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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斜-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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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香就不用了,我也问你件事吧”林少嘻嘻一笑,悄悄问了句:“你在江湖上也是一线人物,容随斋都对你不乏溢美之词,但谁没见你施展过手底下的功夫,能不能露两手看看,我很好奇呢”。
唐玛儒神色古怪地瞅了瞅林少,突然也附耳过去说了一段话,然后拍拍林少的肩膀,转身,领着唐青花和唐铺离去,在古道秋风中隐没不见。
林少站在原地一脸凌乱,突然恶狠狠低骂了句:“妈的,行走江湖,讲究说学逗唱,原来说地是你啊”。
梦夫人飘然上前,两手合拢放胸前,微屈膝,长施一礼,口道:“林少侠,多谢你解围之情,梦家上下感怀于心”。
林少同施长礼:“夫人言重了,举手之劳”。
梦夫人面含感激,礼三弹指,方才正身。整理容妆,轻声道:“只是林少侠,我心中尚有疑惑之处,可否为我一解?”。
林少笑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踱着小步,抛了抛天火吞雷石,道:“首先,神水之方不值唐玛儒开出的价格,夫人心中可有称量?”。
梦夫人点点头:“先前身处迷局,不曾察觉,如今细细思来,确是如此”。
“那就简单了”林少拍拍手:“以唐门的强势风格、唐玛儒的精明头脑,在占了绝对上风的基础上,还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那只有一个解释:唐门所图的根本不是神水之方!”。
梦夫人眉头紧皱,若有所思。林少又道:“我听闻梦家历史之绵远,可与山河居并列。许是祖上留有何物,让唐门觊觎不已。这点,只是猜测,在下不想问,也不想知道。而唐门恐怕也只是知其物,而不知其所藏,想一探其中之秘,唯有落在‘人’上。无论是收拙言为徒、还是派高手守护梦家,都是接近梦家核心的方式,这两个条件才是此行目的之所在。我试着将两者抽出,唐玛儒果然反悔,相互印证,结论一目了然”。
林少巧发奇中,娓娓而谈,梦夫人心中愈加明朗,首肯心折,眼中闪出仰慕的神采,目光朦胧闪动,洞视林少。这一次,倒是林少被看地心中发毛,不自觉往后移退了退。
梦夫人却徐徐向林少身边行了几步,仅有两尺之遥,云袖长铺,几与林少白衣相触,蔷薇露幽幽而溢,暗香浮动,树影飘摇。梦夫人玉唇轻吐,柔声道:“林。。。林小弟,此恩重如丘山,当真不知如何报答了”。
郭芒远远贼笑了一声,压低声音对江山道:“呆子你听,称呼都改了,林小弟,哈哈。现在莫说是一瓶神水,就算以身。。。嘿”,声音虽低,还是被梦拙言听到了,顿然回首,怒视郭芒。郭芒忘了这茬,被梦拙言一瞪,自知理亏,拍了自己嘴巴两下:“我又嘴欠了行吧”。
林少借倒茶的机会缓移了数步,轻咳一声:“其实在下有两件事,一求一请,不知道夫人能否答应?”。梦夫人面含春风,蜷首道:“请讲”。
林少坦然道:“我有一友,身中怪术,须得三种药材才可解之,其中一种药材主人言明要以神水相换。这一求,便是求夫人赐予两瓶神水,或夫人提出条件,在下一并应之,日后必当践行”。
梦夫人稍一斟酌,笑道:“小事,何足挂耳。只是神水并未随身携带,今日回府,恐有诸多杂事处理。林小弟,你明日来梦府一聚,我也好尽些地主之谊,聊表心意。区区神水,自当奉上”。
“多谢”林少郑重而礼。
“还有一请呢?”梦夫人问道。
