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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决战密营-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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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富几个大跨步,已经追到了道士背后。
道士似乎感觉到身后那把雪亮的战刀,就快要劈到自己的脑袋了,惊恐万状,脚下却又停不下来,前面,路拐弯了,一道偏房的墙角,正挡在迎面,道士不知道是头吓晕了,还是收不住脚,竟然忘了拐弯,直挺挺地冲上去。
“邦,”道士的头,正撞在墙角。
墙是石头垒的,头撞上去,无异于以卵击石,登时一股鲜血,顺着墙角流下来,道士直撞得血浆及脑汁齐迸,身子软塌塌地委顿在地,眼见是活不过来了。
郝大富哼了一声,回转身来,朝花云阁跑去。这时候,他又听到一声枪响,“叭,”但是枪声沉闷,声音微弱,似乎是被什么给挡住了。
等他再奔入花云阁里,什么也没看见,一个人影也没有。
里面,除了郝大富走过的那个通道,还有好几道门,好多间房,正殿偏殿,连接交错在一起,结构复杂,门户众多,郝大富连着走进几道门,进了几个房间,都没找到阿混的身影。
有的房间里,满是灰尘,桌椅家具,又脏又乱。有的房间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有的是花房,摆满了已经枯萎的花草,还有的房间,堆满了各种经书,尘垢遍地,蛛网密布。
人在哪里?
郝大富越来越着急,他转了个圈,又跑出花云阁,这时又听见两声枪响,“叭,叭,”枪声更加沉闷,似乎在很远的地方。难道,阿混跑到道观外面去了吗?郝大富马不停蹄,又提着战刀,一路狂奔,飞步赶到道观外。
外面,山坡上下,除了秋风翻卷落叶,什么动静也没有。那片黄玉兰树林里,也是一片静悄悄。郝大富找了一圈,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他完全没有想到,枪声,是从地下传过来的。
搜索一趟,一无所获,郝大富心里冒火,气得拿战刀劈断了一棵树杈,然后提着战刀又返回黄花观里,这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响亮而清脆的枪声。
这回,辨得清楚了,枪声就来自花云阁,就在里面。
郝大富心里一阵狂喜。他三步并做两步,蹿蹦跳跃,象一阵风一样,寻着枪声,冲进花云阁旁边一体连接着的侧殿,等他高大的身躯闯进房间里的时候,阿混正在和花蜘蛛游斗,堪堪不支,危险万状。
殿内,花蜘蛛使开本事,象一只灰色妖精,正在追赶阿混,忽然见郝大富象一座煞神一样,提着雪亮的战刀,出现在门口,吃了一惊,停下脚步,站在红漆木柱旁边,圆睁桃花眼,瞅着郝大富,上下打量。
眼前这条大汉,身材魁梧,神态剽悍,眉目前凛然一股正气,站在门口,宽大的后背挡住了外面的射进的阳光,就象一座泰山,当风屹立。
花蜘蛛站在郝大富对面,两人身高差不多,但花蜘蛛轻飘飘的似乎没有重量,一袭灰褂子摇摇摆摆,面色灰暗,神情阴鹫,就象个不能见光的鬼魅,两人相向,让人感觉强烈对比,一正一邪,一阴一阳,一正一奇。
眼神对视一刹那,郝大富嘴角露出一线微笑,花蜘蛛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阿混抓住时机,身子一扑,抢到屋角,把自己被花蜘蛛打落的手枪,抓在手里。
