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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江湖-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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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仅因为哥哥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平静了,而是因为他实在想不到哥哥居然会变成了这样一个人。
此刻,他的面貌变得虽然像个干死多年的僵尸恶鬼,可是,他的思想和肚量却已经接近于神的境界。
他更加想不到的是,那个曾经很骄傲,很自负的哥哥,在经历了这场变故之后居然会变成了这么一个胸怀开阔的人。
白轻候虽然看不见东西,可是,却像是已经明白了白轻衣此刻的心思似的,转过身来,冲着他微微一笑道:
二弟,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是不是?可是,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总是在奇怪的时间奇怪的地方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可是,当你换个角度再去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可能就会忽然把这所有困惑你的问题都想通了,而所有的仇恨和痛苦在你的眼里也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现在,我虽然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是,现在的他们的状况也一定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他们虽然在上面过着锦衣玉食,肥马轻裘的生活,可是,他们的心里却绝对不会像他们的表面上那么风光的。
因为他们终日里都要担惊受怕,担心着我有朝一日会逃出去找他们复仇,担心着自己的阴谋败露之后被江湖中的那些名门正派被杀。
他们每天都噩梦不停,随时都要防备着他们所做的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你给揭穿,担心他们的真实面目被暴露。
所以,为了死守这个秘密,他们就要绞尽脑汁,填补漏洞,掩盖真相,以致于整天都彻夜难眠。
我想,他们在外面所受的折磨和痛苦,也许一点儿也不比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藏里所受的痛苦少。
关于那个背叛了我的女人,其实,我已经不恨她了,既然她是来自归云庄的,那么,她即使不是葬剑岛的人,就是隐藏在葬剑岛的卧底,无论来自哪里,在她将毒手伸向我的一刹那间就已经卷入了江湖纷争之中了。
四一、飘忽不定的光影()
其实,外面的江湖就像是此刻在我们面前的这个死水潭一样,一旦踏入之后,就永远也无法摆脱。
既然他们害了我,又害了别人,那么,那些曾经被他们害过的人的弟子和亲属,也就一定会去找他们报仇的。
就算她的武功很高,就算是一直躲在幕后操纵他们的那个人的势力很大,可是,我相信,他们再厉害,即使没有人可以将他们杀死,可是,他们却斗不过时间的。
因为时间可以证明一切,等到了一定的时间之后,他们就会被一个一个地埋葬。到了那个时候,我想,他们也许没有我活的时间长呢。
经过这番谈话之后,白轻衣的思想突然发现了变化。
他突然觉得,现在,无论怎么样,他的剑法绝对不再是天下第一了。
尽管剑三十已经作古,已经没有别人能与他争锋了,可是,他却相信,现在真正能够达到天下第一剑的境界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个似鬼非人的哥哥了。
昔年,百晓生做兵器谱品评天下兵器,上官金虹的龙凤双环虽然排名在李寻欢之上,可是,最后仍然死于李寻欢的刀下。
以前的时候,白轻衣总是无法猜测出这其中的原因,可是现在,在经过了这番谈话之后,他终于从哥哥的身上找到了原因。
因为真正的天下第一并不是手中握着什么样的兵器,而是决定于人的心。
如果这世间的每一个人都对别人怀着一颗宽容而开阔的心的话,那么,人人也就都是天下第一。
可是,白轻衣却相信自己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因为他的心里还有仇恨。
虽然哥哥刚才的那番话已经稍微了化解了一些,可是,那些长久以来已经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的仇恨已经根深蒂固,并不是仅仅凭着几句话就可以轻易化解的。
它简直就像是刻在石头上的字,无论怎样,都无法抹去。
白轻候空洞洞的眼眶望着白轻衣,突然又笑了起来,淡淡地道:二弟,其实,你也用不着内疚。
你不用觉得以为无法替我们报仇,还把自己给陷落到了这里,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其实,这根本就没有什么。
现在,他们虽然在掷金山庄里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可是,我却知道,他们的日子一定不比我好过。
而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藏里,我却什么也不用担心,对我来说,这里的白天和黑夜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想睡的时候就睡,不想睡的时候就在这里数那污水潭里的青蛙的叫声,现在,只要青蛙一张嘴,我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分辨出它究竟是公的,还是母的。
等到睡眠充足,一觉醒来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听见水潭里的那些草在吸收污泥中的营养而发芽的声音,就像蟋蟀在叫,又像是苍蝇落在砂纸上的声音,我再也没有听过比这更动听的声音了。
而且,这里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那我就不用时刻担心着别人会突然从某个未知的地方跳出来暗算我。
我不用时刻提防自己所喝的水里是否被下了毒,也不用害怕有人会无缘无故地跳出来找我的麻烦。
在这里,我可以不用练功,我不用再看见那些邪恶丑陋的脸,不用去看江湖中的那些肮脏的纷争。
