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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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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锦轻摇头,生的时候以为会死掉,想着以后再不给他碰,再不生孩子——实在太疼,可是孩子出生后,又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不知什么原因,君锦生下儿子三天都不涨奶,若不是生之前就请好了奶娘,真不知该怎么办好,小家伙饿的哇哇哭,她却只能一边看奶娘喂奶,一边流眼泪,她不配做母亲。
  “不能哭,哭了伤眼睛。”刘婆婆让秋露擦掉她的眼泪,“说不准一会儿就下奶,不要急。”对奶娘招招手,让她把孩子抱过来,“让孩子多咗咗。”
  咗是咗了,可血都咗出来也没见半滴奶水,小家伙哭得满脸涨红,表示再不要喝这个人的奶,即便她是他亲娘。
  “大师兄?!”门外忽传来云雨的惊呼。
  屋里人面面相觑,她在叫谁?
  
  谁也没想到罗瞻会这么快回来!本以为他年前都未必能回——打仗嘛,不但耗命,还耗时间。
  因此他一进门,众人都愣住了。
  “怎么了?”罗瞻一身铁甲,佩剑仍挂在腰间,只把头盔摘到一旁桌上,一进门就见妻子双眸含泪,像是刚哭过。
  “先来抱抱你儿子。”刘婆婆从君锦手中把孩子接给罗瞻。
  他接过去就是一个抛举,差点没把满屋子的女人吓背过气,“小子真精神!像我!”
  “你这是什么爹!”刘婆婆赶紧抢过孩子!
  罗瞻摸摸鼻子,“男娃娃用不着那么仔细。”他就是战场上出生的,第一口尝的就是血味,一块裹尸布就把他包到了林岭,不也长成了现在这样?倒是他的小妻子看起来更招人怜,眼泪汪汪的,不知出了什么事,“怎么了?”坐到妻子跟前。
  君锦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原因。
  “小嫂子嫌自己没奶水。”只有云雨的嘴这么肆无忌惮。
  “没有就没有,有什么好哭的?又饿不着他。”为这点小事哭不值得。
  刘婆婆把奶娘和秋露支了出去,顺手把个没眼色的云雨也拽出去,独留一家三口。
  “怎么回来了?”伸手解他的战甲——上面布满灰尘。
  “南边战况不紧,有嘉盛、姚升他们盯着,我先回林岭,路过延州换马,只能停两个时辰。”
  解下铁甲,里面的单衣仍是出征时穿得那件——就知道这人懒得换洗,脏成这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的,爬到床头柜前,找他的换洗衣服,却被他从身后搂住,“疼吗?”他记得刘婆婆的儿媳生孩子时,整个驻地都能听见她凄惨的叫声,可见身孩子很疼,尤其她这副小身子,出征时他就不放心,所以这次北上,他特地拐到延州来换马,就为了看她跟孩子是否都好。
  “嗯。”疼到她都不想再生第二个。
  吻一下她的耳垂,算安慰她辛苦诞子。
  “过年时能回来么?”希望儿子百日时,他能回来,抽出一身干净的棉衣给他替换。
  “差不多吧。”搂着她不松手。
  “你不喜欢儿子?”他就抱了儿子一下,反倒缠着她不松手。
  罗瞻看一眼睡得正香的小家伙,“我以为会是个女娃,我们罗家没有女儿。”
  “真生个像你这般的女儿,恐怕以后没人敢娶。”罗家没女儿是应该的吧?
  “我们女儿一定像你。”真有她这般的女儿,他非把她宠到天上不可。
  “像我可不好,平白无辜被土匪抢去,你舍得么?”反手解他胸前的盘扣。
  这女人好像已经习惯跟他反嘴,“你越来越喜欢惹我生气。”
  脱下他的单衣,“是你的脾气太坏。”不允许别人说半个“不”字。
  罗瞻倏得笑了,她的柔声反驳总能让他变得心平气和,而且效果越来越明显。伸开手臂,让她为他换上棉衣。
  帮他换好衣服后,君锦顺手从床柜上拿来针线包——他的肩甲有一处开线,不缝上怕铁片会松动。
  罗瞻则一仰头躺到儿子身边,看着睡梦中的小家伙傻笑,人的际遇真得很难说,从土匪到将军,从形单影只到娇妻、爱子在怀,不过就是短短的几年时间呵……
  
