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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阕晴辞赋谁知-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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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又朝着钟离晴柔柔一笑,却是掩饰性地低头啜了一口酒,悠然回道:“倘若非要做个界定,分神便是一个人最真实的状态,最本能的反应,以及最不加掩饰的渴望是一个人最不愿承认的内心。”
“不愿承认么?”钟离晴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喃喃苦笑,“这便是她封印分神的缘故?”
见不得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消沉劲儿,岑北卿斟酒的手一顿,沉默了片刻,望着天边晦涩不明的星子,忽而说道:“想尽快加入三殿,靠近冕下身边,却不是没有捷径,当下,就有一个极好的机会,却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握住。”
脸色绯红的钟离晴倏然睁开眼,目光清明,哪里有半分醉意?
被她看得没了办法,岑北卿暗恼自己的心软,却还是认真地解释道:“数日前,仙、魔、极三域交界有一处秘境出世,据闻乃是上古时期的神陨遗迹绝湮殿已经领命前去封印,但若是封印失败,那么秘境将全面开启,三域之人蜂拥而至——届时,便是你的机会。”
而听岑北卿的言下之意,那处秘境封印失败的可能性极高,想必三殿的人早就做好了秘境出世的准备。
神陨遗迹——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代表着无法想象的宝物和机遇,以及无法预测的灾难和斗争。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也是前所未有的危局。
当然,钟离晴是绝不会错过的。
“既如此,仙域十城和三殿也会遣人去么?”琢磨着岑北卿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自己的意图,钟离晴问道——是否意味着八大家族,包括姜族的人也会去呢?
“不错,神陨遗迹之中,必然会有她们想要的东西,就算明知是九死一生,也绝不愿意放弃。”岑北卿点了点头。
“那么,我又该以什么身份去呢?”钟离晴显然不觉得岑北卿告诉她这个消息,只是为了给她一个振奋的理由——必然还有下文。
果然,就听她道:“你将代表我星辰殿,作为星使之一,替我寻找埋葬在神陨遗迹中的上古星图和星阵。”
钟离晴抿了抿嘴唇,心里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激动——她与君墨辞之间的纠缠,必定要找个时间好好问个明白,就算对方有意逃避,她也不会轻言放弃;而在此之前,她绝不会忘了自己来这仙魔域真正的目的。
她放任自己沉溺私情太久了,久到几乎要磨去了心中的锐意——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支持她一路走来的,是复仇的执念,是对阿娘的诺言,是燃烧在心底的那一把无法平息的怒火恨源。
背叛过、伤害过阿娘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姜家的人,也该会一会才是。
“岑姑娘怎知,在下不会有负所托?毕竟,在下的修为”敛下刻骨的心绪,又感念于岑北卿的信任和帮助,钟离晴不由笑问。
“钟离姑娘不必担心,此去有所斩获虽好,没有也无妨,一切以自己的安危为重——于我而言,星图星阵不过是死物,人活着才是最有价值的。”岑北卿的回答,却有些出乎意料。
愣愣地看着她温雅的面容,钟离晴觉得五味杂陈,少有的说不出话来——言语太过苍白无力,难以表达她心中所感,却又为着此前掺杂的试探利用感到几分羞愧。
嗫嚅间,陡然面色一变。
那股酒劲过后,灼烧感已经渐渐消减的胃中一阵炸裂惊涌,好似在零星的小火上忽然浇了一勺油,一下子蹿起了难以湮灭的烈火。
“这酒”有问题!
钟离晴面色难看地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酒杯,再去看安然无恙的岑北卿,心念电转,却摸不透答案。
见她面色有异,岑北卿却毫不意外地放下了酒杯,素手抚上她因为痛苦而蹙起的眉头,柔声笑道:“莫慌张,抱元守一,心神归念——准备进阶吧。”
进阶?
