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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5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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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假设中,一旦病患者的个体拥有某种特殊性,便意味着,在这个病患者体内的“病毒”在集群中占据特殊地位就如同蚂蚁有蚁王,蜜蜂有蜂王一样。
如此一来,在高川的自我观测中,存在于自己体内和意识中的“江”,就好似“病毒”集群的“王”。蚂蚁和蜜蜂的“女王”所能做到的事情,它都可以做到,并且,当“病毒”构成集群智能的时候,它所拥有的智能将占据这个集群智能的大部分。
简单来说,如果只有一个末日症候群患者,那么,“江”大概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会是一个单体末日症候群患者所能包含的份量的“病毒”,这些“病毒”以最本能的方式存在与活动,对病患者造成类似于感冒和轻微精神疾病的影响。
当传染生,产生了多个或许是成千上百个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时候,“病毒”集群的规模会过某个阙值,在这个阙值上,它们便拥有了智慧。刚刚过阙值的时候,也许这种智慧是薄弱的,但却已经可以辅助本能活动,让病患者产生更加深刻的应激反应和恶化病变,甚至于对任何试图清除“病毒”的行为,都已经可以产生针对性的应对。
之后,末日症候群患者再度扩大,不断扩散,“病毒”集群就越来越有智慧,之后才会诞生一个主观意识,统合一切非本能的活动,让本能和非本能的行为反应形成一个稳固的平衡,就如同人类的表层意识和潜意识,自我人格的表现和生物本能的活跃一样,看似对立矛盾,却又相辅相成。
由此,“江”诞生了。
在这个假设性的理论中,“江”就是这么一个,并非一开始就存在,而是经过一段时间,经由“病毒”的成长,末日症候群患者数量的增加,才最终出现的东西。从这个角度来说,“它”也仍旧是“病毒”,它的行为和智能特点,也不可避免地受到“病毒”自身存在方式的影响就如同人类的意识和行为不可能完全脱离自身作为“碳基,真核域,动物界,脊索动物门,脊椎动物亚门,哺乳纲,真兽亚纲,灵长目,人科,人属,智人种,社会性”的影响,亦或者说,正是这几个名词所拥有的意义,构成了人类的全部,也同时意味着人类的极限。
无法直接被观测到的“病毒”,严格意义上并不包括在描述人类这些个名词所具备的含义中,所以,它才是全方位的异类,也是桃乐丝和系色认为,必须把“江”当做“病毒”看待,而不是视为一个可能还存在些许人性的怪物,因为,所有描述它的定义,都和“人类”完全不一样,理论上,这样的它是不可能产生“人性”这种东西的。
她们一直都认为,仅仅是通过不多的接触,以及自身的感性,就把“江”一些行为和影响,归纳到“人性”之中,既不科学也不谨慎。那些能够被“高川”这个病患者所观测到的行为和语言,仅仅是受害者自身的错觉,是所谓的“伤春悲秋”,春秋是一种自然现象,而人类自己强行赋予其符合人性的意义,仅此而已。
至于为什么“江”会和已经死去的末日症候群患者,众人的姐姐“真江”有如此多的相似性,桃乐丝和系色都认为,也许是因为当“真江”成为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时候,“病毒”集群抵达了某个阙值,产生了智能,并在“真江”死亡的时候,这个智能同时也壮大到一个可以形成“江”的阙值。
就是这般,如此巧合地,“真江”正好就是满足阙值的最后一个数字。从而,“真江”的资讯对“江”的诞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然而,这个“极大的影响”仅仅是相对于其他病患者个体对“江”的影响而言。把这种影响放在整个“病毒”集群中,是极其微不足道的。
所以,对于桃乐丝和系色来说,虽然仅仅是假设,但是,她们更倾向于这么认为:“高川”作为末日症候群患者,一直在产生错觉,而占据了“病毒”集群智慧大部分的“江”很好地利用了这种错觉。为了更好地利用“高川”和“真江”的关系,“江”把“高川”和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区分对待。这的确是智慧,是“病毒”尚未出现集群智能前,乃至于,这个集群智能没有达到可以称之为“江”的程度前,无法做到的事情。
而这样的智慧,和人性无关,和人类所拥有的一切特质都毫无干系,仅仅是“病毒”的智慧。
以上虽然都仅仅是假设,却在病院现实中,已经获得了极大的认同。也许它还有错误,还是片面的理论,缺乏足够的例证,但是,把这个假设用于研究中,已经体现出非同一般的指导作用。哪怕在“高川”变成ll的现在,如何去完成“级高川”,都需要依靠这个假设才能把计划进行下去。
