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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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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来说,倘若我真的可以完全掌控中继器,而且中继器世界已经出现的“末日进程”是可以依靠操控中继器就能够进行干涉,并最终阻止的话。那么,放大到整个“末日幻境”本身,一直困扰着人们的“末日”,是不是也按照类似的方法去阻止呢?然而。到目前为止,我所见到的所有情况,都在反对这一点。
“末日”无论在哪里,无论是病院现实、末日幻境还是中继器世界,都像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命运轨迹,是一个最终必然抵达的结果——任何人的所作所为,无论其初衷如何,其具体行为所产生的影响,都仅仅是在推动这个结果的到来而已。
如此一来,如今所有人的行为。都会包含在这种“推动末日”的命运中。而假设我可以战胜所有的敌人,最终夺取这个拉斯维加斯中继器,这种“夺取”本身。也同样会变成这个中继器世界加速迎来末日的起因。
这种假设是很可怕的,曾经让无数的神秘专家对自己的存在感到绝望。倘若是普通人的话,因为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预兆,而可以将这种假设视为“胡言乱语”,认为是“消极的想法”而弃之不顾。但是,神秘专家在每一次经历神秘事件的时候,都会无比强烈地感受到这种征兆,其所遇到的许多情况,都似乎在应证这个假设。
在这种假设下。任何“有所作为”都是“恶性”,而“无所作为”则不会改变什么。最终也无法改变“恶性”,对于任何保有美好念头的人来说。这就是绝望。而这样的经历,也正是促使许多神秘专家最终转投“末日真理”的原因之一。
当我审视自身的时候,总能意识到,这种绝望感影响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或许,真正在阻止我做什么的敌人,让我于复杂的思维迷宫中不得解脱的,并非是特定的某个神秘组织或个人,而正是这种绝望感。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只顾眼前”类型的人就好了。我一度这么想过。
复杂的思索,消极的答案,都不会让我产生任何虚无感,因为,只要内心有一点空隙,就会立刻被深刻的绝望和恐惧充斥。
我本能地挥动长刀,斩杀眼前可见的一切怪异。挥动武器的动力,既是想要做点什么,想要跨越绝望和恐惧的内心,也是被那些自己所设想的可怕未来所驱动。仿佛只要停下来,就意味着自己将会被绝望和恐惧追上。
在我经过的山道上,怪异被斩杀一空,之后又重新出现。它们的数量没有减少,只是被我抛在了身后。斩杀了挡在身前的最后一只怪异后,将墓地和周围的土地区分开来的木桩已经映入眼帘。我走上去,在木桩前顿了顿步,在这里,已经可以看到那一片片或歪斜或正立或倒塌的墓碑——灰雾在这里显得格外的沉滞,但是,最近的几个墓碑上,死者“高川”的名讳却异常显眼。
我稍稍踯躅,来到这里,是依循直觉的行动。然而,抵达了实际地点,却突然有一种“不想继续下去”的冲动在纠缠着我。
我走到一旁,回望山脚的聚集地,从这里眺望可以看到迷蒙的全景,虽然建筑的轮廓都变得依稀,但仍旧可以感受到里面那股平静又压抑的氛围。正是这股气氛,让我又有了更大的勇气。不断纠缠于内心的自问消失了,所有关于“值得和不值得”的思考,所有关于“命运和绝望”的感应,都在这一刻渐渐淡去。
我不知道,自己何时又会犹豫,又会产生那种强迫思考的绝望,但是,现在的话,至少可以让我跨入“高川”的墓地了。
我迈步越过作为“分界线”的木桩,原本被灰雾遮蔽的地方,似乎变得清晰了那么一些。我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看我,我敏感地转过身,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距离我只有十步外的一处墓碑前。但是,我却觉得,在更早之前,他其实是不在那里的。他似乎是针对我而来,他审视着这些墓碑,并不具备任何观光者和悼念者的味道,而是在探究着什么。他似乎也为这些墓碑上的“高川”名讳感到惊讶。
其实,在更早之前,末日真理教或五十一区的人,就已经来过这片墓地,还挖开了坟墓。我不清楚他们带走了什么,而一直埋葬在这些墓碑下的尸体又已经变得如何,亦或者,是否真的还是那些人的尸体,是否存在尸体,亦或者其它神秘莫名的东西。
但无论他们带走了什么,我也可以肯定,他们一定还会回来。
因为,山顶上的祭台当然不可能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没什么用处的历史遗产”,它的存在当然拥有更深刻的意义。而借助这个意义,去举办一些仪式,一直都是末日真理教惯用的手法。和末日真理教有合作的五十一区,想要发动巨大的神秘现象,去牵引噩梦拉斯维加斯,利用至深之夜的“解放之力”,去解放噩梦拉斯维加斯深处的怪物,利用好这个噩梦中的每一块拥有特别意义的事物,就是最好且必须的选择。
