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谍-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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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金钱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学校有个学生吸毒，还把毒品带到了学校，有同学报了警，打的是西区分局的报警电话。这小子前两天刚刚把他揍了一顿，他气不过，所以就想让我安排的报复一下……”孙秘书就像是竹筒倒豆子，稀里哗啦的全交代出来。

　　　　姚局长捂着胸口，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半天缓不过劲来。

　　　　“局长……局长……”孙秘书慌了神，扶着姚局长，给他缓着气。

　　　　“王八蛋……”姚局长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也不知道骂的是谁。

　　　　半个小时之后，姚金钱慌慌张张的到了西区分局公安局，直向着姚局长的办公室冲了进去。

　　　　“爸，爸你怎么了？”姚金钱扶着办公室内间休息室的门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因为急速奔跑的原因，脸上一片潮红。

　　　　“孙哥说是你不舒服，到底怎么啦！”姚金钱对斜靠在休息室床头的姚局长问道。旁边除了孙秘书以外，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是姚局长的司机。

　　　　“胸口有些闷，感觉喘不上气来！”姚局长喘息了两声，脸色一片铁青，看起来就跟真病了一样。

　　　　“那为什么不去医院呢！”姚金钱一脸担心的神色，走到床头问着姚局长。

　　　　姚局长看着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轻轻地点了点头，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姚金钱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以为自己的父亲真病了，只顾着担心。

　　　　趁着姚金钱不注意，司机一个虎扑，把姚金钱扑到了床上，孙秘书也速度极快地扑了上来，按住摇金钱的两只手，姚局长速度奇快的坐起身来，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副手铐，咔咔两声，给姚金钱打了个背铐。

　　　　“哎呦……疼……”姚金钱痛呼两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爸……这是干什么？”姚金钱翻过身来，努力的挣扎着，却发现手铐早已被自己的父亲锁死。

　　　　“你们到外面守着，谁都不要让进来！”姚局长阴沉着脸，对秘书和司机说道。

　　　　孙秘书和司机点了点头，走出了休息室，把门关得紧紧的。

　　　　看着父亲抽下了警用皮带，姚金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惊恐的说道：“爸，你要干什么？到底怎么啦！”

　　　　“怎么了？你tmd惹的祸，还来问老子？”姚局长咬的牙，举起皮带狠狠的抽在姚金钱的身上。

第九十四章逼问（）　
休息室里传出杀猪一般的叫喊声，孙秘书和姚局长的司机对视了一眼，司机是不明所以，孙秘书却是不知所措。

　　　　“爸……爸……到底怎么了？”姚金钱躲在床头的拐角里，哭喊着问道。

　　　　姚局长拿着皮带，双手叉着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你给老子说实话，从你们学校抓来的那个吸毒的学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断断续续发出哭声的姚金钱，猛然间没有了声音，连呼吸都好像停止了一样，就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术，眼睛瞪得溜圆，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包子。

　　　　“操你姥姥的，老子怎么生下你这么个龟孙？”一看姚金钱的表情，姚局长就知道这件事情和和自己的儿子脱不了关系，心中的怒气更甚，拿起皮带，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乱抽。

　　　　“爸……爸……你先别打了，我说……我说……”姚金钱就像是一只鹌鹑一样，跪在地上，把头栽在地毯上，只露着背和屁股，闷声闷气的喊道。

　　　　长时间养尊处优的姚局长实在是打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姚金钱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到父亲打不动了，才慢慢的坐直身体，带着哭声问道：“爸，到底怎么啦？”

　　　　父亲虽然平时管的严厉，但是很少发这么大的火。姚金钱再笨，也知道自己肯定是闯了大祸。

　　　　姚局长又举起了皮带，姚金钱吓得猛地往后一缩。

　　　　“你给老子说实话，这小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姚局长压低了声音问道。

　　　　姚金钱的眼珠下意识的转了一圈，还没开口，姚局长又是一皮带抽了过来。

　　　　“他妈的，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给老子撒谎！”姚局长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是想让你老子扒了这身皮，还是你自己想进去蹲几天？”

　　　　姚金钱脑子飞速的转着，他不知道宋朝阳的事情到底出了什么纰漏，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掌握了什么信息，而且他很怀疑，姚局长在诈他。

　　　　“这会还想着耍花招？”姚局长喘着粗气骂道，“我是你老子啊！他妈的，不是审讯你的警察……”

　　　　姚局长举起皮带，还想再抽两下，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实在是酸软的使不上劲来。

　　　　“看你老子打不动了是不是？”姚局长咬着牙说道，“刘虎，给我进来！”姚局长喊着司机。

　　　　司机推开了门，探进来半个身子，问道：“怎么了局长？”

　　　　看到刘虎跟狗熊一样的身体，姚金钱猛的打了个哆嗦，“爸，我说……我说……”

　　　　看到姚金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刘虎下意识的呲了呲牙。跟着姚局长也好几年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姚局长对儿子下过这么重的狠手。

