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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小厨娘-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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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不合拍（）
许姑娘将信将疑。
江小棠暗暗腹诽，她到底在什么环境长大的，通常情况下，她这样的庶务堂弟子，会去讨好冲静这个符宗宗主弟子，不是很正常吗？她怎么会联想到这回事？
这几年来，她和冲静一直很小心，没有过多地亲近，表面看来，就是冲静喜欢她的手艺，时不时把她召过去做些小菜，投桃报李，也给她一些方便。
像他们这种关系很正常啊，庶务堂弟子遇到冲静这样的真传弟子，谁不是费心思讨好着？这些真传弟子的手里漏点东西出来，他们就受用不尽了。
江小棠不禁要想，莫非这位许姑娘有许多姨娘不成？
她听崔学全说过，喜欢广纳姬妾的修士也有，不过一般都是世家的人，难道许真人背后有个大世家？
江小棠露出有点羞涩的笑：“冲静师叔说了，如果我能进入融合期，就推荐我去丹宗呢！”
看她的表情不似作伪，许姑娘脸上的疑虑慢慢褪去，气氛松弛下来。
“香梅，看赏。”许姑娘重新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侍女轻应一声，将一个精致的小荷包递给江小棠，“小姐说了，你做的小馄饨很好吃，有瀛洲的味道，这是赏你的。”
江小棠不着痕迹地捏了捏，这是个灵石袋，看分量，应该装了五六块灵石。只是一碗小馄饨而已，这样的赏赐算是大方了。
她低身行礼：“多谢许姑娘。”
“嗯。”许姑娘漫应一声，“用海味汤煮小馄饨，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江小棠答道：“实不相瞒，是给客居准备膳食的师兄说的。那位师兄说，您不管吃什么，总喜欢放一把小虾米。小虾米主要调鲜，想来您喜欢海味的鲜。”
听她这么说，许姑娘眼睛里终于有了笑意：“你心思倒是很细。”
江小棠低下头：“我们厨师，想让食客满意，当然要迎合食客的口味，只有心细一些，才能做得好。”
“那好，你告诉我，冲静喜欢吃什么？”
江小棠抬头飞快地扫了许姑娘一眼，有点为难：“许姑娘……”
“怎么？不方便说？”
江小棠摇头：“冲静师叔的口味，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姑娘怕是不屑为之。”
“哦？”她越是这么说，许姑娘越是感兴趣，“你说说看。”
江小棠迟疑着道：“冲静师叔……口味较重，爱食酸辣，尤其爱烧烤……”
许姑娘皱了皱眉，这个爱好，还真是不足为外人道。玉虚宫和琅嬛仙居所奉行的道义，其实很相似，主旨还是修身养性，饮食也以清淡为主。口味较重，爱食酸辣，喜食烧烤，难怪能讨冲静欢心的，会是江小棠这样的学徒，那些老师傅自重身份，可不会为了迎合他的口味，做这样的菜式。
如果冲静的口味是这样的，那她也不好做什么，总不能叫她这个大小姐，为了迁就冲静放下自身矜持吧？那可就连厨房的师傅都不如了！
“许姑娘，”江小棠提醒道，“其实，冲静师叔就是喜欢闹，以前曾听冲静师叔说过，烧烤未必有多么美味，但要的就是那种甩开膀子大口吃肉的感觉……”
她这么说，许姑娘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可回想起来，江小棠这些话，并非没有脉络可循。
冲静会跟她起冲突，不就是因为大大咧咧的吗？他的个性，确实很闹……
许姑娘越想越没心情，让侍女打发江小棠回去了。
江小棠不见任何异色，仍旧平平常常地告别。
出了客居，她的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
见了一面，她更加肯定，这个许姑娘跟冲静不合适。她身上有种大家小姐的骄蛮之气，而且性格高傲。
而冲静，他含糊地提过，在那个世界，他的家世也很不错，那种大少爷的脾气延续到了冲静身上。
一个大小姐，一个大少爷，没有谁愿意退让，这日子还能过吗？刚才她故意提到冲静的爱好，一个是让许姑娘感觉到冲静的不足之处，另一个就是看看她是否能够接受冲静的性格爱好，而结果显而易见。
现在，许姑娘已经对冲静不太满意了，口味这种事很小，但有时候会影响一个人的整体印象。接下来就看她对冲静的喜欢有多少，是不是会包容他。
这天晚上，江小棠又送去了一碗鱼丸汤。
接下来，每天晚上，她都会送宵夜，汤水粥面，什么都有。每一道点心，都极力迁就许姑娘的口味。
许姑娘没有再召见她，但赏赐却时常会由那侍女送到大厨房来。
每到这时，江小棠就以品尝的名义留下侍女香梅，一边探听许姑娘的喜好，一边有意无意地提冲静的事。
在香梅看来，江小棠非常完美地扮演了一个讨好贵客的庶务堂弟子的角色，全心为许姑娘服务不说，知道她对冲静有意，还特意提供消息。