林少拿起手中一杯粗茶,侧身对着梦拙言一晃:“这一请,便是请梦少主喝杯茶”。梦拙言一愣,鼓着腮帮:“这破茶有什么可喝的?”。
林少淡淡道:“这破茶,我喝得,九长老喝得,你娘也喝得,梦少主,你有什么喝不得的吗?”,目光苍茫,似于八极广宇之中劈出紫煞天雷,又如九幽地狱中探出修罗之眼。梦拙言仿若被利剑当胸一锥,脑中一片浑浊,直压地气喘不出,脸色苍白。颤抖着站起身,走到林少面前,接过茶杯,将粗茶一饮而尽,老老实实把杯子放到桌上,低头不语。
第62章 我虽独行,已不孤哉()
梦夫人长叹一声,由衷道:“我又要多谢你了”,走过去摸了摸梦拙言脑袋:“走吧”。杜五大步上前去扶梦三刀,梦三刀摆摆手,自己起身,摇摇晃晃几下,终于站稳。明珠之毒虽然霸道,但若不催动内力,倒也与行动无碍。即便没有解药,多运转丹田之力几次,毒性自会冲散,只是要忍受点痛苦罢了,与天一神水相比果然远远不及。
商大背起晕迷的薛二,向五爷几人微微低了一下头,以示谢意。正欲离开,梦夫人突然停住脚步,对梦拙言道:“言儿,把薛老的烟杆拾起来,他平生就好这一口,你替他保管好”。经此一番险战,梦拙言脑袋也机灵了几分,抬头对商大道:“商老大,借你手套一用”,商大面无表情,脱下手套,丢给梦拙言。梦拙言戴上,小心翼翼拾起烟杆,又撕下一截裤脚,把烟杆裹地严严实实,方才拿在手中。商大吹了声口哨,村肆后面的树林中冲出一辆马车,直奔到几人面前,驾车之人是一独眼汉子,面上横七竖八尽是伤痕,有些深可见骨,虽已合愈,但更显狰狞可怖。一手紧握缰绳,一手却由臂而断,空袖随风飘荡。
商大唏嘘一声:“老三,怎么是你?老方呢”,梦三刀突然站住身形,冷冷提醒了一句:“商老大,现在我是老三”。两人皆未理会,独眼汉子笑了笑:“这么大事,我不放心,所以从老方手里把活抢了”,转身对梦夫人欠礼道:“夫人,属下冒昧了,实在担心你和少主安危,若不前来,寝食难安”,说着话,便欲侧身下马。梦夫人伸手虚托,轻声道:“梅兄弟,你腿伤还未痊愈。切莫多礼”。
梦三刀漠然从几人身边走过,牵起薛二的粽马,提胯骑上。梦夫人牵着梦拙言,商大背着薛二,进了马车。杜五驾着梦拙言的白马。粽马当前,马车居中,白马压后,扬起一股尘土,踏起一串黄叶,顺着驿道疾驰而去。
梦家众人一走,郭芒忍不住咧嘴大笑:“又成了一件事。人在半路,事已达成。这次蛮顺利的,晚上再去鬼市晃悠一圈,说不定就齐活了”,兴奋之下,扶着江山肩膀一阵狂抖,江山本就染了风寒,头晕乎乎的,被郭芒一阵乱抖,差点背过气去。
林少捡起桌上的暴雨梨花针匣子,揣入怀中,自吹自擂道:“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本少侠一顿操作猛如虎,还有成不了的事?”。
“到手了才叫成,之前叫镜花水月”岳荦就是看不惯林少吹牛成功的小人姿态,忍不住出口讽刺道。
“我觉得肯定成了”郭芒竟然站在林少这边:“不过。。。”。
“不过什么?”林少问道。
郭芒认真道:“不过,最终要成可能还要出卖点色相,你还需再操作猛如虎一次”。
说完几人锤桌大笑,连江山也笑地前仰后合,书呆子貌似也不是林少想地那么纯良。天真的林少以为自己秀了一波操作,必然瞬间折服这群乡巴佬,哪知换来的是冷酷的嘲讽和残忍的耻笑,想象中的美好和现实的巨大差距,让林少顿觉人生中充满了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眼前一片灰暗,眼角有泪滑过。
愤怒的林少一一点指众人,先是指着郭芒:“你,一个字,污”,又一指岳荦:“你,两个字,自重”,再一指江山:“你,三个字,秒懂狗”,最后一指熊大:“你,四个字,牵马车去”。熊大吓地立刻站起来,到一旁解了马绳,牵着头马,押着马车缓缓走了过来。
林少冲江山努了努嘴:“还有一件未了之事,你不该问问吗?”。