现在的问题就是,已经没有时间去把假设彻底证实,而必须从假设出,以假设的理论为核心行动起来。
而对高川的要求是:不管过去的高川怎么想,不管未来的高川怎么想,至少,现在的自己必须以这个理论为中心,将之贯彻到自己的思维和行为中。
和少年高川相信“‘江’就存在于自己意识的深处”不同,高川根据假设理论,认为自己如今的意识深处所存在的异物,有可能不是“江”,而就是“病毒”更为贴近本能的东西。从末日幻境的角度来观测,很可能就是直接通往“人类集体潜意识深处的怪物”。
从网络球方面的资料来看,能够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中深潜并感受到这个怪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个怪物所在的地方很“深”,深潜者所感受到的,只是它的一部分所散出来的强烈存在感,对人类意识所产生的压迫。深潜者产生这般恐惧的压力时,相对于这个怪物的距离仍旧极为“遥远”。
但是,高川觉得,自己的特殊性,让自己的潜意识深处成为了一个直达通道除了这个通道,从其他任何人的潜意识进入人类集体潜意识时,都无法这么靠近那个怪物。
从这个结论来说,一旦真的有意识行走者强行深入高川的潜意识中,她最终的下场,只会变成那个怪物的受害者而已。就如同现在的情况,哥特少女似乎意图让高川进行意识行走,以此让高川自行打开自己的意识通道,而她变成趁机而入。
高川思考着。也许,哥特少女是试图从他的潜意识中,找出自己所观测到的“高川特殊性”的源头,并对自己的计划进行更进一步的确认。她并不是真的对他带有强烈恶意,而仅仅是想要“看个究竟”和“借道而过”。可是,她有可能错误地判断了“高川潜意识深处会存在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这个错误很可能不只是影响到她个人。
作为末日真理教的三巨头之一,哥特少女明显拥有乎寻常的特异之处和强大之处。她之所以成立末日真理教,她最初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中所观测到的怪物,对她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影响。从这个角度而言,她的一切行为和考量,也同样是建立在“观测到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的基础上。
一旦她直达那个怪物所在的地方,究竟会生什么事情?高川很难想象。
因此,高川更倾向于,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否则绝不会在这个哥特少女面前使用意识行走能力,不会当着她的面,去构筑那以心传心的桥梁。
“原来如此。”熟悉的少女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高川抬起视线,朝那方向望去,只见到哥特少女撑着遮阳伞,从徐徐流淌的迷雾中走出来。她的穿戴和第一次见面时没什么变化,表情神态也仍旧木偶般,没有太多的变化,甚至让人不禁想,当她说话的时候,嘴巴到底动了没有。
一开始,高川还觉得她是“走”过来,但是,下一刻,这个感觉就变成了“飘”。
她飘得如此快,双脚悬垂半空,仿佛整个身体被流淌的迷雾牵引,一眨眼就来到高川的跟前。
高川直视她的眼睛,而她连眼都不眨一下。
“什么原来如此?”他问。
“你对意识行走很抗拒,因为你认为自己的潜意识深处直接通向那个怪物?”哥特少女问。
她的反问,似乎验证了女巫的传说女巫会读心术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的问题,那么,高川反而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己的想法,一直都不是很直接,所有的结论,都经过多角度的推想,如果读心术无法看穿推想过程的所有细节,而仅仅知道结果,那么,这种读心术看似强大,却其实很容易被利用。
“是的。”高川直接承认了。他将“江”的事情,以及“病院现实”的事情,都隐藏在不会被哥特少女看到的思考过程中。
“我对那东西没有兴趣。”哥特少女雍容而清冷的声音说:“我不是要去深处,我要上浮,去往海面,去那个巨人的世界,那才是原初之地,对吗?高川先生,你曾经可以自由地变成巨人,去往那个世界。”
“你是创立末日真理教的三人之一,并且是在观测到了那个怪物之后才成立了组织,要说你对它没有任何兴趣我无法信任你的话。”高川平静地说:“如果你真的没有兴趣,那么,不用往我的潜意识里钻也行,不是吗?上浮的话,我觉得理论上是无论通过哪个人的意识都能做到的。”
“很遗憾,我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实验,通过人类意识抓住上行通道,是基本上不可能做到的。”哥特少女如此说到:“所有潜意识的潜入,都是下行,要上行,就必须找到特别的通道。”
“但那个通道没必要是我的潜意识。”高川说:“你不久前才刚刚对我提出要求,这么快就已经忍不住了吗?”
