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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月曲-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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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刚刚支好,半夏也回来了。
“姑娘,柴放哪儿?”
阿念指了块干燥的高低,半夏便抱着柴走了过去。
阿念指尖轻轻一动,那些柴枝便自行分成两堆。一堆较粗的,一堆干细的枝叶。
阿念挑了一些,在帐篷前生了火。
三人就着火,热了热从驿站带出来的饼和牛肉。阿念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口小锅,熬了一锅子羊汤。
三人一人一碗羊汤,在这微凉的秋夜,喝得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坦。
“姑娘,方才去拾柴火,瞧见山谷出口灯火。我便走过去瞧了瞧,似是我们今日在驿站遇见的那路商队。”半夏将饼放在羊汤里泡软,小口小口地吃着。
“他们亦是向西去的,遇见倒也正常。”
“那为何我们不同他们一块儿走?路上也又个照应?”半夏问道。
阿念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我瞧着他们应当是常年在外。方才我瞧见他们将帐篷扎在凹地里,四周还设了伏。那些陷阱机关,我往日里都没瞧见过。可光是那模样,瞧着应当就很管用。若是我们同他们一路,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阿念笑笑:“你之前不是还说,有我在,便什么都不用怕吗?怎的?现在觉得,那些陷阱机关,比你家姑娘要好用?”
半夏连忙摇头摆手:“不是不是,我这不是担心夜里万一来了虎豹豺狼的,打扰姑娘休息吗。”
说罢,半夏往嘴里塞了块饼,掩去话中的尴尬。
“你吃饱后,去他们那儿瞧瞧,与今日那四位大哥说说,便说今夜有雨,切不可将货物放在凹地。”
半夏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天空,皓月当空,哪里有斑点要下雨的样子。
“可是姑娘……”
半夏还未说完,阿念便抬头看了她一眼,眸子不似平日里瞧她时,那般温和亲近,倒是有几分生气。
半夏想起几次不听姑娘吩咐,都险些坏了事,连忙噤了声,点了点头。
吃饱喝足后,半夏便按照阿念的吩咐,前去通知那些人。可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半夏才回来。
“可告知他们了?”
半夏气呼呼地说道:“说了。”
“怎的气成这样?时辰不早了,告知他们了,便赶紧进帐篷休息了。明日一大早还要赶路。”
半夏双手环在胸前,腮帮子鼓鼓地说道:“姑娘好心提醒他们,那四位大哥倒是感激姑娘提醒。可他们管事的,那话说得有多难听……我……我都不好意思提。”
“那他们究竟有没有移货物?”阿念问道。
“没有!”半夏说道:“我方才前去,到了他们那儿,先是遇见了个小厮,便让他帮我通报一声。结果那小厮见我一个女子,好一阵调笑。好在今日那四位大哥中的一位,恰巧路过,瞧见了我,才帮我解了围。于是我便将姑娘要我转达的话,悉数告诉了他。那大哥想了一会儿,便去寻了他们管事,和另外几个兄弟,让我将方才的话复述一遍。”
半夏脱了鞋袜,钻进了帐篷。
阿念备了一大一小两个帐篷。张伯睡了旁边那个小的帐篷,这个大的帐篷,她与半夏两人睡,还算宽敞。
“可他们管事,一听到我说,便哈哈大笑。说什么,他们行商这么多年,难道看天气还会输给一个丫头片子?他说他在驿站也瞧见姑娘了,一看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这样的女子,最是愚钝,只知晓书上那些伤春悲秋的诗词,哪里知道什么四时节气,气候天象的。怕是姑娘在哪儿瞧了几本闲书,为了显摆学识,胡诌的。说完,还好生将我羞辱了一番!”
阿念笑笑,没有说话。
“姑娘,您便不生气吗?”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阿念合衣睡下,在自己身上盖了一条厚厚的披风。
“他们这般说,您都不生气?”
“若是因着这样,我便要生气,那我在与江府退婚的时候,便已经气死了。”
“可他们……”
“我不过好心提醒,他们如何说,如何做,对我来说,可有半点损失?”阿念问道。
半夏摇了摇头。
“那不就是了。”阿念说道:“于我来说,没有半分损失。可是他们狂妄自大,出言不逊,待到今晚落雨之时,他们将损失的,可是大批的货物。在驿站之时,我瞧着他们的货物中,有些是盖了油布的,应当是怕水之物。这油布只能防小雨。可若是今晚大雨,他们还驻扎在低洼之处,那些货,泡了水,怕是全毁了。”
第257章 落雨()
“说是这样说,可是……”半夏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姑娘,今夜真的会下雨吗?”
阿念笑笑:“下了便下了。我们做了十足的准备。没下便没下,也没什么损失。”
“可若是不下,那些人岂不是更会拿姑娘当笑话?”半夏嘟囔道。
阿念没有回答,转了身子,背对着半夏:“睡吧。”
半夏听了,乖乖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一只辗转反侧。
身边的阿念,已经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她却仍盯着这帐篷顶。
这帐篷是用厚厚的油布制成的,密不透光。可半夏只消稍稍起身,便能从帐篷的门帘缝里瞧见外面,月光依然皎洁。
这样的天,怎么姑娘说会落雨呢?