现在,我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那潭水一样了,波澜不惊,后来,我才终于明白,原来,我一直所寻找的那个出口,就在我的心里。
在我自由的时候,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顾及,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总要左想右想考虑别人的感受,会不会让不高兴,会不会有损我掷金山庄的派头。
可是,自从我被弄瞎了双眼被扔在在这座暗无天日的地藏里之后呢,我反倒是觉得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了。
说到这里,他居然像是甩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似的,抖了抖肩膀,做了几个扩胸的动作,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淡淡地道:
现在,我的心已经是完全自由的了,就像是到了陶渊明笔下的那个世外桃源,所以,现在你就是给我一个出口,恐怕我也不舍得出去的。
因为我一旦走出这个地藏之后,就会有数不清的人重新将我包围,他们这种有我的朋友,也有我的敌人。
对于那些对不起我的敌人,我要找他们报仇,而对于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呢,我则要去报恩。
冤怨相报何时了,所以,只要一想到这些事情,我就有点儿害怕,甚至怕得要命,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愿,还是不敢走出这个地藏。
总而言之呢,我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是完全自由的了。
以前的时候,我总是在努力地追求钱财,追求权利,为了得到这些甚至不惜手段,以便达成我称霸江湖的野心。
现在再想想,哦,原来,我错了,真的错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什么名望,什么权利,全都是瞬间既失的,只有自由和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里,虽然有时候一个人会觉得很寂寞,很无助,那个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想和再见你一面。
而现在,这个最后的愿望竟然也已经实现了,我想,我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所以,我才相信上天待我还真是不薄的。
二弟,其实,我也知道,你在听了我的这番话之后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可是,这全都是我内心所有的想法呀。
而这些,也恰恰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个心里的出路,我的出路已经知道了,可是,我知道你要找到这条路还要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或许很长,又或许很短。二弟,现在要你呆在这里,一直这么陪着我,甚至到终老,你后悔吗?
听到这话,白轻衣仿佛也觉得迷茫了。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哥哥的问话。
他看着白轻侯,微微地愣愣了一下,然后,嘴唇动了动,望着一脸平静的哥哥,心里纠结异常,仿佛有很多话要说,却又偏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地藏里忽然变得很静,水潭很静,空气很静,脚底下散落着的石头更静,静得甚至可以听得到虫子在上面扇动翅膀的声音。
然后,也不知道究竟是从石壁的顶端掉下来的石头,还是从岸上被什么东西击中之后掉进水潭的石头,只听得“扑通”一声,便在那污浊不堪的泥潭中激起了万层涟漪,一层一层地荡开去,就像是白轻衣此刻的心情。
一石激起千层浪。
激起的波浪虽然不是很大,可是,却让白轻衣感慨万分。
接着,又是一声无限唏嘘感慨的叹息,就像是映射在石壁上的那些黯淡的火把的光影,飘忽不定。
他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忽然,就听得眼前原本如老僧入定般的白轻候惨叫了一声,喊声如雷般炸开,像是已经痛苦至极。
四二、醒来()
只见他用双手紧紧地捂着心口,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下来,波涛汹涌的,犹如被人在胸口上狠狠地擂了一下。
白轻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大吃一惊,然后,赶紧伸手扶住摇摇欲坠所成一团的白轻候,口中不住地道:哥哥,哥哥,这这你你这是怎么了?
白轻候脸色煞白,牙关紧咬,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旧疾发作,心痛之极。
白轻衣赶紧在他的身后曲身盘腿坐了下来,然后,将双掌抵在他背后的两处大穴处,催动内力,凝聚于双掌之处,将真力源源不断地输入白轻侯的体内。
他只希望能够借助自己的内力缓解哥哥暂时的痛苦。
可是,白轻衣还是错了,因为他如何驱动真气,将内力集中于双掌之上,都无法将其输入白轻候的体内。
不仅如此,在隐隐约约之间,他仿佛还觉得在白轻候的体内正涌出一股更加强大的内力向他反弹过来。
而他凝聚于双掌上的内力越多越大,白轻侯体内反弹出来的内力也就越强越烈,甚至将他的双臂顶得发麻。
当他们这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冲击,并且冲击到最强的时候,最终,两个人被反弹开来,然后,双双栽倒在地。
白轻衣半躺在散落的石头上,只觉得喉咙处忽然涌起一丝甜腥的感觉,顶得他几乎忍不住要呕吐出来。
而他的额头上也同样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觉得甚是辛苦。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好傻傻地扶起跌倒在地面上仍然抽搐不已的白轻候,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白轻候苦笑了一下,然后,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白轻衣的扶持下慢慢地坐了起来,转过头来,一双空洞无物的眸子中却充满了关怀和慈爱,断断续续地道:二弟,你不不要紧吧?
