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尽上苍-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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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历史、门派秘闻、人物记载等等数以万计、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不管是已经失传千百年的秘闻，还是刚刚面世的消息，事无巨细，一览无余。

　　　　每每读到那些不为人知而又丑陋不堪的秘密，青渊都感到惊心动魄、气血翻腾，杀机大起，他实在难以想象，在这朗朗乾坤下，会有那么多黑暗、卑鄙和难以想象的肮脏之事，面对那些曲折离奇又血腥无比的故事，青渊一度觉得那些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就算是梦中地球上那些名垂千史的家看到这些也会觉的自愧不如，任凭他们笔下如何天马行空、妙笔生花，相比那些真实，他们的故事都是土鸡破瓦，难登大雅。

　　　　那些匪夷所思的真实，和青渊的认知完全背道而驰，每次读到心痛难忍时，他愤愤不平，几乎难以呼吸，若是没有“赤心诀”相助，青渊都觉得自己无法再读下去。

　　　　对此，天老只是微笑不语，并不参与，青渊所看过的，他都看过，青渊所经历的，他也经历过，青渊正在走的是上苍之路，能坚持下去，他就有机会成为上苍，坚持不下去，他就只能是上苍之路上的一具枯骨。

　　　　这些事情，天老虽然没有明言，可青渊心里一清二楚。

　　　　自从知道上苍的秘密，他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下去，那就是成为上苍。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连成为“无常”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死，并不是青渊坚持读下去的动力。

　　　　婆婆的死，才是。

　　　　随着读的书越来越多，久而久之，青渊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已经不再心绪波动，仿佛那些都是故事，都是纸上的事情，世上根本不曾发生过，他已经渐渐麻木了，他不再为受冤惨死的官员感到悲愤，不再为受到逼迫生不如死的人们揪心，不再为禽兽不如的恶人咬牙切齿，他只是当这些是故事，他读这些，也不是为了他们伸张正义，他读这些，仅仅是为了让自己能有力量去为婆婆复仇。

　　　　他发疯似的去读关于慕容宫和慕容冲的一切信息，强迫自己去了解他们，分析他们，从而找出他们的破绽，好对付他们。可随着对慕容冲越来越了解，青渊才越来越坚信，想要为婆婆报仇，只有成为上苍才有机会，除此之外，要对付慕容冲，目前来看，无解。

　　　　读到修道秘闻的时候，青渊才知道，原来修道者的修行之路，从练气开始，接着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渡劫，一步比一步艰难，而他们所在的世界，书中有记载，名为道灵界，自从千年前第一任上苍渡劫而去后，天地间的灵气就开始骤减，再不适合修道，而第一任上苍渡劫后去了哪里，典籍也无记载，只有历代上苍推测，在道灵界之外，还有许多其他世界存在。

　　　　据记载，一代上苍离去前曾在上苍阁留下一条道路，如果后继上苍能参悟上苍真意，便可触发通道，离开道灵界。

　　　　历任上苍都视一代上苍为心中真正神明，想要参悟上苍真意追随一代而去，可是千百年过去，别说参悟上苍真意，就连修道都已经无法进行下去，除一代外，历代上苍成就最高的也不过到了金丹境，本来金丹境的修者可坐拥五百年寿元，可这片世界灵气稀薄，难以维持结丹寿元，结丹后寿命也不过堪堪两百载。

　　　　时间最无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位位惊才绝艳的上苍坐化为一抔抔黄土，一个个瑰丽玄奇的神话风化成一捧捧流沙，曾经不朽的事迹，渐渐风霜成无关痛痒的故事，在后世轻描淡写的流传；曾经渡劫的传说，也渐渐沧桑成清幽缥缈的模样，在少数心中不甘的上苍梦中辗转。

　　　　到如今，历任上苍，早就不再执着于上苍真意，也许，所谓的上苍真意，是一代上苍给继承者们留下的笑话罢了。

　　　　“这慕容冲武道双修，年仅二十五岁，不仅武功早已登峰造极，修道更是已经筑基，二十五岁，呵呵。。。。。。真是让人绝望啊。。。。。。”