半夏重新躺好,可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心中难耐,又起身超外面望去。
这般反复几次,小半个时辰便悄然过去。
半夏看了一眼熟睡的阿念,嘟起嘴。
姑娘说的话是没错,可人真的能那般想?一点都不在意?
半夏从新躺下,用披风盖住了脑袋。
秋天的夜晚,不似夏日那般热闹。那些整日鸣叫的夏蝉,现下不知道躲去了哪里,唯独留下落叶萧萧的声音,却显得这秋夜更加寂寥。
“啪——”地一声响。
半夏只觉得自己全身都颤了颤。
方才是她听错了吗?还是有什么东西,打在了帐篷上?
还未等半夏想明白,接着第二声,第三声……雨点急促而有力地打在帐篷上。
若不是现下已经是深夜,且阿念便睡在她身边,她怕是要欢呼起来。
半夏捂着嘴,细细聆听着帐篷外的雨声,心中十分欢喜。
“放心了?可以睡了?”
“啊?姑娘?您没睡呢?”
阿念翻了个身:“你这般不放心,我又如何睡得着?”
半夏缩到披风里躺下,笑着说道:“现下放心了。”
“那睡吧。”
“嗯。”
这次半夏是彻底放下心,不一会儿便发出轻微的鼾声。
因着做了十足十的准备,三人睡得十分香甜。倒是另一边,乱做了一团。
“赵大!你还愣着干嘛?”王管事高声喊道,一面又冒着雨,匆匆朝另一面跑去。
他的嗓音早已嘶哑不堪,可无论他如何高声喊,在这暴雨之中,都显得微弱不堪。
赵年手中拿着剑,双手环胸,斜靠在一棵茂密的树下。那树在这深秋时,仍是郁郁葱葱。站在树下,虽也有雨,却不多,只是偶有水滴落下,砸在他的肩头。
此时,赵月与赵时二人,站在他身边,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瞧着不远处忙着铺油布搬货的人。
赵日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块油布:“未寻着伞,倒了找了块这个,我们四人倒是也顶用了。”
赵年接过油布,用长剑在布上劈了道口子,双手用力一扯。“撕拉——”一声,油布便被澈成了两块。
赵年将其中一块的四角,绑在早就插好的四根树枝上,撑起了一个小的遮雨棚。又将剩下的一块,铺在棚下的一块大石上,招呼着其他三个兄弟过来坐。
“你们四个!”王管事折返回来时,瞧见他们四个正坐在棚子下面分饼吃,顿时火冒三丈:“你们四个是何意思?”
“王管事,之前半夏姑娘前来提醒的时候,我便说过要将货物移到高处,做好防雨。是你偏不听。现下真的落雨了,便要我们移货物了?”赵月没好气地说道。
王管事不过而立之年。他的父亲,便是在主家做管事的。他从小便跟着父亲学着行商之道,聪慧好学,入了主家的眼。倒是成了主家最年轻的管事。
这趟差事,是他第一次负责一整支行商队,且恰巧的,此次行商虽然路程不算长,但运送的货物还不少。第一次便得了这样的器重,他自然是傲气得很。
可若是……若是这次货物出了事儿……那他便也别想在主家待下去了。
这次行商队,足足有五十来车货物,其中几乎一半都是茶叶。茶叶比不得其他的货物,最是碰不得水。虽说所有茶叶,都仔细用油纸包裹过了。可今夜夜宿山林,他本想显摆下本事,放着山林中的豺狼虎豹,刻意选了个凹地。这凹地虽然好做防御,可一旦下雨,便如同一个小水池子。就算油纸包得再严实,也经不住这么泡啊!
之前瞧着月明星稀的,怎么瞧也不是个会下雨的样子。怎知,真被那小丫头说中了。
且这雨,来得不仅快,还十分猛。
先前他们驻扎的凹地,现下已经积了足足两寸深的水。
怕是已经有茶叶遭了殃了。
王管事我了一肚子火,瞧着赵家四兄弟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
“你们是主家雇来保护货物的,若是货物出了事儿,你们也逃不了干系!”