花蜘蛛没敢动,他已经无暇去阻拦阿混夺枪。面前这个持刀对手,身如山岳,气宇轩昂,手里的长刀摆了个“金花落地”之势,马上就会闪电般劈过来,这是真正的对手。稍一走神,脑袋便会搬家。
眼下是较量真功夫的时候了。
第224章 血溅楼阁(7)()
花蜘蛛不敢等待,身形一晃,凌空跃起,一条细细的软鞭,象矫龙一样舞起来,无声无息转眼即至,他胳膊比郝大富的胳膊还长,往前一伸,几乎就到了面前,那条软鞭快得无法形容,毫无征兆就卷到了郝大富的脖子。
郝大富一动没动,刀刃侧滑,划了一个圆弧,只见金光一闪,刀锋和软鞭搅在了一起。
花蜘蛛的软鞭,材质坚韧,战刀锋利却没有将它割断,但战刀卷着了鞭稍,并未停息,而是带着鞭身继续向前,圆弧变成直刺,以刀作剑,闪电般就到了花蜘蛛的胸口。
郝大富身子不动,只举了举刀,便挡住了软鞭,并继续直刺,招式简练迅捷,就如花蜘蛛飞扑过来,直撞向自己的刀尖一般。
这一招,高下立判。
“嗤”的一声轻响,刀尖刺入花蜘蛛右肋,那件晃晃荡荡的灰袍子,登时被刺出一道口子。
花蜘蛛晃了晃身形,“忽”地横移三尺,刚才这一刀,刺入衣服,但并未伤着他的身体,他那件袍子,穿在身上就象个斗蓬一般,瘦得象麻杆的腰身,在袍子里随意扭动,柔若无骨。
忽然郝大富吼了一声,长刀猛地抡起来。
这一声,声音震得殿里嗡嗡直响,让人惊骇,那把长刀斜向劈下,势若惊雷。
花蜘蛛一个哆嗦,那声吼几乎将他骇倒,登时脸色死灰,就如鬼魅见不得阳光,只觉得一股难以抵御的强大气势,排山倒海间碾压而至,那把长刀似挟风雷,似要将自己由头至肩,斜着劈成两半。
“忽,”蜘蛛身子倒纵,又后退三尺,灰袍身子象一团阴影,忽进忽退,迅捷无伦,让人眼前一花,便不见了踪影,郝大富心里也是暗暗佩服,这家伙武功独成一路,不只是功夫强,更兼身体天生禀赋,异于常人,轻飘飘的就象风吹蝴蝶。
长刀劈空,在红漆木柱边缘划过,点点木屑,被刀劈下。郝大富往前跨出一步,挥刀横劈,大抡大砍,花蜘蛛身子又是一晃,闪在八仙桌旁,郝大富的战刀“刷”地闪过一道白光,“咔嚓”一声,将椅背的扶手削掉一块,半截断木飞起来。
郝大富的武功,大开大阖,刚猛森严,举手抬足,都气势雄浑,刀法使的是北方单刀式,虚少实多,每一刀劈过,都势如霹雳,骇人胆魄。
花蜘蛛暗暗叫苦,飞身纵跃,只顾躲闪,软鞭挥出,对壮如金刚般的郝大富,似是毫无作用,而刀光烁烁,一直围着自己的脑袋转,若是给稍微碰着一点,只怕立刻便骨断筋折。
阿混站在屋角,拿着手枪,想趁机给花蜘蛛一枪,但这两人身法太快,象狂风中的两片树叶,在屋内回旋飞舞,一枪打出,若是瞄不好,反而会造成误伤。
看了一阵,阿混放了心,郝大富身法步法,处处严谨,每一刀挥出,都威风凛凛,让花蜘蛛手忙脚乱,两人相斗,花蜘蛛多半都在躲闪逃避,若不是身法奇快,飘忽不定,早就被战刀给劈成两半了。
这情景,就如狸猫扑蝴蝶,猫性勇猛,蝴蝶轻盈,连扑连不中,但蝴蝶显然没有取胜的可能。只看能不能逃命了。
阿混心里踏实下来,把举起的手枪,又放下了。
他欣赏起郝大富的武功来。
看他打斗,只觉得酣畅淋漓,意气风发,但郝大富只走刚猛一路,奇巧却不如陈榆。阿混观看一阵,心想:若是陈榆在此,只怕用不这么多招数,已经将花蜘蛛擒住。
此时的花蜘蛛,却已经叫苦不迭,三魂去了两魂半,眼见每一刀都象索命阎王的钩子,直欲取自己项上这颗人头,他再次曲身后纵,已经到了窗边,使劲一咬牙,两腿弹起,往窗外窜去。
窗户关闭着,但花蜘蛛去势凌厉,花格子窗棂一下被他撞开,木窗破裂,花蜘蛛的身子,象一片灰烟,“忽”地从窗品破洞,飞了出去。
“叭,”阿混抬手就是一枪。
花蜘蛛身法太快,这一枪,仓促间又没打中。
郝大富紧跑两步,一声怒吼,身子窜起来,也从窗户里跳出,他身躯高大,力道刚猛,将窗上的破洞,又撞断好多条窗棂,一片木片碎裂声,雕花窗扇整个脱落下来。
