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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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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幻境的世界已经重建过许多次。无法肯定,在世界重建的时候,过去已经存在,但没有被收集的咲夜和八景是否还存在,没有随着世界的格式化而消失。所以,单纯的破坏和再生,不可能找到所有的咲夜和八景,唯有回溯式的世界线移动,恢复已经消失的那些世界,才能让成功的可能性增加——命运石之门对现时的我的意义也在于此。
当然,计划的每一个步骤彼此之间的联系,其实比现在所能想到的更加繁杂,但是,有一点可以相信,只要这项由最初高川发起,由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不断补完的,基于未能证实,犹如哲学和科学幻想的理论,至今才成形的计划真的成功执行了,我们有机会拯救自己和彼此——如果我们出错了,或者,计划基于的理论是谬论,或者,在某个关键点是错误的,那么一切皆休。
计划要成功,局限不仅来自于世界构架理论是否正确,同样在于现实中的咲夜和八景,与末日幻境中的咲夜和八景,两者之间的关系所涉及的理论是否正确。她们看似密切相关,但在具体的末日幻境世界中却仍旧有相当大的差别。每一个咲夜之间有差别,每一个八景之间有差别,咲夜和八景所扮演的角色和存在性同样有差别。
我无法说清这些差别到底有哪些,我也不具备详细解释这些区别的理论知识,以及理解这些理论的能力,这些理论实在太复杂了,简直让人难以想象,那些不可思议的概念,竟然才是物事最本质的模样。
这些的确存在,难以想象,让人头晕脑胀也无法弄明白的东西,在现实中以最尖端的科学猜想的形态出现,连最优秀的科学家也无法弄明白——它们彻底超出“高川”的认知,是超级桃乐丝和超级系色才有能力关注的。对于我来来说,无法从本质上去建立一个理论体系,去认知自己碰到的咲夜和八景,所以我只能选择表面而肤浅的认知,将她们当作一个普通的女孩看待。
是的,在咲夜得到超级桃乐丝的面具之前,在她如此长时间地处于“灰烬使者”的变身之前,即便在这个时候,这种“普通女孩”的认知,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所以,我应该很担心她——我不确定,因为脑硬体一直在压抑我的感性,距离最近一次明确感受到感性的波动,明明没有经过太长的时间,却让我觉得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我很难对这种状态,以及导致我进入这种状态的一切产生愤慨,失去实质性的感觉,让我无法对自己的情感准确测定。但我仍旧从自己的思绪和义体细微活动中觉得,自己一定是在担心咲夜的。
我觉得她会和其他幸存者一样,在这一成不变,压抑,丧失了时间感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变得和其他幸存者一样烦躁。但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在代入“灰烬使者”这么酷的角色后,咲夜的本质似乎产生了改变,我不太清楚,上一个高川给我留下的印象中。她也同样安静,有耐心,但是,和现在的感觉有些不同——灰色的她,让人感觉就像是一个冷静而强大的怪物——和我一样。我不知道这个感觉是否真实。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期待这是真实,她没有陷入负面的精神状态中,按理来说是好事,但我真的不确定。超级桃乐丝和超级系色通过某些手段,暗中藏在这个世界,辅助我执行计划的物事,效用自然是强大的,但这种强大同样会造成使用者的异常。
在确认咲夜没有如先前担心的那样,心理和精神受到创伤之后。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又在担心,她受到了那张面具的影响,就如同我受到脑硬体的影响一样——脑硬体作为我这个高川的一部分,就像是人的四肢和内脏一样,是必不可少的器官。但是,对咲夜来说并非如此,面具更像是一个插件,不。我想,也许它更像是肿瘤。而这很可能就是我最为担心的事情。
在我看向她的时候,她也似乎感觉到了,同时转头和我相对,整张脸只拥有淡淡的五官轮廓,变换着罗夏墨迹图案,越是盯着,就越是显得迷幻诡异,明明觉得是对视着,却充满失真感,因为,那张脸上根本不存在眼睛。我注意到了一件事,自从她变成这幅模样后,没有人和她对视超过三秒钟,就连锉刀也没有,那些幸存者更是刻意不去关注她的存在——他们知道,自己身边坐着这么一个人,但是,也许是感到恐惧的缘故,刻意忽视了。
我盯着这个非常识的咲夜有些出神,直到她出声问道:“怎么了?阿川。”
“为什么不解开面具呢?阿夜。”我终于将这句话问出口了。
“”她沉默了半晌,说:“我在害怕。”
“害怕什么?”我追问到。
“不知道,但是,这样穿着的时候,感觉很安心。”咲夜说。
“我记得你当初不怎么喜欢变成这样,觉得很丢人。”我想起她第一次变身的样子,那时距离现在,也仅仅一周的时间。她对这个灰色形态的态度,变化得相当之大。我不太理解,虽然愿意相信她的选择,脑硬体也在压制情绪,但我想,自己一定是在担心吧。
“现在没关系了。”咲夜的话,有些断断续续,“我能,看到,一些东西”她的声音渐渐变弱,几乎都听不清了,“变成这样我能感受有什么在世界的尽头”
