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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剑禅说-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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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承泽有点感动,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很想把这种感觉牢牢地抓住,微仰着着脖子,眯着眼睛,一动不动。
邢玉娘见此情形,心中不免有些惊讶,看德恒大师微微颔首,便会意一笑,自己喝茶。
当俞承泽回过神来,放下茶盅,德恒大师又为他添上一盅茶。
“俞施主感觉今日之茶如何?”德恒大师道。
“我”俞承泽竟一时语塞,他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感动中脱离出来。
“哈哈哈,”德恒大师朗声一笑:“喝茶。”
俞承泽再次端起茶盅,喝尽盅中之茶,咂摸着嘴,口中余甘犹存。
“大师,今天可是换的新茶?”俞承泽道。
“茶还是昨日之茶,水也是昨日之水。”德恒大师道。
“哪为什么感觉如此不同。”俞承泽道。
“心情不同,感觉便有不同,茶还是茶,水还是水。”德恒大师道,但这话里便多了几分禅味。
“大师所言极是,”俞承泽笑道:“即便都是好心情,那茶与茶味道为什么会有不同?”
“俞施主问的好,”德恒大师道:“茶是生长于天地间的灵物,自从神农氏采茶以解食中之毒,茶便为人所用,所以祖先在造字的时候,也是上草下木,将人置于草木之间,才成为一个‘茶’字,这也是说,只有人,才能去感受这天地灵物的妙处,人不同,感受当然不同。茶生长在不同地方,得不同天地造化,妙处自有不同,犹如人行千里以观风景,地域不同,高下不同,风景自有不同。”
俞承泽内心一个激灵,深感大师所言极妙,不觉站起身来,深施一礼:“在下受教了。”邢玉娘见此也随着俞承泽站起行礼。
德恒大师忙起身还礼:“施主言重了,请坐。”
三人依旧坐定,德恒大师便吩咐小僧换壶水来,小僧依言换壶水坐于炉上。
等水开,德恒大师另烹一壶茶,再次斟茶给俞承泽夫妇。
“二位施主,尝尝这杯茶如何?”德恒大师道。
俞承泽点点头,端起茶盅轻酌慢饮,细细品味。
“好茶,谢大师。”看着俞承泽不吭声,邢玉娘不觉应了一声。
“俞施主觉得如何?”德恒大师自己也喝了一盅,笑盈盈的等着俞承泽的回答。
“大师之茶自是上品,只是”俞承泽似乎有点犹豫。
“只是什么,施主不妨直说,呵呵。”德恒大师似乎很是开心。
“只是和前面喝的茶略有不同。”俞承泽道。
“哪里不同?”德恒大师道。
“这茶散发的香气没多大差别,入口之后,醇和之中多了一些清冽,但淡淡的苦味之后却多了一丝涩滞,滑爽的感觉略逊前面喝的茶。”俞承泽道。
“我怎么没有感觉出来,不还是前面的茶吗?”邢玉娘道,她总觉得说人家的茶不好不是很礼貌。
“哈哈哈哈,”德恒大师笑道:“看来俞施主今天真的是用心喝茶了。”
“此话怎讲?”邢玉娘道。
“老衲的这第二壶茶特地换了井水,此水纯净甘冽,但活力不足,所发的茶就难免会有一丝涩滞之感。”德恒大师道。
“那这么说他说对了?”邢玉娘有些欣喜。
“心无杂念,才当有此细心的感受,看来俞施主心境不错啊,哈哈。”德恒大师笑道。
“让大师见笑了。”俞承泽道。
“看来俞施主确是茶道中人,”转身对在一旁候侍的小僧道:“换泉水来。”
俞承泽微微一笑:“大师对水如此挑剔?”
