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请留步-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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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少有人知道，牺牲便会越少。苏莫离已经不是笙白，她不能让他再为自己牺牲一次。

　　　　既然给了他生命，给了他存在在这天地间的机会，就要让他安然的走下去。

　　　　曾经的沐雪把笙白保护的很好，现在的沐雪，也一定可以让苏莫离安稳的过完一生。

第83章　灵山寻墨（）　
瑰宝这一次倒是聪明了，面对哀哀怨怨的苏莫离劝起来：“小狐狸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不要逼得她太紧，不妨静观其变，就守在琉波岛外，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没说出口的是，青灵爱极了自己的师父，沐雪也爱极了墨渊，可是墨渊做了那么多，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而苏莫离和青灵只见似乎也有什么不一样。

　　　　苏莫离双眼无神的定定看着远处悠悠的天际，无数情绪在眼波里流转。

　　　　瑰宝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好朋友，很多事情不点破，保持这距离才是保护。

　　　　“沐雪上神在还没遇到墨渊上神之前，也贪玩的很。”

　　　　忽然苏莫离开口了，清淡的语气好像在讲述一个关于别人的，被尘封了经年的故事。

　　　　“可是天地间混沌一片，六界都被她走遍了，也没甚好玩的，一时想起了女娲造人来，便顺手抓了一把土，捏出个泥人来，那个泥人便是笙白。”

　　　　瑰宝讶异的张大了眼睛，他不知道在沐雪的身上还有这样的故事，可是苏莫离又是如何知晓这段故事的，他和笙白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

　　　　无视瑰宝眼中的诧异，苏莫离继续说道：“沐雪把笙白守护的很好，孩子一样的疼爱着，恨不能把六界中最好的都展现在他的眼前。

　　　　可是笙白长大了，时间久了便有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在灵山建立了自己的帮派，他便是第一任掌门。”

　　　　乾越殿哪里还是祥和的一片，就好像亿万年前安稳的世界中最静谧的存在。

　　　　“可是沐雪渡劫魂飞魄散，笙白到死也没能找回沐雪的魂魄。算是老天有眼吧，笙白转世了，遇到了青灵。在符符认主的那一刹那，属于笙白的记忆也回到了苏莫离的脑海中。”

　　　　说着苏莫回过头来在、看着瑰宝，惭愧的笑笑。

　　　　“本想将灵山的事交代一下，从那以后便要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哪想这一耽搁，便误了大事，青灵魔化，被墨渊带走，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总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双手带着轻微的抖动，苏莫离的心疼的滴血一般，没有人知道他满世界遍寻不到青灵的身影的时候，疯了一样的心情。

　　　　笙白眼睁睁看着沐雪魂飞魄散，苏莫离却连看着青灵消失的机会都没有。

　　　　他恨自己，恨全世界那么多的事情他如何顾的过来，却偏要行什么大仁大义，把他最在乎最看重的人一而再的错过。

　　　　“那不是你的错，就算你在，在三界的围堵中，在墨渊的神力下，你又能如何。”

　　　　就算是灵山大弟子又能如何，就算是笙白又能怎样，在上神墨渊面前，他们都渺小的不值一提。

　　　　“是啊，又能如何！”

　　　　像是混沌天地间最无助的一声喟叹，苏莫离眼角的湿润让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在墨渊面前，任何人都卑微渺小的如同不存在，这种不存在在沐雪心里表现的更加明显。

　　　　他以为他们才是一起的，他想有一个足够匹配她的身份守护在她的身边，到头来，却是将最最珍贵的人拱手相让。

　　　　那一世他输给了墨渊，这一世仍旧如此，甚至更惨！

　　　　沐雪永远都是慈悲的，下界的遍野哀嚎她做不到熟视无睹，可是墨渊呢，为何自从她回到琉波岛，却再也没有见到过墨渊。

　　　　这不是墨渊的性格，面对三界的生灵涂炭，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还有更让沐雪匪夷所思的是，在墨渊将她关在兀妖塔后，他的人去到了哪里，为什么百年来仍是不见。

