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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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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好似口香一样被拉长了,甚至能清晰看到系色同学眼神的每一丝微妙的变化。
系色同学猛然向前跃去,身体平躺着从地狱犬的腹部下钻过,竟然以微毫的差距避过地狱犬的爪子,和它擦身而过。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偶尔,但她成功躲过了这一致命危机,我摘下挂在背后的长矛,冲前两步,用尽全身的力量将长矛投掷出去。我知道这一下势必无法伤害地狱犬,但只要能为系色同学争取逃跑的时间就够了。其他人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为拯救系色同学贡献自己的力量,子弹、激光束和弓弩箭矢纷纷落在地狱犬的身上,然后在沉闷的皮革声中,地狱犬左突右窜,兔起雀落,眨眼间就到了对面的墙壁处。
当它转过头来时,那腥红色的眼睛让人打心底升出一股凉气,我在那邪恶的眼神中看不到半点畏惧和退缩,反而像是在宣告它已经适应我们的攻击了。我直觉感到,我们又一次落在下风了。
系色同学七手八脚从地上爬起来,和赶来的咲夜会合在一起,她受到的惊吓尚未平息,胸口起伏不定,好不容易才借助咲夜拉扯的力量远远跑开。
“这里!这里!”为了防止地狱犬再一次将目标定在其他人身上,我拾起摘下金属头盔,用力敲在地面上,发出锵锵的声响。这时我才注意到,身上铠甲的表面已经被腐蚀得坑坑洼洼,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记得自己并没有直接被地狱犬攻击中。不过也幸好穿着铠甲,否则看铠甲的表面就知道自己的肌肤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这一定是在和这只恶魔的近距离接触中造成的伤害。我看了一眼白井,他和恶魔直接面对面的机会不多,身上的铠甲在摇曳的烛光中却同样显得黯淡。我连忙嘱咐咲夜检查系色同学的身体,之前她和地狱犬几乎撞在一起,身上不可能没有一点伤。果然,咲夜和森野几乎同时惊呼起来,我抽空朝那边看去,只见系色同学此时似乎都站不起来了,只能依靠咲夜的搀扶坐在地上,八景拿来医疗箱,正准备撕开她的衣服进行治疗。
“被烧伤了。”八景简洁地说明了系色同学的伤势,“很严重,火烧的,还有酸性烧伤,她的身体很热,正在失去意识。”
真是糟糕的结果。
趁地狱犬朝一直发冷枪的白井发动攻击,我跑上前拾起猎枪,瞄准地狱犬的后背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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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出牌〔一〕()
304 出牌(一)
系色同学的情况很差,大家对此都十分焦急,想要快点带她去医院,但是恶魔阻拦在面前,谁都无法离开这座仓库。我也没想到仅仅是和地狱犬距离太近就会造成如此惨重的伤势,毕竟我和这只恶魔周旋了好几次,都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不由得就以为恶魔的力量仅仅如此而已,可想而知,如果不是身上的铠甲,我的下场也不会比系色同学好到哪里去。八景的准备终究是不是没有半点作用。要是她能够为每个人都提供全套的装备就好了,我不禁这么想,但是我也明白,八景也一定这么想过。
“她真的没有被抓中吗?”我一边警惕地狱犬,一边喊道。
“没有抓伤。”八景说:“只是擦身而过,我看得很清楚。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回答,“还得多谢你的铠甲呢。”