“是主动还是等待?总是让人两难。”哥特少女将遮阳伞平静地说着,身体向后飘动,转眼就再次没入雾气中。(。)8
1670 噩梦醒来还是噩梦()
高川猛然睁开眼睛,天花板上华丽繁复的镂空图案构成了一种“旋转”的错觉,让人头晕目眩,却又难以移开视线。'高川的脑硬体将生理上所有的负面影响全都清理一空,让他得以看向其它地方,然而,那些地方的纹理也好似第一次见到般,有着难以言喻的感觉它们层层叠叠,一个圈套着一个圈,线和线之间,块和块之间,空隙和空隙之间,仿佛构成了立体的联系,而不仅仅是印在墙壁和地板的平面上。
当初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这些纹理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吗?高川记不清楚了,但是,从记录下来的数据来说,是没有错的。就好像是,同样的东西,看第一次和看第二次时,自身的感觉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人错以为它们是不同的东西。
有一种膨胀的感觉挤压着高川的脑袋,他觉得鼻腔热,又是熟悉的感觉,他擦了擦鼻端,果然看到了血迹。就算脑硬体对义体有着高度的控制能力,却仍旧止不住这些鼻血流出来,那酸楚膨胀的感觉充斥在大脑中,就好似不久前,自己的能力刚经历了一次过载的运作。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确“醒”了。
之前坠入湖中,走向岸边,在长椅上看到三位“信使”,又在迷雾的世界里兜兜转转,之后再次见到了哥特少女这一切就好似一场梦境。
如果能将它当作是梦境也不错,然而,高川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它当作纯粹的做梦,而把事实当做什么都没有生过。自己留下的血,已经足以证明,这不是什么可以熟视无睹的情况。
司机呢?高川想着,从床上爬下来。他并非不想一口气跳下床来,然而,身体的活力就好似抽空了一样,在身躯义体化之后,这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已经很少不,应该可以说是从未有过吧。无论受伤多种,哪怕被打了个粉身碎骨,但只要意志尚存,义体就能自愈并运作起来,哪怕是透支的运作,也绝对不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出现这种“虚弱”的情况。
可以说,只要还能爬起来,就不仅仅是爬起来,而是立刻可以投入战斗。
可是,现在的义体,哪怕用意志强撑,似乎也没什么作用。虚弱的感觉,就好似贯穿了所有的神经和骨髓。对义体高川而言,这种感觉特别的新鲜,也特别的让人不由得警惕起来。视网膜屏幕上的数据对比平时都还算是“正常”的范围内,仅仅从自我检测的数据说话,根本就不应该出现这种现象。
这种“虚弱”也是错觉吗?一种用神秘力量产生的影响?高川有猜测,是不是某种力量干涉了自己的意识,让自己觉得自己处于“虚弱”状态,所以才导致生理数据上没有异常变化,却从“感觉”上如此虚弱。
然而,这么想的时候,又有一种直觉否认了这样的想法。
这个直觉总是让他觉得,自己的“虚弱”才是真实的,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而曾经那些强大、坚硬和顽强,才是一种假象,是一种虚幻。
高川从床上落地,想要站直了,却不由得打了一个踉跄。
冥冥中,他似乎听到了水流的声响。起先还是隐隐约约的声音,渐渐地,当他看向司机的大床时,那声音就清晰起来。他没有看到司机,却看到了一个人形的轮廓,没有被子的遮掩,这个轮廓彻底暴露在眼中,就好似被烧焦了一样,被铁丝贯穿了手脚,紧紧捆束在那张大床上,而那张床也绝非是记忆中那华丽的外表,生锈的钢架,满是黄褐色脏渍的床单,焦黑的床板,被同样生锈而遍布尖刺的铁丝缠绕着。
那个被烧焦的人形轮廓似乎还活着,胸膛起伏着,似乎正在出微不可闻的,充满了痛苦的哀嚎,时不时会颤抖一下,让人心惊肉跳。
当高川注视着那个人形的轮廓,那个人形的轮廓就仿佛变成了他自己,就好似在说:他的身体其实正是那副可怕的模样,被残忍地捆束在充满了荆棘的铁架台上。然后,高川就听到了更清晰的水声比清流更加浑浊沉重的液体,穿过长长的管道,进入宽敞的池子,在泄压口处打旋,随后被分流到更多的管道中,经过无数大大小小的空间,时而上行,时而下行,时而直出直入,时
而盘旋而去,于是,水拍打着这些渠道的边壁,挤压着经过出的空隙,便产生了响亮的声音。
高川听到的就是这样的水流声,这声音也和眼前的人形轮廓般,像是在暗示什么。
这个原本华丽而温暖的卧室,霎时间就变成了怪异的居所,有着太多的信息,挤压在每一寸土地上,除非彻底封闭五官,不去听,不去看,不去闻,不去接触,否则,就无法阻止那膨胀得酸疼的脑海去产生种种的联想。
散的想法,在彻底成形前,就被更多的念头冲垮,变成更多想法的基石,只是,这些基石仿佛永远都没有彻底成形,彻底结构起来的一天,永远都会在半成品的时候就被冲垮打散。
高川觉得自己想到了很多,但是,并没有一个清晰的念头,让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什么。
司机不在了。
高川仍旧记得,自己找到了三信使,但是,眼前的情况让他明白,自己没能将他们带回来。先不说爱德华神父和四天院伽椰子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的出现,是否暗示着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某种情况。总而言之,三信使时隔多年的齐聚,要说不会生任何事情,根本就是一个谎言。高川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一切都仿佛要进入终局之前,末日真理教三巨头的最后一个,终于也开始行动起来了。
席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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