阿混也冲到窗下,举起手枪,没有瞄准,而是冲着花蜘蛛逃跑的前方,“叭叭叭,”连开三枪。这三枪来得急促突然,院里摆放着的几只黑陶花盆,噼呖叭啦全都打碎。
花蜘蛛愣了一下,被阿混打出的子弹吓了一跳,前面瓦片纷飞,弹如飞簧,迫使他停下脚步,阻了一阻,就在这愣一愣的功夫,郝大富已经追到了。
战刀带着风声,瞬间便劈过来,花蜘蛛身子斜窜,手里软鞭反手撩出,堪堪躲过刀锋,但郝大富使开了“快刀诀”,一刀紧似一刀,正手反手,眨眼间便砍出三五刀。
花蜘蛛身法再快,也被杀得手忙脚乱,灰褂子左摇右晃,忽东忽西,在院子里闪辗腾挪,却是始终摆脱不了战刀的追击,他本来是想出屋逃跑,但没有想到的是,郝大富的武功,本来就是宽大正面路子,越是到了开阔地带,越是如鱼得水,挥洒自如,院里宽阔,施展得开手脚,长长的战刀无所顾忌地抡开了,在郝大富的手里犹如一条矫龙,纵横捭阖。
刀光象一排排的惊涛骇浪,横劈竖截,每一刀砍出都发足了威力,把“刀劈千军”的特点使得淋漓尽致。郝大富杀得兴起,猛地大喝一声。
吼声象一声炸雷,在院子里震人耳鼓。
“咔嚓”一声,战刀劈过花蜘蛛的头,寒光闪过,一腔鲜血,迎着阳光喷涌而出。
那件晃荡荡的灰褂子,摇了两摇,象一片破布,仰面跌落在地面的草坪上。阳光照耀下,点点血痕,洒在乱纷纷的草丛里,枯萎的暗黄色草叶,染了片片鲜红。
郝大富挺刀站立,哈哈大笑,这一仗,他杀得兴起,将身上的武功使得尽兴随兴,心里觉得酣畅无比,几百里追踪,终于将这个可恶的恶棍亲手斩在自己的刀下,那种痛快与欣慰,无与伦比。
战刀上的血珠,一滴滴落到地上。
“好刀法,”阿混拎着手枪站在旁边,“老郝,快跟我进地下室,那里有女人。”
“啊?”
第225章 送子观音(1)()
此时的黄花观里,一片安静,花蜘蛛及手下几个道士,尽皆毙命,本来就静寂的诺大道观,更显得有些荒凉,秋后的阳光照在恢弘壮丽的红墙黑瓦上,照在草坪上的点点血迹上,显得有些凄怆。
郝大富听说观里有女人,愣了一下。
阿混说:“花蜘蛛这个恶魔,盘踞在观里,肯定是坏事做尽快,跟我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迅速返身,又从那扇被撞碎的窗户里,跳进室内。
那个被阿混击毙的身材胖大的道士,尸身倒在地上,胸口枪眼里流下的血,流到地面上青砖砖缝里,已经成了紫黑色。尸体旁边那个方形的地下室出口,黑乎乎地象个陷阱。
阿混探头向下望了望,下面黑暗静寂,没有声息。他对郝大富说:“你跟在我后面,这架梯子有埋伏,踩错了就会中计。”他仔细观察梯子的横档,但从上往下看,由明观暗,非常困难,只好一边回忆,一边观察,慢慢顺着梯子下到底部。
“这个花蜘蛛,搞这些歪门邪道,真能动歪脑筋。”
阿混说:“估计不是花蜘蛛搞的,这间道观,建了有两百年了,殿阁楼宇都是老的,估计是不知哪个年代的道士们,出于什么目的,建了这些地下机关。”
他俩小心翼翼地下到地下,左右打量,下面光线暗淡,一片阴森,说话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嗡嗡回响。
慢慢沿着斜坡往下走,光线越来越暗,两侧壁上突出的石块,象呲呀咧嘴的怪兽,看上去阴森恐怖,刚才阿混追击花蜘蛛时,没顾得这些,此时一路走去,不由心里觉得发麻。
这段斜向通道,越走越向下,到了底部的时候,穿过那道狭窄的石头暗门,被阿混踢掉的石头,滚在地上,就着从气眼透进来的微弱光线,郝大富发现来到了一处地下走廊里。一股陈年霉烂味,同时还有说不上来的恶臭,让人作呕。
“就是这儿。”阿混说道。
这处走廊两侧,有好几间地下房间。
然而并没有什么女人的哭声,郝大富疑惑地说:“你耳朵朝惊了吧?哪里有女人声?”
