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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奔五渣男-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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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冬:………………你果然爱的是我的脸啊!!qaq
六月初,聂冬带着人马回到博陵。正是农忙的季节,博陵又是产粮大户,张县令等人还是在百忙之中抽空出城十里迎接吉祥物归家。
聂冬一路回来,已见到不少农户在田里忙碌。今年是个旱年,四月起雨水便很少,不少田地隐隐有龟裂之象,博陵的水利虽工程一直在做,但根据秦苍高安等人的观察,今年博陵的粮食恐怕要减少两成,其他地方恐怕会有四五成之多。
“县令大人看着清减了不少啊。”聂冬走下车,才一月左右不见,博陵上下官吏竟然都瘦了一圈。
张县令赶忙道:“这不是又开始农忙了么,今年雨水太少,府衙不少人都去挖水渠了。”
聂冬又看了一眼城门口,发现官兵似乎比平常要多一些。张县令解释道:“近来时有些宵小之辈前来扰民,且农忙时还要防着刁民闹事,故增多了些兵丁。”
“县令大人一向爱民如子,本侯甚是欣慰啊。”
张县令也不知博陵侯这是夸他还是损他,反正老侯爷说话的方式他也习惯了。一路将老侯爷送回侯府,这才又带着人回到府衙继续工作,又叫来沈江卓,让他多费些神。
谁料上午刚回侯府的博陵侯,下午就给衙门送来了俩人。沈江卓看着眼前的二人,嘴角直抽抽。
陈福上前一步,对着沈江卓行了一礼:“沈大人,我家侯爷说现在正是一年之中要紧的时候,关系到全年的收成,县内有宵小扰民,他身为一方列侯也不能坐视不理。特让……”说着,看向了一旁男装打扮的霍明明,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称呼,便含糊过去,“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沈大人训的那一百披甲兵来巡查博陵这么多的田地肯定人手不足,侯爷说了,您要是缺人,博陵侯府一定听从您的调配。”
第一八六章 训话()
沈江卓像是接了一对烫手的山芋,然而博陵侯所言又颇为在理,不能推辞。瞧了一眼霍明明,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女人依旧是那幅淡然的模样。可一想到当日在校场上她那疯狂的劲儿,沈江卓可不认为这女人如同表面那般冷漠。他也知道霍明明颇得博陵侯喜欢,和她打好交道,对自己也有好处。况且博陵侯弄这一出,八成也是思量着自己侯府的田地,便爽快道:“保护一方安宁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侯府能协助府衙,自然是再好不过。还请陈大人替下官谢过侯爷。”
又招来属官,问明如今巡视田野的兵丁都是怎么安排的。属官颇有眼色,知道博陵侯府要派人一起巡查,干脆就让他们巡视侯府的田地,也是送给侯府一个顺水人情,又得了名声和面子,又不用费多少力气。谁料霍明明听完他们的安排,却正色道:“侯府田庄自有家丁巡视,倒是不用费这么多的人手。沈大人,我们侯爷可不是那种不知疾苦的之人,乃是亲眼见着了你们府衙兵丁人手不够,才主动提出要帮这个忙!还是说沈大人觉得我们侯府的人吃不了苦,或是连帮百姓巡视田地的事儿都办不好?!”