　　　　“我要去找墨渊！”再也坐不住的沐雪豁然起身，散落了一地的芳华，难掩心上的慌乱。

　　　　她要去找墨渊，不管曾经的预言是什么，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受苦，过着等不到墨渊消息的日子。

　　　　“主人！”一道红影闪过，符符站在了沐雪身前。

　　　　“墨渊上神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凭上神的本事害怕三界中有人为难他吗？倒是您，若是今朝一步踏错，反倒有可能将他陷入更大的困境中。”

　　　　符符语重心长，在万年前，上古流传下来的预言说道：下任八荒之乱必由沐雪始。

　　　　为了三界安宁，她放弃了生的机会，放弃了自己，散尽魂魄守护墨渊渡劫。可是没想到她还是复生了，是不是就意味着，真正的浩劫其实还没有开始。

　　　　沐雪动摇了，她无以取舍，难道为了避免八荒之乱，她就要坐视下界动乱，任凭灵力耗尽的墨渊音信全无？

　　　　“不如我去找灵山，求掌门真人再去打探上神下落？”符符提议。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灵山，也真的是好久没有去过了。”

　　　　天一真人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沐雪，远远的就“呵呵”的笑开来，还一口一个“青灵丫头”。

　　　　“我不知道真人讲的什么青灵，我是上神沐雪。”眼中带着淡漠的舒黎，沐雪端庄得宜的坐下，颔首还礼。

　　　　天一真人顿了顿，今日她以沐雪的身份出现在灵山，他不是没有想过，却是不想是眼前这番境况。

　　　　花白的须发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天一真人一反往日的嬉笑，正色道：“上神魂窍归一可喜可贺，不知今日驾临灵山有何吩咐？”

　　　　“真人是掌门，自然应该知晓灵山与沐雪的渊源，我今日来也不是讨要人情，只是希望真人可以看在惜时笙白与沐雪的情分上，帮我一个忙！”

　　　　沐雪言辞恳切，没有半分虚假，她是真的抱着一颗恳求的心，希望在天一真人这里得到帮助。

　　　　灵山下属的四方阁各自有着不小的实力，纵然三界动乱，依旧岿然，只是他们之间似是存在一种制约，让四股势力没有办法真正的凝聚在一起，所以力量上总是稍显不尽人意。

　　　　天一真人稍作思忖，苍老的手向前一伸，说道：“上神请讲！”

　　　　“墨渊上神失踪日久，我希望借助灵山和四方阁的势力帮忙找寻一下，辛苦辞劳沐雪他日必当重谢！”

　　　　微微颔首，沐雪眼神稍缓的表以谢意。

　　　　真人早有预料，沐雪会来自然少不了与墨渊的关系，可是灵山早就在打探墨渊的下落，直至今日仍然一无所获，就算是沐雪恳切，也实在而无能为力。

　　　　天一真人的为难，沐雪当然清楚，灵山有自己的担当，所有的努力她也不是全然不知，只是还是抱了一丝的希望来到这里罢了。

　　　　“真人也不必为难，一切听天命而为吧，我们各尽其实便是问心无愧就好。”

　　　　没想到沐雪竟然这般的想的开，天一真人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话题一转忽然问道：“不知上神可曾遇见过小徒苏莫离，他一直在找寻上神下落，今日未归。”

　　　　沐雪提裙欲走的手停顿下来，脸上波澜不惊：“前日倒是见过一面，至于现在何处，恕沐雪不知。”

　　　　“哎！”幽幽的叹了口气，天一真人一双白眉金锁，有些责备：“我的这个徒弟啊，就是执念太深，上神若是再见，还请帮我劝劝，早日回到灵山来吧，这里的掌门还是他的。”

　　　　真人的话让沐雪更是惊觉，苏莫离连灵山的掌门都放弃了吗，可这又是为何？

　　　　难道，还是因为自己？可是自己不是才回来吗，况且在他的面前，她并不承认青灵的记忆，那么他如此这般却是因为什么？

　　　　沐雪前往灵山，虽然苏莫离和瑰宝晚了一步，可还是捉摸到了行踪，早早的守在了灵山脚下，所以沐雪下山刚刚行至山口，恰巧遇到一高一矮两个人各自背靠了一棵大树，抱着胸等在那里。