地狱犬踌躇了一会,轻而易举地躲闪子弹,但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我不知道它在想什么,从之前的交锋看来,它就像只本能行动的野兽,不过在最终杀死它之前,所有这些猜测都不靠谱。谁知道它是不是因为轻视我们,不屑于玩弄阴谋诡计呢?每一个传说中,恶魔都是邪恶智慧的代名词。而召唤它们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地狱犬没有离开,也没有受到召唤魔法阵的束缚,一个劲攻击我们,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我不太明白关于恶魔召唤的事情,但是八景熟悉神秘学,一定会考虑到被召唤出来的恶魔的反扑,而如今的情况证明她在神秘学上的造诣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高,至少在保护自己的措施上出现失误。
只是这种后果一开始就在预料之中。
和地狱犬腥红色的眼睛对视时,我偶然会想,如果这只恶魔知道面前的小虫子们是一堆硬骨头,会不会就此放弃离开呢?如果它跑出这间仓库,势必会给周围的人群带来灾厄,但那样的话,我们至少会比现在安全不少。既然恶魔真的存在,那么其它针对恶魔的力量也必然存在,这只小小的恶魔贸然闯入人类的世界,就算会掀起风浪,也不可能永远作威作福下去。借助其他人的力量击杀这只恶魔本来就是备用的计划之一。
我之前拼命和它战斗,是因为觉得自己能杀死它,但未尝没有启用备用计划的念头。然而系色同学的受伤让这个计划出现了一丝瑕疵。既然这里的人被它弄伤了,那么它自然会产生能够杀死这里所有人的念头吧,它如今受到的伤害比起我们可小多了。野兽最是欺软怕硬,想必恶魔也如是。它如今没有发动攻击,却徘徊不去,可能就是存有这样的思量。
目前为止,我唯一找到的能够确实伤害乃至于杀死这只恶魔的方法就是弄瞎它的双眼,然后从这处估计是弱点的地方入手,将利物插进它的大脑中。我不知道大脑是不是这只恶犬模样的恶魔的致命之处,“圣水”之类的驱魔灵物对它完全不起效果,加上它之前的灰雾形态,这么做的成功率其实并不超过五成,但也只能这么考虑了。
“八景,你在仓库里做过围困恶魔的手段吧?”我背对身后的女生们问到,“赶紧取消掉。”
“早已经取消了!”八景这么回答。
看来恶魔不肯离开,一定是出于它自己的意愿了。这么判断着,来自白井方向的枪声突然停歇,并发出空膛声,他身上的子弹终于用尽了。地狱犬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空隙,拼着被我枪击的疼痛,猛然朝白井扑去。白井眼名手快,将空膛的猎枪砸向它,然后拿起长矛捅了过去,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被那个巨大的身形给撞开了。幸好他和地狱犬之间隔着长矛,才没有被切实撞中,尽管如此,长矛仍旧被撕成碎片,而白井本人也摔在五米远的地方,打了好几个滚,半天都没办法站起来。
我已经赶到地狱犬的身后,趁它攻击白井的时候,将长矛准确地插进它的肛门里。这个想法由来已久,只是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让人高兴的是,虽然这只恶魔曾经是无法攻击的灰雾,可是在变成犬状之后,它的身体似乎也变得和真正的犬类类似,至少它明确感受到来自臀部的剧烈痛楚,因而身体剧烈颤抖,发出哀鸣,好半会都没能恢复过来。在我拔出长矛要再一次攻击这个部位时,却发现刺进它体内的部分完全消失了,只剩下呈现灼烧状态的半截杆子,黑烟和火星聚集在断截面,缓缓地腐蚀整支长杆。这只长矛已经没用了。
虽然我手头暂时没了武器,可庆幸的是地狱犬也没有反击,反而被吓了一跳般远远窜开。看样子这一下给它的记忆可够深刻的,趁这个机会,我也搀扶起白井,拾起白井刚才使用的,断成好几截后只剩下匕首长度的矛头,一步步后退,拉远和恶魔的距离。
“没事吧?”我小心翼翼地盯着恶魔,一边问到。
白井剧烈地喘息了几下,发出大大的咳嗽声,让人担心他的肺部是不是出了问题。他的脸色不太好,腿脚也不太灵便,不知道哪儿受伤了,但是他仍旧在一串咳嗽声中,断断续续地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接着微弱的火光,能够看到他身上的铠甲出现了在正常情况下不应该会出现的深深的划痕,显然这副铠甲也被腐蚀得差不多了。也许被铠甲保护的地方没有大问题,可是近距离接触地狱犬后,在恶魔散发出来的恶意气息影响下,说不定会产生体内伤害的淤积。尽管在我身上暂时没有出现这种反应,但也许是我的体格比较健壮的缘故,身体较弱的系色同学就是前例。
“你跟其他人呆在一起,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毫不犹豫地说。身为副社长,理应将之后的重担全部接过来,就算明知孤军战斗会落尽下风,但我丝毫不感到后悔,“我一定会让大家离开这里!”
