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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7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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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它,接受它,针对之做出改变。
双方的力量每时每刻都在放射,战斗是如此的激烈,席森神父已经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和怎样的东西战斗,那明明是人类的女体,却释放着让“空间”和“时间”都没有意义的力量,让精神和物质混为一团,模糊不清的力量,以及让思想和行为不断在“和谐”和“不谐”的分界线上振动的力量。
仅从可以观测到的现象来说,这个怪物的力量只能用“比谁都强大”来形容,但是,从自己仍旧在和其纠缠的结果来说,这种强大又未曾抵达完全无可抵御的地步。这让席森神父不由得感到,从爱德华神父处传承下来的仪式的确成功了,自己正在面对的怪物原本定然是拥有一种绝对性的强大吧,如今,却被削弱到了这个地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第1923章 没有正义的战斗()
“一个可怕的意志编织了命运,营造出针对‘江’的陷阱?”桃乐丝坐在沙发上,注视着手中黑色厚实封面的书籍从书页中不断滋生出的文字像是蝌蚪一样乱窜,但是定睛望去的时候又仿佛编排成一个有序的模样,再定睛一看,上面其实什么文字都没有,仿佛之前看到的文字,以及文字的游移全都是幻觉一样它散发出一种邪恶的,让人感到不安的味道,拿在手中就像是偷来的一样,翻开书页,注视那些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的文字,就像是从一个狭小的缝隙中偷窥着什么,有一种刺激感和负罪感,桃乐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情绪了,因为她已经从生理结构上不存在诞生这些情绪的基础,但是,拿着这本宛如神秘学的一本邪恶书籍的书本,她再次从心灵上感受到了那强烈的,对过去的她而言,无论从道德感上还是从情感上,乃至于观念中都不是“正确”的情绪。 最快
她知道为什么,也知道究竟是什么引起的,追究其来龙去脉,她也许没有看穿最本源最本质的那些东西,却已经把握住脉络。她知道,这是她的选择,也是她必须承载的东西。当她决定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些仿佛已经从她的生命中消失的,让自我不得解放的事物,将会一个又一个地浮现在自己的思想中。而她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将这些阻挠自己,试图击败自己的东西,都不视为自己的“罪”,而仅仅视其为“恶”。
她决定了自己有多“恶”,并认为这种“恶”是自己所必须的。为了打到那摧毁了自己一生,摧毁了自己所爱,摧毁了自己的亲人,乃至于即将摧毁整个世界的怪物,她决定自己必须成为这么一个充满了恶德的角色她对此没有任何愧疚。
桃乐丝交错了双脚,手指在书页上一一滑过,从那不断浮现又消失,浮现的时候不断游弋,消失的时候仿佛幻影的文字中,汲取自己所需要的情报。她将这本书称为“高川日记”,因为它本来就是高川的日记,桃乐丝和系色用自己的力量窃取了其中的内容。她十分清楚,即便是高川自己也不清楚这本日记的内容到底是如何诞生的,又究竟代表了何种意义,日记内记载的内容是惊人的,怪诞的,其本身就仿佛是不应该存在的,不仅仅会对阅读者造成意志、人格和观念等等精神层面的沉重伤害,甚至会在某种情况下,将其**一起扭曲。
是的,这本书,哪怕只是窃取了高川日记原本的内容,也已经因为原本那可怕的神秘性和扭曲性,以及一种已经波及了每个人的精神世界的可怕根源,变成了一种从神秘学角度来说的“禁忌读物”。
桃乐丝根本不敢给除了系色之外的其他人看,哪怕在是这个末日幻境的世界里,那些已经把持着可怕武器,拥有强大意志和力量的神秘专家,例如走火等人。她的内心一直存在一个警告,尤其是在这个末日幻境的世界里,更是不能给那些人看到这本书中的内容,否则那些人会比任何时候,都更轻易地崩坏掉。这种“崩坏”不仅仅是意志上的崩溃,发疯,亦或者那些可以想象到的神经质反应和精神病症,而是更深刻的,宛如从灵魂层面上瓦解和扭曲的变化。
如果仅仅是知道书本中的大概内容,或许只会觉得精神紧张,拒绝其内容,使其为歪理邪说亦或者是某个精神病人的呓语,是疯言疯语,是狂妄的想象。但是,一旦真的翻开它,仔细研究其中的每一个字句,那就一定会发生可怕的后果。
所以,桃乐丝甚至不打算将详细的东西说出来,自己也不去深想,将这些情报仅仅当作单纯的信息,凭借自身的特殊情况,尽可能过滤掉那些除了“信息”这种中立描述之外,任何会让其意义产生偏离的成份。
即便如此,桃乐丝仍旧会在阅读时觉得精神紧绷,意识混乱,就像是一大团乱麻硬生生塞进了思维中,让她既想要看下去,又下意识要合上书籍,休息一会。哪怕是她,也会时而觉得,自己的灵魂,自己的某些观念,正在被一种冥冥的力量拧着。自己下意识抗拒,排斥,不愿意让自己因此发生变化。
