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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6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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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鲁卡才刚刚起身。动作还没完成,拳头已经轰击在他的脑袋上,下一刻,那颗脑袋就如同水袋一般破掉了,鲜血和肉沫噼里啪啦地甩在对面的舱壁和玻璃上。维持起身姿势的无头身躯,从颈部喷出的血柱直直喷起,场面血腥无比。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样的伤害无疑是绝对致命的。但我却毫不犹豫地紧接着拳打脚踢,将这具无头身躯彻底粉碎。即便如此,我仍旧不觉得已经杀死了艾鲁卡。
毕竟,艾鲁卡可是身负“江”之力的存在,而“江”之力,通常都以“血液”和“不死性”的性质体现出来。只是**被撕碎的话,完全没有大碍。只要血液存在,就足以在短时间内重构,甚至于,失去**的束缚,以血液形态展现出来的“江”之力。更加具有侵略性。
我向后跃起,躲开最大股的血水,半空中掏出左轮枪,将全部六发子弹打在那一大滩残肢和鲜血中。所有的动作,在身体从空中落下前就完成了,爆裂燃烧弹溅起的火星,瞬间就扩散成烈焰,席卷了艾鲁卡的血肉。
熊熊的烈火仍旧无法平息我心中那强烈的想法,艾鲁卡从头到尾都没有躲避和反击,并不让我觉得,是他根本来不及进行躲避和反击,就算被火焰灼烧着血肉,也无法让他真正身陷死亡。尽管眼前的血肉没有丝毫动静,但是,却让我下意识觉得,它们在蠢蠢欲动。
脑硬体急速转动,思考着艾鲁卡复活后的应对,但是,我完全想不到,自己身上除了“江”所可能产生的影响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应付这个男人。在过去的交手中,我从来都没有一次占据真正意义上的上风,我所掌握的神秘,对其他人来说十分强大,但是对上拥有“江”之力的艾鲁卡却显得极为苍白无力。
“就如同过去一样,起初的挣扎都是这么的无力。”声音在机舱中盘旋着,艾鲁卡果然没有死亡,而且,从声音和语气来看,之前的攻击根本就没有起到效果。被灼烧的血肉,变成了一片血红色的雾气迅速在机舱中蔓延,一个眨眼,就占据了视野的一半,再一个眨眼,便于机舱中无处不在。我觉得自己仿佛被一个无比巨大的生物吞进了肚子里。
我上弹开枪,大量的特殊子弹朝四周倾泻,又拔出双刀,在红雾中劈砍,但换来的,只是艾鲁卡“无用!无用!”的疯狂回应。
他狂笑着,声音在机舱中盘旋,根本就没有一个明确的源头。但只是几声后,那狂肆就猛然凝固下来,用那显得格外深沉的语气说:“真是狼狈呀,高川。但是,过去也是如此,狼狈开始,难以预测的结果——现在,就让我验证一下吧。”伴随着话语,扩散在机舱中每一处角落的血红雾气纷纷朝我扑来,之前我就已经处于红雾中,无法避免触碰到它们,而如今,它们不仅主动覆盖上来,更如有生命般,用力朝我的肌肤中钻去。
我朝自己的身体开枪,义体防御住爆裂燃烧弹的威力后,被熊熊的火焰灼烧着。燃烧、火焰和灼热,对覆盖在肌体表面的红雾还是具备一定影响的,视网膜屏幕中,义体被侵蚀的警报降低了一个等级,我扑向红雾朝这边集中后,于其他地方露出的空白。
“真是果断。”空间中传来鼓掌的声音,语气中却既没有赞叹,也没有嘲讽,只是一片深湖般的深沉平静,让人可以强烈感受到,那种运筹帷幄的自信,“但是,我已经抓住你了。”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猛然生出一种,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的感觉,但是,在这种消失感结束之前,我的左眼剧烈跳动起来。有什么东西,以眼球为核心,在体内苏醒了,并且主导了身体的运作,就连脑硬体也无法阻止,视网膜屏幕弹出一个又一个乱码的红色警告窗口。这熟悉的体验,让我明白,“江”的干涉开始了。(
730 双位一体()
左眼球如有自己意识般剧烈跳动起来,痛苦宛如电流一般沿着神经长驱直入,瞬间就遍及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消失,但是,这种痛苦就如同一张巨网,将这东西网住又拉了回来。视网膜屏幕中弹出大量乱码的警告窗口,让我明白,这是“江”的干涉。这颗凝聚了“江”之力的左眼,镇压了艾鲁卡对超能的剥离。
仅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身体就好似要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破了,明明是无比坚韧的义体,却在这时给我一种气球般的脆弱感。义体在此期间,损伤度迅速攀升,很快就超过了百分之三十,不过,身体破裂的情况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一瞬间,一个红色的身影,从我的体内弹出。和我相互对视着,飘忽的深红色宛如雾气构成的人形在十米外立定。四周的红雾飞快扑到这个人形的身上,它的轮廓迅速变得凝实。
“果然,将这颗眼球扔出来是正确的选择。”重新成形的艾鲁卡,凝视着我的左眼说到。
“这是‘江’在那个时候灌入你体内的力量?”我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末日真理教的巫师能够动用的“江”之力,除了是艾鲁卡带去,又能会是怎么拥有的呢?