任何经验在一定程度之上的专家,都可以轻易就得到和我类似的判断。他们聚集到这片区域,也就成为必然。我不会因为在这里看到熟悉的人,而感到半点差异,反而,倘若这片区域真的被忽视,那才是让人措手不及的意外。
“你又换了一个形象,交谈者。”我对那人说。
交谈者,继我之后背叛了nog队伍的人,只是我成为了独立的执行者,而他的立场表现更倾向于末日真理。身为一个强大的意识行走者,他已经有太多的战绩证明自己,也不需要解释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个墓地中。
确切地说,他不来,才是最奇怪的。
他只是或许比其他人来得更早。
1384 绝望斩杀()
交谈者,不清楚其真实性别为男性或是女性,其真实相貌也不明朗,一旦和其遭遇,也有可能对方用的并非是真正的身体。而这些暧昧不清的表现,正是许多意识行走者都具备的特点。意识行走者最大的威胁和最大的保障,都是意识态层面上的干涉和活动。意识行走者的共性往往比具体某个意识行走者的个性更加强烈,“交谈者”其人的能力,比之我所见过的其他意识行走者而言,而倾向于“交谈”,所以才称之为“交谈者”,但除开这种个性化的特点外,任何意识行走者所具备的共性,都能在他身上看出端倪。
和“交谈者”交流,对其进行了解,并不需要太多针对个人的钻研,而这个家伙的强大,也并不在于他本身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更多在于“意识行走者”这个身份而已。
无论什么时候,意识行走者的表现总会让人觉得神秘,进而感受到强烈的威胁。
交谈者只是在当前这个特殊的时间地点事件阶段,存在某种特殊性而已。我觉得,倘若一切都由“剧本”决定,他定然不是贯穿全剧的重要人物,甚至不是重要配角,哪怕在这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似乎很显眼,也让我有点儿在意。
毕竟,他是继我之后背叛了nog队伍的人,只是我成为了独立的执行者,而他的立场表现更倾向于末日真理。
身为一个强大的意识行走者,他已经有太多的战绩证明自己,也不需要解释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个墓地中。
确切地说,他不来,才是最奇怪的。
他只是或许比其他人来得更早。
我仍旧不敢肯定。这一次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他的真面目。
“交谈者”就像是在默哀,虽然面朝墓碑。但又不让我觉得,他是在对那些墓碑默哀。
有一阵子不见。他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加忧郁了。过去的他充满了对末日真理的激情,他似乎可以通过意识行走,察觉到我体内“江”的存在,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应该也算是一个“江”的确认者,但并非是和我一样的观测者。任何可以和“江”,和“病毒”搭上直接关系的人,都会变得疯狂。我也想过,这有可能就是他最终背叛nog队伍,而更倾向于末日真理教的原因。
“江”和“病毒”在理论上,是极为相似的,亦或者说,是同一种事物在不同观测下的不同体现。
然而,过去的激情和疯狂,在眼前的他身上都没有表现出来。
平静而忧郁的交谈者,就如同那些传闻中看穿了事物本质的隐者,静静地审视着这些墓碑。他当然知道我过来了。他没有转头,只是问我:“你其实已经死了,对不对?你根本就不是真实的。伦敦的高川,才是真实意义上的高川,而你只是他受到某种神秘影响而产生的幻影!”
幻影?真是可笑,他自己甚至就有可能是,而现在却用这个概念来质问我。不过,在认知到“江”、“病毒”这样的存在,接触了“病院现实”的相关资讯后,的确有可能对所谓的“现实”产生幻灭感,反而质疑自身、他人乃至于世界的存在。
从心理学来说。越是人生经验丰富的成年人,其看待自己、他人和世界的观念就越难以动摇。而比之普通人,神秘专家无疑是更加坚定的一批人。而意识行走者更是神秘专家中意志最坚强的批次。因为只有足够强大的意志,才能去面对稀奇古怪又恶性绝伦的神秘事件,才能在诡异莫测的意识态世界中生存下来。
这是生存本身所要求事物本身必须具备的特质,然而,哪怕是相对普通人,相对大多数神秘专家都更加坚强的意志,更加稳健的认知方法,在面对“神秘”的时候,也仍旧要承受极大的冲击。
这种冲击会让普通人崩溃,进而让神秘专家崩溃,再进而让神秘专家中拥有最坚强意志的人崩溃。而从“神秘”的概念角度来说,并不存在一个确切的数值,让人们的智慧、理智和意志达到或超越这个数值,就能安然无事,亦或者对这类神秘拥有抵抗力的说法。
“神秘”本身就是不可测的,其概念是基于“未知是无限的,且存在永远不可认知其真相的事物”这样的概念而产生的。所以,想要知道“自己的抵抗力有多大,是否可以在神秘事件中生存下来”,唯一的方法就是去经历一次神秘事件,如果存活下来,也只能说“针对这一神秘事件拥有抗性”。
然而,这样的结果,并不能完全代入任何一个表面看起来相似的其他神秘事件中。这意味着,当下一次神秘事件来临时,过去于“神秘”中生还的某人,其实并不具备“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保证自己不会死亡,不会崩溃。