  君锦手上的肩甲尚未缝好,罗瞻就已入睡,这么看一大一小,还真是很像,连眉头都皱的一般模样。
  听说他是个不给人留余地的男人,在那个血腥的世界里,杀戮很重,所以很多人怕他,初见时,她也怕他,如今却渐渐不怕了,谁会想到那样一个人会有这般孩子气的睡容?
  帮他拉上被子——好好睡吧,睡饱了再回你的世界……
  
  罗瞻在家里只逗留了两个时辰,其中有一个时辰是在睡眠中度过的,若不是因为那小东西吵着喝奶,他可能会直接睡足两个时辰。
  他不喜欢看她喂奶的原因,实在是因为那看上去真得很受罪,小家伙喝不到倒不说,她还疼得满头大汗,乳/头都被那小东西咬出了血。
  “婆婆说多咬咬就会有了。”想从他手里抢回儿子,她一定要让儿子喝到她的奶水。
  “他是我儿子,不是狼崽子,喝奶不喝血。”这女人怎么这么固执!
  顺手把儿子交给奶娘去隔壁哺乳,回身对她道:“我要走了。”
  君锦气他把儿子抱给奶娘,也气他说走就走,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这可恶的男人!转脸不理他。
  他真得必须走了,披上战甲,抱了头盔,出门——
  
  大概半刻后,他又折了回来,似乎相当不满她竟真得不跟他告别,“你还真不送我!”一把抱起半跪在床上的小妻子,吻下去。
  君锦的拳头像锣鼓点般落在他的战甲上,挣扎着不让他抱——这混账男人只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不考虑别人的想法!是谁在城门口凶神恶煞地呵斥她不许送他!现在却又嫌她不送!
  本该是打闹的场面,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
  她已学会如何与他唇舌纠缠,圈着他的颈子,用承受来乞求他平安归来,而他,则用侵略来感激她为他生儿育女,这也算安慰的一种吧?
  
  




☆、十五  百日

                      
  儿子百日时,君锦终于收到了南方的消息,借由商联会的渠道,她接到了大姐的书信,信中言明母亲已随她回到长洲,因为父亲的缘故,君家老宅遭叛军焚毁,他们只能暂住在郊野的别院,写信时正在收拾车马,准备南下丽阳,据说那里还算太平,至于家中其他人——父亲在京城,生死未知,天阳夫妇则仍在青阳驻守,手握五万大军,到没人敢找他麻烦,大周灭后,听说他随即投到东阳王麾下,如今仍镇守青阳。而天纵与二娘下落不明,至于君家宗族,据说死的死,逃的逃。曾经的大周国第一家族,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看罢信,君锦坐在书房中久久不语……即安慰也忧伤,安慰的是母亲她们无恙,忧伤的是父亲不知下落,即使他再怎么待她,毕竟还是她的父亲。
  嘉盛进来时,君锦正将信收回信封——今日是定睿百日,罗瞻的部下将领都送来了贺礼,罗瞻尚在林岭不知何时归,嘉盛有闲,所以由他来帮忙安排前面的事,除了来帮忙,最重要的——他还有事请小嫂子帮忙。
  “这是整理过的礼单,小嫂子请过目。”嘉盛递过一摞厚厚的礼单。
  “这么多?”从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人给他送礼。
  嘉盛笑,“大哥如今占据三州两地,身后的人际不再是林岭那么简单,麾下降将、文宾数不胜数,以后有小嫂子你忙得。”小嫂子出身君家,应该知道如何处理这些关系,“我已在礼单上标明了各人的来历,便于小嫂子今后斟酌应对。”
  “辛苦你了。”接过那摞厚厚的礼单,看来还真要看半天了,抬头却见嘉盛并无离开的意思,便问:“还有事?”
  嘉盛点头,“听说小嫂子与南商联的人熟识?”授老大的命,他特意派人去南方打听君家的消息;不果,大周灭后,各地城池纷纷自立,几乎是一城一国,南下的路根本走不了,不想小嫂子却比他先得到家中消息,可见那些商人的本事不小。
  君锦低眉浅笑,“不瞒你,我外祖原本是商家出身,因资助周帝得天下,才封了世袭爵位,虽然入仕后不再经商,但与商联尚有来往,天下虽乱,可商人仍可以通过他们的方式四通八达,嘉盛兄弟是有事要办?”
  点头,从袖筒中拿出一只无字的锦缎信封,“不知小嫂子可听过吴杭的越王周蜀?”
  越王周蜀?她还真没听过,“我只听说过吴杭的周家。”吴杭一地曾是大周的属地,后被周家占据,想必如今是自立为王了吧。
  “正是那个周家,我与大师兄商量过,眼下林岭的外番才是首敌,如今江南大乱,既无力南下平乱,只好避敌为友,免得腹背受敌,周蜀虽势力不足,不过此人的眼界不低,战术也用得不错,想借小嫂子的关系,让商联送封书信到那边,打探一下他们的意思。”
  君锦看一眼信封,尚未署名,“不署名可以吗?”有些失礼吧?
  嘉盛笑得诡异,“信封未封,小嫂子正好替我斟酌一下措辞。”
  这种事也要她来斟酌?
  
