是五百年前的年份。大荒历六界通用,之所以名为大荒,是因众神消亡,尘鬼祸世,天命授之,纵然不吉不利不好听,也不能推翻,至今已沿用一万余年。
三人四下里,又多查验了一刻,确认翻看过的所有器物上都是一样的字。
“奇怪吧?”云泽丢掉手里的废品道。
确实相当奇怪,比他出现在这里还要奇怪。
这世间,但凡记录年份,最重要的便是出生和死亡的时间。
“是器妖死去的年份。”遥光沉声道,出生于一年显然说不通,何况器物上伤痕累累烧得斑驳。
云泽眼中一亮,抽出扇子,在掌心一拍,道:“不错不错,英雄所见略同。”
他又转头对安宁很是自来熟的道:“我们家宁宁觉着呢?”
安宁冷冷瞥了他一眼,忽而又摆出了一副笑脸,靠近他微微一笑,然后迅速抬脚,狠狠跺到他脚背上,以此回应。
云泽扇子顿在手上,“嘶”的一声,脸色煞白。
妖谷里寒风凛冽。
漫山遍野的废物,层层叠叠的,遗骸。
妖族寿命长,妖城里又没有祸事,怎可能有这么多器妖同时死去,死后又被随意丢弃?
五百年前失踪的禄存星君,五百年前同时死去的、数以万计的器妖。
“这么多器妖,妖城里的妖都没这里多吧?”云泽扇着扇子道。
妖城里的妖
安宁一怔,电光火石间,仿佛一切都有了答案,面对一仙一妖到来,毫无反应的器妖,家家户户门前冰凉无光的灯,丘山大弟子腰侧灭掉的束妖灯。
她心中掠起一丝惊惧,抬眼时,视线与遥光的视线相交,两人在对方眼眸里都看到了惊疑的神色。
“我们要不,试试离开这里?”云泽看着两人,提议道。
这个提议甚好,安宁二话不说,调头就向来路飞去,但一般这种心生疑窦的时候,还能正常离开就见了鬼了,路只有一条,妖谷入口离他们并没有多远,如今却像消失了一样,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会回到方才停留的器皿堆旁。
他们被困在了妖谷里。
“是谁让你们来这的?”云泽晃着扇子,诧异道。
说来话就长了,总之那木梳妖必定一定以及肯定有大问题。
“一个木梳妖,禄存星君心上人。”安宁瞪了遥光一眼,道。
“木梳妖?”还是天玑那个古板人的老相好?
云泽想了半晌,摩挲着扇子,道:“所以说,禄存星君五百年前下凡,实事没干一桩,全用来谈情说爱咯?啧啧,没想到啊哈哈”
云泽笑声在看到遥光神情时,戛然而止。他干咳了几声,转过头去,得罪这位太子殿下一次就被踢下凡,要是得罪第二次,可能会被扔进冥界罢还是算了,算了。
他摩挲着扇子,解释道:“我是想不通禄存星君竟是这样的人。”
安宁看了看他,又扭头望了一眼面上含霜的遥光,太子殿下一路走来,能忍住不与苏浔动手,已极大程度的显示了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与宽容,眼下竟能再忍此人,着实胸襟似海,海纳百川。
“咳,你们别误会,”云泽额上渐有冷汗,赶忙再度解释,道,“我就是觉得两人门不当户不对,这纠葛发生的有点奇怪。”
安宁暗自嗤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要是这么说,她和无脸仙君在一处不是更奇怪。
“那女子确有事相瞒,但与天玑观她神色,不似作假。”遥光道。
云泽闻言乐了,一把扇子晃花了眼,不以为然的道:“咦,女子神情?殿下什么时候懂得这些情爱之事了,天上万把年,被你扔掉的桃花得绕天庭百圈了吧?”
未料听得此语,安宁大感意外,哦?原来无脸仙君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么。察觉她的目光,遥光视线也向她扫去,冷哼了一声。
不过万花丛中过的素来是美人若按此话,这位太子殿下又长得怎样一副面貌安宁微挑了眉梢,陡然间就生出几分好奇来了,也是从前无人提及,今次这么一说,可不令人惊奇。
“以我这么多年闻香识美人的经验,”云泽眯着眼,认真的道,“定是那木梳妖美得惨绝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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