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重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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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小店丹炉（）　
云倾月一面注意不要跟丢天痕，一边留心观察周围的陈设。虽然她曾经在栖霞山住了近五年，可是她从未来过这个镇子。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在她眼里都是新奇的。符文店、妖丹店，法器店，还有那一个接一个的丹坊。她曾经听丹鼎门的弟子偶尔聊天时提起过，可是亲眼见到这些，还是头一次。

　　　　大约是因为丹鼎门是这里背后主人的关系，这里看起来乱中有序，比云倾月想象中要繁华的多，要大得多。幸好云倾月带着的斗笠挡住了她的脸色，不然一定会引起天痕的怀疑。

　　　　金子同样对这一切都感到无比的好奇，不过她关注的是那些气度不凡的修士。

　　　　栖霞镇里，修士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极好分辨。在修士周围，往往围绕着一圈灵压，整个人看起来气质出众，气定神闲。而那些低头赶路的人，往往都是普通人，他们迫于生计，时间对他们来说异常宝贵。

　　　　“哇，不知道他有多少岁了。”金子指着一个白胡子垂胸的老者，小声嘀咕着，云倾月连忙拉扯她几下，担心她惹怒修士。

　　　　在天痕的带领下，他们七拐八拐，转进一个狭窄的小巷子中，一进巷子，人流明显减少了许多，道路两旁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店铺，这个巷子里的店铺，基本都是普通人所开。所出售的一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些普通人才用得上的物品。

　　　　天痕熟门熟路的，拐进了一家店子。这家店铺门面极小，若不是天痕带路，云倾月很容易就会错过。

　　　　“哎呦，天痕来啦。”不等天痕开口，柜台后面的掌柜就开始打招呼了，看上去两人已经合作很久。

　　　　“嗯。”天痕沉默寡言，他将手上和背上的东西放在地上，示意掌柜过来验货。

　　　　由于他每次卖的东西都很杂，药草走兽甚至是矿石都在他的出售列表当中。为了方便，他将所有的东西都售给一家杂货铺子，虽然比不上单独分类出售价钱高，但是胜在方便。毕竟从凤霞山脚到栖霞镇，有着很长一段距离，他希望能快点赶回去。而且这家老板做生意诚实，并不会克扣银两。

　　　　掌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检查货品，反而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后，他迟疑道：“这两位是”

　　　　金子快人快语道：“是他的妹妹，我叫金子，她叫玉蝉。”

　　　　“啊，原来你有两个妹妹啊，”掌柜恍然大悟，云倾月默默不语，故意不去澄清误会，而天痕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至于金子，她巴不得云倾月是她姐姐，更不可能揭穿。至于玉蝉这个名字，是云倾月为了掩盖身份编造出来的。

　　　　掌柜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很是大方道：“来，看中了什么东西，就拿走吧，就当是大叔送的见面礼。”虽然好奇为什么那个玉蝉要将脸遮着，可是他没有问出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不用了。”天痕连忙拒绝。

　　　　云倾月注意到，常年扳着脸的天痕，在面对这个掌柜时，语气柔和了不少，看来两人是老相识了，并且关系不错。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有必要跟我这么客气吗？”

　　　　“真的不用了。”

　　　　趁着天痕和掌柜交谈的功夫，云倾月打量着店铺内的货物，这间店铺并不大，小小的店子里三面墙的货架上，摆着满满当当的物件，种类繁多，看起来店主并没有精心整理，只是随意摆放。

　　　　当云倾月的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到屋子一角时，愣住了。

　　　　一个大约一尺多高的炉子躺在角落地上，浑身黑漆漆的，像是被火烧过的铁锅。看上去比废铁还不如。云倾月按耐不住心底的冲动，走了过去，她的手在炉子上轻轻一摸，满手的黑灰。她不死心，轻轻敲打炉身，传来的敲击声沉闷无比，和她想象中的有所不同。她将炉盖搬开，炉子内部同样是漆黑一片，手摸上去，依旧是厚厚一层黑灰。