　　　　千年前灵气充裕时，一些天资不凡之辈想要筑基也是历经艰难，筑基时大多年过三十，没想到在这灵气匮乏，不适合修道的年代，慕容冲仅仅二十五岁就已经筑基，不但如此，他还在武学之上登峰造极，武力不下筑基，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放在千年前，恐怕又是一个渡劫离去、名垂千古的传说吧。

　　　　越是了解修道的艰难，青渊对慕容冲越是佩服，越是绝望。

　　　　绝望之余，他也渐渐开始感到了兴奋。

　　　　这样一个百年不遇、武道双修的绝世奇才，杀了他，自己就是道灵界真正的上苍了吧。

第24章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　
上苍阁永远是光明的，在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青渊也往往因沉溺于书中而忽视了时间，为此曾饿到虚脱、晕倒数次。

　　　　这段时间里，他也没有再梦见地球的事情，天老也是经常离开上苍阁游戏人间，对青渊不闻不问，只是回来之后会给他讲解一些江湖上的趣闻。

　　　　有时读书疲惫，青渊也想和那些“无常”主动聊几句，可那些“无常”个个沉默寡言，对青渊不理不睬，只是每天将慕容宫的资料整理之后送进上苍阁，而慕容宫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势力，分舵和弟子遍布武林，关于它的资料多到青渊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每天都有慕容宫的资料被送进来，那些资料中一些是很早之前发生刚刚被“无常”确认下来的，也有是刚刚发生就被“无常”整理出来的。

　　　　青渊曾问过天老“无常”的本事到底有多高，可是就连天老自己都不清楚，只是告诉青渊那些“无常”乃是一代上苍传承下来的，就像历代上苍继承一代上苍的意志一样，那些“无常”也继承了历代“无常”的意志，他们都是自己寻找传人，每个传人都是绝对的忠诚可靠，每一位“无常”也都是心智过人、不同寻常之士，因此，在他们共同的协作下，这世间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只是他们仿佛都中了魔咒一般，不求功名利禄，不惜隐姓埋名，心甘情愿为上苍阁终身效力。

　　　　这些年天老也曾尝试寻找“无常”的来历，可是却一无所获，他只知道，上苍阁之所以能够运转千百年，它的势力必然遍布天下，比慕容宫还要强大，只是没人知道哪些势力是属于上苍阁。

　　　　上苍阁需要“眼睛”“耳朵”来打探武林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它需要“手脚”来将这些事情整理归类送到上苍阁，它需要“血液”来维持“眼睛”“耳朵”“手脚”的生活，而这些“血液”指的便是钱财，有钱能使鬼推磨，每天有那么多的信息被确认无误的打探、整理出来并运到上苍阁，需要难以想象的人力、物力、财力。

　　　　可是千百年来，无人知道这些“血液”“眼睛”“耳朵”“手脚”从何而来、分布在何地。

　　　　越是深思这些，历代上苍越是对一代上苍感到敬畏，历经千百年仍无人能发现上苍阁的存在，更无人知道上苍阁是怎么运作，这说明一代上苍的聪明才智远远超过了后世子孙，达到了一种历代上苍也难以想象的境地。

　　　　也许，他才是真正的上苍吧，他传承下来的各种机制，无影无形却行之有效，使上苍阁传承上千年，拥有这等智慧和能力的人，恐怕也只有上苍了。

　　　　两年后，青渊已经读遍了关于慕容宫所有的书籍，可以说此刻青渊对慕容宫的熟悉程度早已超越了慕容冲，可越是这样，青渊就越苦恼，因为这两年下来，慕容宫愈发强大了，不算依附慕容宫的大小帮派，单单是慕容宫所属弟子就已经超过一万，而且因为宫主慕容冲的绝代强大，慕容宫上下十分团结，根本就没有半点内部斗争，黑白两道，一呼百应，这样一个无懈可击的门派，如何才能击垮它？

