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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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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病毒是真的存在的吧?”我说:“因为存在病毒,所以才导致人体内的基因产生病变,如果根本没有病毒的话,这种病变又是如何诞生的呢?”
“问题就在这里,理论上病毒是存在的,但是无论我们使用何种设备,都无法找到它们。我们曾经怀疑它在引发体内基因病变之后就已经在自身机制或者免疫系统的作用下消亡,但是同样也无法证明这一点。
在至今为止所有的感染中,存在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那就是感染的不确定性。
如果把正常人置于患者当中,他仍旧有一定几率可能不会被感染,而就算距离这些患者极远,也不代表就一定安全。
如果这种病毒不是能够穿梭空间那种科幻一样的存在,那么就只能认为,如今地球的大气中已经遍布它们的同类。
感染的几率也并不是由现今已知的人体‘健康因素’来判断。
安德医生对普通的患者体内是否还存在病毒同样报以疑问,但是有一点他却十分坚持,那就是你的体内一定存在病毒,如果普通患者体内的病毒已经消亡,那么你体内所存在的这种病毒就十分特殊了——异性病毒因子,这是唯一得到数据证明的病毒因子,除了它之外,即便是借用末日幻境,也无法找到其他病毒的存在,所以,在目前,我们可以认为,只有你体内的异性病毒因子才是唯一能够进行研究的‘母本’。”
“如果病毒是在引发体内基因异变之后才消亡,那么,在刚刚感染上病毒的患者身上,也无法找到它吗?”
“这倒要反过来问,如果患者没有发生病变,产生末日症候群的一系列症状,我们又怎么知道他是否感染了病毒呢?”阮黎医生说:“在患者表现出病症之前,你根本就无法判断他是否已经感染,就算你持续不断地对患者进行监控,唯一能观测到的,也只有基因本身的变化。”
针对病毒的交谈不久后就结束了,我唯一的感想就是,这个世界上实在存在着太多难以想象的事情。。例如,“病毒”引发了末日症候群——实际上,这句话所描述的逻辑是颠倒的,因为,在我这一次醒来之前,“病毒”本身实际上根本就无法被观测到,只是人们找到了末日症候群患者,所以,才根据“疾病的引发是因为有病毒存在’这样的概念,引申出存在某种神秘而未知的“病毒”,在某种意义上,“病毒”本身就是一种假设而已。
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理论上假设的“病毒”,理论上假设的“超弦”,仅能用假设理论来解释的虚拟现实,以及仅能依靠虚拟现实环境进行观测的“异性病毒因子”,完全基于假设的理论和概念而执行的“人类补完计划”,这些东西组建了一个海市蜃楼一样的迷宫,而这里的人完全迷失在这个可怕的迷宫里。
我不想再思考这个问题了,它就像一个看不见的黑洞,似乎不存在,但又是存在的,一旦接近就会把你抓进去,永远也别想脱离。
我曾经听说过,“试图证实那些无法证伪的理论,并在公式的海洋和无穷的数据之中徘徊不定,如同走在迷雾中,你总能在迷雾散开的一瞬间看到远方的风景,但是你永远无法知道它究竟是真正存在的物事还是一个幻觉,也许就是科学的乐趣吧”这样的话。
当初,我并不能理解这么富有浪漫哲学气息的话语,但是如今我似乎能够理解一点了,可是,那种浪漫哲学的气息正迅速变味。
我很确定,如果有可能,自己在往后的日子里,一点都不想和这种浪漫哲学产生半点交集。
可惜的是,这个愿望在近期内根本看不到达成的机会。
办公室变得安静下来,只听到滴水的声音,和纸张翻动时的沙沙声。我觉得有些无聊,觉得很难找到和阮黎医生交流的话题,来打破当下的沉默。阮黎医生在监视我吃下大量的药物之后,就回到办公桌的另一边翻看资料。她看上去很认真,办公室里的气氛也不是娱乐性话题能插进来的,在这里,一旦话题涉及专业性质,就免不了回到此处正在进行的实验上。可我不想再谈论“病毒”和“末日症候群”了,现在我只要听到相关的名词,胃酸就会大量激增。
我真的不适合当一名疯狂科学家,这么给自己定义的我,突然又想起了末日幻境中,自称“疯狂科学家”的近江。如果仅仅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狂气”来看,还真的很适合这个地方,毕竟,研究时间机器的她,就是那种充满了浪漫哲学气息的科学家吧。
现在回想起来,第一次看到她时就产生的那种熟悉感让人有些在意,原先以为是“世界线”的影响,但是,一旦明确了“现实”的概念之后,就不由得去想,她到底是谁的“人格意识”呢?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系色她们之外的女性朋友。如果仅仅是在末日幻境中才会在剧本的作用下遭遇的某个人格意识,那么,她在上一个剧本的末日幻境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如果系色所说的“命运石之门”将会出自她的手中,那么她和系色又是怎样的关系?是系色在变成超级系色之前交的朋友吗?还是变成超级系色之后,因为剧本缘故才偶然产生交集的某个lcl态患者的人格意识?