我无法理解她的话,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她的话中最完整又充满意义的词汇,就是“世界的尽头”。我无法确定,她到底是在指什么,我一度猜想,是不是借助面具的力量,让她进一步感觉到了“现实”的存在,如果真是这样,“现实”又是以怎样的姿态展现在她面前?目前来看,即便她本人,也无法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但她似乎试图去弄明白——这又是一件足以让我担忧的情况。
因为,无法理解,就无法做出正确的应对,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应对。我不知道,究竟在咲夜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而这对她而言是好还是坏。
造成她的异常的,也许并不仅仅是超级桃乐丝留下的面具,在离开耳语者总部前,我对她使用了人格保存装置,我不清楚,这个因素会否是造成她当前异常的因素之一,但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从来没有一个高川,如我这般,在末日幻境中面临如此多,幅度如此之大的变数。
我思考着,然后,在进一步失神前,将发散的思维停止。即便如此,视网膜屏幕中的计时也仿佛一瞬间就跳过了十位数。就在这个时候,清洁工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外面,有什么变了。”所有人立刻跳起来,我和锉刀走出门外。雇佣兵各自就位。幸存者们也来到窗口边,不需要清洁工再一次指出异变产生的地方。这次的异变相对于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来说是如此明显,一直保持明亮的远处,正在迅速阴沉下去。
这种阴沉不是因为暴雨来临。也不是黑夜降临,更不是空气中腾起什么悬浮颗粒遮蔽了光线。它只是宛如有人在那片景物上泼了一大团黑墨,起初墨色还有些淡,但很快就变得浓郁,并不断向周边扩散。不一会。阴影层次也被这些浓重的墨色给遮掩了。我和锉刀快速跳上木屋顶上朝四周眺望,只见一圈明显的黑暗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将木屋包围了。在我的视网膜屏幕勾勒出来的全景图像中,明亮的面积正在不断以木屋为中心缩小,黑暗从外围部分吞噬着光的地盘。
这种规模的异变让幸存者们有些不知所措,只用表面现象就能察觉出,这些黑暗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该怎么做才能停止黑暗的侵蚀呢?他们将目光转向我们。但我们也没有丝毫办法。“不是很好吗?”锉刀从屋顶上跳下来,轻松地面对盯着她的诸人说到。
“不,你还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吗?”一直保持沉默的小汉姆沉重地回答道:“我们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大规模的异像。而且,你们看起来也无法做更多的事情,不是吗?”
“你们害怕黑暗?”锉刀按着脖子扭了扭。说:“我还以为你们只厌恶光明。”
“别给我们打马虎眼!”额头缠着绷带的老汉姆大声说:“我早说过,你们都是灾星!”
“好吧,那么,你们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锉刀微笑着,摊开双手将问题抛了回去。
老汉姆的脖子立刻涨得通红。但最终只是哼了一声,扭头走进屋子里,说:“我要回房间!我不相信你们,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相信你们了!我才不管你的什么命令!”有了他的带头,小汉姆也紧随其后,崔蒂和格雷格娅坚持留在客厅里,艾克娜和诺夫斯基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双方,一脸踌躇的表情。但在意识到锉刀没有阻止他们离群的意思后,诺夫斯基也上了楼,反而是艾克娜选择了留在客厅里,她说:“我会听你们的,你们不会抛弃我吧?”这么说的时候,她的目光却落在崔蒂和格雷格娅身上。
在崔蒂和格雷格娅发话前,锉刀已经替她们回答了:“我们会尽全力。”艾克娜立刻露出松了一口气和感激的表情。异变是以整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范围发生的,但要说超出预计,也没有那么严重,尽管我们暂时无法阻止异变,但是,这种异变本身并不存在攻击性,更像是进一步异常出现的前奏。
“真的不会有危险吗?”崔蒂问到,她也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但还是下意识确认到。
“除非那些家伙打算将整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毁灭,否则这种规模的异变不可能有太大的攻击性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太简陋了。”我回答到:“而且,你们之中有命运之子,不是吗?”
“那得活下来才算。”崔蒂的笑容轻松了一些。
“只要他们对你们的态度是认真的,就不会使用一口气毁灭全部被考验者的力量。”锉刀淡定地说:“而且,席森神父就在这里。”
“你说对了呢,高川先生。”格雷格娅在我身边轻声说:“果然是黑暗来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从黑暗中跳出许多怪物来?”
“也许。”我说,“你现在的感觉怎样?”