　　　　他思来想去也没头绪，跑去问天老，因为现在他怀疑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上苍劫罚是否还能有效。

　　　　“这两年来，你大多数都是在了解慕容宫，所以你只看到了慕容宫的强大，觉得没有对付它的办法。可是单单了解慕容宫还不够，你还要去了解整个天下。”

　　　　“天下？”

　　　　青渊不解。

　　　　“不错。”

　　　　天老微笑道：“慕容宫是天下第一大派，势力遍布天下，你想要击垮它，就需要去了解天下，只有这天下，才能葬的下慕容。”

　　　　青渊沉默了半晌，然后点点头。

　　　　天老是对的，自己等不到慕容宫盛极而衰，若要提早了结它，只有摆布整个天下，才能将慕容宫击垮。

　　　　站在这雪山这巅，向下瞭望而去，辽阔的大地淹没在云雾之中，看的不甚真切，朦朦胧胧间有鳞波浮动，山风吹起，隐隐约约传来惊涛骇浪之声，像是万马奔腾，在大地之上肆意驰骋。

　　　　青渊就这么站在巅峰绝顶之上，大地、白云、山风尽在脚下，只觉云生足底，好似身在天宫之上，一时肝胆俱颤，心目俱摇，但身临此景，抬头望天，却又有另一种豪情充斥胸间，欲一飞冲天，扶摇直上，冲破云霄，化身上苍，摆布天下，将慕容宫踩在脚底，一举击垮！

　　　　一个人将来会怎样，你永远也不知道，雪山之外的慕容宫和慕容冲，恐怕没料到这世上会有这么一个孩子，一个他们完全不知道的一个人，正在一步步努力，发誓要将他们打垮吧？

　　　　想要读懂整个天下难如登天，这意味着青渊几乎要把上苍阁所有的藏书都要记的滚瓜烂熟，可这里的书不计其数，而且每天都在持续递增，更是加大了难以想象的难度，好在青渊有“赤心诀”。

　　　　这门当初被一针婆婆开创出来用以清心凝神的法门，在青渊长久运用下，已经完全融入了他的一举一动，而慢慢的，青渊的心境越来越平和，记忆力越来越好，从最初的逐字逐句记忆，到之后的一目十行，再到最后的过目不忘，他看书的速度越来越快，懂得的越来越多，见识越来越广阔。

　　　　这般过了五年后，天下虽然不存在他的身影，可他的意识却遍布天下每个角落。

　　　　而当青渊达到这一步后，天老开始给他布置些任务，作为他上苍之路的考核。

　　　　刚开始的时候天老让他去杀诸如邢三之类的地痞流氓，接着便是武林之中的一些三流侠客，随后又是官场之中的一些腐败官员，所杀之人的难度逐渐提升，到了现在，目标逐渐出现一些帮派首脑。

　　　　他曾经问天老，什么时候他才能开始对付慕容宫，天老总是笑着说青渊手段不够，上苍降下劫罚必须不能露出丝毫痕迹，必须要让所有人都毫无察觉，否则，种种恶果不但都会报应在自己身上，还会影响传承千百年的上苍阁。

　　　　青渊听后，默默点头，多次成功完成天老布置的任务之后，他早已信服“上苍”的无所不能，在他看来，上苍降下劫罚的方式，和之前梦境中地球上的一些理论殊途同归，只是被上苍掌握之后，显得更加高深莫测。

　　　　在地球上，哲学上有一种现象叫做“秃头论证”，头上掉一根头发，很正常，再掉一根，也不用担心，还掉一根，仍不必忧虑。。。。。。长此以往，一根根头发掉下去，最后秃头出现了。

　　　　在地球上，社会研究学里有一种原理叫“稻草原理”，往一匹健壮的骏马身上放一根稻草，马毫无反应，再添加一根稻草，马还是没有丝毫感觉，又添加一根。。。。。。又添加一根。。。。。。。。一直往马身上添稻草，当最后一根轻飘飘的稻草放到了马身上后，健壮的骏马竟然不堪重负，瘫倒在地。。。。。。