因此，她对江小棠不但没有任何怀疑，态度还很亲切。在小姐打消主意之前，她要全心帮助小姐，冲静的消息，正是她要打听的。
而她没有注意的是，每次和江小棠聊天，不知不觉就会说到许姑娘的事。
过了些天，江小棠提着翻版水煮鱼去看冲静。
“怎么样？”冲静迫不及待地问她。
“你那边怎么样？”江小棠反问。
冲静垂头丧气：“我算是看出来了，许真人本来就不喜欢我，不管我怎么做，都改变不了什么。只要他女儿说要，他就算再不喜欢我，都会视而不见。”
“这么说，突破口还是在许姑娘身上……”
江小棠把自己去见许姑娘的事情说了一遍。
冲静瞠大眼：“什么？她以为你讨好她是为了给我做妾？”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江小棠摊手，“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冲静来来回回地转圈，很不快：“我就说，跟她根本说不来。这些世家就没一个好人！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既气愤许姑娘这么看江小棠，又觉得她的思想实在跟自己不合拍。
“不行，我绝对不娶她！”
江小棠给他顺毛：“你别急，我觉得这事可能不难……”
第131章 麻辣香锅（）
一个小丫头进入客院，手里拿着份帖子，满脸好奇。
看到从阁楼下来的香梅，小丫头欢喜地上前：“香梅姐姐。”
香梅淡淡“嗯”了声：“这是做什么？”她已经发现了小丫头手上的帖子。
小丫头忙将帖子捧给她，道：“香梅姐姐，这是玉虚宫符宗送来的，说是给小姐。”
“符宗？”香梅郑重地接过帖子，心中却疑惑。冲静对自家小姐什么态度，别人不知道，她是清楚的。其实，香梅并不觉得冲静会是小姐的良配。论身份，两人当然是门当户对，论相貌，站在一起也很相配。但是论性格，冲静实在没有可取之处。
香梅出身低，看事情的角度很实际。小姐从小深受宠爱，是真人的掌上明珠，当真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这养成了她娇蛮的性格。再加上自身资质好，不用怎么努力，就比大部分人强，自然而然有些高傲。
而那个冲静，一看就不是为人着想的性子。香梅打听过，他在玉虚宫，仗着希陵真人的宠爱，那叫一个任意妄为，经常跟自家师兄，符宗的首座弟子冲尘作对。
这样一个人，指望他疼惜小姐？两人之所以结下孽缘，不就是因为谁也不让谁，才会打起来，不小心把百福佩打碎吗？
香梅都能想象以后的生活，两人谁也不肯多让一步，大事吵小事吵，过不了一天的安生日子。
那样的话，苦的还不是自家小姐？而她这个贴身丫鬟，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照香梅说，选择冲静，还不如选择他师兄冲尘。都是希陵真人的真传弟子，冲静是末徒，比较受宠，所以任性些。冲尘则不然，他能够这么早被立为首座弟子，可见很受希陵真人的信重，行事也稳重。
不过，结亲的对象是冲静的话，算是冲静高攀，换成冲尘，就是自家小姐高攀了。因为，冲静只是天资高，未来怎样不好说，冲尘却已经证明了自己。一个三十岁结丹，前程远大的高门弟子，可以选择的对象太多了。
奈何自家小姐就是喜欢冲静，香梅也没办法。
这张帖子用的上好的花笺，上面还有淡淡的花香，看起来很精心的样子。
香梅打开花笺，看到里面写着一行漂亮的小字，那字体是她从未见过的，笔锋含着锐气，落笔却多了一份圆融。如果这是冲静写的字，那香梅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今日秋色宜人，故邀许姑娘飞雁崖一聚，如蒙不弃，未时煮茶恭候。”
香梅看到，落款确实是冲静。
真是奇怪，他不是很反对结亲吗？自从小姐提出要求，没少闹腾，怎么会突然邀请小姐出去？
香梅满腹疑问，拿着帖子上楼了。
“什么东西？”许姑娘一眼看到她手上的帖子。
“小姐，是冲静公子送来的。”
许姑娘眼中露出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拿起帖子，一眼扫过。
“飞雁崖？那是哪里？”
香梅道：“奴婢马上让小丫头去打听。”
“快快快！”许姑娘高兴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冲静一看到她就拉下脸，除了初见，就没给过好脸色。
许姑娘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冲静什么，就是觉得，冲静总不理她，让她很不高兴。冲静越不理她，她就越想招惹冲静，正好，父亲打算替她择婿，她立刻想到了冲静。
她知道冲静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她的任性，让她不愿意就这么放手。
“我的衣衫呢，那套百蝶穿花的天蚕丝锦襦裙，还有那个冰晶玉的发箍，快找出来。还有那块龙涎香，连香炉一起带上。再有曲水琴，明月杯，上次有人送给爹爹的上好灵茶……”
许姑娘一声令下，香梅带着几个丫头忙得团团转。
