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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青衫客-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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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到一个新的世界生成了。
这个世界里全是剑,满地都插满了剑,或是剑草,或是剑木,即使那山那水都迸发一股锐利,凌厉到举世震动!
更可怕的是,这个世界在毁灭。
仿佛举世只是方剑冢,那些剑接连折断起来,包括普照的星辰列宿,那剑状的光芒也黯淡,然而黯淡之后又涌动新的力量。
——那股力量叫做不屈。
挥尺能斩三千世,一念能换日夜生,青衫客绰拿短兵,胸溢此豪情,乘着崩塌大世为他开辟的道就杀上。
要使杀生。
福至心灵地变了架势,意境也随之演变晦涩,却愈加恢弘,耳边甚至有了开天的回响与神魔那些哀嚎。
纵使血泪泣诉。
不敌那大势的一击——开天!
“嗤!”
很多人难以忘记今日这景象。
即使到了那边,那场中的人销声匿迹许久,举世都推向动辄焚山煮海的境地,亦仍旧无法忘怀此时此刻的绚烂。
不敢置信地看着。
雪亮过后,行径上的剑世裂成两半,对方打出的世界裂为两半,连这天地也同样裂成了两半。
而那割裂与划分一切的,则是一道漆黑冰冷的虚无。
“这,就是当世第一人么?”
有人呢喃,又自嘲般摇头作笑起:“也不愧是当世第一剑客,如此才情,我信服!”
不得不信服。
纵然性情再高傲,面对这样的场景,都不得不垂首示信服!
盖因这招分明就是剑道最终之境。
即使取了巧,是往后很难还原的一击,但这刹那的极致升华足以记录史册,垂名千秋,让后来辈都瞻仰,令万世尽兴叹这名列当纪黩武第一的绝代剑客!
可是——
他们怒了,深深的怒了!
看到青衫客递尺杀去,破天的凌厉,但对面只是轻描淡写地一躲,快到光阴倒转了一样,比即时反应还快!
这无疑是作弊。
不懂这样的一击,为何还是无法击败那道黑影;这样有目共睹的盖世风华,为何仍旧无法得获那样的法印!
油然有怒喝:“你,还要怎样!”
不知是谁带的头。
渐渐的。
“还要怎样?”“还要怎样?!”“还要怎样!?”“还要怎样!!”
举世都在呐喊。
愤怒这玩笑的试验,质疑这试验的性质其实只是戏弄!
连韶旭脸色都难看,瞳眸第一次闪动实质般的杀意,久未动用的剑目都凝练,浑身透发可怖气息!
忽闻叹息。
“我说过,你是不可能击败他的,”墨尺说,“他使的手段,不过同境界的极致神通,而那个名字你应该听说过。”
青衫客一愣。
他想到了,并且知道,那个神通的名字他不仅听说过,还曾运使过,那是万寿谷时候,后来也偶尔有运用过。
“刹那永恒?”他问。
墨尺道:“明晰本心,得见真我,你就能在刹那永恒的神妙天地里行走,运气好还能看到一片崭新世界。”
韶旭则凝声:“当际能做到这程度?”
墨尺却说:“为什么不能?别忘了,你一路见到过有心境接近为圣者,他就参考当世这些作为能动用的上限。”
韶旭瞬间哑口。
朝向黑影的杀机霍然一空,同时整个人内心有些苦涩意味,躯体颤抖着,好久才道:“我明白了。”
墨尺道:“是否明白了差距。”
韶旭则说:“我明白了。”
“那现在?”墨尺沉吟。
青衫客铿锵应:“不。”
熄灭的战意又燃起,并且前所未有的旺,好似这一刻的他,才真正背负起了举世的重量!
墨尺无法忽视这样的人与气势。
迥异时常能见的至伟力量,这是透发自心灵的坚毅,古来今往都稀缺这般架势,闻此间青衫客道。
“你可知一盏茶一炷香以及一餐饭的典故?”
墨尺沉默阵子,方说:“我现在知道了。”
——匆匆洞悉岁月后,它是真的知道了。
青衫客一笑,“那你可知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墨尺又沉默半晌,才应:“我不知道。”
其实它是知道的,只是它又不相信。
遂闻得朗笑,风铃清越,看到那飒然姿态中,又牵扯出一分狷狂与不羁,说着,“既如此,且看好。”
“就用这一炷香时间,让你——心、服、口、服。”
第155章 道宫()
下方,有人弹了个指。
可就在他这个弹指的间隙,光阴流逝,凌虚而立的青衫客眼眸掠过千万光景,整个人沦陷刹那永恒里。
心神沉入识海,来到一座方方正正的青石台上,抬眼而望,九重天上满仙霞,浩浩殿堂洒落无际极光。
“这,就是道宫?”
该作震撼,然他思绪无波,淡然地迈步前走去,欲登天朝圣般,虚空显象古朴石级,他就阶此躔陛,祎隋而往。
路发一半,前路轰隆断裂,有洪钟响亮的声音起,萦耳不绝,箴言直敲心房之豁达,说道:“图东向西,无非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为何?”