但是,这一切矛盾、抗拒、挣扎和刺激感,都在潜移默化着什么。当她没有立刻将这本书抛开,而是决定去看它,进一步去分析其中的内容时,这种潜移默化就已经开始了,并且,不会因为她那矛盾而抗拒的一面,而有所停顿。
总是有这么一个声音在她思索时加入进来,对她说着:要不彻底拒绝这些信息,要不就会因为信息而让自己发生某种变化,绝对没有其它的选择。
这是可怕的。如果书籍让人感到美好、沉痛、深思或娱乐,都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书籍开始让人发生一种连自己都下意识排斥的变化,那生命和自我的本能,就会尝试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即便如此,仍旧会有那么一些书,让人在排斥因书中内容而产生的自我变化时,也隐隐渴望着这种变化。就如同吸毒,如同恶魔在诱惑,无法抗拒,无法摆脱,哪怕放下了,过了一段时间,还会偶然间意识到,并重新拾起这本书。然后,不由自主地,越看越多,无法放弃。
这个过程对阅读者本人而言,有时是梦幻的,但更多的时候,却又是清醒的,正如桃乐丝如此清晰的知道,阅读这本“高川日记”正在让自己发生某种变化,并且,其他人阅读它也会发生可怕的变化,也意识到了,自己就像是吸毒了一样,无法放弃这本“高川日记”。可即便如此,也仍旧不想放弃。
恐惧,就在这种清醒的矛盾中滋生,也许一开始没有意识到,但是,当这恐惧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时,就会注意到了。桃乐丝已经注意到了。
她认为,这就是那个怪物对自己的攻击。哪怕没有面对面,但是,透过文字,透过信息的交互,透过自己的行为互动,它那可怕又神秘的影响力就如同蛆虫从阴影中钻出来,钻进自己的内心中,啃噬起来。
“不,不对……不是这样。女巫vv是额外的,我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桃乐丝仿佛梦呓般述说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反驳着“高川日记”中呈现的某些内容,那并非是客观的内容,而仅仅是某个角色从自己的角度去假设的内容。她觉得自己是客观的阅读者,而书中的角色正在以主观去对待问题,但这并非是角色自身的错,而是角色只能如此,不得不如此,角色没有上帝视角,并非全知全能,他们弱小,自以为慎密,但却充满了漏洞,这些角色比他们自己所认为的还要不可靠。
桃乐丝站在这个仅次于记录者的客观角度,筛选、过滤、反驳或认同这些信息。作为阅读者,她既有代入感,也充满了一种上帝视角的优越感。而她也十分清楚,这是必然的,自己正在居高临下地俯瞰,看到的比任何人都多更何况,这本“高川日记”里所透露出来的信息的一部分,正是她自己促成的。
“席森神父,你对了,陷阱是存在的,但是,你也错了,并非一开始就全部都是预谋……”桃乐丝的双眼有些失神,就像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女巫vv,女巫vv,女巫vv是唯一最后才补上的缺口,这个陷阱原本不可能这么有效。”桃乐丝知道这一切,毋宁说,她的确引导了许多事情,席森神父针对女体怪物“江”所猜想的那一切,至少有八成是正确的,但也没有超过九成,他所感受到的陷阱,其实正是“近江陷阱”的一次测试,一次预演,在意识到的女巫vv的存在和作用前,这个测试用的仪式陷阱就像是一个半成品,甚至于,就连桃乐丝和系色对其成功率的预估,也没有超过百分五十。
但是,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有女巫vv这样的存在,并且,她的行为实在太符合这个陷阱了,简直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就像是她就是为了这个陷阱才诞生的一样,就像是病毒入侵身体后,生理上产生种种排异反应,然后在这些反应中,没能诞生真正的抗体,却产生了一些类似抗体的东西。因为女巫vv存在了,所以,桃乐丝才将其编入陷阱之中,而并非是一开始就将她算计在内。
就如同“近江陷阱”最初的设想:用“近江”去封印“江”。这个测试用的仪式陷阱成功利用“无名之子”封印了“江”,桃乐丝对此产生了某种期待,但是,她的心中又有一个很理智,很清醒,让这种期待宛如玻璃般脆弱的想法:这个测试用的仪式陷阱真的只能证明“近江陷阱”的方法是否可行,而不可能真的把“江”封印住。尽管在“高川日记”中,席森神父还在和那个叫做“江”的怪物周旋,但是,他仍旧是落于下风,没有任何扭转困境的方法,而“江”却游刃有余,在战斗中快要适应这个一直束缚它的躯壳了。
席森神父没有在战斗中变得强大,让许多人付出了沉重代价才完成的仪式陷阱,已经让他强大到了一个极限,目前根本就没有能够让他突破这个极限的事物。放大到整个末日幻境中,的确存在这样的事物,但恰巧,它们都不在席森神父身边,不对他起作用。