钟离晴只觉得被岑北卿拂过的地方传来一丝清凉,那股灼痛也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空茫感。
这么想来,只怕是她错怪了岑北卿。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后面脑子里不自觉地循环各种宫斗剧里面的狗血片段——
身着锦衣华服的妃嫔忽然嘴角溢血,戴着尖尖护指的玉手颤颤巍巍地戳向对面笑意盈盈的死对头,厉声喝道:“贱人酒里有毒!”
然后,她就憋屈地死了
这画面感,我再也码不下去了==
夜:据说岑一给阿晴喝的是鹿鞭虎骨十全大补酒,传说中的是壮阳圣品
晴:噗——啥、啥玩意儿?
岑一:不、不是这样的!阿晴你听我解释!
晴:吐血中
第147章 三域坊市()
或许是那杯酒的缘故;又或许是岑北卿相助的一臂之力,这一次的突破,平稳顺遂得不可思议;没有痛苦;没有来自心魔的质问,就仿佛打坐歇了一夜,第二日醒来;便已是大乘期的修士了。
钟离晴睁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抬手虚虚一握;屏风后镜架下的手巾便沾足了水又自顾自拧转绞干;而后径直朝她这里飞了过来。
捏着手巾拭了拭手腕,指尖一撮;那手巾顷刻便换作了几上的茶盏。隔夜的茶已凉透;她只扫了一眼便意兴阑珊地放了手,任由茶盏再次慢悠悠地飘回了原来的位置。
岑北卿已经离开了;只是她的气息仍浅浅地飘荡在屋子的每个角落中,昭示着她待了许久且刚走不久的事实。
想来她也早就预料到再过不久钟离晴便会醒来;为了避免尴尬,这才体贴地走开;也是为了给她一些接受的时间。
在钟离晴与那天榜末尾的汪乃鹏相斗时;修为便已经是分神大圆满,只差最后一丝便能突破大乘期;只是说来简单,多少修士便卡在这一丝境界,蹉跎百年;不得寸进。
这最后一丝,差的是悟性,是心境,更是机遇——三者缺一不可。
若非岑北卿诱她饮了一杯烈如火烧的仙人渡,又激她心绪起伏,这进阶的时机也不会那么轻巧。
钟离晴自然不知道,岑北卿也不会告诉她:这一盏被她嫌弃入口寡淡的素酒,乃是普通真仙都喝不到的珍品,其中蕴含着一丝仙力更是千倍万倍于灵力,在仙魔域的坊市中,最低也能拍到两百仙石的价。
而两百仙石,相当于两万块灵晶——灵晶是灵石凝结萃取的精华,是只有仙魔域才会出产的能量源,每一块中蕴含的灵力都相当于一百块上品灵石,因而也是仙魔域最主要的流通货币。
对于才解开戒指第一重封印的钟离晴来说,她现在全部的身价,恐怕还不足十块灵晶。
不过,她现在已经是大乘期,那么这第二重封印,便是时候解开了。
钟离晴静心感受了一下,并没有人在屋子外值守,于是不再犹豫,随手布下了警戒防窥视的幻阵,灵力运转全身,她的身形竟然渐渐被雾气所笼罩,下一刻则是幽幽转淡,几个眨眼的功夫,竟是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消失在了屋子之中。
若是岑北卿还在这里,自然不难看出,钟离晴并非是离开屋子,只是将自己的身形消隐,在她所处的位置辟开了一方独自的天地——她虽是处于这个空间,但却被包围隔绝在这空间之内的另一重独立空间——就如同她已不在这方天地中一般。
自她领悟了“瞬移”、“置物”这些独属于空属性灵力的术法之后,又掌握了另一种极为实用的术法“隐身”。
那一次去寻君墨辞的时候,隐身还只能维持短短的几个呼吸,隐匿自身的气息也并不算太完全,而此时此刻,她已经能随意自如地将自己置身于单独开辟出的小空间之中,彻底地封绝住自己的存在,而这个状态至少能保持一盏茶的功夫——这隐身的术法,与用作保命的瞬移相比,要更有用得多。
无论是潜行偷袭,还是躲避逃匿,都不在话下。
况且,以她现在大乘期的修为,哪怕只是初期,刚迈入第一层,倘若再与那汪乃鹏对战,她也有自信不落下风。