“——为何违背初衷,蒙覆尘埃于道心?”
这是在质问。
像是寄存过往的逝我在质问,又像是藏匿阴暗的真我在劝诫,询问此间的道我为何有了变化。
这个问题,青衫客不知道,韶旭或许明晓,但少旭清楚答案。
“是枷锁。”
他说。
停止的步伐再度抬起,走向断裂的路去。
“枷锁桎梏皆可破,狠不下的,只是你自己。”又有冰冷的声音响起,为第三人,语调隐约铮铮似剑鸣。
那声线韶旭熟悉,也不熟悉,但无碍他从容回应: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遵从当世人理即是善,不为世容即是恶,就是那么简单,却又存在争议,因为这只是世俗的看法,说起来,还是参考了上苍的观点,于其人看来:尽美因果即为善,黜弃乱置则为恶。即使套用过往那些天罚,也能说得通。”
“而在我眼中,如这般狠心地挣脱因果,即是恶,且是——大!恶!”
一脚将踏空,坍塌的前行路自行接续上一段玉岑阶。
韶旭飞步蹑云衢。
但这条路依旧断裂,还差些许距离才能抵达第一座宫阙,可青衫客心中没有担忧,因为他相信,下一个问题要来了。
就在即要走到玉梯尽头时——
“你害怕苍天吗?”
质问。
“你害怕成为恶人吗?”
疑惑。
“你害怕成为自己讨厌的人吗?”
清冷。
三个相同的声线,语调截然不同。
韶旭则应:“先立世,再修身。连自我都未能堪破,命运都未能超脱,却成天妄想着逆天?可笑!”
经得释疑,玉岑霍然延展。
但依旧没有抵达终点,纵使只差那么几小阶了,甚至这小段的距离可以直接跳过,纵身一跃便能登临道宫处。
可青衫客就静静地立在这玉阶的前沿。
闻听细声:“你的意思是?”
窃窃如私语。
青衫客低笑:“潜伏爪牙忍受。”
霎时。
天翻地覆,整片天宇都在重组,最终竟开辟出合计二十四重天以及二十四重宫阙,并且每座宫阙里镇守有一位天帝般,涌动洪荒气息,汹涌得普照极光亦受摄扭曲,变幻一片迷蒙绚烂。
少旭竟却诡异止步,说:“这不是我想要的。”
——这满天的恢宏都不是他所愿的!
刹那。
识海回归混沌,待得重新开辟新世成,这次居然有三十六重天,而此浩渺九霄里除去高远得洞悉不破的圣境四天,又合计有三十二座宫阙。
其中,居为最高的那座有如君临万世之巍峨,立有四方天门,统率四方般,遥遥呼应地上沧海方台四兽象。
可青衫客见状,摇头一番,仍未动身赴去,伫立原地目光空洞地呢喃着,“这不是我想要的。”
纵满目辉煌尽敛眼帘,他都这样的作态。
招致轻声:“这已然是当下的最高规格了。那更高的,只能先天,后天绝不能达成。”
青衫客笑,“我意指的,并非这个。”
“那你想要什么?”对方问。
少旭道:“我要的,你们该清楚才是,还有什么馈赠吗?”
话落。
他脚下的玉岑延展,终于抵达道宫外围,便施施然前行,登临这华云上,脚下很有触感,仿佛就是踩立大地。
来到道宫正门前。
望见道宫紧闭,有如尘封已久,于是抬臂使掌骨,以三叩为一轮,一轮过后,暂歇数息,遂又起一轮。
抖擞得沉铁朱户尘埃纷扬。
经得九轮后,大门自行启张。
韶旭径直走进。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蒲团,而蒲团之上挂着一副画像,画像上不知书写的谁的名,绘的谁的身影。
好像是他,又不像是他,至少韶旭不承认是他。
彼此凝望着,画像突然动了起来,蠕动嘴唇,张口吐声道:“你来了。你应该早点来的。”
仿佛他是主宰凛冬,俯瞰秋冬的神祇,语气亦似画像的眼眸那般,除了漠然外,就剩下一片的冰冷与虚无。
青衫客道:“我来了,但你说我应该早点来,我却是不明白为什么,难道不是你们不想见我么?”
他是这么认为的。
之前他内视天地,并未见得道宫轮廓如斯清晰。
对方则冷声:“曾有紫气升腾,这是道宫出世征兆,你不会不知道。而你分明看见,却使囚地索压制境界,无限推迟相见时机。”
“就像”
“你压抑先天而生的剑道造诣般,只是如今没有当时那么过火。”
韶旭道:“说压制与压抑,未免有些言重了。”
对方道:“的确言重了,盖因按照我所述的那般,你当下是不会来这边的,不是么?”