她的名字里有“江”,这让我总是会联想起体内的代号为“江”的“异性病毒因子”,不过,我实在无法就因为这点做下“她就是‘江’在末日幻境中的倒影,所以才让自己感到熟悉”这样的结论。我曾经是那么猜测的,可是,当我在现实的身体里,在螺旋阶梯的意识梦境中,切身体验到“异性病毒因子”那种充满压迫性和侵略性的存在感之后,就几乎断绝了这样的猜想。
近江和异性病毒因子的差异实在太大了,近江充满了“人”的气息,尽管会被认为是怪人,但是,“江”绝对是一个怪物。怪物的倒影会变成“人类”吗?
——会变成“人类”哟。
陡然出现的幻听这么回答。
我已经开始习惯这些幻觉和幻听的频繁出现了。但是,即便它这么说,我也不那么觉得。
怪物的倒影,只会是怪物——我在心里这么说着。
幻听并没有和我争执,我猛然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如同之前不小心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吊针药瓶里的棕色液体已经只剩下四分之一了。
仅仅是一句话的工夫不,说不定,当我试图为了打破房间里的沉闷和无聊而寻找话题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自己在一种浅睡的状态,以极慢的速度运转思维,所以,虽然仅仅是想起近江,产生一句话的幻听,就已经费了大量的时间。
也许药物已经生效,身体和脑袋都沉甸甸的,但却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就像是被重力拉扯着,虽然让人无法飞翔,但也不会虚浮无力地飘荡到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地方。大脑的沉重和迟钝感有效地阻止了思维的继续发散,将我从突然浮现的想法,突然激荡的情绪,突然听到和看到的幻觉中解救出来。
不过,我也同样明白,这样的效果不一定能够持续到什么时候。至少,我希望这个晚上不要再做梦了。
“感觉如何?”阮黎医生没有抬头,却似乎知道我刚醒来般,抬头朝我问到。
“就像是挂了好几公斤的铅块。”我这么回答。
阮黎医生自然是笑了起来。
“吸毒的人在脱离毒品的作用后,也会产生同样的感觉。”
“这可不是什么好比方。”我苦着脸说。
“实际上,之前是体内的基因在欺骗你的感觉,现在的则是这些药物在欺骗你的感觉。”阮黎医生说:“这些药对你的病情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它们不久后就会失效。”她走出办公桌,又从橱柜中取出大量的药物装入袋子中,帮我松开吊针之后,就将这袋药物递过来。
“觉得异常的话就吃吧。”她就好似在说零食一样。
“用量是多少?”我一边问,一边打开袋子朝里面看了一眼,再度确认道:“这个数量可真惊人。”
里面的药物林林总总加起来起码有十几样。
“随便,吃到你觉得舒服,或者不想再吃了为止。数量和药物搭配都不用在意。”她真的就像是在说“零食”。
“哪怕是零食,随便乱吃也会拉肚子吧?”我怀疑地盯着她。
“没关系,它们可能会产生的副作用在你如今已经混乱非常的身体中根本就掀不起浪。”阮黎医生发出了嗤笑声,有些恶劣地说:“如果真的产生了副作用,你反而应该高兴,毕竟这在某种意义上,算是‘生效’了吧。你可以按住门口,对大门说找我,我会立刻赶到你那里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觉得就算抗议也没有意义,反而会遭到更刻薄的反讥,所以干脆紧闭着嘴巴,什么都不说了。
“好了,这里已经没你的事情了,快走吧。”她就像驱赶不受欢迎的客人般说着。
我也不想再呆在这间办公室里,和一个专门研究自己的人根本就很难找到合适的话题,聊天什么的,那些幻听还更加亲切一点。
于是,我提着一大袋药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袋子扔在桌子上,然后去卫生间的水龙头喝水。之前向阮黎医生问过为什么房间里没有饮用水,对方的回答令人厌恶:“直接在洗手的地方喝就好了,这里的水都经过净化处理和温度处理,完全没有问题。”当我故意问她是不是也这么做的时候,她一点都无动于衷,说:“怎么可能,我又不在这里过夜。”
“可是,这里不是不允许随便进出吗?”
“有安德医生的许可就行。”她不以为意地说:“很遗憾,虽然我和他的理念相冲,但他似乎很信任我的样子啊,这个老头子是不是想老牛吃嫩草呢?”