　　　　“局长，那我先出去了！”刘虎知道局长肯定是在拿自己吓唬姚金钱。姚局长点了点头，刘虎又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里面怎么样？”看到司机出来，孙秘书压低了声音问道。

　　　　“局长把那小子已经打的跟花布衫似的……”司机打了个哆嗦说道。

　　　　孙秘书心中一紧，眼底露出一丝慌张。

　　　　姚局长扔了皮带，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解开了衬衣脖子下面的两颗扣子，瞪着姚金钱，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老子先给你说说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姚金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慌乱的神色。

　　　　“被抓来的这个小子背景不简单，怎么个不简单法我也还没了解清楚，但你老子我肯定是惹不起！”姚局长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姚金乾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清楚了。

　　　　“老韩他们接到报案，去抓这个小子的时候，田局长就已经知道了，田局长知不知道是谁？”姚局长问道。

　　　　姚金钱没敢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身为警察子弟，而且他父亲也是领导，自然知道自己父亲的顶头上司。

　　　　“在现场给田局长打电话的，就是这小子的律师，这个律师他老子，比田局长还高一个级别，干什么的我不能告诉你，反正他要是想查你老子我，一查一个底儿掉！”姚局长瞪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姚金钱心中一阵慌乱，他没有想到宋朝阳竟然有这么大的靠山。

　　　　姚局长继续说道，“还有，你让孙刚收拾这小子，缉毒队的老赵带着一个警察给这小子上手段，结果这小子直接把一把审讯椅撑散架了，把老赵和那个警察直接打的昏死了过去，更从老赵的嘴里逼问出了指使对他刑讯逼供的人是孙刚……”

　　　　姚金钱听得睁大了眼睛，宋朝阳竟然这么厉害，连警察都收拾不住他。听到现在，他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怀疑上自己。

　　　　“不要想着蒙混过关！后面还有厉害的！”姚局长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后面有人去探视这个小子，缉毒队的其他警察也发现了这小子袭警，本来想要向上汇报，结果人家直接拔出了枪，逼得咱们的警察不敢乱动一步，连个电话也不敢打！”

　　　　“知道人家是干什么的吗？”姚局长冷哼一声问道。

　　　　姚金钱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姚局长又说道：“负责国家安全，隶属于特殊部门，还是个领导，能不能听明白？”

　　　　“能……能！”姚金钱已经被吓得麻木了，却不想姚局长猛得往前冲了一步，换了一只手，一个耳光抡在姚金钱的脸上。

　　　　“放在前前朝，人家就是锦衣卫。想查什么查不出来，你以为就你们那点伎俩，就能把人家蒙混过去？不要说是人家查，就是普通的警察认真起来，这件事也肯定能查个水落石出，你以为能瞒过谁？”姚局长咬着牙骂道，“人家的势力手眼通天，想收拾你老子我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何况这案子当中本来就藏着不少猫腻。”

　　　　姚局长盯着已经有些麻木的姚金钱说道：“现在给老子说实话，看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措施。要是再拖下去，让人家顺藤摸瓜，查出点什么，恐怕你老子我这个局长就当到头了。”

　　　　姚金钱已经听得口干舌燥，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开始叙述了起来。

第九十五章补救（）　
“按照你的说法，你除了给孙刚打电话，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参与？”姚局长盯着自己的儿子，眼睛里发着摄人的寒光。

　　　　“是的爸，我绝对敢保证！”姚金钱跪在地上，使劲的点着头，“毒品是刘自飞他们去找的，包括藏毒的人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只不过是给他们找了一个西区分局公安局的报警电话！”

　　　　“这中间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姚局长又冷冷的问道。

　　　　“就知道这么多。”姚金钱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也害怕万一事发。所以他们商量的时候，我都尽量找借口溜出去！”总归是警察子弟，潜意识当中就有防范意识。

　　　　“他妈的！”姚局长踹了自己儿子一脚，骂骂咧咧的说道，“你怎么不把这点聪明劲用到正道上？”

　　　　“还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姚局长瞪大眼睛问道。

　　　　“绝对没有了！”姚金钱挺了挺胸膛说道，“都到这会了，我哪敢说假话。如果你真出了事，我再进去了，咱们这家不就完了吗？”

　　　　“早他妈干嘛去了？”姚局长又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老子现在跟你交代，你他妈的把耳朵给我竖起来，到时候你就这样说……”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姚局长把姚金钱赶出了休息室，让孙刚和刘虎在办公室看着，依然给打着背铐，无论姚金钱苦苦哀求，姚局长就是不肯松开，非要让他好好吃点苦头。