　　　　云倾月将整个炉子研究了个遍，忽然，她觉得自己身边似乎格外的安静。一扭头，发现屋子里其他三个人都盯着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只是随便看看，”云倾月镇定自若，将黑手放在身后。“你们谈好了？”

　　　　掌柜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笑道：“啊，这个是今天二黑刚刚送过来的，说是在山上捡到的，看不出来，你的妹妹还是个对炼丹感兴趣的人，有前途呀，将来要是成为炼丹师，那就了不起了。”

　　　　云倾月笑了笑，没有接话。

　　　　不论是灵修，魔修还是邪修，在他们的修炼过程中，丹药是必不可少的物品。小到让低阶修士不用食五谷杂粮的辟谷丹，大到能突破修炼阶级的破障丹，甚至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回春丹。这些丹药的存在，使得炼丹师成为了云雷大陆上最受欢迎的人。

　　　　一个炼丹术高超的人，哪怕实力低下，也能够备受尊敬。炼丹师同炼器师一样分为十二品。九品之上的炼丹师，各个都在云雷大陆上声名远播，万众敬仰，地位堪比元婴修士，丹鼎门也是因为有一个十品炼丹师坐镇，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不过这个炉子，我可不好意思送给你，一看就是被新手练废了的丹炉，我这里有些其他可以拿来练手的炉子，你挑一个吧”

　　　　云倾月连连拒绝，表示自己真的是好奇，随便看看，掌柜这才罢休。最后金子挑了几件同样是二黑从山上捡到的日常用具，做为此行的收货。

　　　　“这个炉子，挺占地方的，你准备怎么处理呢。”云倾月随口一问。

　　　　“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搬回去当个灶台什么的，实在不行就只能当废矿卖了。”

　　　　临走之前，天痕想起来时的异常，问道：“对了，为什么今天人这么多，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不知道？”掌柜很吃惊，那表情就像是天痕居然不知道丹鼎门就在栖霞山主峰一样，“今天是丹鼎门木堂弟子，丹药比拼的日子，这样的机会几年都难得碰到一次啊，三天前才传出消息，要不然聚集的修士更多。”

　　　　“看来要早点回去了。”天痕闻言皱眉。若不是他为了照顾云倾月很久没有下山，也不至于错过这个消息。往年的丹药比拼闹出过人命的，真不应该挑这个时候来。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听到他们所说的话之后，云倾月身子颤了颤。

　　　　走出小巷子时，云倾月回头将店子的位置记在心底，那个炉子，她一定要弄到手。

第31章　略施小计（）　
大约是人们都去参加丹药比拼了，街上空荡荡的，少有行人。

　　　　“什么是丹药比拼。”离开那小小的店铺，金子立马问道。若不是出门前，哥哥叮嘱过她在外要闭紧嘴巴，她在店子里就已经开问了。

　　　　天痕声音沉了下去，明显心情不好，想要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他低声道：“和你没关系。”

　　　　“哥！”金子愤慨不已，“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别人，刚才那个大叔一定很乐意告诉我。”

　　　　“现在立刻跟我回去！”面对固执的妹妹，天痕的面色更加难看了。“你忘记出门前答应了我什么吗！”

　　　　见到哥哥有生气的迹象，金子的气焰立刻削减了一半，委委屈屈道：“只是问问而已，干嘛这么小气，问问都不行啊。”

　　　　“不行！”

　　　　斗笠的遮掩下，云倾月默然看着兄妹俩的争吵，没有打算插嘴，她注意到当金子委委屈屈示弱的时候，天痕的表情有些微妙，他松了一口气但是看上去又似乎有点难过。这样的天痕实在是有些奇怪。在云倾月看来他对金子的保护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心惊胆颤，就好像是曾经被狗咬过后，变得见到长毛的动物就害怕。