态度真是可恶之极。就算现在脑袋有些沉重,但那样的记忆已经深刻到不用特别回忆和思考,就能调出来的程度。
我一想起她当时的嘴脸,就不由得心情忿忿。她很喜欢用突然转变态度的方式加深别人对她的印象,我觉得她一定是故意的。我用冷水敷脸,再看向镜子,之前镜子里自己的异状应该是幻觉没错不!我的眼睛并没有变回来,左眼是红色的,而且,似乎又比之前的色泽更深了。
原本以为已经一扫而光的卫生间中的阴森诡异的气息,似乎随着这只眼睛的注视,正悄悄滋长起来。
之前走出房间后就活动自如的这只左眼,在瞪了我一眼后,又开始不听使唤地到处乱瞥。
视野好似分裂成了一样。
我用手掌用力压着这只眼球,疾步走出卫生间,翻出袋子里的药物,毫不迟疑地打开瓶口倒进嘴巴里。
就在我咀嚼药片的时候,电脑再一次传来启动的声音:
“你有一封邮件。”
379 冷笑话(三)()
。379冷笑话(三)
我看向电脑,用力咀嚼着药片,嘴巴里很快就充斥着类似杏仁的苦味,大脑正准备因为突如其来的邮件而开始活跃的时候,就开始沉寂下去,渐渐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ishu。在这种整个人似乎都变成空白的感觉中,我反而感到舒畅,就好似困扰自己的东西被一块透明的橡皮擦抹消了。我拉开椅子,坐下之后就这么定定地注视着电脑屏幕,直到它自己渐渐点亮,随后弹出一个“是否阅读邮件”的选项框,我就这么安静地,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想地看着它在那儿以三秒一次的频率闪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白一片的大脑中重新又钻进一些东西,就像是线虫一样,从看不见孔洞中钻进来,数量越来越多,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渐渐产生了想法:自己最初收到邮件时,似乎没有这种人性化的提醒。
思维在这里又停顿下来,又过了一会,我想:它会不会是桃乐丝传来的呢?
就这般,断断续续地想着,只是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就仿佛是一具生锈的机器,动一下就不动了,当你觉得它坏掉了的时候,又自己开始工作。直到这些思维的线团开始变得复杂又庞大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不,我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这封邮件可能十分紧急,十分重要,而我竟然就这么呆呆地做在这里,什么事情都没做。
这个时候,困倦又开始趁虚而入,让我的整个身体再一次变得迟钝起来。大概是刚才胡乱吃下的药物生效了,阮黎医生说这样吃没关系,但我仍旧有些害怕,如果这次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的话于是我强撑起精神点开邮件,无论它是否重要,我需要一点新鲜的东西来抗拒睡魔,直到自己再也无法反抗为止。
这是一种莫名其妙,不,应该说是多此一举的想法。我不太能理解现在自己的做法了,可是身体依据最初思考开始行动起来——哪怕它真的有些不妙,不够理性。
电子邮件的署名是三个问号,看上去有些神秘,但又会让人误认为是一封错误的邮件——发错了人,又或是邮件的电子结构本身出错了。
但是内容并不是乱码,反而如当初所想,十分重要,幸好这些内容并不紧急。隐藏自己身份的神秘发信人应该是这座封闭建筑里的研究人员,措辞和语气都十分中性,让人无法去判断对方的性别。她,或他在信中这么对我说到:“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拯救那些无辜的病人;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助,来拯救这个世界。”
是的,这是一封求助信或是邀请信——它终究还是出现了。自从我试图去了解到这里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的时候,这些庞大得不可思议的资源,研究人员中的理念冲突和那些该死的无法理解的理论,以及基于这一切而诞生的疯狂行径,就已经预示着一个异常复杂的背景和处境,那个时候,我就已经预计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复杂的地方,复杂的人,总会从内部产生各种各样的麻烦。
甚至在某种角度来说,这封信现在才出现,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我从信中的内容得知,这是一个很久以前就已经潜伏在病院中的组织。在最初的时候,是由某个大势力的代表成立的只有她或他自己一个人的组织,目的仅仅是为了监控这里所进行的研究的发展方向和进度,并尽可能获取一些不允许私下放出的研究成果样品——可以想象,这里的研究并不只由一个势力支持,所以,他们必须在规则内玩游戏,必须靠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去获得一些未来将会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这些东西可能很快就会被公开给所有玩家知道,但是,最新情报和样品,仍旧是一件能够决定某些重大决策的要素。
“可是,在一些人的推动下,病院的人事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发信人这么说到:“本来就属于单线联系的潜伏方式,在突然发现联络者在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患者,还被解剖了以后,组织的构成和目的就不得不发生改变。当时所面临的情况让我认为,有一个巨大的阴谋笼罩在我们这些潜伏者的头顶上,某些人正以一种不会彻底惹火支持者,但又足够强力的方式肃清岛上的人员。为了自保,幸存的潜伏者聚集起来,一个多人构成的秘密小团体就这么形成了。”
聚集起来之后才发现,各大势力派来的潜伏者中,似乎每个势力就只剩下代表性的一两位。而在大家千辛万苦重新和各自的势力本部联络上之后,不得不承认,病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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