　　　　姚局长关上了休息室的门，拿起床头的电话，沉吟了片刻之后，拨了出去。

　　　　“老领导，我是姚志康，您现在有没有时间……”姚局长小心翼翼的在电话里说道。

　　　　“好，好，谢谢老领导，我马上过去！”姚局长拿着电话，点头哈腰的说道。

　　　　挂了电话，姚局长走出休息室，看着孙刚恶狠狠的说道：“你tmd给老子现在就去医院找老赵，记住了，见了他之后这样说……”

　　　　孙刚眼睛一眨不眨地听着，生怕自己漏掉了一个字。等姚局长说完之后，不停的点着头说道，“局长，你放心，绝对不会再出差错！”根本不用考虑，只要看看姚金钱现在的样子，孙秘书就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他已经不敢奢望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前程，只要不吃牢饭就谢天谢地了。

　　　　等孙秘书走了之后，姚局长又给市局督察处的相关领导打着电话，无非就是想博取同情，对赵副队长的调查稍微放松一下，另外想让孙秘书能够见到赵副队长。

　　　　挂了电话之后，姚局长让司机找来一件下班之后穿的便装，给打着背铐的姚金钱披上，三个人一起下了楼。

　　　　上了车以后，姚金钱偷偷的看了姚局长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爸，能不能把铐子先给我解下来，两只胳膊都已经没有知觉了！”

　　　　“坏死了才好！”姚局长恨恨地说道，“请罪也要有个请罪的样子，不把你整治的凄惨一些，怎么让人家消气？老子现在还嫌你脸上的伤少了呢！”

　　　　姚金钱听的脖子一缩，躲在后座的角落里，再也不敢出声了。

　　　　……

　　　　市公安局的大楼里，田局长挂了姚志康的电话，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这老姚又在出什么幺蛾子？田局长在心底默默地念叨了一句。姚志康在电话里说的不是很清楚，只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自己帮忙，而且还和今天实验中学学生吸毒藏毒的案子有关，难道老姚也牵扯到了当中？或者是有人求情，求到了老姚这里？

　　　　但不应该呀！老姚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也算是嫡系了，对自己的性格应该很了解，这样的事情找到自己头上，绝对是在找骂。

　　　　田局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身在体制当中，最烦最累的就是这样的事情，虽然非常厌恶，但却没办法逃掉。几千年的历史文化沉淀，人情就好像一副无形的枷锁，将世间所有的人都锁在了当中。

　　　　田局长虽然身在高位，他自认公正廉明，一身正气，但对这样的现象也无可奈何，真正就如那一句话所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比如今天上午李香君给他打电话，在不违反原则和规则的情况下，还是要通融一下的。

　　　　……

　　　　孙秘书一个人开车到了武警医院，找到了赵副队长住的病房。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警察制服，戴着白色帽子的督察，孙秘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微笑着走了过去。

　　　　“这位领导，你好！”孙秘书笑着和督察打着招呼，递上了自己的证件。

　　　　“我是西区分局姚局长的秘书，我们局长知道了赵副队长的事情，原本是要自己过来的。但突然临时有事，只能委派我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门口的都查看了一下孙秘书的证件，对孙秘书说道：“这个事情我还要请示一下领导，你稍等一下吧！”然后转身进了病房。

　　　　大概一分钟之后，之前在门口立岗的督察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看样子是领导的中年督察。

　　　　孙秘书谦卑地介绍着自己，又把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

　　　　中年督查稍稍的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看着孙秘书说道：“按照规定，在调查期间，被调查人是不能和任何人接触的。你也知道，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被调查人也算是嫌疑人！”

　　　　孙秘书点着头，干笑了两声，往前凑了凑说道：“这件事情我们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但领导你也知道，多少年没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了，我们局长哪能不窝火，也更担心下面的人伤的重不重，但确实无法分身……”

　　　　中年督查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们是李香君通过上级的关系派到缉毒队去的，但当他们走进缉毒队的羁押室，看到现场的时候，不单单是对昏迷不醒的赵副队长和小武产生了同情，更有对宋朝阳的厌恶。

　　　　虽他们管的就是各个分局辖区的警察，工作内容也是防止和杜绝警务人员出现违规违纪的情况，但说到底，他们依然还是警察。

　　　　中年督查大概也明白孙秘书想要做什么，无非就是统一口径，减轻罪责。而且上级领导也打过招呼，让自己看着办，让不让孙秘书进去，其实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沉吟了片刻之后，中年督察对着孙秘书点了点头，打开了病房的门，还压低声音问了一句：“要不要回避？”

　　　　“不用，不用！”孙秘书惊喜交加的摆摆手说道，“只是看看伤情，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第九十六章补救（二）（）　
秘书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赵副队长正躺在病床上，光着上半身，上面插着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管子和导线，透过空隙，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用橡胶警棍抽打过的青紫和用电警棍灼烧过的痕迹。

　　　　床头两边立着三台说不上来是干什么的仪器，上面显示着各式各样的直线和曲线，并发出嘀嘀嘀的响声。看着眼前的情形，孙秘书顿时吓了一大跳，难道老赵已经被打得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