　　　　不但名字风格大不相同，就连两个人长得也没有丝毫共通之处，这对兄妹还真有意思，不过云倾月并没有打算将这个问题捅出来，眼下她所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丹药比拼，就是丹鼎门新入门的弟子会将自己所炼制的丹药拿出来，办一个小型拍卖会，最后卖价最高的丹药，炼制者就能获得门派奖励。”约莫是金子的样子看起来太过可怜，天痕终究还是简略的解释了一番。

　　　　金子眼睛亮了起来，很感兴趣地问道：“那万一有人的丹药没有人愿意买呢。”

　　　　这个问题，似乎还真没有出现过，天痕一愣，想了想答道：“丹鼎门的弟子怎么可能炼制出劣质丹药呢。”

　　　　“哦，也对。”金子懵懂的点头，表示赞同。

　　　　云倾月垂下眼眸，看着脚尖，默然不语每个宗门都会有资质不够的弟子，就算是丹鼎门也一样。

　　　　“感觉很有意思的样子～”金子语气飘忽，充满了遐想，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天痕，想要博取同情，天痕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幻想，他斩钉截铁道：“我们现在就回去。”

　　　　“可是，出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可以在外面逛逛。”金子还是有点不乐意，丹药比拼，听起来就很热闹。“我只看看就走”

　　　　“今天不行，以后再说。”天痕言简意赅。

　　　　看着天痕的脸色，云倾月敢拿她那十年看人眼色的经历做保证，这次回去了，恐怕就难以出来了。这可不行，她在天痕面前伏低做小这么长时间，可不是为了看一眼栖霞镇就走。

　　　　金子周围笼罩着一圈浓浓的沮丧，几乎都快化成实质。

　　　　“真可惜，难得出来一趟，金子知道能够来这里，高兴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她一直很想看看。”云倾月无意间叹气，很为金子惋惜。

　　　　天痕沉默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依旧斩钉截铁道：“立刻回去。”

　　　　——真是又臭又硬。

　　　　云倾月很想直接扭头走人，管他天痕可是想了想她的计划，终究还是忍了下来。若是想要顺利达成目标，最好不要惹怒他。

　　　　天痕拉着金子的手，往外走去，走了几步他发现，有一个人没有跟上。“有事？”他回头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云倾月，皱眉问道。

　　　　“我想去看看，想成为炼丹师。”云倾月的声音从斗笠下传出，小心翼翼。

　　　　天痕闻言，眉头紧锁，他盯着云倾月一言不发，由于隔着一层纱幔，他看不清云倾月的表情，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认定了的目标一定会去达成。

　　　　低声询问：“你有灵根吗？”

　　　　“没，没有。”云倾月的声音更加小了。

　　　　“你想依靠妖宠成为炼丹师？”

　　　　“是。”在天痕的追问下，云倾月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炼丹是件极其消耗灵气的事情，修士除了要用神识探查药草的成丹状况之外，还要不断用灵气来控制丹火的大小。随着炼丹术的逐渐发展，人们发现，没有灵气的普通人同样也可以成为炼丹师，不过却需要一样东西的帮助，那就是火属性妖宠。

　　　　对于云倾月的回答，天痕很是失望。在栖霞镇，他见过太多一无是处，却怀揣着白日梦想要成为炼丹师的普通人，而这些人的下场往往都是客死他乡，他没想到，云倾月和那些人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你凭什么成为炼丹师，你以为能和你心意相通的火属性妖宠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吗，别天真了，就算把你卖掉，你也买不起。”不顾金子无声的祈求，天痕拉着她向外走去，头也不回。

　　　　云倾月一个人站在路边，孤零零，天痕的背影一点点缩小，她又一次被人抛弃。

　　　　“可是，我不想再随意受人欺凌了！”云倾月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喊。

　　　　天痕停住了脚步。云倾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与其说是在诉说，更像是在宣泄。

　　　　“如果我能成为炼丹师，哪怕只是最低阶的炼丹师，爹娘就不会嫌弃我是个女孩，对我不闻不问，被绑架了他们也不在乎，长着这样的一张脸，你以为我很高兴么是不是，我把我的脸划烂，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而已，这个愿望很过分么？”