在这四年的社团活动中,我所面临的危机和压力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强烈。在这个时刻,我看到了生与死的界限,失败的下场就是死亡,而这股威胁距离我只有十米。我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是如此沉重,身体的每个关节都好似吊着几公斤的秤坨,活动起来嘎吱作响。然而我的头脑无比清晰,眼前恶魔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它身上每一颗火星的蹦出都倒影在脑海中。我不知道充斥在自己灵魂中的情绪是恐惧、激动还是兴奋,也许全都有吧,我的血液好似快要沸腾起来一般。
想一想吧,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够直面这一切呢?传说之所以成为传说,正因为没有人活着见证它的产生。如今传说就在眼前,恶魔正切实不虚地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在同伴的帮助下深深伤害了它。此时此刻,即便不为他人所知,但站在这里的大家是不是也成为了传说的一幕呢。
在身体中激荡的情绪让我恨不得大叫几声,我的脸颊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然后,我想自己笑了出来。那笑声是如此低沉,也许只有自己能听见。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我听到了从灵魂的深海中传来的呐喊。
有多少人在孩童时憧憬着英雄,梦想成为英雄呢?长大成人后几乎完全放弃的梦想,在这一刻绽放出小小的光芒。我不能说大家的行为就是正义,因为我们出于私心召来这只恶魔,但是将英雄的范围缩小再缩小,在恶魔的手中拯救自己,拯救其他人的行为,为什么就不能是英雄所为呢?
我斗志盎然,弓着背脊,一手紧紧抓住匕首长的矛头,一手抓住在脚边发现的铁棍,就像是远古人类用长矛和斧头去对抗野兽,砍伐森林,保卫自己和族人,开辟存身之所。我觉得如今的自己仿佛走在那荒蛮的时代中。在那些黑暗横行的时代,甚至更远的时代,还没有发明火器的人类,不也是这般,用简陋武器和无匹的斗志和勇气去狩猎恶魔吗?
我能行的,我一定能行。我身体健壮,思维敏捷,又具备面对这一切的勇气,是学识优秀的高材生,是耳语者的副会长,除了我还有谁有理由,有能力来保护身后无助的大家呢?白井?他已经自顾不暇。八景?她只是“先知”而已 。咲夜?她不过是个柔弱的女生。系色同学?她才是这里最需要帮助的人。
被我凝视着的恶魔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感受到我的意志,每当它有所动作,我也随之挥动矛头,随时准备进攻,结果它反而退却了。我深深呼出一口气,一步步坚定地朝它走去,地狱犬微微下伏身体,如一只败犬般朝我发出警告的低吼,可是它的威胁根本就不能阻止我的脚步。我越走越大胆,坚硬的散发出热量的大地似乎也传给我一股股勇气和力量,让我无所畏惧。微弱摇摆着的火烛似乎随时都会熄灭,不断晃动的影子在之前是如此可怕,宛如厄运的预兆,而如今我却感受到这无生命的影子之所以摇摆是因为它们也在害怕。
“来啊!”我朝恶魔大叫:“给我滚过来受死!”我用力将矛头和铁棍交击,发出铿锵的声音。每当我走出一步,就敲击一下,而地狱犬则裂开嘴巴,上前一步做出威吓的模样,却又往旁边跃开。它前跳后窜,在地面、墙壁和天板上任意移动,却让我发现,它正慢慢地退到角落中。当我不再恐惧,它就再恐惧,当我伤害它,它就害怕再一次受到伤害,这只恶魔褪去了之前强大的外壳,在我的眼中露出了自己的软弱。我开始回想起来了,这副欺软怕硬的模样,正符合低级恶魔的描述。