江山起身摸了摸驾车之马,这三匹马皆是马头长大,鼻梁隆起微呈现兔头型,颈宽厚,躯干平直,胸廓深广,体形粗壮。江山开口问道:“熊大哥,这是河曲马吧?”。
“江兄弟好眼力啊”熊大赞了声。
江山微笑道:“河曲马体格宽宏,性情温顺。一般用于农耕挽马或者大车马力,此马优势不在于速度,而在于持久力甚强,体力恢复也快。三匹河曲马拉一辆大车,才一个时辰多点,熊大哥,按理来说,是不需要停下来歇息的吧?”。
熊大抓了抓后脑勺,吞吞吐吐道:“是。。。其实。。。是不用休息的”,犹豫了一会,老老实实道:“是盛少爷吩咐的。今日临出门之前,盛少爷对我说,在几时几分,驿道附近的哪个村落,停下来带你们歇息一会吃个饭再上路”。
“然后呢?”江山又问。
“没有了”熊大一脸实诚:“我当时也奇怪,问了同样一句话,少爷说:‘然后?就随缘吧’”。
几人对视了一眼,郭芒疑惑道:“他能预料到这么多事?”。
林少摇摇头:“当然不能,他也不需要。他只是提供一个接近目标的方式,增加成功的概率。但是,你记住啰:我们去找他可是纯属意外,这个他不可能先知,但却能在我们答应取神水之后,随意安排了这一手”,说到这,林少拍拍熊大:“你们少爷真是个天才,不过不是行商的天才,而是搞情报的天才”。
江山在一旁道:“战场上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说,行商上有‘金银未动消息先通’一理,情报消息也是行商最重要的一环。其实说回来,我们这次交易,卖主免费提供了一个精准的消息,我觉得蛮厚道的啊”。
“你脑子和常人不一样”岳荦不悦一哼:“我们可是踏踏实实地做了一回别人的棋子”。
“棋子?”林少仰望层云:“这苍穹之下,谁又不是棋子呢?每一个觉得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是否看到过苍穹背后那张嘲讽的脸?”。那一瞬,江山再一次看到了林少脸上那种萧索、寂谬、无助,甚至绝望的神情。那不是自己认识的林少,长歌善舞的林少、白衣追风的林少、鲲鹏遨游的林少、嬉笑怒骂的林少、大巧若拙的林少、笑饮一杯茶,眉压四方客的林少。
江山觉得有一股热血涌上心口,忍不住大声道:“林少,你不会是任何人的棋子,这世间,没有人,有资格,下你这盘棋”。林少指尖一颤,眼角突然有些发痒。江山一把拉住郭芒,像是在确定心中的想法,努力问道:“老郭,你说是不是?”。
郭芒把警恶刀往手中一挑,淡淡道:“我无所谓,是不是棋子不重要,但要小心点,别乱下,下得不如我意,我便把他找出来,哪知手下的,我就剁下哪只手”。
“还是老郭会吹”林少哈哈大笑,又眨眨眼:“你就那么有信心?”。
“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就算是神,也剁给你看”。
一语掷地,连风儿也顿住了。
这样的话,林少从宁步虚、容随斋口中都未听到过。
林少很羡慕郭芒,真地很羡慕。不是羡慕他无畏,而是羡慕他有知,而无畏。
——无知无畏者,只能盲从命运;有知有畏者,只能顺从命运;知而无畏者,才有资格逆转命运。
郭芒能不能逆转他的命运,林少并不确定,但至少,很期待。一如期待江山他年与容随斋、纳兰相遇的场景。
——天灵地杰,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英才。谈笑间,酣摇五岳,惊起弱水三千。我虽独行,已不孤哉。
那一刻,林少的心中是慰藉的。
不知为何,三人突然同时笑了起来,无声地笑了起来。古道逶迤,山川秀丽。天阔云淡,麓薮清佳。江山几许病恹恹的颜影溟蒙沉浮,心潜于渊,一笑宛若月满林间;郭芒满面邋遢的烟尘落拓不羁,任其自流,一笑岿如山河神秀;林少一身皱巴巴的白衣翻飞若急,眸清似水,一笑便是千古风流。