维持着隐身的状态,钟离晴摩挲了一番指间开始发烫的戒指,好似那戒指也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她,探入神识。
这第二重封印,却是一扇透明的门,门后隐约能见到许多令人垂涎的宝物。
钟离晴试探着伸出手,那门忽然荡出一道柔和而无法破坏的光,将她轻轻弹了回去;与此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随即响起,所言内容却教钟离晴愣住了:“传承者,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获得门后面的宝物;第二,获得与原戒主一缕神念对话的机会。”
看了一眼那门后堆积如山的宝物,钟离晴微微一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第二种。”
宝物固然诱人,但是与后者相比,便显得微不足道了哪怕那只是阿娘留下的一缕神念。
在钟离晴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扇透明的门轰然碎裂,而她眼前陡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下一刻,却是置身于一座空缈无际的玉台上,抬头便是一片浩瀚星海,而在玉台之顶那个负手仰望星空的白衣人,仅仅一个背影便教钟离晴忍不住红了眼眶。
“阿娘。”她咬着轻颤的嘴唇,几次深呼吸才压下了喉间的哽咽,在那白衣人缓缓转身的时候勾起一个无懈可击的笑来。
“来。”她朝着钟离晴温柔一笑,那眸光中的辉耀令背后漫天星辰都黯然失色。
钟离晴顺从地踏前一步,又一步,虔诚而缓慢地踏上了台阶,每靠近一分,心底便升起一分空落彷徨,等到她与阿娘只剩下一步之遥,她却怎么都跨不出最后一步。
她害怕,一旦触碰,那神念就会如泡沫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近乎贪婪的目光在白衣女子轻笑着张开手臂拥住她时凝固了,钟离晴呆呆地伸出手,发现那触感竟真实得好像这就是阿娘。
正心神恍惚间,却听那熟悉的声线在耳边含笑说道:“既然你能见到我,想必修为已经达到大乘期了。”
钟离晴嗅着她的气息,胡乱点了点头,却有几分忐忑,又有几分赧然,下巴磕在阿娘的肩膀上,并不出声。
许是察觉到了钟离晴复杂的心思,那声音又笑了笑,却包容了她的小别扭,继续说道:“只是,大乘期的修为,在仙魔域中却算不得什么,若你执意要去找到真相,至少等你到了真仙的境界。”
“阿娘,晴很快就会为你报仇的,那些人”钟离晴还想说什么,额上一疼,却是被那青葱如玉的手指弹了一记,登时闭了嘴,讪讪地将脸埋进她的颈侧。
“你知道,我并不愿你牵扯进来,只要你好好活着可是,依你的性子,也势必不肯轻易放下,”拍在钟离晴背上的力道一如既往地轻柔,教她不禁回想起孩提时的欢乐——心中的恨意便愈深,只是不想当着阿娘的面发作,好不容易才压了回去——又听她说道,“你且记得,你不姓铭因,你也不欠姜家的。”
钟离晴搂着她的手不由一紧,没来得及深想她所言何意,已是被无尽的心慌淹没只是怎么都改变不了怀中那袭白衣幽幽逸散成了无数的光点,飘向了顶上灿烂的星河。
“阿娘、阿娘!不、不要”理智告诉她无济于事,感性却御使着双手徒然地抓向那些光点,巨大的悲伤拉扯着她,仿佛要将她撕成两半,一半是痛苦,一半是愤怒。
“你要好好的”那温柔如水的目光终于消失在广袤无垠的星光之中,钟离晴愣愣地攥紧了空无一物的手指,只觉得像是被流放到了无穷无尽的星海里——没有旁人,没有阿娘,也没有她自己。
愣然间,眼前又是白光一闪,她已经回到那解开了封印第二重的戒内空间中,本以为注定与她无缘的宝物正任君采撷地堆了一地,她却连看一眼都提不起劲儿来,只是闭上眼,回想着方才短暂的相逢,逼回了那一丝泪意,久久地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钟离晴终于收拾好了心情,抬眼打量了一圈这座大得超乎想象的库房。