  ***
  嘉盛不封信封并非真得是让君锦斟酌措辞,该斟酌的应该是那个正主——罗瞻。
  嘉盛不告诉她罗瞻要回来,估计是想给她个惊喜,如果他早两个时辰回来,她可能真会惊喜,谁让他大半夜突然出现在床上,惊喜没有,惊吓到不少。
  他表达思念的方式与别人不同,别人用言语,他直接用行动,这行动就是像土匪一样压到她身上。
  “你会压到孩子。”推开身上人的脸,夜色虽暗,在惊吓之余,她还是能感觉到是他,“别这样,快下来。”弄醒孩子怎么办?
  “下来?”一手拉下自己的衣服,一手扯开她胸前的衣襟,“你有多久没让我沾了?”从有孩子到现在孩子满百日,快一年了吧?“我要你!”而且是马上。
  这个土匪!
  灰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女人偶尔的浅呼,以及床底间有节奏的轻响……他就像匹脱缰的野马,释放着一年来积压在身体里的欲/望。原本他是想克制一下的,怕太冲动会伤了她,可事后才发现欲/望这东西根本克制不了,在军营里,他可以什么都不想,甚至根本不会记起她,可一旦那种专注消失,恰巧她又在跟前,冲动就再难控制。他对自己说,他不只喜欢她的身体,他更不是个好色之徒,没娶她之前,他也像嘉盛那般欲求不多,可有了她后,他就变了,变得放/荡、冲动,而且好色,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这小妖精是专门生出来让他堕/落的。
  直至逞足了他的欲/望,才消停下来。
  摸到桌上上的火折,擦亮,点燃红烛,三月未见呢。
  他光着上身坐在床侧,双手撑在身体两侧,胸口多了几道伤疤,有一条还渗着血丝,君锦放下火折,叹口气,这人粗糙到连自己身上的伤口都不理,“就不知道上点药么?”从梳妆台旁抽出一条白绸巾,擦拭他的胸口。
  “小伤,流几天血会自行结疤,用不着麻烦。”虽这么说,却也极享受她的伺候。
  一边享受她的小心擦拭,一边看她,她只穿了他的内衫,赤脚踩在他的外衣上,两节粉嫩的小腿若隐若现——她仍不喜欢在他面前袒/露身子,不过却也慢慢放开了不少,至少愿意让他看到她这么慵懒、不整齐的样子,“今天热闹吧?”一定不少人来送礼。
  “知道今天什么日子,还回来这么晚?”今日可是儿子的百日,他明明可以回来的早一点,却偏要等到大半夜。
  “风雪太大,马不前行,若不是硬要赶回来,恐怕明天都未必到,不过这也好,省了听那些人说三道四。”地盘大了,属下多了,难免会有麻烦的人和事。
  “如今你占着三州两地,文官武将越来越多,怎么可能躲得了清净,再说躲得过今天,明天他们还是会来烦你。”取了梳妆台上的伤药与他擦上。
  “至少得先让我把多余的火气释放出去。”否则他会对人发火。
  他的暧昧说辞,惹来她一记小拳头;“嘉盛给了我一封信,说是送给吴杭周蜀的,恐怕是想先让你过目。”说是让帮忙斟酌,现在看来怕是等着让他斟酌的吧?
  看一眼梳妆台上的信封,起身拿过来,顺便拉她坐到膝上——也便于她给他上药。
  “我看过了。”她跟他说明。
  罗瞻毫不在意的点头,继续看信。