“肯定有,咱们一间房一间房地找。”
这些石头房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真切,只看见每一间都用厚重的木门锁着,挂着沉重的大铁锁,郝大富走近一间低矮凌乱的石头房,用石块砸开锁头,推开木门。
屋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阿混向前摸索一通,屋里空空如也,只摸到一堆稻草,散发着浓重的霉味。两只老鼠,窜进草堆里。
“救人呀——”
忽然,一声微弱的呼唤,传进两人耳朵里。
郝大富猛地一惊,这果然是女人的声音。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在这个阴暗寂静的地下室里,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两个人迅速从这间石头屋子里跑出来。寻着声音,向前摸去。那声音又在叫:“有人吗——”声音里带着让人心悸的哭腔。
若不是两个人都是胆大包天,这个微弱而怪异的女人声,足以让人吓得瘫软在地。阿混耳朵灵敏,三步两步,来到最边角的一间石头房间面前。这里光线最暗,几乎看不清门户。阿混摸着了木门上的大锁,正拟寻找石头砸开,郝大富说:“让我来。”
铁锁足有半斤重,套在圆形铁环里。郝大富用战刀的刀柄,插进铁环,两膀用力,只听“吱扭”几声响,铁环硬生生被他从木头木上,给拽了下来。
“好力气。”
厚重的木门,推开了,隐隐约约,里面一片白乎乎的影子。
这里地处最里面的角落,光线最淡,阿混没敢直接往里走,睁大眼睛观察,问道:“里面是谁?”
“你们是谁?”那个白影开口了,是个女人。
女人的说话声,透着一丝惊喜,也透着一丝恐惧。
“我们从外面进来的,马上救你出去。”阿混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勉强看得出这是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缩在墙角。他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这里的坏人,已经被我们打死了,现在救你出去。”
“呜——”那女人哭了起来,慢慢扶着墙,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跌了一跤,摔在地上。
阿混知道,久在牢里困着的人,长时间不走动,不见天日,身子便迅速衰微,尤其是女人,甚至会瘫软难以站立。他伏下身把这人搀扶起来,只觉得这人身体在颤抖。
“谢谢。”那女人边哭边说。
阿混扶着白衣女人,走到屋外,外面光线稍强,这女人面色惨白,形容枯槁,头发又长又乱,一袭白衣,扯开了好多条口子,看上去,就跟白日了见了女鬼一样。
郝大富打量四周,问道:“这里,还有别的人吗?”
“那间屋里有,”女人边哭边说:“快看看,如果没有,就是让他们给杀了。”
阿混和郝大富一起,迅速走到女人所指的另一间房前,这间房没有上锁,郝大富用手一推,木门吱吱呀呀地开了。
里面空无一人,阿混进去摸索一通,只有一堆乱糟糟的稻草,两只破烂的吃饭瓦盆。屋里的腐烂气息,呛得他咳嗽几声。
“没人。”他走出屋外,摇了摇头。
“呜”女人扶着墙,又哭起来,“多好的人啊,又让他们杀了这群天杀的强盗,千刀万剐”
“妹子,走,咱们马上出去。”郝大富搀住女人的胳膊。
“不,不,那屋里人让他们杀了,你们快看看,画还在不在,一张画”
“什么画?”
“那张画,有秘密,小文告诉我的,快找找看,还在不在屋里,要是没让强盗们拿走”女人的话还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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