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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月曲-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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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烛朝他一笑:“多谢。”
“真丑。”说罢,花月掉头便走。
未舟凑到玄烛身边:“那位公子便这样走了?”
玄烛揩了把脸上的血水:“随他去。这附近可有绿洲?我们先过去收拾一番。”
“有的。”
玄烛抛出玄都扇,悦了上去。
可未舟却迟迟不动。
“怎么了?”
未舟憋红了脸,半晌后终是说道:“方才力气使尽了……”
玄烛轻轻一笑,捻了个诀,将未舟托起,放在玄都扇上。
“等等!”未舟忽然说道。
“嗯?”
“那是什么?”未舟指着一处黄沙地说道。
玄烛寻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一处黄沙似乎埋着什么东西,隐隐露出一小片赤红色。
玄烛手指轻轻一动,那东西便落入了她的手中。
“竟是个乾坤袋。”瞧这赤红的缎面上,以金丝绣着满满的祥鸟纹,与自己腰间的乾坤袋,一般无二:“这应当是方才打斗之间,花月落下的。”
玄烛将乾坤袋收到:“我们先寻个绿洲好好收拾休息一番,下次见着他,我再还给他。”
乘着玄都扇,不一会儿二人便到了最近的绿洲。
玄烛用术法清理了身上的污秽,又换了身衣衫,捧了水洗了个脸,顿时觉得周身舒畅。
未舟在另一侧的湖边洗漱。玄烛收拾完毕,便走进了绿洲之中的一间小土屋,就着灶台,生了火。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些米,熬起了粥。
玄烛坐在灶边,手中拿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火。锅中的粥,咕咕地响着。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掏出花月遗落的乾坤袋瞧了又瞧。
她犹豫了片刻后,催动灵气探寻乾坤袋中的东西。
却突然发现,这乾坤袋并非花月的,而是炙羽的。
玄烛再次细细打量手中的乾坤袋。
花月所用乾坤袋,虽然瞧上去与炙羽的一般无二,与她的也极为相似。但炙羽所用的金丝,与他们的不同。炙羽所用的乾坤袋,那细如发丝的金丝上,还刻着更为细小的符文。
细看之下,她虽然看不清楚那金丝上刻的什么,却知晓,那上面一定是刻了什么。
炙羽曾告知过她,这种乾坤袋的使用之法。
玄烛凝神,按照炙羽所授之法,再次探寻乾坤袋。这次,灵气毫无阻拦地钻入了乾坤袋中。
原本以为,乾坤袋中杂七杂八的物什堆积。可探寻之下,玄烛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款一尺,高两尺的木匣子。
匣子分为四层抽屉,拉手处是青铜铸就的把手,刻着祥鸟纹。
玄烛将匣子取了出来。
她倒是不知,炙羽还有这般好看的匣子,用来给她当梳妆盒倒是挺好。
玄烛鬼使神差地拉开了第一层抽屉……
“阿念姐姐?”
绿洲之中,供行商休息的小屋,都没有门,只有一块粗厚的麻布遮着。
“阿念姐姐?”屋内没有声音,未舟又唤了一声。
“进来吧。”
未舟挑了麻布,走了进去。
玄烛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双手放在桌子上,捧着一个茶杯。茶杯中的水已经被她喝干。
一旁的灶台上,还煮着粥,散发出淡淡的糊味。
未舟赶忙走过去,蹲下身子,堵上风眼。灶下的火焰,立刻蔫了下去。
未舟盛了些未烧糊的粥,捧到玄烛面前。
“阿念姐姐?”
“嗯?”玄烛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粥都糊了。”未舟将粥放在桌上,朝玄烛推了推。
玄烛盯着那碗粥看了一会儿,说道:“我不需要吃这些水谷之物。这粥是熬给你的。”
“哦。”未舟将粥移到自己面前,细心吹凉,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未舟。”
“嗯?”
“我怕是不能送你去婺国了。”
“为何?”未舟放下粥碗,问道。
“我忽然有些事情,需要去办。你不用担心,我将玄都扇留给你,它会将你安全地送回去。待你回去后,它会再来寻我。”
未舟摇了摇头。
他并不是在意这个。
如今丘蛇已除,他只消扮作普通行商,让顺路的行商捎上他便可。他虽年纪小,但这几年也随父亲走南闯北,倒也有些经验。
他本是想着,阿念姐姐替他报了仇,还教他吐纳之法,他这辈子怕是无以为报。只能在她送他回婺国后,好好招待她。她既是游历四方,他便带她好好领略西域八十一国的风土人情。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可是,他似乎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
未舟露出一丝苦笑:“阿念姐姐你莫担心我,若是有急事,你便去办就是。来日若是有机缘,你来婺国,定要来寻我。我到时候好好招待你。”
玄烛冲他笑了笑,但那笑容却十分牵强:“好,定然。”
未舟点头,未再多问。
他知晓她定不是一般人,许多事情,他没有资格多问。
未舟走后,玄烛走出小屋,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枚红色的符纸,犹豫了一下,最终将它捻破。
符纸捻破之后,化作一团赤色火焰,不消一会儿,便化作一阵星火,消失在风沙之中。
玄烛抬头,望了望天。
碧蓝如洗的天空之上,烈日当空,似是要将光明与温暖,送到每一个角落。
可为何,这个世上,还有那么多的黑暗与寒冷呢?