男人在笑的时候,女人如何也是融入不进去的,她甚至不会明白男人为何会发笑,就如男人不知道女人为何而哭。
心怀不满的岳荦用力敲了下桌子:“喂,你们几个老爷们,吹完牛没有?笑完没有?”。
不待有人回答,一展身道:“神水之事已有着落,没我什么事,我就先回了”。
林少连忙道:“现在回?怎么回啊,走回去?”。
“我带了身份令牌,搭个顺道车子方便。衙门一堆事等着处理呢”岳荦一边说一边向驿道走去。
林少伸手一拦:“别介啊,好不容易出来,还想着公务,工作狂对女生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加班加多了对皮肤也不好,更可导致内分泌失调,容易造成脾气暴躁、敏感多疑等各种不良。。。”。
岳荦冷冷岔道:“公门女子,皮糙肉厚,苦命一条,不劳你操心”。
林少眼珠转转,突然低声道:“咋们今晚还要去鬼市寻另一物,喏,书呆子那位佳人不也在鬼市嘛,你就不想见识见识?”。
“有什么可见的?”岳荦切了一声。
林少嘿嘿一笑:“作为朋友,咋不得替他把把关吗?别让书呆子把人给骗了”。
林少后语反前言,惹地岳荦“扑哧”一笑:“就他那德行还骗人,除非真是一瞎眼的”。
“我赌五文,就是个瞎眼的”林少嬉皮笑脸伸出手。
岳荦用力一拍:“赌了!”。
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番,最后还用力击了下掌。江山正瞅地奇怪,突见两人同时朝自己不怀好意一笑,顿觉背后发凉。
第63章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熊大牵着马车行上驿道,几人依次进了马车。熊大跨上头马,斜靠着车厢,也不挥鞭,用手拍拍马身,马蹄缓踏,马车徐徐驶起。秋阳暖风,不冷不热,熊大懒懒卧靠,也觉十分惬意,嘴里哼着小调:“老车夫带带我,要去天水城啊,老车夫带带我。。。。要上城里车子多,半路拦我为什么。。。”,正哼到“半路拦我为什么”的时候,猛听到耳边一阵风声,有人猛拍身侧的车厢,一边拍一边娇喝道:“喂,大叔,停一下,停一下啦”。定睛看时,吓了一大跳,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和狂奔的马车正齐头并进,跑地足下生风,像个风火轮一样,两腿急摆如飞,甚至踩出一道道幻影。一会就跑到马车前面,随即又慢了下来。一会被马车超过,又快步流星赶上,小脑袋一探一探的。风吹过落叶,迎面粘到风驰电掣的小女孩脸上,女孩一边用手不停扇乎一边拍着车厢,嘴里还自嚷个不停。
熊大被眼前这个风一样的女子弄地神经有些错乱,犯了一个老车夫不该有的失误,快速行进中急嘞了几下马缰,三匹河曲马发出几阵嘶叫,马蹄骤停,车厢惯性往前一涌,马匹受力,蹬蹬瞪又乱踏几步,一时车、马骚动。
郭芒在车厢内且随着熊大哼歌,听到有人拍车厢,正感奇怪,欲掀帘一看,马车突停,整个人都差点被甩了出去。紧抓住车身横木,方才稳住身形。口中喝道:“我靠,什么情况?”。
熊大回过神来,急忙把马车缓缓向内道赶了一小段距离,以免挡在路中引发混乱。马车停住,郭芒几人依次跳出车厢,熊大在车头指着小女孩一脸怒色:“你。。。你是干什么的?”。
小女孩拿手掸了掸夹在头发中的树叶,陪着笑脸,脆声道:“大叔,我问个路啦”,熊大气呼呼骂道:“有你这么问路的吗?很危险的”。
郭芒撇着大嘴,眼睛一瞪:“怎么了?”。
熊大指着小女孩一脸苦闷:“刚马车行地好好的,这丫头片子跟个蜻蜓似的并着马车跑,那两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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