等到东西大致收齐，那边小丫头回来了：“飞雁崖在西边，玉虚宫的师姐说，那里有好多的鸟，风景很好呢！”
许姑娘大喜，这么说，冲静是真的请她游玩去的。
“动作都快点，未时马上就到了！”
未时是下午一点，现在连午饭都没吃，还早着呢！
江小棠这边悠闲自得，她向章子敬请了一天假，一大早就到符宗帮冲静准备东西去了。
“你别太过分啊，”江小棠一边调酱料，一边嘱咐冲静，“人家喜欢你，又没做什么错事，你吓吓她就行了，别整太多花样。”
“知道了。”冲静懒洋洋地说，“她要是识相，我才不惹她呢！”
江小棠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得了便宜又卖乖，你敢说自己心里没有得意洋洋？”
冲静嘿嘿笑。有人喜欢自己，还是许姑娘那么个大小姐，诚实地说，他还是有点得意的。可是，他实在消受不了这种大小姐，自己都还没玩够呢！
“这也是为你师父着想，你要是把许姑娘得罪狠了，许真人能不生气？到时候肯定会影响到和你师父之间的交情，那你罪过就大了。”
冲静撇撇嘴，低声说：“少个许真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师父的朋友多着呢！”
“这是什么话？”江小棠忍不住教训他，“不说多孝顺，好歹不能给你师父添太多麻烦吧？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师父给的，别恃宠而骄！”
“知道啦！我就是这么一说……”冲静顿了顿，突然回过味来，“不对啊，我是兄长，你是妹妹，为什么你总爱教训我？”
“那是你欠教训！”江小棠不客气地说，“你还知道你是兄长呢？看看你，有个兄长的样子吗？幼稚！”
男孩子长得慢，不仅仅是生理，还有心理。冲静的心理年龄还是个叛逆期的少年，很多事情，不经过大脑思考。
江小棠点起灶火，倒油入锅，放入各种香料。
油温渐高，炒出香味后，倒入蔬菜翻炒。
“好香啊！”冲静蹲在旁边咽口水。
香料的味道有点刺鼻，可更刺激食欲，看到红彤彤油汪汪的一锅，冲静眼睛都挪不开了。
“可惜没辣椒，不然味道更正宗。”江小棠说。她用那些辣味的灵草，加上茱萸，熬煮了一锅“红油”，加上花椒什么的，大概能做出麻辣的味道。但是没有辣椒，总觉得不够劲。
“中午不吃饭了！”冲静搓着手说，“我要留着肚子吃这个！”
第132章 不适（）
未时，飞雁崖。
飞雁崖位于玉虚宫之西，这里是飞鸟的栖息地，一整面断崖都是飞舞的鸟雀，崖顶则是大片的香草树林。
阳光灿烂的日子，坐在崖顶，有清风拂动，送来清香，看鸟雀成群，飞舞清鸣，很是风雅。
许姑娘到达飞雁崖的时候，心里那十分高兴，就变成了十二分。
来之前她还有点疑虑，冲静不会又出什么歪主意，故意把她引过来，憋着劲使坏吧？可她一到飞雁崖，就被这风景征服了。
初冬的太阳照射下来，暖洋洋的让人舒服极了。崖顶一片开阔，到处都是冬日里还争相怒放的奇花异草。远望看去，鸟雀多不胜数，起起落落，像群舞一般。
许姑娘心里的疑虑打消了几分。她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她带着侍女们到达的时候，飞雁崖已经一片欢声笑语。
崖边一块天然伞状的巨石下，冲静让人支起了桌椅，一种刺鼻的香味顺着风飘过来，让人觉得不适，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静升带着两个小道童在那忙碌，江小棠站在冲静的对面，眼睛盯着桌子，不知道在做什么。
许姑娘走近才发现，冲静面前是一张带灶台的小方桌，上面还有一口锅，江小棠正往锅里倒东西。
这是现场烹饪吗？为何冲静坐得这么近？都能直接往锅里伸筷子了。
静升那边，两个小道童拿着一根根小竹签，将一块块蔬菜肉食往上面串，静升则对着一个烤架扇火，往烤肉上面沫酱料。
看到她们过来，冲静只抬了抬眼皮，屁股都没挪一下：“哟，来了，随便坐吧。”
许姑娘一看，小方桌的另一边，还有一张椅子，应该就是给她留的座位。
至于她带来的侍女，显然是没位置的。
许姑娘犹豫：“为何要坐在锅边？”烟火缭绕，岂不有失风度？
冲静还未回答，江小棠已经对她笑道：“许姑娘不知，此锅便是菜，就是这么直接吃的。”
许姑娘定睛看去，才发现这锅与平常有点不同。它并非寻常所见的铁锅，而是个砂锅，锅体轻薄，边缘平滑，与其说是锅，不如说是盆。下面的火很小，刚好让锅里的汤维持沸腾的温度。
再看锅中，红红亮亮的一大盆，菜肉之类的，早就烹煮过了。
许姑娘犹犹豫豫地坐下，侍女们立刻将她们带来的茶水拿出来。
“不用这个。”冲静挥挥手，制止侍女们的动作，从桌边提上来一小坛酒，拍在桌上，“茶水多没味，今天喝这个果酒。”
香梅看了酒坛一眼，心想，帖子上不是说煮茶恭候吗？怎么又变成喝酒了？
她有点担心地看向许姑娘，自家小姐可从来没有喝过酒呢！
不料，许姑娘对这坛酒很感兴趣，半大不小的少年男女，对没尝试过的事情最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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