“有好水为什么不用?”大师也是微微一笑,以问作答。
“在下对此有些好奇。”俞承泽道。
“施主有何好奇,不妨讲讲看。”德恒大师道。
“出家人讲四大皆空,不着物相,大师对这茶情有独钟啊。”俞承泽道。
“哈哈,看来是老衲的修为还不够啊,倒是让施主见笑了。”德恒大师笑道。
“在下岂敢,大师切勿挂怀。”俞承泽赶紧道。
“心经云,‘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如无此六根,喝茶岂不索然无味,哈哈。”德恒大师乐道。
“在下正是疑于此,愿闻大师开解。”俞承泽道。
德恒大师喝了一口茶道:“‘眼耳鼻舌身意’,此为我等肉身之能,‘色声香味触法’,是为我等肉身之感,此二者原为一体,不可分割,具此能,必有此感,有此感,必具此能,犹如饥则欲食,渴则欲饮,籍于此,却不执于此,如此而已。”
“既不执于此,可有好坏优劣之分?”俞承泽道。
“好坏优劣均为外感,不执便无分别,”德恒大师道:“譬如佛祖于舍卫大城乞食,饭食有别,其味也亦有别,入腹便无分别,一样的布施,一样的功德。”
“佛祖可有选择?”俞承泽道。
“佛祖挨门挨户次第乞食,一样的众生,一样的供养,对众生自无分别。”德恒大师道。
“但大师烹茶却要选好水,为何?”俞承泽笑问道。他心想,你不能说着佛无差别,而你自己却执着于差别吧。
谁知德恒大师毫不在意,呵呵一乐:“因为我不笨,好水和次水放在那里,我当然选好水,就譬如有一个鲜果子和一个烂果子,我当然会选好果子吃,哈哈。”
“哈哈!”“哈哈!”俞承泽和邢玉娘也乐了,德恒大师的烂漫神情很是感染人。
“大师既说佛无差别,但大师却会选择好坏?”俞承泽有点步步紧逼。
“佛在哪里?”德恒大师此话意味深长。
“这”俞承泽的确不知此话如何回答。
“换句话说,先有佛还是先有人?”德恒大师道。
“这想必应该是先有佛吧”俞承泽感到他从未有任何一个问题回答的如此没有信心。
“谁认为佛就是佛,佛是谁的佛?”德恒大师也不放松。
“”俞承泽顿时汗如雨下。
“不向外求,只向内证,放下诸妄,立地成佛,阿弥陀佛。”德恒大师一声佛号,声如洪钟,震慑人心。
俞承泽顿感头顶一个炸雷,身心俱颤,眼前一片虚无,怔在那里。
“何为不向外求,只向内证,还望大师开示。”过了好久,邢玉娘看俞承泽默不作声,自己又不能完全理解大师之言,不觉问道。
“人人生来都具有佛性,不向外求,只缘佛就在心中,当人心愚迷之时,人就是凡人,会执着于诸物实相,会执着于喜怒哀乐,当人心觉悟之时,人便是佛,便是如来,便不执于诸物实相,喜怒哀乐,犹如风过竹林而竹不留声,雁过寒潭而潭不留影,风还会来,竹林却依旧是竹林,大雁还会飞过,但潭水依旧是潭水。”德恒大师道。
“既是人人都有佛性,我等凡人如何做佛?”刑玉娘想,此时正是的大师开示的良机,自己不妨多问几句,他知道,俞承泽在听。
“立念,自觉,不执。”德恒大师回答得很是简洁。
“何为立念?”
“由内而外的愿力,发自内心诚信想做的意念。”
“何为自觉?”
“内心的开悟,对世间物相感应的快乐。”
“如何不执?”刑玉娘道。
“不执于有,亦不执于无;不执于错,亦不执于对;不执于恶,亦不执于善;不执于法,亦不执于非法,如此而已。”德恒大师道。
“既入佛门,当有清规戒律,佛门仪规,若不执守,如何修行?”邢玉娘道。
“守而不觉,觉而不守,”德恒大师道:“譬如喝茶,心里欢喜,自然就喝了,也就没有什么执与不执,守与不守罢了。”
“阿弥陀佛,”邢玉娘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没成想大师的茶竟可以喝出这般味道,受教了。”
“古有赵州禅师以‘吃茶去’接引弟子,看来这喝茶确实还有些门道,哈哈哈哈。”德恒大师看来也是满心欢喜。
俞承泽虽一直没有说话,但德恒大师的话于他引起极大的共鸣,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觉得是走的时候了。
“多谢大师指点,”俞承泽携邢玉娘起身行礼:“这两天打扰大师清修,甚是惶恐,我们就此告别。”
“二位施主能来蔽寺用茶,也算缘分,”德恒大师也不再挽留,起身还礼道:“既然二位要走,临行再送二位几句话:世间万相,缘聚则生,缘尽则散,不惊,不怖,不喜,不怒,不执。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后会有期。”二人施礼离去。
“二位施主走好。”德恒大师送到门口,施礼道别。
第94章 茶禅一味…5:想通了()
俞承泽夫妇二人收拾好行李马匹,别过知客僧,离水德寺而去。
在水德寺仅仅两天,邢玉娘感到很是新奇,经历种种,颇有些感触,但对俞承泽而言,他觉得从里到外好像被洗了一遍,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神清气爽,步履轻盈。
邢玉娘虽说还没完全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俞承泽的神情气韵来看,他已经走出了近期的羁绊,重新恢复了他那勇冠天下的大侠风范。
从水德寺出来之后,两人信马由缰,俞承泽一直还沉浸在身心震撼的感受之中,精神很是愉悦,但却一言不发,默默前行。但邢玉娘还是有些不解,本来到水德寺就是为了找德恒大师为俞承泽解开心结,但对于他所困惑的问题一个也没有问,就这么离开,难道他已经解决了?
