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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青衫客-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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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样了吗?”墨尺道。
韶旭道:“我还需要考虑。”
墨尺道:“只希望你不要等到失去,才后悔莫及。悠悠岁月里,我见识太多这样,也听见过太多悲啸,以致于后来都麻木。——那你现在还要战胜他吗?”
尺身一屈,继而伸张,指着前方的黑影。
黑影则同样神异,境界高深莫测。
没有遭受刹那永恒影响,居然在这隙间微微动了身子,却没有选择上前,而是在外等待。
韶旭则说:“自然。”
墨尺却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韶旭问。
短尺尺体则显露神纹,一面山川,一面日月,并不明显,应只是完整刻纹的一部分,闻其分说:
“我不会干涉任何。”
“你现在将我抛掷半空,落地时候,面向你的为山川,那你就放弃;为日月,那你就继续走下去。”
“那个人就经常以如此方式来决定一些事情,你是否愿意尝试一番?”
韶旭迟疑。
良久才道:“好。”
于是抛尺半空,墨尺转了几圈后,迅速落在与他脚一个高度的虚空上,面朝的却是山川象,韶旭心头登时一跳。
“决定了吗?”墨尺这时问。
韶旭摇摇头,“我不能这么草率。”
墨尺说:“跟那个人一模一样。嘴上说着不草率,不轻易,实际结果早在墨迹时刻就有了分晓。”
少旭辩道:“这不一样。”
墨尺道:“没有不一样。如果你执意要说不一样,为什么不先走下去看看呢?大不了接下来这段日子,你不再牵连过多。”
少旭突然说:“你似乎了解我的一切?”
墨尺道:“敏锐的,早在相见的第一面,就能察觉对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是在说钧裕?”
少旭问,又言:“我可不认为你是因为敏锐的缘故知晓了这些,而且你并不敏锐。”
墨尺则应:“不敏锐的何止是我,还有你。”
“我?”少旭错愕。
墨尺只道:“人们说苍天铁石心肠,那是因为大地自堕轮回,受苦受难千百回,才终于将其打动。你认为呢?”
青衫客默然。
这个问题他想过,也有了自己的答案。
墨尺又道:“铁石心肠的人只能为更为铁石心肠的人打动,这个道理,也不是不可以运用到你身上。这样的你,有没有想过他?”
“而且”
墨尺语气渐渐神秘了起来,“你可能不知道,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是恨你的,这当中原因你或许知道,但绝对没猜到你无意伤害得最深的人,本体正是他!”
“你太迟钝了!”
第157章 意义()
瞳眸瞪大,心神轰鸣。
此刻韶旭情绪之激荡,剧烈到难以形容,宛若本就未有停歇下的湖泊接连遭遇焚煮,变得沸腾以及嘈杂喧嚣。
“是他?!”
艰难地启齿,一字一顿慢声着,有如郑重地问,整个人语气苦涩,面相亦愁苦不堪,似朽木枯槁。
墨尺没有回答,只是说:“孤独,是最可怕的东西,甚至诱引得人发疯。悠悠万祀有几多就是不堪这份寂寥从而放弃永生,自绝长寿。而他没有发疯,他只是在盼,盼着来年春日,来年的盛夏。”
青衫客哑口。
他平时沉默寡言,只是单纯地不喜多话罢了,然而今日大不同,他是实在讲不出说法,不知该如何回应。
失焦的棕眸沉浮着痛,飘荡着汪洋,有如苦海一般,色调压抑,黯淡辉日都镀不上璀璨,满天列宿都照不亮心膛,死水平静,活力尽失却,即使青锋再度突破桎梏发出清啸鸣警,仍旧唤不醒这沉沦人。
突然。
“他不孤独。”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伴随而来的是一束束扎堆成群的光,漫洒开来,倾泻般普照韶旭身上,使得他僵冷的心灵逐渐解冻,无波的思绪开始复苏。
转眸相望去,居然是黑影在说话。
并且此刻,他在光芒照射下显象出了正容,是个俊美至极的男子,眉宇存英气,胸膛透浩然,其人却又有如儒士儒雅。
只是站在那里,天地大道便作和鸣,华音仙乐接踵而至,相迎着此间至伟存在的幸临。
继言之前话语,说:“傍天作伴,接地为邻,他已经很满足了。真正孤独的,踏步不前的,仍旧介怀的,至始至终都是你。”
青衫客愣怔,遂沉声:“他岂非依然一人?”
——言语中的钧裕依然一人。
男子道:“开始是,后来不是了。——不是么?”
“可是——!”韶旭要辩。
对方道:“你出去走走,或者低头看看,你孤独么?”
韶旭垂首。
目光俯瞰,看到这定格的画面里,远方与近处有无数的目光正望着他,眼眸中,悉数希望与鼓劲的神色。
但少旭摇摇头,朝男子道:“他们与我其实没有任何干系,呐喊是为当世第一人,而并非为我。”
相当冷酷而直接的回答,然他神色隐隐纠结。
对方则说:“还有两个人,不是么?”
