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谜案-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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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么程莫羽能逃脱？

　　　　“凶手最恨的人应该是陈学兵，让程莫羽活下来，大概也是一种折磨。”沈默低沉道：“因为她是私生女，所以必定会受到非议。”

　　　　陆阳咬紧嘴唇点了下头，“还是得对程莫羽进行审问，她或许是当年灭门案的最后活口。”

　　　　沈默抬头望向钟表，现在是晚上九点。

　　　　“走吧。”沈默深呼一口气站了起来。

　　　　陆阳跟随其后。

　　　　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中是极致的安静。

　　　　病床上的程莫羽已经清醒，盯着天花板的眼睛泛着红血丝，神情麻木且空洞。

　　　　“程小姐。”

　　　　陆阳坐下后轻声唤了一下，然而程莫羽就好像是没听到一般，丁点反应都没有。

　　　　医生已经对她做过全方位的检查，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精神上的情况有些复杂，简单来说就是经历了巨大痛苦之后大脑对自己做出的一种保护机制。

　　　　所以很有可能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程莫羽突然就轻声说着，眼睛依旧盯着天花板，半天都不见眨动一下。

　　　　坐在旁边的两人对视一眼，进行短暂的眼神交流后，沈默开口了。

　　　　“程小姐，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

　　　　听到“父母”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好似枯井一般的眼神波动一下。

　　　　随后她转过头来望向沈默，勾唇嘲笑道：“他们都把我丢了，我还念着他们做什么？”

　　　　这样的情况沈默他们也料想到了。

　　　　“那么a组织给的任务就是引爆炸弹死在我面前？”沈默完全换了个方向。

　　　　这一次程莫羽回答的很快，“对，这就是我最后的任务。”

　　　　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沈默皱起眉头来。

　　　　她的血液中没有zkn3成分存在，那是因为什么她才会如此心甘情愿？

　　　　“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同意是吗？”程莫羽依旧在笑，可她的嘴角已是即将开裂的状态。

　　　　一旁陆阳观察着程莫羽的情况，突然开口道：“你和丁院长之间完全是误会，她很爱很爱你。当初将你送走，是因为她以为那是你的亲生父亲，以为他会对”很好。

　　　　话音未落就被程莫羽厉声打断，“你以为你是谁？是我吗？是她吗？又或者是那个男人？”

　　　　然而顿了顿她狠厉的语气就变得迷茫，“你在说什么？什么亲生父亲？什么误会？”

　　　　情绪极度不正常的程莫羽印证了精神科医生的话。

　　　　当初的灭门案将她的心理防线彻彻底底的击碎，所以她现在的大脑很混乱，一会有当初的记忆，一会又全部消失，甚至有时候还会凭空出现一些根本不存在的记忆。

　　　　要想从这样一个人的口中获取到线索很难，正确的线索更是难上加难。

　　　　一个人的身影突然钻进陆阳的脑中。

　　　　回望沈默的时候，他眼中藏着痛苦，大约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第272章　错误（）　
审问不得不终止，再开始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

　　　　“哇，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你一面。”

　　　　沈默望着冲他走来的眉头扭了起来。

　　　　“我觉得把他找来是个错误的决定。”沈默侧身对陆阳耳语道：“街边算卦的大师可能都比他厉害点。”

　　　　“沈队长，我可全都听到了啊。”付敬之双手环抱在胸前凉凉道。

　　　　沈默无所谓的耸耸肩，“就是说给你听的。”

　　　　付敬之刚要说话，陆阳就及时的打断了这场小孩子斗嘴。

　　　　“程莫羽目睹过一场残忍的凶杀案，情况应该有些复杂。”

　　　　付敬之挑眉道：“你家男人的情况我都有办法，一个程莫羽我还搞不定了？我可不是街边算卦大师。”

　　　　“你是天桥底下的。”

　　　　付敬之前面的称呼让他心花怒放，所以只是轻声嘟囔了一句。

　　　　陆阳知道沈默当年被付敬之折磨的不轻，于是轻轻抓住他的手，“那就麻烦了。”