“相公为什么要这么急于走?”邢玉娘终于打破了二人的沉静。
“你说呢?”俞承泽笑笑,笑的很有感染力。
“我怎么知道?”邢玉娘道。
“那我们干什么来啦?”俞承泽问到。
“我本来就想让你放松一下,开解开解心结。”邢玉娘道。
“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俞承泽道。
“那这么说,你的心结已经打开了。”邢玉娘很是高兴。
“呵呵,本来就没什么心结,哪来的打开。”俞承泽呵呵一乐。
“哼,还说没有,看你那两天要死要活的样子,”邢玉娘一撇嘴道:“现在都满嘴的禅语了,看来你真是想开了。”
“这个德恒大师还真是厉害。”俞承泽感叹道。
“为什么这么讲?”邢玉娘问道。
“想通一件事哪那么容易,但他却能给你一把打开心结的钥匙。”俞承泽道。
“钥匙?”邢玉娘问道。
“人在江湖,难免会有很多心结,不是你知道结果就能解决你的问题,而是要看你怎么想这件事,这得靠你自己,别人谁都帮不了你,这也许就是佛家的‘不向外求,只向内证’。”俞承泽道。
“看来他确实是位得道高人啊。”邢玉娘道。
“他就这么和你喝两回茶,不要你问一个问题,却能帮你猛然惊醒,想通很多事情。”俞承泽也慨叹不已。
“那你都想通了啥事,呵呵。”邢玉娘笑道。
“哈哈,”俞承泽也笑了:“现在想起来那些事本身也不是什么问题,当时只是有点想不通而已。”
“真的那么神奇啊,说来听听。”邢玉娘道。
看到妻子这么高兴,也不想再让她为自己担心,就解释道:“我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本来我也就是想跟你和孩子们在山里安安稳稳的过过日子,做些我们想做的事,也不想去介入那些怎么也说不清的江湖是非,但近期发生的种种事情,开始还只是有点不理解,到后来竟发现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我感到我们正在一步步被拖入一个深不见底泥潭,就像被人卡了脖子,有说不出的憋屈。不是我怕了谁,而是这种生活真的情非所愿。”
说到这里,俞承泽停顿了一下,可以看出,现在说出这番话,对他并没有什么压力。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总算可以放下这些事了,也不用为这些事烦恼了。”刑玉娘道。
“要说彻底放下,那又谈何容易,很多事情发生了,你不能当他没有发生,很多事情你知道了,也不看能装作不知道,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俞承泽道。
“难道是你还放不下?”刑玉娘道。
“不是放不下,而是不想被这些事牵着鼻子走,该如何去做,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至于结果如何,那就随缘而定吧。”俞承泽道。
“是啊,很多事情的发生都由不得我们的意愿,总有很多意外,我们该怎么活还得怎么活。”刑玉娘也受到感染,感慨很多。
“历经万事,不忘初衷。”俞承泽舒了一口气道。
“呵呵,你感慨了半天,还没说你到底想通了什么事呢?”刑玉娘笑道。
“嘿嘿,”俞承泽有点不好意思:“我是谁?”
“那是你知道了,还是不想知道了?”邢玉娘很是关心。
“噢,不是知道或者不知道的问题,”俞承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算我知道了我是谁,也不见得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我为什么会和父母分开?为什么会在太乙宫长大?在这背后还有什么恩怨和故事?我该怎样去面对这些问题?”
“唉!”邢玉娘一声轻轻的叹息,只是默默的看着夫君,听他讲下去。一样的身世,一样的感受。
俞承泽也知道妻子的感受,他说这些话不光是说给他自己一个人听的,他也希望妻子从此也不再受这种心理煎熬,所以他继续说:“我觉得德恒大师讲得很好,很多事情都是‘缘聚而生,缘尽则散’,就像父母能生身于我,那是我们的缘分,分开也许是我们的缘尽,要是有缘,也许还能相见,不是能强求来的。”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能与父母相见,你会怎样?”邢玉娘道。
“我会很高兴,我会珍惜跟他们在一起的一切。”俞承泽抬头望天,那是他在压着即将涌出的泪水,他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有那一天。
“如果这里面又扯着恩怨,那又会怎样?”玉娘有点不放心,因为江湖上太多的人就是被这种恩怨困住,终生都不得解脱。
“你是在说那个蒙面人?”俞承泽道。
“我是在说他,也是在说我们自己。”邢玉娘道。
“是啊,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他所做的一切,并不一定是他所愿,而是他不得不去做,我现在倒是真有点理解他了。”俞承泽道。
“如果你也牵扯其中,你也会像他一样做吗?”邢玉娘道。
“夫人希望我怎么做?”俞承泽忽然回头问道。
“不管夫君你想怎么做,我都陪你走下去,只要你高兴就好。”这话邢玉娘说的很豪迈,就她而言,只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再把天捅个窟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夫人你想多了,”俞承泽道:“我当年出山之前,在太乙宫三清祖师跟前发过重誓,此生不杀一人,我讨厌用杀人的方法去解决问题,但我不拒绝用武,很多时候,武力也就是你解决问题的话语权。现在看来,这也只是你的方法,不见得是最好的方法,有人执于仇恨,就算你把他强行压住,你也解决不了他的问题,除非他愿意走出来,或者”说到这里,俞承泽忽然停了下来,不知该怎么说。
“或者什么?”邢玉娘问。
“或者就是我们看到的江湖,仇怨相报,不死不休。”俞承泽说到这里突然有点沮丧。
“你是说他们也有他们的道理?”邢玉娘问道。
“吁,”余承泽吁出一口气:“尽管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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