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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剑禅说-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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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都是我的错,”俞承泽叹了口气,又回身对着塔道:“师父,我还没来得及报答您的养育之恩您就走了,成了我终生的遗憾。师父,您走了,但您却在我身上留下了无数个谜,我到哪里才能揭开这些谜?”
“你不必问他,”一真道长道:“他已经仙升了,他不在这儿,听不到你说话。”
“师叔,现在老一辈里只剩下您了,”俞承泽道:“你能告诉我吗?”
“那看你要问什么了?”一真道长道。
“我的身世?”俞承泽道。
“你的身世对我来说也是个谜,”一真道长道:“我这里也只是一些线索,能不能找到答案那也要看你自己了。”
“什么线索?”俞承泽道。
“其实这条线索就在你身上,”一真道长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病吗?”
“我有点印象,”俞承泽道:“就是忽冷忽热,或者感觉身体要爆炸,那时候总是师父帮我按摩后背我才会好。”
“你那时候还不懂,”一真道长道:“那是你体内充满了真气,你自己又无法驾驭,在你体内乱闯乱撞,你才会感到忽冷忽热,身体不舒服,有时还会晕过去。你师父也不是在帮你按摩,而是在用他的内力引导你体内的真气安静下来。”
“那我体内哪来的真气?”俞承泽道:“我也一直弄不明白这个问题,今天德明师兄说我体内蕴含了一位前辈数十年的功力,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
“确与此事有关,”一真道长道:“据我推测,应该是你很小的时候得过一场怪病,为了给你治病,有一位前辈高人将他数十年的内力修为输入你的体内,才保住了你的命。”
“那我是怎么到的太乙宫,我到底得的什么病?我父母是谁?”俞承泽问道。
“你得了什么病以及你的父母是谁我还真不知道,”一真道长道:“我只知道你是一尘师兄托人送回来的,那时你才不到一岁,将你托付给一清师兄。”
“您是说我是一尘仙长托人送到太乙宫的?”俞承泽道。
“是的。”一真道长道。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俞承泽道。
“没有,随来人只带回了一封信。”一真道长道。
“那信上都说了什么?”俞承泽道。
“那份信很简短,”一真道长道:“里面主要说了这么几个意思,一是你的经历有很多波折,受了很多苦,让一清师兄善待并抚养你长大,二是说你身上的杀孽太重,不要让教你学武。”
“这就是师父他不肯教我武功的原因?”俞承泽道。
“我想是吧。”一真道长道。
“但师父却教我运气之法,也没有阻止我自己去学武功?”俞承泽有些不解。
“道家讲道法自然,顺势为之,”一真道长道:“你师父教你我派的运气之法,是为了要你降服体内乱窜的真气,那是为了给你保命,应该不算违背师兄所托,至于你自己看什么学什么,那是人之天性,也是顺应为之,没成想这倒成全了你。”
“弟子愚钝,还请师叔明示。”俞承泽不明白为什么这就成全了他。
“我们平时教弟子武功,”一真道长道:“都是要给他们讲很多要求和规则,讲很多前辈高人的事迹轶事以作激励,但这些往往都会让他们想得太多,求的太多,成为他们达到武学最高境界的障碍,所以历代能突破这种障碍成为武学宗师的人少之又少。你很小身上就携有数十年的内力修为,师父既不教你,也不管你,你看到什么就自己比划,无欲无求,倒顺了你的天性,你最初学的“混元剑”为道家祖师所创,包含了天地间相生相克的深厚道理,看起来简单易学,但这抱朴守拙的剑式却包含着无数的奥妙,普通的人练它可以强身健体,内功深厚的人却可以拙中取巧,以气驭剑,可以穿石破壁,以剑式催动气息流转,可以通达奇经八脉。你几十年专心于“混元剑”,使你的内力武功浑然天成,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机缘这东西,真不是人力可以为的。”
俞承泽知道,一真仙长或许讲的有道理,但如果没有师父对猫讲的那段话,他哪里窥得到真正武学的门径,更谈不上境界了,也许身上那位前辈的数十年功力倒成了累赘,把自己莫名其妙的赔进去也不可知。
“谢师叔指教,”俞承泽道:“帮我解开许多心中谜团,只是”