　　　　等付敬之走进了病房，沈默叹了口气。

　　　　“不开心了？”

　　　　沈默点头。

　　　　“不喜欢我帮外人？”陆阳看沈默这委屈的小表情实在有意思，忍不住继续逗弄道：“那等他弄清楚情况，我们就把他赶回岛上去，然后让你爸再也不允许他出来，好不好？”

　　　　沈默用力点头，“好！”

　　　　这声音让陆阳觉着自己的心好像被用力的戳了一下，如果不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太对，他真的想好好揉揉他的脑袋。

　　　　故作生气撒娇的沈默真的太可爱了！

　　　　然而，在陆阳转身望向病房的时候，沈默的神色变了变。

　　　　既然付敬之出岛了，那么在这起案件结束之后，之前的事情也该好好的理理了。

　　　　付敬之不愧为上交国家的人才，程莫羽那么复杂的情况他对其进行了两次催眠就取得了所有信息。

　　　　“这是一些记录。”付敬之将笔记本交到沈默手里，“我会对她继续进行心理干预，但最好的方法还是再进行几次催眠彻底洗去她的记忆。”

　　　　在看到沈默微皱眉的时候又道：“你们去调查你们的，洗去记忆这个事情会在案件全部结束后再进行。”

　　　　“好。”沈默收紧了攥着笔记本的手抬头道：“谢谢了。”

　　　　付敬之愣了下，随后摆摆手，“抓紧时间去调查吧，我再去看看那姑娘，情况确实有点奇怪。”

　　　　沈默点头离开。

　　　　因为程莫羽的情况十分特殊，所以在进行催眠的时候整个房间中只有付敬之一个人。

　　　　陆阳在沈默翻开的时候右眼皮跳了一下，突然心中就闪过一个念头，随即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他刚想开口就又抿紧嘴唇将到口边的话咽了下去。

　　　　现在是赶快找出灭门案凶手的时间，其他的事情暂且放一放。

　　　　或许是因为程莫羽语速很快，所以笔记上的字十分潦草，辨认起来需要花一些时间。

　　　　不过以沈默的眼睛，很快就抓住了其中几个关键字。

　　　　福利院，丁院长，笔记本。

　　　　“丁院长藏起来的笔记本？”沈默眉间皱起深深的沟壑。

　　　　“医生说人在受到巨大刺激的时候，大脑会发出一些指令来操控那些记忆，以作为一种保护。”同样神情的陆阳缓声道：“一个才上高中的女生应该不可能有那么厉害的掩藏能力”

　　　　通过一场大病来让故意让其他人以为自己失忆了，其实是为了日后的报复。

　　　　这怎么都不像是一个高中女生能做出来的事情。

　　　　“也就是说，这一切可能都是a组织在进行操控。”沈默接口道：“她可能是被他们故意弄乱了记忆，笔记本中或许就是所有事情的真相。”

　　　　“得先找到笔记。”

　　　　沈默点头，伸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来。

　　　　刚接通就传来了激动的声音，“老大，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是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周林。

　　　　沈默本来打算将他调到第二区一起去密室或者直接让周林代替他去，可后来再经过思索后还是决定让他跟着袁钧的身边。

　　　　“嗯。”沈默应了一声就开始下指令，“亚青现在应该还在福利院，你现在跟过去，去问丁院长关于程莫羽笔记本的事情。”

　　　　“好的明白。”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有可能是笔记本，也有可能是日记本，注意方式方法，丁院长年纪已经大了。”

　　　　周林攥紧了手机笑道：“跟老人孩子打交道我最有办法了，老大你就放心吧。”

　　　　“好，等你消息。”

　　　　周林虽然刚开始一副怂怂的模样，但现在已经变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合格警察，沈默很放心。

　　　　见沈默将电话挂断，陆阳曲起手指来敲了敲桌面。

　　　　“我们的弄清楚a组织到底搞了什么鬼。”沈默沉声说道。

　　　　“我觉得”陆阳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道：“可能是催眠。”