　　　　在地球上，有一种效应叫“多米诺骨牌效应”，将许多多米诺骨牌间隔一定的距离竖着立起，当你在第一块牌上轻轻一拍时，第一块牌倒下会砸倒在第二块牌上，接着第二张牌会砸倒在第三张牌上，之后第三张牌会砸倒在第四张牌上。。。。。。依此类推，每张牌倒下的时候都会砸倒在下一张牌上，直到将最后一张牌砸倒，而且在此过程中，它们砸倒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也就是说，它们依次推倒的能量一个比一个大。。。。。。

　　　　第一根头发的脱落，第一根稻草的出现，第一块骨牌的倒下，都只是无足轻重的变化，当这种趋势最初出现时，还只是停留在量变的程度，难以引起人们的重视，只有当它达到某个程度的时候，才会引起外界的注意，但是这个时候，一旦“量变”呈几何级数出现时，“质变”已经产生了，灾难性的场面，已经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第一棵树的砍伐，最后导致了整个森林的消失；第一滴水的污染，最后导致了整个江河的破坏；一日的荒废，可能是一生荒废的开始；第一场强权战争的出现，可能是使整个世界文明化为灰烬的起源。。。。。。

　　　　这些预言或许有些危言耸听，但是在未来我们可能不得不承认它们的准确性，或许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我们惟一难以预见的是从第一块骨牌到最后一块骨牌的传递过程会有多久。

　　　　有些可预见的事件最终出现要经历一个世纪或者两个世纪的漫长时间，但它的变化早已经从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开始了。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就是这样。

　　　　“吾头发不可胜数，而身之毛孔亦不可胜数也，然牵一发而头为之动，拨一毛而身为之变，然则发皆吾头，而毛孔皆吾身也。“

　　　　温习记忆中来自地球上的一些理论后，青渊的上苍之路越走越稳，对这句话的理解越来越深刻，对自己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一日的荒废可能是一生荒废的开始，身为上苍传人，走在上苍之路，一日不进步，便是在后退。

　　　　而当他终于深切体会到这一点之后，新的任务来了。

　　　　这一次的目标，不好杀。

第25章　因果线（）　
这次要杀的人，是烈焰女神花如玉。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青渊心里一突，一种难言的兴奋和忐忑遍布全身。

　　　　这种感觉，只有前几次对一些人降下劫罚的时候出现过。

　　　　他仍然记得自己第一次降劫给别人时候的感觉，那次他杀的是一个和邢三一样的地痞流氓，当他用自己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将降劫的方式写出来时，那只手一直在不停的颤抖。

　　　　那时候在他看来，自己就像在写一个死囚的处决书，尽管和那人素未谋面，但自己眼前已经出现那人死前的难以置信、挣扎和不甘，好像自己亲手在杀人。

　　　　后来，两次、三次、四次。。。。。。

　　　　他开始有些享受这种感觉，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只需要写下一个和目标毫无关系的开头，就像当初天老给自己两枚铜钱让自己随意洒在那条巷子里一样，这次在镇上卖馒头的地方买两个馒头，下次在街上施舍给乞丐一些散钱，今天在这家酒店买两坛好酒，明天在那家客栈休息一天。。。。。。诸如此类看似云淡风轻、毫无关系，然后接着所有的事情就好像已经排练好一样一步步发展，直到预定的目标死去。

　　　　这次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老者第一次让他去杀一个极具分量的人。

　　　　这代表老者开始认可他，他离上苍又近了一步，离击垮慕容宫又近了一步。

　　　　烈焰女神花如玉是烈焰门之主，烈焰门五代传承，称霸一方，在武林中赫赫有名，尤其是到了花如玉这一代，家传绝学烈焰功更是超越历代先贤被其修炼到巅峰，在武林中的地位非同小可。

　　　　虽然花如玉的武功地位皆不俗，可是青渊却知道花如玉此人丧心病狂，死不足惜。

　　　　烈焰门门主之位向来传男不传女，只因为相比男子而言，女子不适合修炼烈焰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