光芒投洒,找出了潜藏人群的敖小龙与胖头龟,它们真的非常低调,缩小身形不说,还寻了个偏僻地。
但在此间大神通照耀下,身形暴露无遗。
望见此幕。
青衫客略有动容,神色又纠结了几分,但还是说:“他们或是寄人篱下或是有求于我,算不得真正知己,充其量只是半个朋友。”
声音有些发颤。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
对方一指下方,“那按照你标准,放眼这万世呢?这万世里,有多少人不是你口中的这般孤独?”
韶旭沉默。
对方又说:“那你所言的他呢?他算得上你朋友的一个么?”
青衫客思忖了一会儿,但又好像不是在思忖,或只是单纯地闭口不言,失声了好久,方凝声应。
“算。”
他说。
语气铿锵,经过千万思虑才笃定似的,脱口不带半点逶迤。
温润如玉的男子道:“那人生在世,你认为这样的朋友,会结交有多少?”
韶旭道:“不多。”
“不多到什么程度?”
“一掌之数。”
“确定?”
“确定。”
显然,韶旭是真的有定位过钧裕的分量。
却听对方道:“那你是准备让这相较各自一掌的稀缺,统统遗失一个手指头?”
然后摇摇头,好似失望地说:“如此一来,你是真的孤独了,他或许也就真的孤独了。不记岁月的期盼,真正盼来一场空。”
闻此一席话,少旭错愕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墨尺这时道:“他说得不错,但——”
“衡天尺抑或量天尺,或者其他?”
男子说话了,明明打断,竟有如春风吹拂的自然,语气无波地讲道:“容我这么称呼你罢。你或许徘徊过彼岸,但一定从未闻听过那岸上的欢声笑语。”
墨尺道:“我的确没闻听过,也未曾看过,我只知道:人世有生死别离,其次这阴阳相隔的,便是形同陌路了。”
男子道:“生死离别?”
他好像听到天大笑话一般,失笑着摇头。
“你也就只能骗骗别人或者自己了。北冥那边众所皆知,倘若亲友身死,只需你达到归墟境地便可在真武肯首下,入得轮回去寻觅或报恩。达到不朽境地后,更是一念翻转,举世的枯骨都重生。”
韶旭震动。
这,就是修行的意义么?
他忽然明白世人为何要争得修行的原因了,也明白,至人境地为何如此稀缺,以致于旧纪才出现一位容真。
理由也是相近。
都是因为之前境地不行,从而要争取得突破。
量天尺叹了一息,“瞒不过你。”
的确是瞒不过。
因为它明白眼前人底细。
对方再度朝视韶旭,目光交接,但这次他在韶旭眼中看到了光,虽然很微弱,但不至于之前空洞。
不禁笑了起来,“那你现在,还要跟我打么?”
少旭摇摇头,“感谢你这番指明,受此恩情,不再多加打扰。”
说着就取消了刹那永恒,并扭动身形,要径直地远走,退出修行路。
时空骤然再度凝固。
这是对方发动的类似刹那永恒的神通,竟将周遭虚空锁住,禁锢得墨尺也不能言语,或是不愿言语。
慢慢走来,对韶旭说:“这可并非当纪人的做法。”
韶旭受之允许,能够自如展开身形了,但当下浑然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是反问:“这样不好么?我的确是敌不过你的。”
对方说:“你短暂地突破,是能敌过我的。真正要放弃的,应该是我才对。”
然韶旭心中明白,即使他境界突破,力量提高了不少,可他现在心境太不稳了,根本驾驭不住如此沛然,届时真正要打起来,胜算绝对提高不到哪里去。
便问:“为什么这么帮我?”
这是核心。
直接点出了万有的关键。
对方闻言,飒然作笑,“这只是道谢。”
“谢什么?”韶旭觉得奇怪。
对方道:“多谢你这么照顾我家小宝。”
第158章 迷离()
不消片刻。
一挂银河冲天杀起,逆天而涌上,斩裂穹隆,划破红尘九千丈,纵横悠悠万祀古,烂卷得纷纷大世起轰鸣,八荒六合震喧嚣!
“这——!”
无数的人,包括存怀见识,曾有幸目睹天崩地裂之惨烈者,此刻统统眼眸瞪得斗大,几欲裂眶透出的夸张。
这是被惊得的,惊得嘴亦张开,下巴掉了一地。
倒吸冷气声更是此起彼伏。
一口到底,凉彻心扉般,思绪久久不能镇定。
“他办到了!”
平日里肌体血液向来流动得澎湃,从而无时无刻都滚烫热腾的武睦,此际浑身发冷,好似悚然,有如寒冻得僵硬。
每一根毛都在抖擞,每一颗细胞都在颤动,骨头嘎吱作响。
让他不禁怀疑起,今日清晨,那位阳光下的,恰如钧裕明媚而又暗藏心绪的青衫过客,真的是此间无敌尊吗?