　　　　沈默的眉头蹙了一下。

　　　　“程莫羽的体内没有控制类药物的存在，那么想要弄乱她的记忆，只有进行催眠。”

　　　　“催眠后期能查出来吗？”

　　　　话音刚落，门就被直接推开，付敬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我的笔记可能有错。”付敬之有些激动的将笔记本抢了过来，完全不像是先前的气定神闲。

　　　　他快速的一目十行，最终手在一行字上用力的点了下。

　　　　“就是这里。”

　　　　两人凑过去望，神情都不太好。

　　　　付敬之说可能有错的地方，就是整个笔记的重点。

　　　　“有什么问题？”沈默沉声问道。

　　　　“程莫羽曾经接受过催眠，所有的催眠都会有一个类似钥匙一般的象征物，比如说是彩虹，那么在特定的时候患者看到彩虹再加上催眠指令，之前的催眠就会被解开。”

　　　　沈默蹙眉道：“程莫羽的密码是什么？”

　　　　付敬之摇头，但随即又点了点那行字，“可能是这本笔记本。”

　　　　“你说有错，那错在了哪里？”

　　　　付敬之用力抿下嘴唇后道：“她所接受的催眠，不是单纯的洗去记忆或是怎样，而是用一件比较小的事情去掩盖住另一件比较大的事情。”

　　　　沈默的眉头跳动了一下，陆阳也瞬间想到自己先前想说但又压下去的话。

第273章　死亡笔记本（）　
“你继续。”沈默道。

　　　　“根据现有的线索来看，灭门案是大事，她与丁院长之间的误会是小事。”

　　　　陆阳一点就通，接口道：“也就是说，她和丁院长之间的误会其实是根本不存在的。”

　　　　“对。”付敬之点头望向沈默道：“也就是说这本笔记本应该不是丁院长藏了起来，而是她藏在了丁院长那里，而丁院长可能压根就不知道。”

　　　　沈默一言不发的拿出手机重新将电话拨了出去。

　　　　程莫羽的所有情况现在都还瞒着丁院长，毕竟她年事已高，要是听到自己最喜欢的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怕是会直接晕过去。

　　　　沈默第二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周林刚刚跨进福利院的大门。

　　　　他立刻推翻之前在车上所有构思的内容，重新开始思索。

　　　　从福利院的大门走到丁院长的屋内需要两分钟。

　　　　就这两分钟，他已经完成了思维的重建。

　　　　一个老旧的首饰盒被艰难的从床底下拖出来。

　　　　长年累月的不见光明，木质的盒子边角被老鼠当作了磨牙棒，并且已经生了不少霉斑，泛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这个里面啊都是发票收据地契之类的东西，以前我从不让丫头碰，怕她弄丢了什么坏了事。”

　　　　吴亚青搀扶着丁院长，周林蹲在地上问道：“那现在我们能打开吗？”

　　　　丁院长摆摆手，“开吧开吧没事，现在咱们生活好了啊，什么东西都能从那个什么网上弄，这盒子早就不用啦。”

　　　　周林缓缓的将木质盒子打开，没想到里面还有个铁盒子。

　　　　“哎呀，我就直到丫头肯定要来摸一摸。”丁院长拍着吴亚青的手道：“那是她最喜欢的喜糖盒子，还以为丢了，没想到是在这。”

　　　　铁盒子的储存时间要比木头盒子长很久，即便已经过去十年，依旧可见那红彤彤喜庆的颜色，上面还有几个光着屁股的童子，手里抱着大鲤鱼大元宝等等物件。

　　　　周林将盒子拿起来掂量一下，随后给吴亚青使了个眼色，在后者和丁院长讲起话来的时候悄悄打开看了一眼。

　　　　就是一本日记本。

　　　　“这就是我们要的东西了。”周林站起来躬了躬身，“不打扰您了。”

　　　　“不再坐一会了？”

　　　　人年纪上去后就总希望有人能陪陪自己，吴亚青安慰道：“奶奶，有我陪着您了，小周要去忙了。”