　　　　“从来，都没有人喜欢我就算我再怎么努力讨好，大家也都不喜欢我爹娘恨我给家中带来灾祸，面上对我关怀备至，实质上恨不得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我不想再过那种被人用异样眼光看待的生活”

　　　　“屋子里很黑，很黑，有好多像我一样的人被关在里面，什么吃的都没有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不断有人被拉走，再也没有回来脱光衣服被人挑挑拣拣，就像是牲口一样我不要那样。”

　　　　天痕还有金子都愣住了，久久地，空荡的街道上，只有云倾月一人的抽泣声。

　　　　当云倾月告诉天痕她的名字叫玉蝉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编制一个巨大的谎言。为了不被人发现，云倾月这个名字自然是不能继续使用。为了让自己的谎言看起来真实无比，她将发生在玉蝉身上的事情结合自己的真实经历，变为她如今的悲惨遭遇。真正的玉蝉，恐怕早就死在那个山洞崩塌当中了。

　　　　就算有阜阳城的人来拆穿她，她自有对策。更何况，天下之大，那些认识玉蝉的人，恐怕此生都不会离开阜阳，她所要欺骗的，只是天痕一人而已。

　　　　半柱香后，云倾月牵着兴高采烈的金子，身后跟着黑脸的天痕，朝人流汇集的地方走去。

第32章　七阶丹药（）　
丹药比拼之地，很好寻找，那里声音嘈杂，人头攒动，将本就不宽的巷子围得水泄不通。

　　　　因为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正式开始了一段时间，云倾月拉着金子，只能站在人群外围，看不见主台，全是高低不一的人头，只能听见声音。在她前面，人群不断的挤来挤去，身形矮小的金子被挤得哇哇直叫，最后天痕只好把她架在肩膀上。

　　　　几年难得一次的丹鼎门丹药比拼，让这些平日在普通人面前高高在上的修士们，如今一个个都放下了矜持骄傲，乖乖听从丹鼎门的安排，聚集在主台周围。就算是筑基修士在此，同样也要遵从规矩。

　　　　丹鼎门的丹药比拼，并非像之前天痕所说的那样简单。好的丹药哪里都有卖的，丹鼎门的丹药比拼让修士们趋之若鹜的原因在于，这里所售的丹药质量不但比同阶丹药药效好，价钱也要低于市价，有的时候，甚至会出现高阶修士才需要用到的丹药。在丹鼎门弟子看来，丹药比拼的结果，为决定门内低阶弟子的排位。

　　　　低阶修士买到了物美价廉的丹药，丹鼎阁的弟子将练手之物卖出，并打响名声。双方可谓是互利互惠。

　　　　随着丹药的一个个拿出，修士们各个情绪激动，高举的代表竞价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来过。他们看上去和那些在市场上为一点便宜就争论不休的妇人没有一丝分别。

　　　　“听说这一次有高阶丹药出售呢。”

　　　　“是吗？”

　　　　“对啊，你看，那几个人的衣服，云仙派、天一门、伏魔寺、玄音阁、御剑宗往常这些门派的弟子，是不会来竞拍，可是他们都来了。”

　　　　“哼，大宗门的弟子了不起，凭什么好事都让他们占尽了，如果真有高阶丹药出售，拼尽全部家当也不要让他们拿下。”

　　　　“就是，那帮人总以为自己资质好就高人一等，用鼻孔看人，哼哼，要不是那些好资源都被他们大宗门占了，我们哪至于这么辛苦。”

　　　　“本来丹药比拼就是我们这些小宗门弟子能捡到便宜丹药的机会，几年都难得碰到一次，他们这些人凑什么热闹。”

　　　　越说，怨气越盛，更多的修士加入到这场对大宗门的怨念倾诉当中，云倾月嘲讽一笑。

　　　　修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