“我?”格雷格娅有些不明白,但还是说:“没什么感觉。”
“如果黑暗靠近的时候,身体有什么不适,或者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记得大声喊。”我提醒道。
格雷格娅似乎明白了什么,慎重地点点头,半晌后又问我:“我们被什么东西感染了吗?我就觉得自己一直都有些不对劲”这么说着,她的目光落在有些坐立不安的艾克娜身上,“我觉得要是有什么会发生的话,她肯定是第一个。我会看紧她的。”
她的言语让她看起来有点神经质,不过,至少比什么都不在乎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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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9 黑暗来袭2()
黑暗好似拥有生命一般,不断朝木屋靠近,很长时间都没有变化的光亮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突然降临的黑暗无法令人愉悦起来,抬头仰望天际时,也看不到星空,因为,光线的衰退并非是夜晚带来的。夜晚的黑并不纯粹,因为光线其实仍旧存在,但是,包围了木屋的黑暗却是望不见底。这种黑暗的侵袭有一股莫名的深入人心的力量,迫使我们在它抵达木屋之前,点燃了从地下室带出来的煤油灯。
留在客厅中的幸存者点燃煤油灯的时候,那昏黄的,微弱的光,却让她们第一次浮现安心的表情。此时,还留在客厅中的幸存者只剩下了三名女性——崔蒂、格雷格娅和艾克娜,另外男性幸存者——小汉姆、老汉姆和诺夫斯基坚决地跑到了楼上,锉刀最初的杀鸡警猴也没有让他们改变主意。不过,虽然他们违反了锉刀的命令,但锉刀似乎并不准备拿他们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们会改变主意的。”锉刀说:“不改变主意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已经死了。”顿了顿,又对我说:“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不是吗?既然他们连威胁都不怕,固执要坚持自己的想法,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干涉他们的想法呢?”她的这番话就像是在开脱,因为她本来可以禁锢那三人,然后凭借我们的力量,让所有人都活下去——至少,比他们自己乱来的几率更大,但其实我并不怎么在意。
正如锉刀自己说的,她已经给了他们选择,而他们也的确凭借自己的意志作出了选择——他们明明知道雇佣兵们的强大,但是连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都不害怕,那还有什么必要去阻止他们呢?也许他们真的觉得,和我们分开来更好。但是我知道,锉刀他们绝对不会再去帮助他们了。
“所以,这里的三人才是最有可能是命运之子的人?”我扫过围坐在煤油灯旁的崔蒂、格雷格娅和艾克娜。
“先不提什么命运之子了,我们连那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都不清楚。”锉刀对坐在她身旁的我和咲夜问道:“你们觉得敌人会以什么形式发起攻击?”
“无非就是借助黑暗的掩饰。”我说。
“不,我是说。敌人是一拥而上。还是偷偷进来?”锉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在手指间翻来覆去,她自然不会真的为这个问题而苦恼。
“不知道。”我说,“不过。我想,起码不会是全部的敌人都能靠子弹消灭。”
“幻觉吗?还是幽灵?恶魔?”锉刀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操纵这一切的家伙,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但是,到现在还玩这一套。证明他们还不确定我们的能量你说席森神父到底和什么人联手了?”
“五十一区就在拉斯维加斯。”我说:“格雷格娅说的。”
锉刀的表情认真了一点,说:“那么,这一次我们说不定会碰到走火他们。但是,席森神父也好,走火他们也好,不会对我们出手。这是政府方面的一次测试,看来他们有一个大计划,需要我们联手去完成。对政府方面来说,我们的出现大概原本是在计划之外的吧。不过,对席森神父他们来说就不一定了。”
“即便对我们的认知不多,所以需要确认一下,但是,席森神父他们作为样板就站在他们面前。所以,测试的规格不会太低。”我接着她的话说:“以席森神父,不,席森神父太强了。所以,如果走火他们也在的话。应该是以走火为标准,他们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会将我们放在标准以下。”
“所以,对我们的战斗力的初步评估,是一个比走火稍逊一筹的二级魔纹使者的锉刀,加上一个接近二级魔纹使者的力量的高川先生,两个上不了台面的灰石强化者,还有两个普通雇佣兵,其余都是普通人。”锉刀的目光落在咲夜身上,“如果接下来的战斗烈度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她耸耸肩,那没有说完的话,我是深有同感的——简直就是闹剧。
如果所有的幸存者都听从命令,所有人都能安全活下去的可能性几乎到达百分之九十九,即便现在,那些幸存者有点分道扬镳的意思,但采取更强硬的态度,强制性进行保护的话,这个可能性也不会跌下百分之九十。正面的实体攻击,对我们的损伤是最低的,最有可能造成伤亡几率的攻击来自于精神方面——幸存者们的精神状态普遍极差。
所以,敌人的攻击方式已经显而易见了——一定会有幻觉之类,针对精神方面的攻击,夹杂一部分实体的敌人,通过虚实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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