　　　　“听小白说你叫碧渊？”

　　　　苏莫离先抬起头来一顺不顺的看着沐雪，眼中有着不期然的自信。

　　　　沐雪刚出青丘的时候并不想显露自己的身份，其实也不算欺骗小白，在她的身体里的确有一抹魂魄用碧渊这个名字生活了很久，便是那只墨狐。

　　　　在遇到小白期盼的眼神的时候，她实在不忍全然的断了小白的念想，这才用碧渊的身份出现在小白面前，就是希望她可以不用再傻傻的等下去。

　　　　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苏莫离守在这里的理由，他并不知道兀妖塔里碧渊的事情，只能是联想到了沐雪的那把碧渊剑，也是沐雪智者有失。

　　　　可就算如此，碧渊原本就是属于沐雪的，她借用碧渊的名字也在情理之中。

　　　　“还不承认自己就是青灵，不承认你认得我吗？你记得符符，记得笙白，你是上神，就算真的不记得了苏莫离，可是以你的上神之力，也该看得出来我就是笙白，为什么你要回避与我的相识？”

　　　　说道最后，苏莫离的言语有些步步紧逼，她都来到灵山了，却不肯与自己想见，甚至那一日冰冷的好像是要切割人心的疏离，让他现在回想起来，心还是顿顿的痛。

　　　　“就算你是笙白转世，也逆转不了笙白的已死的事实，你是苏莫离认得青灵，那与我何干！”

第84章　大荒芜山（）　
沐雪转身就走，根本不容苏莫离半分辩解。

　　　　苏莫离更是慌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来见她，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一个结果的。

　　　　“我们一去的忘川，僵尸口里逃生，我答应你要遍寻天下的美食与你，这些你真的就都忘了吗？”

　　　　苏莫离有些歇斯底里，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执着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坚持用苏莫离的身份和沐雪相认。

　　　　沐雪的眉头紧紧皱着，眼神微微下敛，那种急于得到对方认可却求而不得的心情她能理解。

　　　　可是苏莫离就是苏莫离，不是笙白，与她有没有青灵的记忆都没有关系。

　　　　“是啊，小狐狸，你是上神，自然有办法找回属于你的记忆，还是你根本就不像认回我们？”

　　　　瑰宝也有些把持不住了，他可以等，可是不等可以于等的漫无目的。他不清楚青灵到底在回避什么，为什么连最好的朋友都不认了。

　　　　拦在沐雪面前的苏莫离涕泪横流的哭的毫无男子气概，他就是觉得沐雪的苦衷是他不想面对的，是需要人去阻止的，否则以沐雪对笙白的爱护，怎么可能忍心伤害。

　　　　面对昔日最好的两个朋友，沐雪当然动容，可是前方是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她不能带着他们一起跳下去。

　　　　“我要回琉波岛，别拦在前面碍事！”

　　　　双目中流转出一丝恼意，沐雪挥袖将苏莫离挥到一边。

　　　　“唔”一声闷哼，苏莫离的脸色就是一变。

　　　　这些年他的身体不同往日，伤痕累累的身体禁不住沐雪轻轻的一挥。

　　　　苏莫离额角鬓边的汗水彻底激怒了瑰宝，恨恨的大步上前，扶起苏莫离赌气道：“是我们交友不甚，高攀不起上神的身份，多有得罪，告辞！”

　　　　“瑰宝！”

　　　　苏莫离不忍，任何能和沐雪相处的机会他都不忍心错过。

　　　　“你还在坚持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人家现在是上神，看不起我们卑微的出身，你又何苦死皮赖脸的纠缠？”

　　　　一抹悲哀从心间划过眼角，瑰宝的语气也哀怨起来：“权当那个我散尽一切修为救下的小狐狸死在兀妖塔了，我们在心里给她立一座坟，祭奠永生罢。”