白轻衣却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关心。
他将白轻侯的身体扶好之后,仍然盘腿坐在他的身后,将真力凝聚于抵在放在他背后的两处气穴之处的双掌上,坚持往白轻候的身体里输送内力,任由那些痛苦的汗珠大颗大颗地从眉际间滚落。
他只希望能够用自己的痛苦缓解哥哥的病痛。
白轻候的肩膀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挣扎着从他凝聚着真力的手掌下躲开,可是,却偏偏没有一丝力气,只好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神色望着弟弟。
尽管他比谁都了解这个倔强而高傲的弟弟的个性,尽管他知道自己的话并不一定能阻止弟弟的这种莽撞行为,可是,他还要试一试,就像白轻衣虽然知道自己的这种输送内功的方式虽然无法减轻他的痛苦却还在坚持一样,道:
二弟我我看你还是别再白费力气了,这种病痛已经折磨了我很多年了,每次发作的时候,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阻止下的。
我总以为,它的发作日期还要再等几天的,可是,我实在没没想到这次发作的居然会这么快。
现在,应该还没有到十月十五这一天,可是,它却已经早早地来了,难道是因为我真的就要死了吗?
呵呵,其实,死了也好,早死早超脱嘛。虽然我现在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是我觉得老天待我很不薄了。
被那两个人残害成这样以后,居然又让我安安静静地活了二十年,而且,还在临死之前让我再见到二弟你一面,我想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只是,我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二弟你呀,二弟,你现在还年轻,我死了之后,恐怕就要让你一个人再走一次哥哥走过的那些路了,再经历一次哥哥在这里所经受过的那种孤独和寂寞了呀。一想到这些,哥哥就觉得对你不住呀。
白轻衣颤声道:哥哥,你没事的,你一定不会死的,你之所以会觉得疼,大概是因为我们兄弟再次重逢你太高兴的缘故吧。
你只需要再稍微忍耐一会儿,现在,我这就给你运功疗伤,用内力将你体内残存的寒毒逼出来,你就没事了。
哦,还有呀,你千万不要因为觉得内疚而故意运功相抵我输入你身体的真力,你只需慢慢吸纳就行了。
你放心,我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上天既然将我们兄弟俩再次相聚在一起,就一定不会再将我们分开了
说到这里,他已经所有的真气全都集中在了双掌之间。
而这个时候,也是最关键的时候,一定要集中精力万万不能分心的,否则,真气就会岔入其他的输送气道,从而伤及白轻候和自己的生命。
可是,就在他刚才说这番话想要安慰白轻候的时候,还是一不小心岔了气。
凝聚在双掌上的那些内力就像是被风吹散的浮云似的,他猛然觉得那些原本以已经输送到白轻候体内的真力就像是撞到了一扇无形的墙壁上似的,又以排山倒海的汹涌之势按照原来的方式朝着他本人反击过来。
白轻衣暗叫一声不妙。
他刚想将那些游离飘忽的真力再次逼回去控制住局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发出的炮弹一般,“嘭”的一下便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撞在岩壁上,撞得他几乎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轻衣才悠悠地醒转过来。
他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下,便猛然睁开眼,然后,便看见一张紧张而不安的脸。
这张脸虽然已经完全干枯和萎靡犹如一块朽木,可是,在那双空洞而灰暗的眼洞里,却满是关怀和柔情。
而他自己此刻正躺在这个充满了关切的怀里,整个身体像是已经失去了控制,变得麻木,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和刺骨。
他的四肢已经仿佛完全不听使唤,就像是已经不再属于他的似的,根本就无法用力,无法动弹。
当白轻衣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哥哥的怀里的时候,浑身就像是完全放置于湍湍而流的江河之上,在静静地漂流着,潺潺的流水仿佛正在把他从这个暗无天日的地藏里带向另外一个充满光明的世界里。
看到他的眼睛终于睁开了,白轻候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地道:二弟,你醒了?
白轻衣只是努力地睁了睁眼睛。
他虽然很想点点头,从哥哥的怀里挣扎这站起来,可是,却不行呀,他的身体根本就无法动弹呀。
其实,此刻不能动弹的,不仅是他的身体,甚至连他的手指都无法伸展开来,甚至连血液也已经停止了流动。
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是忽然被冻制住了一般。
白轻衣冲着白轻候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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