哪怕是拥有奇异的力量,哪怕是在号称最险恶危险的地狱中活动,可这虚弱的本性却并不能让它变得更加强大。所以,它就是弱者,无论是在地狱中,还是在人间,都注定是被意志更加强大的生命欺凌压迫的对象。
也许,人类之所以创造出召唤恶魔的方法,正是因为看穿了这些家伙的本质,以至于在那黑暗的传说中的时代,有无数强者把它们召唤出来充当奴仆。尽管这些一度征服了恶魔的人类在典籍中都被描述成遭遇厄运,但他们的确曾经征服过这些貌似可怕的生命。
“我上了。”我轻声说,我并不知道这句话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心,还是向眼前的恶魔宣言战斗和胜利。之后我冲了上去。
地狱犬不甘后退,朝我扑上来,口中喷出能够烧融腐蚀钢铁的火柱。它的一举一动在我的眼中纤毫毕露,就像是能够明白它即将要做的动作般,我凭借直觉和本能躲开了它的攻击。并不单纯是为了躲避而躲避,我做出了让自己都惊讶的选择,冒着灼热得令头发和衣服燃起的热浪,以及锋利得切钢铁如切豆腐的爪子从身边擦过的危险,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发动攻击,从侧面将矛头扎进了它的左眼。
它并非没有做出反应,但是它的任何动作在最初的一刻就被我判断出来,这种奇妙的感觉和自如自在的身体让我成功完成了这具有强烈威胁的一击。我在地上打滚,拾起地上的水瓶往身上倒,迅速浇灭燃起的火焰。我的身体自然传来强烈的痛楚,那种同时来自皮肤和内脏的灼烧感让我明白白井和系色同学究竟处在怎样糟糕的状态中,可是我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坚持下去,一定能够保护大家。这样的信念让我在痛楚中同样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出生以来,意志和身体最巅峰的状态。
地狱犬的悲鸣和踉跄的身体正褪去强悍的颜色,苍白如轻薄的布景一样,好似只要我双手用力,就能将它撕成两半。
灼烧感越来越强,仿佛血液快要沸腾起来,将我变成一块焦炭。我就站在原地,和蠢蠢欲动,腥红眼睛中凝聚着疯狂的地狱犬对峙着,当着它的面,将感觉中变得碍手碍脚的铠甲一一摘下,袒露出胸膛,抬起手中的铁棍。
“来啊!来杀我啊!”我喊道:“我要杀了你!”一边喊着,一边向它冲去。
地狱犬却向后跳开,越过我的头顶朝门口的方向扑去。它竟然逃跑了。我不可思议地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它离开的身影,心中充满惊愕,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充斥脑海的愤怒。虽然我想追上去,但是已经不可能了,地狱犬的行动力始终比人类更强,它正试图从破碎的窗户逃出仓库。
“阿川!”身后传来咲夜的喊声,我不由得转头看去,只见一只玻璃瓶从那边抛过来。我接到手中,发现是一瓶“圣水”。
“喝下去,它有效。”八景的声音传来。
地狱犬的身影已经从窗户外消失。我呼出一口热气,一直昂扬和紧绷的心情渐渐平伏下来。身体的痛楚越来越强,快速消失的气力似乎让自己下一刻就会倒下去。我再没有迟疑,打开瓶盖将“圣水”喝下去,一边朝大家走去。味道如盐水一般的“圣水”喝下去后,从没有过的冰凉感觉沿着肠胃和喉咙慢慢渗出来,宛如大漠中的一点清泉,让我浑身打了个激灵,的确舒服了许多。
就在我们以为战斗就此结束的时候,大门的方向突然传来“砰”的巨大撞击声。我吃了一惊,刚回头就看到庞大的身体从碎裂的窗口飞进来,硬生生砸在地上,从那团血肉模糊的形状尚能看出,正是刚刚离开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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