　　　　袖中一个鬼面具无声息的滑落，在地上敲出啪嗒的声音。

　　　　“人都不记得了，我空留着一个鬼面具又有何意义！”轻轻的一声叹息，瑰宝扶起苏莫离离去。

　　　　眼前忽然闪现一个朝天髻红肚兜的小娃娃，就是那一日他们一起遇到了苏莫离，三个人成为了好朋友。

　　　　可是物是人非，鬼面具还在，人却不相识。

　　　　拾起鬼面具，刚刚的一下让这凡间之物产生了细微的裂痕，可是仍看得出经年累月的磨砺，光泽的表面，一定是经过了反复的摩擦。

　　　　多少个日日夜夜，瑰宝一个人细细摩挲着上面青面獠牙的图案，回忆着人间嬉闹的场景。

　　　　可是瑰宝，对不起，既然放弃了，那就真的忘了吧。

　　　　灵山并没能给沐雪想要的答案，但是天一真人想到一个人，具体来说，应该是一棵树。

　　　　“上神不妨到天庭，那里有一棵上古神树，世间一切皆逃不过它的洞察，或许能给上神一些有用的线索。”

　　　　“上古神树？我倒是把他给忘了！”

　　　　神树本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后来落到天阶之上，生出形体长成一棵参天古木，说起来年岁比沐雪和墨渊加起来还要大些。

　　　　一万年来静观虚空渺渺，亘古不变。

　　　　这是天界唯一还在枝繁叶茂的生长的仙灵，所有的一切都镀上了功力的虚荣，唯有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纯净。

　　　　远处那粗犷的枝桠有着旺盛的生命力，似乎能够承载住天地间所有的生灵。

　　　　而那一日，她就是坐在这个大树的枝桠上，看着白衣胜雪的男子缓缓走过来，又对着大树深深施了一礼。

　　　　当时还以为是他装模作样，今日回想起来，倒是自己失礼了。

　　　　“树爷爷，我回来了！”

　　　　老树睁开眼皮，苍老的声音浑厚有力：“是沐雪丫头啊，你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琼摇宴上，是沐雪无礼了，树爷爷不要见怪！”

　　　　敢在天庭骑坐在神树之上的，恐怕也就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青灵了吧。

　　　　“诶！怪不得你，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嘛，再说了，不过是和老夫亲近亲近，哪里就来那么多讲究了，呵呵！”

　　　　神树还是那样的慈蔼，像是每一次包容着他们的过失一样，总是笑呵呵的给予他们最宽容的博爱。

　　　　“沐雪丫头到天庭来可是有事？”

　　　　“有事相求树爷爷帮忙。”

　　　　在神树面前，她不是什么怀着天下慈悲的上神，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

　　　　“我寻不到他了，三界之中都找不到他的影子，树爷爷，您能不能帮帮忙，告诉我他在那里？”

　　　　“是墨渊那小子？”

　　　　神树抖动着繁茂的枝叶，就像老人耸动着眉毛。

　　　　“嗯，是墨渊。他把握送进了兀妖塔之后，我就再没了他的消息。”

　　　　她的上神之力，可以看到她不在墨渊身边时候的每件事，可是却感知不到现在墨渊到底在哪里，在做着什么。

　　　　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她慌乱了阵脚，每日心都是空悬着的。

　　　　“哎！”

　　　　悠长的一声叹息，听得沐雪的心咯噔一跳。

　　　　“树爷爷，您知道的对不对，你快说啊！”

　　　　“丫头，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墨渊那臭小子离开之前特意嘱托千万不可告诉你啊。”

　　　　“墨渊来过？”

　　　　他竟然来和神树辞别，而原因就是不让自己知道他所在何处，难怪她用尽了办法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他若是想要掩盖起自己的气息，她当然找不到。

　　　　“树爷爷，你倒是快说呀！”情急之下的沐雪像极了小孩子，娇嗔着有淡淡的责怪，还有满满的焦急。

　　　　神树面露凝重之色，也纠结起来。

　　　　这两个孩子不容易，为了对方可以牺牲掉自己的一切，好不容易有过一段相安无事的时光，却短暂的让人嗟叹。

　　　　神树越是不开口，沐雪就越是觉得事态严重，越想知道墨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