理论上,哪怕拥有“中继器”的力量,死亡和崩溃的几率也至少在百分之三十以上。只是,几率这种东西,当它实现的时候,就只有会实现的那部分几率有意义。百分之三十和百分之七十,在这样的现实意义中,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很显然,我眼前的这个家伙,这个在过去的交涉中占据了强硬立场,表现极为抢眼的“交谈者”,也因为某些原因而濒临崩溃了。
当他沉静的时候,也许感受不到,但是,当他说话的时候,那种绝望感却浓烈得接近礼拜堂里的那些病人。
是因为“至深之夜”已经降临的缘故吗?我忍不住这么想,稍稍看了一眼阴暗的天空,此时,周围的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几个呼吸之后,就已经彻底被朦胧的灰黑色吞噬了。
这样清晰的变化,配合此时此景。仿佛就是在暗示着什么。
真是讽刺啊!我不禁想到。明明应该是很强大的家伙,但是,被绝望吞噬的时候。平时表现出的对“神秘”的适应性和抵抗力,却一点效果都没有。有的人还可以坚持一下。但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呢。
我开始觉得,他来到这里,或许并不是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是为了向我要一个答案,亦或者有可能是要杀了我。反而,他的行为在我看来,就像是求死一样。
不。面对眼前的“交谈者”,已经不再需要考虑他此时站在这里的原因了。我会给他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他想得到的,而是我必须让他成为的——
死人。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也许你说的对,但我不觉得自己是幻影。”我隔了三秒,如此回答。
“可悲的家伙!”交谈者的口吻开始有了一些情绪,“你做着并非自己所想的事情,却自以为是自己的事情。真正的高川,把愚蠢的妄想全都分割出来,这才是你的本质!”
“随你怎么想。或许你是对的,但对我个人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平静地说。这样的假设。我自己当然也有想过,但是,我最终认可了自我存在的意义。所以,哪怕被别人说是虚假,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我盯着他,将长刀拔出鞘,“那么,就不需要再说了。”
他不甘心地啐了一声,这种情绪化的表现。是我过去从来都没从他身上见过的。他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但这和我无关。我也并不在意。他的内心路程到底是怎样的变化。
到了这个份上,任何不是朋友的人。都将会成为敌人。
对付敌人,就只有一个方法。
直接、粗暴、简单,但是,足够稳定。
速掠的无形高速通道,连接了我俩彼此,一瞬间,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为零,然后错身而过。
我站稳脚跟,反手将刀刃架在半空。被拦腰斩成两半的“交谈者”才刚刚分离,新的“交谈者”已经从一无所有的空气中钻出,从空中跃下,双手各拿着一把手枪,以机枪一样的速度向我开火。
子弹弹道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下一览无遗,抬起的刀刃准确将其击落。我甚至没有多移动脚步,仅仅是晃动身体,就已经避开了其它非射向要害的子弹。
在火四溅的同时,“交谈者”的身影开始幻灭,而灰雾的流动开始变得异常——四级魔纹让我变得十分敏锐,猎人的封印,限制了对灰雾的汲取和再利用,在所有因为魔纹而产生的能力上加了一把枷锁,让其效用不能抵达自身所能承受的极限,更不用说超限发挥了。哪怕是连锁判定这样的“才能”,也难以一如正常情况下,那样自主抵达超负荷。然而,这种封印并非完全只是一种降低战斗力的限制。
身为猎人的我,至少有一些符合“猎人”身份的特性比正常情况下更强,例如:感受能力,直觉判断,以及反应速度。
依循着感受,用直觉做出判断,最终作用于第一时间的反射动作——我已经捕捉到了“交谈者”的位置。
我没有去猜测,如今和我交战的哪一个身影,才是真正的“交谈者”,亦或者,真正的“交谈者”是不是已经就在这个战场上,因为,对我来说,这些答案都是“不需要思考的”,是直接从感受到直觉,再到反应。
我甚至没有来得及生出第二个念头,速掠已经连接了新的目标,在我开始“想”之前,就已经挥刀斩落那道身影。
密集的子弹在下一瞬间,就变成了雾气,轻轻从我身边拂过。而射出这密集弹雨的主人,已经被我用力踹在墓碑上。这一次,狠狠砸在墓碑上的身体没有消失,墓碑被这个身躯砸中,就立刻断裂成两半。
“交谈者”趴在地上,想要坐起来,挣扎了好一会都没能办到。我不知道是自己变强了,还是他变弱了,亦或者两者都有,但是,这一次的交手要比上一次更加酣畅淋漓,而对手处于下风也是十分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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