韶旭没有回答。
因为他明白,这其实是一句嘲讽,只是淡淡回应:“该进入正题了。”
对方道:“正题很简单。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因为你早已达成了条件。”
“何时?”韶旭问。
“启程。”对方道。
青衫客色变。
对方道:“你将自我一生划分为九个历程,现在你已经达成了三个历程,我代后面十一位真心贺喜你,以及我们自己。”
青衫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拜访这三十六重天中的前十二座道宫?”
对方道:“是的。”
又不待韶旭回答。
其人补充:“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明确告诉你,你猜对了,逝我就在那第三十六重的大罗天等你。你完成第九步后,必定能得见。”
韶旭闻言,通体冰冷得发僵,盖因他的第九步即人生历程的最终。
而这最终,则无非是——
消陨。
第156章 迟钝()
坐落云端的巍峨殿堂,忽地喷薄光柱贯霄汉。
那光柱是金色的,灿烂若明星,仿佛夜有列宿照耀,日有道宫闪动,卷动九霄云层,直涌至高大罗天!
“轰隆隆!”
识藏震动,沧海起惊涛。
重重雪浪接连地狂暴击拍方台上,仿佛这是一种打磨,当际在行使雕琢,四象方台因而生异。
通体流转晦涩道韵,一丝一缕的,气息亘古苍莽,修葺得灵台高耸,砌筑玉梯十三阶,步之迎下即赴汪洋。
“啊——!”
突然一声长啸,传彻八荒六合。
势大得能倾世覆宇,促使九天十地乃至这万世悉数为之颤抖,甚至显象出独属自我的光阴来。
倒影出青衫客孑然背影,能睹其人有时高歌,有时沉吟,有时驻足不前,有时身消道陨。
于此无尽变幻中,画面悄然翻转,逐渐照见他侧颜,看到那无暇脸颊上,深邃眼眸并非无波,而近似一种空洞。
伫立万世之巅,却默默流着泪。
那眼泪初时清澈若溪流,之后赤红似鲜血,最终演化一片浑浊,有如将人世苦难收敛眸底,麻木地悲恸,致使心中苦海满当得溢出。
泪满了衣襟。
“那样的最后,不是你想要的。”有声音起。
来自太明玉完天,确切来说,是来自那遥遥高上的第二重天内的道宫内,语气是那么的孤绝。
话落过后,亦有如是的清冷语调回应他:“这的确不是我想要的。”
好似呢喃,心声则传彻识海。
显然是韶旭在说话。
对方道:“你既然看到了,为何无动于衷;既然接受不了这结局,为什么还要执着地贯彻下去?”
相近的疑问。
青衫客这次却沉默。
因为他无话可说。
闻得对方继言:“你就是你,不是天地的玩物,不是世人的走狗,是主宰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神。”
“不应为他人而活,该自在快活作逍遥。”
“就如你我初时意向的那般,当个安安静静的过客不好吗?”
韶旭仍旧哑口。
看着对面,对方那双眼眸里的寂寥更深了。
可那份寂寥里,没有苦难,没有悲伤,更没有韶旭那抹潜藏得深深的沉重,只有纯粹的孤独。
纵然从未有过快乐,但也从未尝过苦辣,尚劝着韶旭:“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只要你想的话,听得进我这一句相劝。”
青衫客无言。
上一重天他就被怼得说不出话,没想到这一重天仍旧,就好似眼前这位披着他皮囊的人,本质其实是只心魔。
知晓他一切,清楚他所有不愿面对的事,又于此说破,强迫他正视。
所幸。
也如上层,对方摇摇头后就没有再多说,而是一挥手,便将韶旭传入了更上一重天,随即道宫亮起。
“你回来了。”墨尺在说话。
它很奇特。
分明有着意识,却又不受刹那永恒影响,仿佛时间根本加不了它意志,岁月走向都任其主宰,是超然世外的存在。
青衫客则缓缓抬起头颅。
力量轰然强大了不止一倍,可他神色惆怅,并没有因之开怀作笑颜,反而是那些以往潜藏得极深的迷茫变得露骨。
失神落魄道:“是的。我回来了。”
墨尺则说:“你现在这副样子,很像将你输给我的他。我很不喜欢。甚至就是因为不喜欢,当时我才遮掩了天机,让他未能堪破你跟脚。”
韶旭不讶异这隐蔽曲折。
他很早就怀疑到这点,而今只是被证明了罢。
但他高兴不起来,实在高兴不起来,即使墨尺明确表态不喜欢他迷茫的模样,但他还是难以强颜欢笑。
回复道:“‘人,总会成为自己会讨厌的人’,这是当世乃至万世都流传的物极必反说法,除却大道极尽升华,其余都逃不脱这轮回与这秩序。”
“而我现在”
“只是提前应了这颠簸不破的道理。”
心绪古井不波。
然墨尺失望,握拿的温感冰冷。
腰侧的青锋似乎也察觉到了,剑体流转不朽神性,竟也短暂挣脱刹那永恒的桎梏,发出一阵清啸,好像同样失望。
“你就这样了吗?”墨尺道。
韶旭道:“我还需要考虑。”
墨尺道:“只希望你不要等到失去,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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