“你还有何疑虑?”一真道长道。
“我身上的真气到底来自于那位前辈高人?”俞承泽道。
“一尘师兄信中并未提及。”一真道长道。
“哪一尘仙长呢?”俞承泽道。
“一尘师兄出去数月却将你托人送回太乙宫,以后就再也没了他的消息,”一真道长道:“或许他还活着,或许他已经仙去,谁知道呢。”
一真道长这句话既像是在回答俞承泽,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心境也颇为复杂。
“唉,”俞承泽轻叹一声,又是一桩无头案,他有点沮丧:“哪师父临终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这还倒真有,”一真道长道:“他说当年让你出去,让你发下重誓,只能救人,不能杀人,你若回来,叫我转告你,终生信守你的誓言,切莫忘记。”
“弟子敬尊师父教诲,一日也不敢忘。”俞承泽再次向一清道长的飞升塔拜了一拜。
“你能这样也不枉你师父那么信任你。”一真道长道。
“师父还说别的了吗?”俞承泽道。
“你想知道什么?”一真道长道。
“还是我的身世?”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我说过,我这里只有一些线索,”一真道长道:“你师父最后还交给我一个包袱,能不能解开你的心中之谜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里面是何物?”俞承泽问道。
“一清师兄只让我转交,并未让我打开,”一真道长道:“他说这是你的东西。”
“谢谢掌教师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俞承泽深揖施礼,邢玉娘也跟着施礼。
“既然来了,就多呆两天,和往日的师兄弟叙叙旧。”一真道长道。
“是,师叔。”俞承泽道。
第157章 身世之谜…6:意想不到的结果()
俞承泽呆在太乙宫,看起来高高兴兴,不光见了各位师兄弟,还带邢玉娘看了太乙宫的角角落落以及附近的一些地方,在这里他用不着别人陪着,因为这里到处都是满满的回忆。
他们两人就住在俞承泽曾经住过的屋子,里面还有一些他曾经用过的东西,对邢玉娘来说,能看到夫君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听他讲过去的故事,也算是一种慰藉。
尽管太乙宫也是方外之地,但俞承泽的心就是静不下来,因为俞承泽心中的疑团依然没有解开,这两天他都在想,下一步他该怎么办。
“唉,原本以为这回会弄清楚你的身世,可惜你师父已经仙去了。”邢玉娘不无遗憾的道。
“弄不清楚也好,”俞承泽道:“你也不是弄不清楚你的身世吗?”
“你呀”邢玉娘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怜爱地看了他一眼,笑笑。
“其实我们还是有很大收获的。”俞承泽道。
“说说看。”邢玉娘也来了兴趣
“我的功夫来自于一位前辈。”俞承泽道。
“是哪一位前辈呢?”邢玉娘道。
“我是因为生病有一位前辈要给我治病才把内功输给我。”俞承泽道。
“什么病需要输入内功才能治好?”邢玉娘道。
“我是被一尘仙长送到这里的。”俞承泽继续着他的梳理。
“可是一尘仙长是太乙宫原来的掌教仙长,”邢玉娘道:“他为什么要托人把你送来,他自己到哪里去了呢?”
“看掌教师叔的样子,他自己似乎知道,但他又不愿说。”俞承泽道。
“看来这个一尘仙长才是最关键的人物,”邢玉娘道:“他是怎样得到你的?”
“是啊,”俞承泽道:“一真师叔意思是说一尘仙长出去了数月后,才将我送到太乙宫,而我到太乙宫的时候还不满两岁。”
“也就是说,”邢玉娘道:“有这种可能,他当年出了太乙宫不久就遇到了你。”
“有这种可能,但他当年出太乙宫去干什么呢?”俞承泽喃喃道。
“一尘,一尘,”邢玉娘忽然惊呼了一声:“啊!?”
“你怎么啦?”俞承泽问道。
“相公,”邢玉娘使劲压了压自己的情绪:“我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
“你想到什么啦,你快说?”俞承泽道。
“你,你会不会是我师父丢失的那个孩子?”邢玉娘很小心的说出这几个字。
“那怎么可能!”俞承泽断然道,他怎么可能和罗小星挂上关系。
俞承泽的情绪很容易理解,虽说他对罗小星已经不陌生了,但罗小星和他是喋然不同的两种人,罗小星昔年的所作所为,江湖的种种传说,既恐怖又可怕,他说不上恨罗小星,但他绝不喜欢她,当邢玉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相公,你别急,你想想看,”邢玉娘道:“为什么没可能?”