赵月耸了耸肩:“我们是主家雇来的。可主家只说,若有人觊觎,或是遇上了豺狼,让我们用武力抗之。我们兄弟四个是习武之人,比不得王管事精通四时天文,山川地理。这掐指算天气的事情,可不归我们负责。”
坐在一旁的赵时听了,连忙点头:“就是。若是主家真要怪罪,我们便说,之前我们有朋友提醒过王管事了。可是王管事经验老道,一眼便瞧出,我们那朋友是虎他的,直接戳破了,将人好生教育了一番。可谁知,老天竟然不遵循天道之序。这事儿可不能赖我们兄弟几个,要怪,只能怪这破天气,怎么不按王管事说的来呢?“
“你——”王管事在一旁气得指着赵时,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管事!那边三箱茶叶泡水了!”远处有人大吼了一声。
“一会儿再收拾你们!”王管事一甩手,冒着骤雨赶忙朝那边跑去。
赵家四兄弟,坐在棚子下面,一边啃着饼子,一边看着那些人。
“哥。我们坐在这儿,真的无妨?”方才还一副无所谓模样的赵时,小声地朝赵年问到。
“无妨。这本就是王管事的责任,主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赵时问到。
赵年朝天上看了看:“这雨,有些奇怪啊……”
第258章 怪雨()
赵时听了笑笑:“这雨当然奇怪。深秋那般明亮的月儿,这雨居然说下便下了。哥,你说那位阿念姑娘,不是什么司雨的神人,在同我们闹着玩儿吧?”
赵年却笑不起来,盯着那无根之水发呆,目光渐渐往下移,直至自己所坐的石块之下,也有了浅浅的积水。
赵年忽然眼神一凛,唤了一声:“不好!”
“怎么了?”赵月问道。
赵年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小棚的边缘,朝着忙作一团的人高喊道:“快走!别管货了!快去没有雨的地方!快!”
大雨倾盆,四处都是哗哗的雨声。
离得远的,压根没听见他的声音。离得近的,听到了,却也只是一怔,便被王管事吼着,继续搬货去了。
“哥,究竟怎么了?”赵月走到赵年身边问道。
“你便未觉得这雨,有些凉?”
赵时听了,也走了过来,笑道:“大哥,你怎么了?这秋雨本来就应当是凉的,怎的?你还想要天上给你下热汤?”
赵月却未笑,将手伸到棚外。雨滴落在他的掌心,一股淡淡的寒意,顺着手臂,钻入他的体内,顷刻间,又消失了。只有他手心处,还觉得凉凉的。
“这雨中……有灵气。”赵月说道。
赵时听了,敛起笑容:“你是说,有人在雨中施了术法?”
赵月看向赵年。
四兄弟中,赵年有幸跟一位修行之人,在山中修行过几年。而他,不过是后来,赵年教了他吐纳与一些普通的术法。而赵日和赵时,皆只会简单的吐纳之法。
“这施法之人的修为,定然不浅。怕是……”
“怕是什么?”
“怕不是人界之人。”
人界之中,修行之人甚少。可一旦踏入了修行之门,汲取运化天地灵气,便有了知晓天道的途径,能够以灵气术法,能人之所不能。在人界之中,称人上人。
可比之六界,即便你在人界俯瞰众生,可较之神,魔,妖三界,仍是有着云泥之别。
云是谁,泥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这施法之人,若是存有善意,倒是好说。
可若是心存有恶……
赵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只怕后者的可能,更多一些。
这恶意哪怕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这群人,今日想从这里活着出去,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哥,你看。”赵时忽然指着远处。
赵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现下天上乌云密布,没了月光的照耀,只能借着临时插起来了几处火把,才能勉强视物。
可这雨本来就大,能寻着不被雨淋湿的地方本就不多。所以火把寥寥几个,还随着风明明灭灭。周边的事物,倒是真的一时难以注意到异样。
而赵时指着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因着没有遮挡,大石已经被全部淋湿了。石面之上,反着火把的光。
赵年起初以为是水,可细细一看,发现竟然是冰。
这里处于东方大地,虽然不如南边儿温暖。可现下不过深秋,距离那天寒地冻的日子,至少还有好几个月。
赵年拉着赵月与赵时退了一步。
“别走进雨里。”
赵时再也笑不出来,顺从地退到棚子里。
“哥,你看这儿!”赵日忽然喊道。
赵年回头,瞧着他指的地方,正是棚子的一角。
那里已经冻出了小小的冰棱,一根一根地,挂在棚子的边缘。
雨还在下。
不远处的人,丝毫没有察觉,马不停蹄地搬运着货物。
“哥,这究竟怎么回事?”赵时问道。
“我也不知。但现下,你们谁也不要到雨中去。便在此处。”
三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漫天的大雨,无处可藏。若是入了雨中,只怕他们还没逃出这片雨,便冻成冰人了。
“半夏。”阿念摇了摇熟睡的半夏。
半夏揉着眼睛,从斗篷里爬了出来,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了,姑娘?”
阿念掏出一枚药丸:“把这个服下。”
“啊?姑娘,这是什么?”
“你先别问,服下。”阿念语气有些焦急。
“哦。”半夏顺从地接过药丸,塞入嘴中,咽了下去。
阿念起身,挑了帘子便走出了帐篷。
“姑娘!”半夏惊呼道:“姑娘!您没撑伞,别淋着了!”
半夏拿了伞,挑来帘子准备冲过去。
可却瞧见阿念走过的地方,雨帘却突然改变了方向。
她虽未撑伞,可一路疾驰而去,身上却半点雨点儿都没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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