“这话说得……”沈江卓哈哈干笑了几声,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女人是个不好糊弄的呢!既然霍明明都这么说了,他沈江卓也不是那种只懂得溜须拍马的人,当下心一横,直接道:“当日校场上,您带领的护卫们,一个个都是功夫了得。那下官也不说什么虚的了,来人,把舆图拿来。”
属官见沈江卓要动真格了,有些不可置信。虽然近来博陵侯府的行事收敛了不少,但真的要这么直白的使唤侯府的人吗?这样一想,动作就略为迟缓了些,挨了沈将卓好几个眼刀后,打了个激灵,连忙去库房把全县舆图拿出。
“这里……”沈江卓指着地图道,“此处田地靠山,一些宵小会趁农忙时农户家中无人偷些东西,随后快速逃入山中,衙门又不能为了这个宵小而封山搜寻,只得在村里加紧了巡视,然而就像侯爷所说,人手实在是不够。”
博陵乃粮仓,水好地也好,一等二等的田地颇多,仅靠官兵是看守不过来的。
“虽然每年这个时候,各村里也都会抽几个壮年劳力巡守,但终究是人少,又不可能将壮年劳力都臭出来,那地里的活儿就没人干了。”
沈江卓颇为详细地想霍明明二人解释着每年农忙时节博陵府衙的做法。一般来说是府衙官兵主要巡视县内大人物的田地,各村的地通常是村里自己组人,官兵每隔三日去看一回。
“知道了。”霍明明点点头,“明日起,侯府会加派五十人帮助府衙。沈大人的人还是依着往年来巡视就好,侯府的人去村里……”说着,又指向靠山的那个村子,“这里我亲自带五个人去。其他四十五人,由沈大人安排到底要去哪些村子。”
“侯府能抽调这么多人出来,下官感激不尽,只是……”沈江卓见霍明明就这样直接做了决定,有些微妙道,“侯爷他……”
一旁的陈福立刻道:“这就是侯爷的意思。侯爷说了,农忙时,五十侯府护卫全权听……”看向霍明明,“大人的安排。既然大人您让我们听沈大人的,我们自然也就会听从沈大人的安排。”
霍明明见事情谈的差不多了,便道:“明日一早,我们便会来县尉府衙来。”说罢,向沈江卓拱手一礼,便带着陈福告辞。
屋里几个属官相视一眼,小声道:“这可好,来了一群大爷!大人,您看……”
沈江卓使劲搓了搓脸,回忆了一下自己近来的举动,只觉得他老丈人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再农忙这种要紧的时候来故意找茬吧。沉声道:“没听到他们说的吗,就让那四十五人,五人一组,分到九个村子里。你们赶紧拟个章程出来,每日何时去,何时归等等。”
“是。”众属官立刻起身,各回各的办公处。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叶子上还挂着露珠,霍明明便带着五十人分成五排整整齐齐的站在县尉府的院子里。县尉府众人昨日压根就没赶回去,都在衙门里加班加点。本来平日里就很忙了,为了安置博陵侯府的五十人,弄得更是连倒个休都没了。原本一向臣服于博陵侯淫威之下的众人,现在都是恶从胆边生,阴沉着脸从屋里出来,正想大声申斥一下纪律问题,突然——
“立正!!”
陈福一声吼,侍卫们唰地一下站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双目有神的看向前方。对面台阶上站着的几位大人的胆子咻~~~地一下被放了气……
沈江卓则是震惊了。那日校场上的二十人他原以为乃博陵侯府精英中的精英,如今来的这五十人……难不成也是?博陵侯的精英能有这么多??
若非如此,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侯府的侍卫素质就是这般!他身为武将自然知道如何带兵,这样的队伍没个十年是训不出来的,还得花不少钱养着。
陈福略上前一步:“沈大人,博陵侯府应到五十人,实到五十人,请检阅!”说罢立刻入队站好,目不斜视,神色沉着。
沈将卓缓步踱到队伍前方,目光从那五十人脸上缓缓扫过。只觉得其中一人颇为眼熟,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壮实的汉子高声道:“回大人,俺叫孟铁柱!”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沈江卓略想了一下,猛地瞪大了眼睛。他记性不差,这个猛铁柱是赵县时疫后被博陵侯府的收留的。这才多长时日,将将过一年,一个普通的农家汉子就被训的如此像模像样!
“此番你们来是要去巡守田地,势必会遇到一些宵小之辈,让本官看看你的拳脚功夫如何?”
