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刀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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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因为你只有是柳方晴的弟弟小东，一切才能解释得通。”燕秋山放松下来，现在可以相信简东流了。

　　　　“燕兄果真才是个明白人。”简东流说道。燕秋山是明白人，许昭自然不是，而且那个带着鄙视的大大的白眼显示出简东流对许昭的不屑。

　　　　简东流说起了往事。

　　　　十二年前，作为同属于逃难者的小东和柳方晴，他们跟随着人群四散逃亡。逃亡的路上并不都是一条心，相互帮助。为了活着，路上一切能吃的都是食物，野兽，昆虫，树叶，甚至泥土。人在饿疯了的时候，就真的疯了，他们已经不配在被称为“人”。野兽尚知，同类不食，可这些饿疯了的不被称为人的人，却以人为食。大灾大难面前，人性沦丧，良知泯灭，他们化身豺狼鬣狗，跟随在人群最后，等到落后的濒死之人，就杀死他们，用来裹腹。

　　　　当年的姐弟俩跟在人群中，从人群的中间慢慢落后到了末端，感受着危险越来越近，柳方晴一次又一次的温柔的安慰着年幼的弟弟。柳方晴虽然是个女子，但很有主见，她知道这样下去一定逃躲不了死亡的命运，所以她背着弟弟自己离开了人群，她不知道方向，不知道路程，也不知道疲惫，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命运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她只给了每个人一条命，给了同样的生的机会，但不会继续眷顾某一个人。在灵魂落到了人间后，一切就都任由人去发展。

　　　　他们最后还是碰到了那群鬣狗，鬣狗在对落在最后的一群人进行猎杀。柳方晴护着弟弟不让他受一点伤害，可却在慌乱中两人走散了，之后柳方晴几经辗转，流落到汝州城，而年幼的小东被一个神秘人捡到，带进了深山。

　　　　小东时常念起姐姐，于是成为他的师父的神秘人每次出去时都会花上一段时间去附近走一走，问一问，一直查询到汝州城附近。

　　　　这时已经差不多十年了，小东成为了简东流，他于一年前出山，在汝州城周围找了许久后，才在五个月前基本确定是柳方晴是姐姐。因为他此行还有更重要的使命，所以只能暗中接近保护姐姐，他混进了玉香楼，成为一个小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见到柳方晴。看着姐姐周围的苍蝇们，他心里很是不喜，所以看到许昭后，他把许昭归于苍蝇之中，才会对许昭动手，赵远礼被点的穴位就是他解的。

　　　　“那赵远礼是不是你杀的？”燕秋山听完以后问道。

　　　　“是！他几番纠缠姐姐，又在那天和这个榆木疙瘩起了争执，所以我就想干掉他嫁祸给这个榆木疙瘩！”简东流没有一丝愧疚之意，他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好，但为了姐姐却不会认错。而许昭这个“榆木疙瘩”竟然没有被官府通缉，这个是他没有想到的。

　　　　“那南城巷子里的几个小混混呢？他们的死法和你杀死赵远礼的武功应该师出同源吧！”燕秋山说道。

　　　　“是的，杀他们的人武艺要比我更高，所以他的掌力更深厚。”简东流道。

　　　　“那你和他是师兄弟？你们如何商量的？”燕秋山问道。

　　　　“他，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但我和他没有商量！”简东流摇了摇头，似乎还在隐瞒着什么东西。

　　　　“昨天我们去你之前的住处，有人在那里蹲点，打了一场，他受了伤。你认识这个掌法吗？”燕秋山用手慢慢模仿昨天那个灰衣人威力最大的一掌。

　　　　简东流看完后想了片刻，确定以及没有见过。至于说是黑紫色的掌印，他更是不知，许昭和燕秋山再次沉默了。

　　　　“那昨夜的事呢？城西老杜的死你知道吗？”燕秋山又问道。

　　　　“不知道！”简东流这次的回答很明快。

　　　　这下汝州城最近发生的事大致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但还有好多的烦心事在困扰着燕秋山和许昭。来到这里是为了见识一下梅湖石牢的逃犯的，此刻却深陷在了汝州这潭深水里。