“没错,这是它于我体内的一部分。”艾鲁卡那藏匿在阴影中的面容,勾勒出一道弯月般笑容,却显得格外阴森,“但也是我不需要的一部分。想必你也十分清楚,它的情况有多么特殊。”它,自然就是“江”。不过,艾鲁卡话中的真意,我虽然隐约可以猜到,却并不十分清晰。
“在很多时候,用它的力量对付你的话,会出现失效甚至反而对你产生增益效果。因为。它的正体就在你的体内。虽然我们共用一个身体,但很遗憾,它的意志似乎更加偏向你,这也是让我落得如今下场的最重要的原因。”艾鲁卡就如同胜券在握般,有条不紊地讲述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打算打断他,因为。我也想知道,他在这个行为中所体现出来的对“江”这种存在的思索。艾鲁卡既然已经动手,就证明他有一定程度的把握,也同样证明,这个行动背后的判断,并不是完全错误的。
在这里单纯和他做出胜负。无论是胜还是负,对未来的行动虽然也有一定的影响,却并不是至关重要的影响。会对我的计划产生决定性威胁的,并不是艾鲁卡,而是“江”,所以,在我看来。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即便自己将会遭遇惨败,哪怕是会因此失去超能,因此死亡,收集“江”的情报,也仍旧是优先的事项。
“和你一样,我也是江的载体,但却是比你更加重要的载体。”我冷静的说到。
“是的。但也不是这么简单。”艾鲁卡压了压帽檐,冷笑着说:“它的整体意志呈现出偏向性,但是,它的意志并不是统一的。我想,你也察觉到这一点了吧,高川,如果你真的继承了之前的你所拥有的资讯。就一定清楚,它的人格性质,就如同它的病毒性质一样,不断地分裂。分裂,分裂——到底有多少个它,没有人可以说清楚,虽然有无数个它,但每一个它之间,在具备个性的同时,也拥有共性。它对你的偏向,只是共性中的一种。”
没错,即便没有过去的高川留下的资讯,在和“江”、“近江”和“右江”的接触中,我也已经隐约察觉到了,既然在末日幻境中的映射体拥有不同的个性,甚至于这种个性差异,与一直被视为正体的,于“现实”层面作为病毒存在的那个“江”截然不同。那么,也许可以认为,无论是“现实”层面的“江”,还是末日幻境中的“近江”和“右江”,都只是真正的“江”的一个侧面,一个片段而已。
无论是“现实”层面,以病毒本体意志体现的“江”,还是比较人性化的映射体“近江”,亦或者,介于两者之间的“右江”,都无法单一代表“整体的江”。完全意义上的整体的“江”比想象中更加复杂,让人如瞎子摸象,雾里看,完全无法进行一个形象化的测定。甚至于,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完全意义上的整体“江”都无法肯定,虽然,从目前为止遭遇的情况来看,这些不同侧面和片段的“江”是拥有一定共性的,但也无法否定,会有那么一些不依循这种表面上的共性的“江”存在。
换句话来说,虽然至今为止的“江”之意志都偏向“高川”,就连以病毒本体意志出现,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为正体的“江”也是如此。但是,却不能肯定,所有的“江”都是偏向“高川”的。艾鲁卡要说的就是这一点吗?
我沉默着,等待艾鲁卡的解释。
“也许,你在想,就连病毒本体意志的它,也是偏向你的。”艾鲁卡宛如看穿了我的心思般,冷笑着:“很可惜,这就是你犯下的最大的错误。病毒就是病毒,它遵循的,永远都是病毒的本能。其他人性化的它,或许会因为人性化的缘故,对你有所偏袒,但是,病毒的它即便展现出一定的意识性,这种意识性也是极为机械的,顽固的,其代表的病毒特性,用人格来形容,其实是不完全正确的。高川,你学过心理学,应该知道人格结构吧?在弗洛伊德的心理动力论中,有提出过,精神的三大部分概念。”
他的提醒,让我心中一沉。我想,我知道他到底想说些什么了。
“本我,自我,超我。”我回想着关于这三个名词的意义。
本我是潜意识形态下的思想,是与生俱来的人格结构基础,也是日后发展出自我和超我的基础,同时,也被视为“完全潜意识”,包括一切最为原始的、属满足本能冲动的**,如饥饿、生气、**等。
自我从本我的基础上发展而来,是诸多心理学派所构建的关键概念,虽然在用法上不尽相同。但大致上却是共通的,指的是个人有意识的部分,被看作是人格的执行者,负责处理现实世界的事情。因此,在很多时候,外行人所谈及的人格,其实仅仅是自我这一人格部分而已。
超我和本我在很多地方有相似性。但是功用和形成却有所不同。同样是从本我发展出来的部分,同样也是人格有意识的部分,但是,超我在意识成份上所占据的比例,却比自我少得多。它并不负责处理现实世界的事情,但却干涉着自我对现实事情的处理。可以说,是规范行事的一道准绳,也视为良知或内在的道德判断。
本我和超我是对立的,自我居中进行调节。对三者的研究不免经常扯上形而上的哲学,因此,在某种角度上,也体现着神秘学中的三位一体的概念。
“没错。在我看来,以病毒意识存在的它,不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人格,仅仅是本我而已。”艾鲁卡的笑容隐没在阴影中,“而其它人性化的人格体现,也同样不是完整意义上的人格——”
“是自我。”我不由得说到。
“是的,自我。”艾鲁卡缓缓地说:“那么,我问你。你觉得它那样的存在,有超我吗?”