“是!”孟铁柱又粗着嗓子喊了一声。
沈江卓揉了揉耳朵,这侯府的气势还真是足啊。
接着孟铁柱便出列,走到空地上,施展了一套简单却很有力度且有非常实用的擒拿术。此招式乃是霍明明根据现代的擒拿术和秦苍这个本土高手几经过招比试后敲定的,乃是博陵侯府训练侍卫的基础教材。孟铁柱原本是个农家闲汉,没有多少武功根基,处理在平日里要力量练习之外,便是苦练这套擒拿术了。侯府里普通家丁们也可以学几招,权当是防身术了。
沈江卓也是行家,一眼便看出这套擒拿术的核心是简单好学实用。孟铁柱打的并不好看,但很有力度,沈江卓心里颇痒,恨不得现在就让侯府的人把这套擒拿画出来,好让他去府衙的披甲们。他的岳父大人,曾官拜卫尉将军,本朝第一个将北疆的不敢再进中原的将领,若是能得他的一点皮毛,这辈子都够用了。沈江卓想哭,为嘛等他成了博陵侯的女婿后,他老丈人就开始不靠谱了呢,若是还和以前一样……
呃,若是还和以前一样,估计也不会将嫡出的三娘嫁给他这样的小官了吧。一忧一喜之间,孟铁柱已将一套擒拿施展完毕,归到队伍中。
原本还想出出被迫加班怨气的官吏们,此刻脸上都挂上了谄媚的笑容。博陵侯他老人家好啊,真的好,知道咱们缺人,送来的都是一个顶五个的高手呀!
沈将卓当下决定:“侯府的侍卫们,五人一组,每日卯时出发,酉时归城,若遇宵禁,可出示侯府令牌,由县内官兵送至本官处,本官见过后,方可入城。”
陈福高声回道:“是!”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本官先礼后兵。诸位不可扰民,不可践踏农田,抓到宵小后,不可自□□理,需立刻送回府衙!”
“是!”
几道命令下去,沈江卓身后的官员们都有些提心吊胆,这不是太严苛了,毕竟是侯府的人啊。一直站在一旁的霍明明见沈江卓都吩咐完了,这才走到众人面前。
她声音不高,只是道:“但凡有扰民践踏农田者,沈大人处理完了,回到侯府后,自己去领二十鞭子。”
“是!!!”
霍明明点点头,颇为满意。
沈江卓就担心博陵侯府的人仗势欺人,虽说是去帮忙的,但万一有些小民冲撞了他们,等闹起来的时候官府到底是站那一边呢。见霍明明当着众人如此说了,沈江卓那颗忐忑的心才安定了,又小声提了一个要求:“虽说侯府的人去了村子,但府衙也不能不派人去,您别多想,好歹官府的人也要去村子里安抚民心,也是给您的人带个路。”
霍明明道:“这是自然。想必他们也更了解村里的情况。”
沈江卓乐开了花,派人去带路不假,但更重要的是要去偷师啊!原本没有这个安排的,但看到孟铁柱后,沈江卓想都不想就做下了这个决定,当即传令去披甲营,挑选十个机灵有悟性的跟随。
第一八七章 善事()
霍明明见都已准备妥当,便让众人随府衙的披甲们一道出城。发现这五十侍卫都是带着马匹,心里有些发笑。之前听霍明明那一番话还震惊了几分,如今见到这几十匹的骏马,方才知道眼前这些人依旧是那个嚣张霸道的博陵侯府中人。
骑着马去巡视农田,等于开着法拉利去插秧。但府衙也不能示弱,毕竟这些披甲不同于普通衙役而是他训出来的亲卫兵,沈江卓便也调出了十一匹马,而他自己则亲自跟着霍明明那一队。
一行人风驰电掣,连县衙都惊动了。张县令听闻博陵侯府真的派了人协助沈江卓一同巡视田地,心里酸溜溜的,低声道:“到底是女婿啊,在这关键时候,老丈人还是不能坐视不管。”明明他们在后方也很忙碌,可博陵侯府就从来没有说是帮忙分担一下。
“张大人!”