　　　　“我想与你们联手，先把我姐救出来！”简东流道。

　　　　“好！”燕秋山道。

　　　　看着简东流十分自然的称柳方晴为姐，许昭心里有些羡慕了！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要不，我和燕秋山继续装作和周老板合作，你暗中趁机寻找方晴姐，然后一起行动，救出方晴姐，和周老板翻脸？”许昭在这里存在感一直很弱，但此时竟然说出这么一段。毕竟平常有燕秋山在，他一般没必要说话的，这很合他木讷又不爱表现的性格。

　　　　燕秋山和简东流惊奇的看着许昭，没想到这榆木脑袋也有开窍的时候？

第68章　68话江湖（）　
“这个建议不错！你们在明，我在暗。”简东流道。

　　　　“好吧！现在我们去稳住周老板，你尽快找到柳方晴的所在，然后一起行动！”燕秋山最后拍板。

　　　　出了小庙，燕秋山和许昭没有在街上晃荡，也没有待在客栈。三天的时间，是周老板给许昭和燕秋山的期限，也是他们，包括简东流在内的三人的期限。周老板要他们摆平城西老杜命案的压力，他们需要在三天内找到并救出柳方晴。

　　　　“去城北！”燕秋山道。

　　　　现在城北各派聚集，龙蛇混杂，如果凶手真是藏在这里，就一定逃不了。樊笼的重点一直放在城北，几乎每一个人都会被记录下来，如果凶手突然离开的话，不用许昭和燕秋山出手，樊笼就已经抓住那人。

　　　　许昭为了能多一份保证，孤身回到客栈取了刀和面具带上。也不再避讳樊笼的暗哨，光明正大的离开了巷子，樊笼的几条尾巴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不敢太紧，要不然就会被发现，不好太松，要不然又让许昭跑了。许昭早就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面具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任由后边的人跟着。

　　　　许昭和燕秋山汇合进了城北，几个暗哨才慢慢散去。城北这边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混混和无赖早就吃透了这块地界，两帮人各自有着自己的名号。混混们自称是鱼龙帮，寓意是鱼跃龙门，化身螭龙，可是其他三区的人却说他们是龙蛇混杂之帮。

　　　　无赖们自称大道堂，听起来高大上，其实就是一帮无赖，他们自认为讲道理，只要有人能在他们面前说出道理，无赖们就不会为难他，可他们就是一群无赖，道理都是歪理，谁能说过他们？

　　　　现在鱼龙帮和大道堂都很头疼，一帮江湖门派的人都知道城北城北的特殊，所以一下全都涌进了城北，这些人都是武艺在身，鱼龙帮和大道堂这种地头蛇能对付一个两个还行，可这一下来了一群人，如果再因为惹恼了一个两个人，而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那么他们估计会被气愤的武林人士和平民百姓一起端了，这种把自己陷入人民群众斗争的汪洋大海的事，他们是不会干的，他们终究还是有脑子的人。

　　　　再加上樊笼段公子把两位老大都叫过去吩咐过，所以这群混混无赖这几日都变成了顺民，不再吊儿郎当的在街上晃来晃去，而是在街道的两边自己摆起了小摊。三五个混混撑起个草棚，摆上两张桌子，置办上一个锅炉，提上几桶水，找几个茶壶茶杯，这就是一个茶水摊子。再看看街上，这样的摊子还不少哩，那些三五成群的穿着白色红色蓝色青色的各个江湖人物坐在这些小摊子上，眼睛一瞪，麻溜的混混无赖们就颠儿颠儿的过来“爷，给您添水了”！叫的比亲爹还亲热。有的混混无赖们竟然发现这样赚的钱竟然还不少！

　　　　不过这也就是这几天的事，等这些人都走了，你大爷还是你大爷，跟着老大可比那些苦哈哈快活多了！无赖混混们都这么想着。

　　　　城北的百姓们倒是有了几天好日子，除了被混混们抢了摊位的人，他们倒是都希望就这么一直下去，至少不用受着这混混无赖的气了。可朴素的人啊，你们怎么知道，他们呆的久了，不会变成一群更强大的混混呢？