玄烛双手环胸,搓了搓手臂,转身挑起帘子,进了屋里。
第221章 真相()
玄烛回到屋内,给自己到了盏茶。
茶是在隶城买的粗茶,水便是直接在绿洲的湖里取的。
她自小与父亲逃亡天涯,自然没得功夫,去享受这些,所以,她倒是对茶的味道,不甚在意。
茶还未喝去半盏,便有一阵疾风,吹开了帘子,灌进屋里。
玄烛抬起头,便瞧见炙羽立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万年神色不变的容颜上,透着一丝丝的担忧之色。
那张红符,是往日里炙羽放在她身边,给她防身的。嘱咐她,在遇到生命危机之时,捻破红符,无论他在何处,皆会赶至她身边。
见到玄烛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炙羽轻舒了口气,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发生什么事了?”
玄烛冲他笑了笑,可那笑意清浅,未触及眼底:“无事,便是想见见你,不可以吗?”
炙羽的眉头紧锁:“阿烛,这种事情,不可以开玩笑。我现下无暇分身,不要胡闹。”
玄烛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无暇分身?你最近在忙些什么?连在夭州,亲口对我交代一句的时间都没有,便离开了。着一个多月,你究竟在做什么?”
炙羽面露一丝难色,可立即又恢复了漠然的神情:“你无需担心。”
“我无需担心……”玄烛有些失落:“你的事情,依旧不想与我说。师父知晓,青瑶知晓,所有人都知晓,偏偏就是我不知晓。”
“阿烛。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有些事情,不知晓,反而是对你好。”
“对我好?”玄烛对上炙羽的眸子:“对我好也是你说的,对我不好也是你说的。你又不是我,又怎知什么是对我好,什么是对我不好呢?”
炙羽沉默了。
“那好,我不问你这些。我现下只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不知为何,炙羽瞧着玄烛,心中没来由地有些慌乱。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第一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一点一点地从他的生命中抽离。他想要抓住,却什么也抓不住。
“我爹爹,如今身在何处?”
炙羽脸色一凝。
“他未曾与你联系?他临走之时,我给了他许多定迹符。他若捻破符,你应当知晓他的位置。”炙羽回答道。
玄烛催动灵气,从乾坤袋中取出那个四层的木匣子。
木匣子裹着细密的黑漆,整个匣子都显得十分沉重。
玄烛拉开第四层的屉子,从里面拿出一沓符纸。
“你说的可是这些?”
玄烛将那些符纸拿在手中:“统共五十七张。爹爹一般十日会给我传一次消息,如此算来,这应当够两年的。”
说罢,玄烛将剩下的三层屉子一一拉开,里面数十封信笺,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
“恰巧,五十七封书信,皆是爹爹的笔迹。只是我很好奇,为何这五十七封信,竟已经将这两年,爹爹打算游历的地方,都写了进去。而且,为何这五十七张符纸与书信,皆在花月身上。”
玄烛抬头,盯着炙羽的双眸:“所以,我爹爹呢?”
炙羽沉默。
玄烛的神情有些悲怆。
“在捻破你给我的那张红符之前,我犹豫了许久。我心中总是想着,也许爹爹有什么苦衷,不想让我知晓他的踪迹,所以才摆脱花月这样做。我千方百计地想要劝服自己,可无论我找什么借口,却都显得那么可笑。我爹爹他……不在了,是吗?”
炙羽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看着玄烛悲伤的模样,静默地站在那里。
“所以,你现在还不肯告诉我真相吗?”
炙羽深吸了一口气:“是,他不在了。”
玄烛极力地压抑住自己的悲伤:“何时的事?”
“他离开后七日。”
玄烛隐忍着,可泪水仍是止不住地往外涌。
炙羽伸手,想要替他抹去脸上的泪,可手伸到半空中,瞧见玄烛冷漠的双眸,又停了下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
“替他治疗的过程中,出了意外。”
玄烛眸子一紧:“是我爹爹没有扛住,所以出了意外?”
炙羽轻轻摇头:“是我的过失。”
玄烛冷笑了一声:“你的过失?当初是谁说,有他在,让我放心?是谁说,只要爹爹意志坚定,便可万无一失?”