一声兴奋的男低音从门外传来。
张县令抬头望去,乐了:“曹大人,真是好久不见啊。”
曹清河一路风尘仆仆,身为县丞,这一年多来主要都在做时疫善后之事。原本赵县时疫之后,依着普通的流程衙门拨些银两下去也就结了。然而陈功曹之事,加之博陵侯的搅和,让原本就龟毛的曹清河更加仔细起来,一定要自己亲自盯着所有的善后事宜。他乃清流出身,家里世代都是读书人,颇为看不起暴发户一般的博陵侯,可赵县时疫上,博陵侯那些话却说的他羞愧难当。他们乃是此处父母官,平日里圣贤书读者,却读了一肚子的假道理,还不如博陵侯那个莽夫办事实在。为了给读书人争口气,曹清河将每一笔拨下的银两单位具体到了“厘”,接受赈灾银两的村子具体到了“户”。
除了下大力气赈灾外,曹清河还整出了一套古代防疫指南,博陵全境在每年容易出时疫的时节都要有衙役带着郎中去各村防疫。这又涉及到了人员还有银两的问题,具体落实到各个村里又有不同的情况,是以这一年来,他一直为此而忙碌,直到今年农忙开始后,才回到衙门里。
“你又清减了。”张县令打量着自己的老搭档,“总在外奔波,可得强加餐饭啊。”
曹清河笑道:“我倒是觉得自己精神了不少。方才从城外回来,遇着沈大人了,好大的阵仗啊。”
“侯府出了五十个侍卫与兵丁一起巡视农田……”
二人一道往书房走去,细细说着近来的公务。曹清河听着频频点头:“虽说骑着马……罢了罢了,那草料既然是侯府出的,有马来回,倒也方便。”
张县令哈哈大笑:“倒是你能来衙门显得更加稀罕了。”
曹清河颇为激动:“霍家大郎过了晌午要来衙门一趟。”
霍文钟来衙门又什么好激动的?张县令一头雾水:“莫非他要荐你去郡里?”
“他是来谈盐的!”
“噗……”张县令一口茶悉数喷出。又是盐!过年的时候博陵侯就送了几罐子盐给他,暗示他不要查“侯府私盐”,弄得他不安了好几天。
曹清河却不知这其中缘由,莫名问道:“怎么了?大郎来是稳定盐价的!这是好事啊!”
“是啊……咳……我刚才也是高兴狠了。”张县令擦着嘴,“他想怎么个稳定法?”
“具体的事宜等他来了你便知道了,我也是为此事回来的。”
张县令现在一点儿都不羡慕沈江卓了,他情愿博陵侯府继续将他遗忘。然而过了晌午,霍文钟如期而来。张县令是幸运的,比起霍明明,霍文钟的为人处世更加柔和,见到人也颇有礼貌。虽然官职比张、曹二人要高,但年龄上属于二人的晚辈,并没有摆侯府世子的架子。
曹清河是个彻头彻尾的读书人,说的好听些是“耿”,难听点的则是不知变通。这在官场上是大忌,他的家世让他可以成为一县县丞,而他自己的性格则将自己框死在了县丞一职上。然而曹清河也像几乎所有的古代有志文人一般,都有着一颗“达则兼济天下”的心。所以当他听闻身为勋贵又掌控着博陵县内大部份盐商的博陵侯主动提出稳定盐价后,便迫不及待的就跑了来。
三人闲话了几句后,霍文钟便道:“如今正是农忙时,二位大人也都知道,此时也是一年中盐之需求最大的时节,若小民的吃食里没有盐,便会没有力气,也就更不用说什么地干活了。”
“大郎说的极是。”张县令道,“本官近来也让金曹掾报来县内盐价,虽小有波动,但还在可控范围内。”
“朝廷规定是一斗盐一百文,往日里博陵盐价乃是二百文一斗,如今是涨到了二百三十文一斗……县令大人听我说完,这并非是在指责大人,博陵产盐颇少,能维持在两百文的盐价已是不易,易阳郡其他县内的盐价此刻早就三四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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