　　　　进了城北，看着比南城还热闹的街市，燕秋山略微思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看来这利弊共生啊，以为城北比南城萧索，结果现在看来，这群江湖人反而给这里带来了新的活力。一物降一物，樊笼的存在竟然在此时形成了一种秩序，所有的人只能在这种秩序之下生活，减少了摩擦的发生。

　　　　最熟悉城北的莫过于是大道堂的堂主和鱼龙帮的帮主了，但现在许燕二人是没有什么机会见到的，一来，没有中间人推荐，二来也没有准备礼物，三来被段公子一吓唬，两个人早就已经胆战心惊，魂飞魄散了。现在两个人正待在各自家里，足不出户，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副手，希望借此能逃过樊笼的问责。现在这种情况是不适合去拍段公子的马屁的，此次行动事关重大，段公子必然不可能相信这些外来人，弄不好还会因为他们配合不周，给江湖人士和梅湖逃犯钻了空子，以此为由，清洗汝州势力，使樊笼一家独大。作为混迹多年的老油子，两位大头目深谙其中三昧。此时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做，就自然不会犯错！只要躲过了这紧巴巴儿的的几个月，接下来的汝州还是汝州。

　　　　“点苍，青云，华山，青城这来的真不少啊！这是来寻仇啊？还是来救人啊？这么热闹的场景，真有历届刀剑决盛况的影子啊！”燕秋山开口道，语气中竟有几分嘲讽。

　　　　“没有！”许昭说道，他当年是见识过刀剑决的盛举的，此时这点儿声势还差的远呢。

　　　　“无趣，真无趣！”燕秋山看着许昭道。这个人真的是不能让人喜欢起来，木讷，较真儿，有时候又有点蠢！“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冷冰冰的！这七月的骄阳都被你的冷漠拒之门外！”

　　　　“那不好吗，呆在我身边可不用担心这炎炎烈日了！”许昭依旧面无表情，不过说话确实有些幽默，很冷的幽默！真是的，带着面具你也只能看到下半张脸，铁面怎么看都是冷冰冰的，难道我还要说一句话就给你做个鬼脸？

　　　　“哈哈，一点都不好笑！”燕秋山装作板着脸地说道。

　　　　“汝州的情况像不像如今江湖上的情况？”许昭忽然转过头对燕秋山说。看来他不是真正的木讷，只是有时候思考的太多，说的太少了。只有他这种人才会把一切把表象和现实联系起来，但却在沟通交流中存在障碍，言语表达和辩驳会非常之弱，所以显得木讷，不惹人喜欢。

　　　　“呦？怎么说？”燕秋山被勾起了兴趣。

　　　　许昭略加思索，整理整理语言，这才开始低声解释：

　　　　“如果把汝州比做这滚滚红尘，官府掌明，樊笼御暗，暗就是江湖。

　　　　城中昱安庄是樊笼的下属势力，最为亲近。

　　　　城南主管商路，需要与明暗两道都有关系，所以他最为暧昧，也较为亲近。

　　　　城西赌坊自身有实力，却敌不过这樊笼头猛虎，所以城西老杜死了，樊笼现在还没有出通告，或许是想收服，这股势力是真正的中间派，他们不需要倚仗太多，而这个，也是樊笼可以争取到的势力。

　　　　城北比较特殊，这里的两大帮派震慑于樊笼的淫威，手下有势力，可不能和樊笼抗衡，所以只能观望，樊笼对他们的要求，就是不捣乱！

　　　　最后就是这些在来的武林人士，他们身后或多或少都有门派支持，樊笼不能轻易惹到一家，否则就会被所有门派联合起来撕成碎片，这个可是说是樊笼的敌人！”