炙羽没有辩解。
“如今,你对我说,是你的过失?”玄烛声嘶力竭地说道:“你可知,再你来之前,我是怎么样劝慰自己的?我猜到了是在你替他医治的过程中,出了意外。所以你让花月,带着爹爹的定迹符和信笺,四处游历。我便想,只要你说,你尽力了,是爹爹没有扛住,我便相信你。可你却对我说,是你的过失。你便是连骗我,都不愿意吗?你这般对我说,你让我以后如何……如何与你在一起?”
玄烛说完,脱力地坐在椅子上,背脊不复以往的挺直,似是被什么抽走了魂魄一般。
“若不是当初你的再三劝慰,我也不会让爹爹铤而走险。即便他没有手足眼鼻,至少他还活着,还能同我说说话。便是因为你,对我说,只消他意志坚定,抗了过去,便能恢复如初。我那般信你,你怎么可以……”
玄烛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隐隐的有啜泣声传了出来。
炙羽只觉得心想被什么东西扎了一般的疼。
玄烛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脸上的泪揩去,抬头定定地看向炙羽,说道:“往后,我一见到你,便会想起爹爹。无论我如何安慰自己,但我心里,却不得不承认,爹爹的死,至少有你一半的责任。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你?若是我仍与你在一起,我又如何有脸,祭拜爹爹?”
“阿烛……”
“我很累。你可否让我静静?”玄烛说道。
炙羽沉默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离开了屋子。
他刚走出屋子,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匆匆赶来的析泽见了,赶忙上前搀住了他。
他稳了稳身子,有站直了身子,背脊挺直,仍是那个绝然于世的九帝神尊。
“你刚加固了魔种的结界,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素晖酿本就不多了,你如今可莫要这般了。”
见炙羽没有回答,只是神色漠然地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析泽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第222章 忘情()
“她知晓了。”
“知晓?她知晓什么了?”析泽有些懵怔,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她知晓,她父亲……”
炙羽没有回答,只是径直往前走着,析泽连忙赶上去:“可着并非你的过错,是她父亲在疗伤之时,一心求死。阿烛并非不明理之人,她即便是知晓了真相,虽会悲痛,但想明白后,绝不会怪罪于你。你为何是这般神情?”
“我对她说,是我的过错。”
“为何?”析泽十分讶异。
“魔种即将休眠……”
“你是不是……?你明明可以……”
“可以什么?”还未等析泽说完,炙羽便打断了他。
析泽噤了声。
他生为神界之人,自小便知自己将成为司东方大地的神。他从未体会过,父母慈爱,承欢膝下的乐趣,而是没日没夜地修行术法。
他曾经亦疑惑过,为何他偏偏要做这天地之间的神?为何不是别人?
他一度因此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与人说话。直至遇见了她。
多久了。
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一直不愿想起她。
相较于他来说,她的力量太过渺小。她穷其一生所追求的东西,他只消动动手指,便能轻易达到。
在他看来,她所做的努力,都太过可笑。
可她却与他截然不同。
他困惑于天道的安排,而她却永远开朗向上。在他阴暗的生命里,她似是唯一一缕阳光。
是她让他参透了,天道的安排。
他想要与她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但她终究不是神界之人,生命无常,终究是离开了他。
他痛彻心扉,却在一年之后,决定替她延续生命,活成她的样子。只因她在弥留之际,嘱咐他,既然享受了天道所赐予的资质,便要承担天道所赋予的责任。
于是他性情大变。不再刨根问底地想要知晓,天道为何如此安排,也不再抵触那些责任。
所有人似乎都开心于他的变化,却只有他自己知晓,他心中的苦涩,如同东海绵绵不尽的海水,日日在他的心头拍打。
炙羽所背负的,比他要沉重得多。
他能如何?
是啊,他能如何?
即便拥有再强大的力量,又如何?在天道之下,六界之中,终有自己无可奈何之事。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析泽问道。
“先回去吧,明日再来瞧她。”
“这里虽然离鞠凌于天不远,但如今你应当贮存灵气,一个呼吸之间,便是千里,这样每日往返,耗损打量灵气。我怕你扛不住。”
“无妨。”
玄烛知晓,炙羽与析泽在外边。
自修行以来,她耳力愈发的好了,可即便这般近,她依旧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想来应当是炙羽用了术法,让她听不到。
玄烛的心,便像是落入了寒冰造就的悬崖之中。
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着处处防着她?便是一丝一毫的错漏,都没有。
究竟是因为他太过细心,还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心。
因为并不关心,所以不会有错漏吗?
这一日,玄烛不知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她面色如常,可泪水却止不住地往外涌。
她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又撑了个结界。她头疼得很,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谁也莫要打搅她。
可她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总是梦梦醒醒,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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