席森神父很稳定,但是,他正面对的怪物,每一秒都在变得更加强大。席森神父感受到了,他希望能够找出遏止这种强弱变化的方法,但却没有任何头绪。他和这个怪物不断破坏自己可见和不可见的东西,有时是力量的发泄,有时是不经意地的碰撞,有时可以想象到造成了怎样的破坏,有时则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将之破坏。这种有意或无意,可以注意到或无法注意到的破坏,直接且迅速地改变着两人战斗的环境。从沙子和灰烬的平原,到如同波段起伏的异空间,从充满了梦幻风格的事像,到线条单调的事像,仅从席森神父自己可以观测到的场景变化,就足以让他觉得,自己两人冲破了一个又一个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又钻入一个又一个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
战场是如此的脆弱,因为它正不断被摧毁,但是,战场也是如此的坚硬,因为,它绝对不会在被摧毁后就一无所有,新的战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重新产生。
这一切莫名的,宏伟的,复杂的,迅速的,犹如永无终极的变化,让席森神父根本无法判断,自己此时到底是在统治局遗址中的神秘地方。安全网络和节点建筑,包括那些用来定位的坐标物,全已经全都消失了。他逃,怪物就追上来,逃是根本逃不掉的,想要援手也难以想象会有谁可以成为援兵,太弱的人来到这里,只会成为这个怪物的食量。
席森神父在濒临死亡的界限上挣扎、战斗、逃亡和反击,既无法判断这场战斗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也无法想象战斗会以怎样的方式停止。在他频繁闪烁的念头中,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自己或对方一定会有一方倒下,反过来说,只要自己不主动倒下,就不会有结束。他不想倒下,哪怕这场战斗是如此的艰苦和痛苦,那如同焚烧一样的意志始终都在支持着他。
席森神父已经决定了,无论是多长的时间,自己都不会因为痛苦就倒下。他试图把这场战斗,看成是一场持久的试炼。痛苦,叫喊,沸腾,那所有让自己奋起的东西,就如同永不熄灭的明炎,熊熊燃烧。
他不断被自己所想象不到的,无法预料的伤害打倒,又一次次在千钧一发之际站起来,奔跑起来,在“风”中穿梭。(……)
第1924章 死亡既仪式()
在统治局诸多区域涌现的死体兵开始搜索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每一件可能残留有素体生命痕迹的物事。曾经庞大的安全网络被分割为两部分,两部分之间又有一条明显的灰色地带,那些存在于灰色地带的节点在“莎”的观测中宛如天上的星光。每一颗星星都在和其它的星星产生共鸣,彼此之间的联系,让它们形成多种多样的结构,而每一种结构都有其特定的意义,之后,从意义中诞生出功能,而并非是从功能中诞生意义。如果将这些节点和节点关联的结构形容为“星座”,那么,“莎”正在做的就是将这些“星座”变成自己所想要的样子,将它们置于自己所管辖的轨道中,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释放光和热。
然而,这并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情。若论到对安全网络的认知和管理能力,她有自信在如今的统治局内已经出其右者,可是,如此强大的她只有一个,而她的对手,那些素体生命和支持素体生命的外来者,正以一种种群结构的方式将力量统合在一起,进而达到与她相仿佛的效率——“莎”十分肯定,自己是在以一个特殊的个体去对抗一个特殊的群体,在这场战斗中,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轻易占上风,即便如此,如果她不去对抗,也无处可逃,彼此双方的针对是必然的,是你死我活的,哪怕世界在下一秒就要终结,这种对抗也会延续下去。
双方的敌对并不来自于仇恨,“莎”如今的状态让她已经忘记了仇恨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并且也直观感受到,那些素体生命也绝对不存在所谓的“仇恨”。这种敌对也并不是由外来者引起的,成因在于彼此双方更深处的本质,一种让双方无法抵抗的本质,那就像是“这种对抗本身就是构成双方自身存在的一部分,去除它,那么,双方不仅仅是死亡,而是根本就不会存在”。
敌对也不在于争夺生存的权利,所有看似生存矛盾的因素,都没有一个必然导致你死我活这个结局的因果。反过来说,双方想要和平共处,相互促进,从逻辑上是可以做到的。然而,实际上无法做到,这个逻辑从一开始就像是一种假象,一种误导,一种让人心存侥幸的果实。
敌对也不在于认知上的不同,而理解这一点时,“莎”已经可以把自己的人员改造成趋近素体生命的模样。当形态上开始接近的时候,因为存在形态差异而产生的认知差异本该会迅速的削弱,但是,“莎”却没有感受到这一点,双方仍旧是不共通的,天然就存在某种自己无法述说的不可共存的因素。
对人而言,拥有一个完全不可调和的敌对存在是十分恐怖的,那意味着自己几乎没有选择,必须要用最激烈的方式将敌人击垮,而击垮了也并非终结,除非从根本上彻底根除,否则,激烈的斗争将会延续自己的一生,乃至于延续到自己的后代,而自己则死都无法看到那个终点。
无法调和的敌对,就像是螺旋,彼此纠缠,一直攀升,上趋向无限,下也趋向于无限,从人的视角去看,完全就是地狱的模样。
然而,“莎”已经不是人类了,她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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