　　　　丁院长看着越走越远的周林迟缓的点点头，“这是咋了嘛，程丫头总也不回来，你们在查什么嘛？”

　　　　吴亚青见状连忙扶着丁院长坐下，随后细声的安慰起来。

　　　　喜糖盒子被打开，腾起的灰尘让周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其中的日记本一看就是当年的风格，封面上是卡通人物，一男一女远远对视，中间还有“天使日记本”这几个字。

　　　　本子很厚，大约是从小时候一直用到被封存起来的那一刻。

　　　　字迹从刚开始的幼稚潦草渐渐变得工整，再慢慢变成工整的潦草。

　　　　最后的一面，周林才看了个开头就合上。

　　　　随后他立刻赶往沈默所在的长盛区医院。

　　　　医院中的两人分析已经变为三人，付敬之加入了进来。

　　　　他虽然是医生，但想要找出封住程莫羽思维的钥匙，那么就必须弄清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又是谁给程莫羽进行了催眠，钥匙可能是什么

　　　　一番交谈后，三人各持己见。

　　　　“日记本是一切的关键。”付敬之指着自己的记录本说道。

　　　　“不可能。”沈默当即反驳，“你说过，如果要设置这个密码，那么肯定要让她看到那个物件，如果钥匙是日记本，那么根本不可能保存下来，可能丁院长也活不了。”

　　　　“我同意沈默的观点。”陆阳点头道：“日记本是破案的关键，但不可能是钥匙。”

　　　　付敬之皱眉依旧坚持，“正如你们所说，如果这就是一场长达十年的阴谋呢？”

　　　　沈默依旧摇头。

　　　　见状付敬之双手环抱在胸前问道：“那你觉得钥匙有可能是什么？”

　　　　“钥匙”沈默叹了口气望向窗外，“应该和福利院有关。”

　　　　“付敬之。”陆阳突然转头问道：“一般钥匙会被设置成什么？”

　　　　“平常接触不到的东西，对患者有比较深刻的意义。”

　　　　陆阳小声念着付敬之说的话，随后抬头望向沈默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提到过一个人，是徐冬生说的那个人面兽心的人。”

　　　　在还没有对灭门案正式进行调查之前，陆阳对徐冬生进行过询问，当时他就说了一个人。

　　　　“你说云鹤？”

　　　　“对。”陆阳应道：“就是这个人。”

　　　　沈默明白陆阳的意思，他是觉得云鹤就是那个用抑郁症自杀死亡逃脱的凶手。

　　　　“首先这起案件肯定和a组织脱不了干系，这是确定的。”陆阳开始分析，“云鹤与a组织有过交易，并且根据徐冬生形容，他是个外表堂堂，但内心十分暴虐，手段极其残忍的人。”

　　　　付敬之接口，“这样的人很危险，确实可能做出杀人全家这种事情。”

　　　　“陈学兵与凶手之前有过很大的过节，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再被a组织以曝光虐童要挟，那么动机完全成立。”陆阳声线低沉，分析有理有据。

　　　　虽然这个云鹤和凶手看似完全没有任何交集，但单从动机上来看或许就是同一个人。

　　　　“你们说的云鹤可能就是凶手？”付敬之在看到两人点头后皱眉道：“如果想的简单一点，或许这个钥匙就是鹤，或者鹤的图案。”

　　　　“鹤不常见，如果云鹤真的是凶手，那么对程莫羽的伤害极其大。”沈默摸着下巴的手攥成了拳头，“钥匙这一点也成立。”

　　　　偌大的房间中，气氛突然变得凝重。

　　　　就好像是黎明前的黑暗，沉闷的压在每个人胸口，艰难的根本喘不过气来。

　　　　周林已经告知了沈默取得日记本的信息，为了安全他没有看完，只说将会在天快亮的时候亲自送过来。

　　　　如果他们现在所有的推测和分析都是对的话，那么日记本中应该记录着整个灭门案的详细信息。

　　　　那么事实真的会遂人愿吗？

第274章　人面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