第69章　69中元煞星（）　
“还有呢？”燕秋山惊起惊奇的看着许昭，他竟然不敢相信，一向木讷的许昭竟然有这么好深的见解。

　　　　“江湖势力也是如此，樊笼手下有属于自己的力量；需要有力量支持但本身力量不足的会求助于樊笼，这些人可以是樊笼的拥护者，例如江湖上的一些以商业经营为主的门派，最显著的就是镜湖山庄；还有些人不用看樊笼的脸色行事，但受到樊笼的制约，这些是江湖上的中层门派，如十二门中的大多数！还有的是五庄里的其他四庄，这些门派有实力，但不能抗衡樊笼，但樊笼也不能惹到这些山庄，，最后是近百年来的南山北斗，三宗！三宗都注重个人修行，对江湖上的纷争参与较少，但却有着颠覆武林的力量，是樊笼真正的威胁！在三宗五庄与樊笼的平衡下，江湖就是现在的模样，他们是如今江湖秩序的制定者和维持者，但总的来说，樊笼还是江湖的最大掌控者。皇帝是大明君主，樊笼的斋主，是暗夜的君王！”

　　　　燕秋山的嘴张的老大，他不敢相信哪，这是木讷的许昭？这种说法，这份见识，这份心思，以后谁敢说许榆木脑袋是榆木脑袋，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停停停！你这是自己想的还是别人说的？”燕秋山急忙说道，这个问题似乎很重要。

　　　　“有区别吗，反正现在我知道这个道理！”许昭道，他的言语有些轻蔑，似乎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别人说？

　　　　“你知不知道，几年前我爷爷也问过我一个这样的问题，我的回答让爷爷很不高兴！你这个答案估计爷爷听了会很兴奋的。”燕秋山说道，他的声音不由得大了，惹得来往的人都侧目相视。

　　　　“如果斋主听了，也一定拍案叫绝！”燕秋山和许昭交谈甚欢之际，身左有一道声音传来。

　　　　他们转过头，刚想教训这个偷听别人谈话的人，知不知道？偷听是不好的行为！可朝左边看去后他们倒是希望没有转头。天哪，这中元节是怎么回事？少爷我这是出门没看黄历啊，各种倒霉事接踵而至，能不能让我喘口气？

　　　　先是城西老杜死了，导致他们和周老板的联盟破裂，柳方晴被消失，两个人几乎沦为周老狐狸的打手，现在好不容易来此找些情况，却不想遇到了一个两人都不想遇到的煞星。

　　　　燕秋山反应极快，脸皮更厚，他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就拉着许昭的胳膊转身想走，心里一直念叨着：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可那可能吗，就是人家把他叫住的，能让他就这么轻易的走了？

　　　　街边的茶水摊子上，一个年轻人站起，手执一卷黄书，哦不，是一卷因年久而书页变黄的书，他脸带笑意，如和煦的春风，让人想要不由自主的亲近。一身白衣，衬托出他那一身的书卷气。他正是段公子，樊笼的段公子，斋主手下四大强者之一的段公子，离经书生段彦晟。

　　　　燕秋山可不这么想，他仿佛看到恶鬼和罗刹的笑，恐怖而又阴森。上次因为救许昭和此人碰过一次面，好不容易逃开了，现在可又遇上了，这汝州城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啊，怎么就这么遇上了？段公子您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就喝上路边的劣质茶水了？您不应该呆在昱安庄，品着上好的龙井铁观音？听着下属们汇报工作，处理诸多事宜麻？

　　　　“燕兄很怕见到我？”段公子段彦晟走近些说道。

　　　　眼见是走不了了，说不定人家就是专门在这里等着他们的，燕秋山只好回身打招呼：“段公子好，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段公子，我还以为是我的耳朵出错了，正想找一找是谁敢冒充您，揪出来好好收拾收拾！”

　　　　“燕公子好，还有这位小丑兄好！段某有礼了！唉，段某自幼耳力极好，没想到听到了小丑兄的大论，心中甚是钦佩，这才出声打扰了两位，是段某的不是！”段公子道。他知道了许昭的姓名，来历虽不明细，但还是以七夕晚上燕秋山称呼许昭的称谓相称，这是另一种打趣。

　　　　“段公子见笑了，当日是秋山怕许兄惊扰了段公子的雅兴，这才带他离去。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