“不像,真的不像。”他心中劝着自己。
还有一人亦如是,那便是烈炀。
此旬瞻仰见天上凛凛如神如魔似仙高远人,他也深深扪心自问,今朝午时那个轻佻的青衫客,真的是现下一丝不苟的第一人吗?
又是否,那厮之后所言,又只是一句轻浮的谎言?
即使那些或于淳城,或者外边匆匆一瞥少旭者,也不敢轻易笃定了。
因为反差太大了,大到约莫人格分裂不过如此,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如今所见的,那当真是一种直入心灵的震撼,彪悍到天地失声。
摄得一众宵小不敢放言猜疑。
“这应该是古来今第一位吧?”
暗处,敖小龙低语。
旁边是胖头龟。
它两藏得很深,也亏得它们能找到这么处偏僻的地方。
不过不值得诧异,毕竟它们比砂石渺微,又不轻易显真身或拟化人形,隐匿之所当真随处可寻。
特别是胖头龟。
好像极为习惯阴暗,直接眼尖地觅见一道极小且窄的裂隙,躲藏里面,与阴影合为一体,简直天衣无缝。
就是感觉曾有眸光扫过刹那,但料想,应只是错觉。
此刻闻敖小龙言,点点头说道:“这就是古来今的第一例,堪称壮举,足以留名史册。”
而后容真黑又提及从前:“旧纪容真也这么挑战过,被一个叫渣什么来着的人给击败了。”
“具体真名我也不知道叫啥,反正容真管这么称呼他。”
“要知道当时对面已经非常放水了,无奈容真实在太弱,几回合下来,直接落败,气得后来直跺脚。”
言语唏嘘非常。
然而眸光鄙夷,甚至想噗嗤作笑。
敖小龙则瘪嘴,“提容真干嘛,晦气!容真岂配和老大比?!”
胖头龟赞同:“的确。容真的确不配和骚旭比。”
敖小龙当场炸锅,“骚什么旭?!胖头龟,请注意你的态度!小心我直达天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胖头龟做鬼脸,“我好怕怕。”
敖小龙当场与其扭打起来,扭打中途,天上起了变化,有一缕缕霞光洒落,艳而瑰丽,盖过星辰之璀璨。
它们就保持着这扭打的姿势看向半空。
之前黑影于一击之下已然溃散无踪,独余下一人凌虚站定,平展手臂,放开怀抱,仰迎着高上,沐浴此天光,有如戴上顶华冕。
整个人轮廓因而清晰了几分。
突然。
“来了!”有人叫。
一则道印披靡彩霞,伴随无上仙音破空而出,通体流转万般韵,透发震古烁今之苍莽。
寻常人单纯瞄上那么一眼,感觉有无穷道文镌刻识海,炽热且发烫,胀痛得头颅欲开裂。然转瞬过后,痛苦尽去又全然忘却,混沌而只知晦涩。
“那就是万法印么?”
呢喃来源各自,那是修有道法者的心声,怔怔地望着这样道痕盘亘交错的法印,认定这就是一口秘藏。
如同识藏,几近大道,有开掘不尽的潜力与法则。
甚者,从中观想出了独属自我的前路。
看它逐渐没入当世第一人胸膛,与其人合为一体,登时荡漾无穷气机,衬托得青衫客气质越出尘,愈高远。
就仿佛他已然遁入了深山。
但下一刻,他们却真的听到了类似的消息。
“我将消失一段时日。”
那个人说着,纵使光华已消退,但那当世第一人的身份仍惹得万世侧目与聆听,引动一片狂澜以及不敢置信的眼神逼视。
“怎、怎么回事?!”
举世懵逼。
这好端端的,而且得获万法印,理当高歌,越战越勇直攀上巅峰才对,怎会冒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话语来。
“你发生什么了?”有人沉声。
他距离韶旭很近。
平时,他也离得这么的近,却同样是相较而言,实际间隔遥远,彼此之差距可谓悬殊,然这并不妨碍他发言。
敢于问,是更怕失去这样一个人。
即使雁刀亦发声了,脱口便出:“你是要失约么?”
他一直记得,眼前这个人对他说过,如果不死去,就一定会来浔城做客。
他希望对方仍旧记得。
而韶旭看到雁刀,即使刹那的恍惚与忘记,却终究还是回想起那天夜里的君子一诺。
默默答应:“我不会失约。”
“那你为何?”雁刀问。
青衫客道:“有先民,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
雁刀眉头陡挑,这话暗指生命层次的升华与跃迁,其余人当即震惊,“难道你!”
“不错。”
青衫客颔首,坦诚回复道:“适才临阵突破,我已跻身道宫,近日将闭死关,不见逝我不回头。希望出关的时候,还能看见你们。”
举世哗然!
道宫,他们当然明白这是怎样的概念,可以说,这是人这一生将面临的第一道天堑,踏不过去便是泯然于众。
而那样的结局,很少有人能够忍受,真不知此去是否经年抑或永远不再相见?
偏偏对此,雁刀不好说些什么,也无法说些什么。
踟蹰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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