  “信就这么送过去。”嘉盛的措辞很恰当,把信放回原处。
  “商家重利,这么重要的书信,恐怕商联的要价不会低。”她要先把这些说清楚,毕竟认识归认识,钱还是要照付的。
  他并不在意钱的事,“随便他们要。”要多少给多少,“你母亲与大姐可有消息?”上次出征时,她一直为这事忧心忡忡,他让嘉盛派人打听,一直没有结果。
  点头,“刚收到书信,母亲随大姐去了长洲,谁知那边也乱的很,老宅被焚,不少宗亲也遭了难,大姐说她们要去丽阳,那边靠近吴杭,应该安稳一些。父亲在京城,不知下落,二娘她们也不知所踪,就大哥还在青阳,他投了东阳王田序,你应该知道吧?”
  点头,君天阳投田序他倒是听说了。
  “还有——”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了一摞礼单,“这是今天收到的贺礼。”
  “你看着办吧。”这种事他不管。
  “其他可以不管,不过这份贺礼我觉得有些蹊跷。”翻出其中一份给他看,“这辽阳曾辉你可认识?”
  “辽阳曾辉?”还真没听说过,拿来仔细看过,礼单上只有“辽阳曾辉”四个字,名下贺礼还挺重。
  “一个陌生人下如此重礼,多半是想让你留意他,所以我让人打听了他的住处,本打算明天让嘉盛过去看看,既然你回来了,我想还是你去一趟吧。”礼单上的贺礼可都是照着朝贡的礼来的,“这些东西可都是皇室重器,恐怕这人来头不小。”
  颔首,他还真想见识一下这曾辉是何方神圣。
  放下礼单,看小妻子一眼,手不规矩地探进她衣襟底下,“再来一次?”
  “你真是没完了。”躲着不给他。
  小两口这边躲闪嬉笑,到忘了床上还有个小的,罗瞻好不容易将妻子逮到身下,刚想亲下去,蓦然发现儿子正好奇地看着他们,那双眼睛十分漂亮——像她。
  “这小子怎么挑了双女人的眼睛?”太水亮,有失男儿风采!
  “只许像你,难道一点都不能随我?”就这双眼睛能让她安慰了。
  趁妻子注意力在儿子身上,他得偿所愿。
  “孩子看着呢!”这人真是太没规矩了。
  拉过一只枕头挡住小家伙的视线——非礼勿视!
  “哇——”被无视的小家伙大哭,惊醒满宅的梦中人——
  今天是他的百日宴,他是主人。
  一帮女眷冲将进来,看到的却是一个大哭的娃娃,和一对局促的父母。
  




☆、十六  擂

  
  他居然真肯带她一起出去?!
  年节前,君锦打算跟云雨串一趟街市——既然家里所有女眷都能出门,何故她不能呢?
  他却不同意她跟云雨一起。
  他说的:
  云雨那丫头自小在外游荡惯了,该去不该去的地方都敢去,延州一带临近边塞,胡汉混杂,民风彪悍,她又是如此招摇,单独出去纯粹是惹麻烦
  ——这听起来似乎是关心她,但总让人觉得在怪她。君锦自认不是个狐媚的人,可自从认识他开始,她就被扣上了祸国殃民的帽子,从此再难摘下。
  所以她便有了机会与他同行。
  他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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