数十排藏书架,密密麻麻地存着分门别类的古籍,归属却不一而足,既有上古八大姓,也有些别的署名,而那些手札辑录之中最多的,却是姜氏和铭因氏的落款。
另一边的架子上则放满了品质甚佳的法宝和各种说得上说不上名字的材料,若是要将它们一一辨认,怕是要耗上不少功夫。
最令钟离晴在意的却是另一边占据了大半个库房的灵晶和几箱仙石,这种蕴含着丰富灵力乃至于仙力的能量源教她也不免驻足。
神识回到原处,钟离晴摩挲着戒指,压下了那丝怅然,重又振作起来。
岑北卿告诉过她,那遗迹的封印已经松动,距离完全开放还有十几日,在这段时间,不妨去三域交界的坊市看看,说不定会有所斩获——无论是有用的消息,还是有用的物什。
钟离晴猜,岑北卿真正的意图,恐怕是想教自己先去认个脸熟;她也正好趁此机会探探那仙域八大家族的底。
取了些珍惜的材料将师尊予她的白玉面具又祭炼了一番,勉强能糊弄与她境界差不多的修士——比她修为高上许多的,无需遮掩,也遮掩不住——换了一身素白的男式长袍,钟离晴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清秀文雅的纨绔公子,把玩着一柄玉骨扇,隐身离开了岑北卿的别院。
出了别院,花了三十枚灵晶买下一匹普普通通的青鳞狻猊兽,乘着它不紧不慢地朝着三域边界而去。
这青鳞狻猊兽有着一丝极为稀薄的龙族血脉,腾云驾雾,快如闪电,虽说没什么攻击力,胜在外表威猛,培育又较之那些血统高贵的灵兽容易得多,是以在仙魔域中是颇为普遍的坐骑。
钟离晴也曾眼馋岑北卿后院豢养的各种珍贵异兽,其中也不乏蕴含一丝上古大妖血脉的后裔,那位星辰殿主更颇为慷慨地许诺钟离晴可以在这些神骏非凡的灵兽中挑一匹中意的——只是,钟离晴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艰难地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这些灵兽固然好,却太过招摇,不说自己是否能完全驯服它们,若是教不长眼的惦记上了,岂不是徒惹麻烦?
此行是为了打探消息而去,不露端倪、低调行事才是正理。
盘坐在那青鳞狻猊兽的背上,由着它在云端漫步,钟离晴再次看了一眼御兽袋中的九婴——她已经结成一团白色的光茧,只能依稀看见中间蜷成一团的轮廓,钟离晴留在里面的灵血和灵石早就被吸收得一干二净,而从与她相连的一丝意念中还能感到她源源不断传来的渴望。
钟离晴不假思索地将储物戒指中一半的灵晶和天材地宝一股脑儿地丢进御兽袋里——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仿佛觉得那白茧中氤氲着一道血色的流光,游走在白茧里,妖异又美丽。
又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契约伙伴出了一会儿神,等钟离晴总算轻叹着将御兽袋收好后才发现,离三域交界处,已经不远了。
来到仙魔域这些时日,还不曾离开过岑北卿的别院,也没旁的功夫去参观这下界修士梦寐以求的仙境,只是在遥遥接近三域边界才大致将这景象收拢眼中。
值得一提的是,从空中望去,仙域仿佛是沐浴在柔和的白光之下,魔域则是掩盖在暗无天日的浓墨里,而立于第三方的极域则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灰色雾气,教人难以窥探其中,看不真切。
还真是各有特色的三域自白光中慢慢步入边界的钟离晴暗暗想到。
身下的青鳞狻猊兽低吼一声,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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