“这”俞承泽已经有点犹豫,因为这个念头他自己都曾经出现过,只是当时没有什么证据,他也就一想而过了。
“据师父讲,”邢玉娘继续道:“当年他们夫妻带着受伤中毒的儿子东奔西杀寻找解药,树立仇家无数,他们自己也已经杀红了眼,最后是中原拳圣骆柏天、灵岩寺老住持弘元大师和太乙宫的掌教仙长一尘道长一起联手制住了她的夫君孟旭正,并胁迫了她的孩儿,逼她退出中原,隐入苗疆。后来为了避仇,身受重伤的孟大侠和那奄奄一息的孩子被一尘道长悄悄带走,从此不知音讯,如果那孩子真的是你”
“不要说啦”俞承泽痛苦的低下头,他脑子里乱极了。
邢玉娘说的没错,如果真是他,数月后被送回来的时间也差不多,还有,他身中剧毒,为了驱毒哪位高手给他体内输入真气也是可能的,他几乎快要相信了。
“但这都还是猜测,对不对?”俞承泽的话已经变得软弱无力。
“是猜测,但却有极大的可能,”邢玉娘道:“要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印证就好了。”
“包袱,包袱。”
俞承泽嘴里有点哆哆嗦嗦,手也哆嗦着拿出由一真道长转交的包袱,打开里面豁然是一套小孩的衣服,尽管颜色已经很旧,但保存依然完好,看大小应该是不到一岁的小男孩穿的衣服。
“一清道长把这件衣服保存了这么长时间,又一定要转交给你,我想一定和你的身世有关。”邢玉娘道。
“嗯。”俞承泽轻轻嗯了一声,他心里在想着一件事情。
“我想到了”邢玉娘道:“如果你是那个被抱走的孩子,这东西师父一定会认出来的。”
尽管俞承泽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但从邢玉娘嘴里说出来,他的胸口还是像被重重的打了一拳,如果罗小星真是他的娘亲,他现在还没想好如何去面对这个被江湖称为一代魔星的娘。
俞承泽无数次的想过自己的身世被揭开的那一天,但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第158章 情愫暗生…1:回黄金洞()
在俞承泽还在为自己的身世纠结的时候,罗小星和黑魔星段五郎带着受伤中毒的俞展翔已经进入了苗疆。
俞展翔的剑伤很严重,已经伤到了骨头,其所中之毒可就更不那么简单了。这个杨世光不光为人尖酸刻薄,武功刁钻狠毒,用毒确实也算得上一流高手,他给俞展翔下的毒短期并不致命,但他以剑送毒,使毒性直达骨髓经络,就连这号称毒仙的罗小星也无法在短期将俞展翔身上的余毒清理干净,这深入骨髓和经络的毒不光难清理,还给俞展翔造成极大的痛苦,看着前些天还活蹦乱跳、口吐莲花的俞展翔一下子变得痛苦不堪,罗小星也是感同身受,他这个这样子使她时时想起当年幼小的儿子中毒后的情景。
俞展翔这两天已经清醒过来,但极不自在,他不光感到头晕,还感到浑身真气散乱,到处乱窜,体内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在爬,酸痒难忍,一点气力都没有。他这个样子,不能走路,更不能骑马,段五郎只能去找辆车,让俞展翔躺着,罗小星坐着,他在外面骑马跟着,慢慢的往前走,罗小星每天还要抽时间停下来给俞展翔治伤,一天也走不了多少路,这七八天了才进入苗疆。
俞展翔知道这回又是自己闯的祸,看到愁眉不展的罗小星,他硬是忍住一声不吭,在他清醒的时候,还不断地安慰罗小星,说他自己没事。
“你少说话,”罗小星道:“省点力气去对付你体内的那些小虫子吧。”
“老祖宗,”俞展翔道:“您您怎么知道?”
“哼,”罗小星道:“脉象散乱,浑身颤抖,真气乱窜,这滋味不错吧。”
“谢老祖宗又救了我。”俞展翔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还没有忘记讨好罗小星。
“你不要谢我,最好离我远一点,”罗小星生气道:“让你不要跟着,你偏要跟着,尽给我添乱。”
“老老祖宗,”俞展翔道:“我现在倒真想离您远一点,可是我动不了。”
“到现在还在给我耍贫嘴,”罗小星道:“动不了就少说话。”
“好,嗯”看得出来,俞展翔像是在极力忍着。
“要忍不住你就叫出来,这里没人笑话你。”罗小星看这家伙今天的气色好了一些,借机也刺激刺激他。
“唉哟!唉哟!”俞展翔真的大声呻吟起来。
“你也不用这么夸张吧,小心岔气,哼!”罗小星道。
“那我还是闭嘴吧,嘿嘿。”俞展翔刚闹了这么一下,头上的汗都出来了,看来这样他也好受不了。
段五郎默默地走在外面,七八年未见,他觉得师父变了很多,她再也不是那个满脸戾气的江湖恶魔,她已经变成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变得会享受生活,不再为仇恨折磨自己,变得开始爱跟人说话。尽管这张脸可能随时会变,甚至可能会变得更加可怕,但现在这样还是有点可爱。受他们俩的感染,一向也不爱说话的段五郎也开起了玩笑。
“师父,”走在车外的段五郎道:“看来你很喜欢这小子啊。”
“哼,喜欢?”罗小星道:“我就算不被别人害死,也会被他气死。”
“那我看你还和他说那么多话,”段五郎道:“您从来都没有一次给我们讲过这么多话。”
“段师叔,你还跟我吃这醋啊,”俞展翔道:“你看我都这样了,唉哟!”
俞展翔又很夸张的叫了一声,逗的罗小星也呵呵直乐,段五郎想,看来这小子确实比我们更会哄老人家开心,看来大师姐的这个儿子也算没有白养。
“我看呀,你小子就是装出来的,”段五郎道:“到了下一站,我就把车退掉,也给你找匹马来骑。”
“段师叔,我巴不得去骑马,”俞展翔道:“你以为我”
说到这里他又咳了起来。
“你就别再逗他了,”罗小星回头对俞展翔道:“不要说话,好好静养。”
傍晚时分,他们就到了青木崖,这里是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山寨,离黑木坨还有一天的路程,段五郎在其中一家把俞展翔安顿好,出来就把银子给了车夫,要他住一晚明天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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