“没有。”我毫不犹豫地断言到。如果按照人格三结构各自的定义,那么,真正的“江”不存在超我,这就是我的想法,因为它不是人类,没有道德和良知。超我倾向于站在“本我”的原始渴望的反对立场。维持个体的道德感、回避禁忌。但是,以这个概念为基准,我所认识的“江”,即便是那些人性化的映射存在。例如“近江”,也都完全不符合。
“的确没有,我也这么认为。”艾鲁卡点点头,说:“如果将它所呈现出来的人格,缩小到单一人格结构的范围,那么,它其实是不完整的。虽然,从它的存在性角度来说,或许用三位一体的视角去看待,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同样的,三位一体作为我能理解的最为巩固的人格结构,却可以让我认为,它的人格结构是极为脆弱的,不安的,没有超我的它,是没有下限的。没有人可以否认这种可能性,因为,就如同无法证实它那般,同样无法对这个可能性证违。于是,我又有一个问题,高川。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么脆弱的,不安的,没有下限的存在,永远都会偏向你呢?”
我沉默着,和艾鲁卡针尖一般的目光对视,半晌后,我不由得露出会心的微笑,说到:“是的,虽然出发点和你不太一样,而且,其过程有着太多的不明确,所以我自己也完全无法说清楚,但是,我得出的结论,和你没有太大的区别——‘江’不会永远偏向‘高川’”不仅仅是我,乃至于大多数的“高川”,也是这么认为的吧。“江”不可信任,无论它过去的表现如何,对某个“高川”的态度如何,但就未来而言,仍旧充满了浓浓的不确定性。它的能力,谁都不会小看,少年高川幻影说它能够结束一切,也是不可辩驳的事实,但是,有这样的能力的它,一定会这么去做吗?除了少年高川幻影之外的“高川”们,例如我这个高川,却是充满了忧虑。
所以,可以利用“江”的力量,却不能依靠“江”的力量,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不被自己信任的他者身上上,不如去执行超级高川计划,虽然过程困难,原理飘渺,但是,更加具备自力更生的踏实感。
听着艾鲁卡的分析,我不禁想到,原来自己对“江”的不信任,还可以从这个方面来解释呀。但是,也就仅此而已,艾鲁卡的话,无法让现在的我产生半点动摇。即便他似乎准备用行动证明,我对抗“江”之力的仪仗,那种“江”对高川的偏向,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但是,那又怎样呢?虽然托“江”的干涉,我屡次脱离险境,但不可否认,我不认为它是善意的,甚至,我认为,它对我的干涉所导致让我脱离险境的结果,并不是它有意识而为。仅仅是在它的行动中,所不经意溅起的涟漪所带来的影响,对它而言,不过是附带品、副产物这种程度的结果。
我一开始,就没有将自己的成功和生存,寄托在“江”的意志和力量上,只是。它的意志和力量是如此沉重巨大,以至于我的思维和行动,都不得不被其影响。不过,无论“江”的意志到底如何转变,对我而言,也只是行动难度的增减。行动的目标和基础,却从来都没有变过。
我的平静,似乎有些超乎艾鲁卡的预计,我毫不犹豫地,完全不动摇地说出“结论和你相同”这样的话后,艾鲁卡的身姿似乎在那么一瞬间产生了细微的变化,让我觉得。那是一种动摇。
“是吗?你也这么认为”艾鲁卡用一种思索,又有所恍悟的语气说:“是的,你的确会这么觉得,因为,你虽然也是高川,但也不是那个高川了。”言罢,他自嘲冷笑一声,说:“算了。就当我白说了那么多。不过,既然你也认同,那事情就更加好办了。”
“好办?我可不这么觉得。”我平静地说:“基于你所阐述的判断,的确有那样的可能性,但是,目前来说,‘江’偏向我。却是个不争的事实。你又如何打破这个事实呢?”
“很容易,只要,在这股力量中,不存在自我就行了。”艾鲁卡抬起右手。如同捧着什么,很快那个“什么”就涌现出来,那是一团团浓稠如沥青的红色液体——江之力。
“病毒意识是本我,本我是本能**的体现,那么,病毒的**,因为一些因素,不再偏袒你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艾鲁卡轻巧地说:“在心理学中,本我遵循的是快乐原则,自我的产生,却是现实抑制了快乐原则。没有超我的存在,两者并不平衡,甚至会产生矛盾。人性化的它,占据了大部分的有意识,从而在意识共性上产生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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