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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语:步步生姿-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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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依想到锦衣卫，倒是明白过来，朱允炆一定是想用徐增寿引他们出来，好一网打尽，不过现在徐子明已经去了，想通知他也晚了，便叫来猪头，吩咐道，
“叫人准备一下，我要出去。”
顾羽柔见小姐要出去，忙道，
“公子说小姐不能乱走，而且猪头很容易被人看出来不是汉人，现在马上就要宵禁了，容易惹来麻烦。”
纤依道，
“他们可能有麻烦，一会儿若是柳千户来了，你叫他来接应，放心，我不会冲动的，你在家等着。”
猪头一会儿便把剩下的人集合起来，纤依也换了衣服，想到可能会有打斗，便把火枪也翻了出来，毕竟城里的巡防是不会用火器的，要是碰到，也能抵挡一会儿，不会有大问题，猪头见纤依一切停当，便道，
“小姐，不如我们去吧。”
纤依道，
“你不认识路，而且咱们只是负责接应，不会有问题的，出发。”
这个晚上朱棣也是难以入睡，马三保见王爷还没休息，便道，
“王爷早些休息吧，咱们断了他们的粮草，想必他们也未必能持久，只要把平安他们打退，前面就是京城了。”
朱棣道，
“嗯，传令下去，明早三声炮响，便向敌方发起总攻，这次一定要击溃他们，俺再也不想等了。”
此时平安在军中却也在犯愁，眼下军粮被劫，士气低迷，不如找个地方休整一下，便和何福商议，明天一早先行退兵，等休整之后再对朱棣纠缠，不然恐怕很难等到援军，于是也约定三声炮响就全军撤退，于是便把命令发了下去，只等天亮便暂时后撤。
沈浪到了国公府，便道，
“子明，好像有些不对，你看这些锦衣卫，怎么可能这么疏忽，连个暗哨都不布置。”
徐子明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谁先找到徐增寿，立刻想办法离开，之后回去找静儿。”
沈浪一摆手，四周便有人往府内潜去，徐子明见沈浪往里去了，便也绕过锦衣卫，进了府。
罗俭在里面听到下面人报告说有人来了，便道，
“保护好府里的人，别让他们受到惊吓，先不要打草惊蛇，等他们都进来再说。”
徐辉祖此时也知道有人进来了，不过他一直守在徐增寿尸体身边，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吩咐府里的人都听罗佥事指挥，完事便默默道，
“四弟，你错了，我不会让你自己走的，我倒要看看都有谁。”
沈浪进去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可惜他们都分散行动，没有找到徐增寿谁也不敢私自声张，沈浪见府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显然已经都休息了，看到不远处有间屋子还有亮光，便打算过去找个人问问情况，这时柳吟风从李景隆那里出来，也得到纤依的留言，便忙带着人往这里赶。
罗俭的人见对方都潜了进来，便把外面守得严密起来，罗俭见差不多了，便带着人开始行动，顿时国公府里灯火通明，一时间出来好多锦衣卫，徐子明见有埋伏，便往深处跑去，沈浪见各处都有打斗声，正想去找徐子明，便被罗俭亲自带人拦住。
以前沈浪也跟锦衣卫交过手，算是挂过号的，罗俭一见是他，笑道，
“原来是你，真是冤家路窄，想当初云姑娘就是被你掳走的，你还敢回来，真是不知死活，动手！”
沈浪见对方扑来，倒是一骨碌就往别处窜去，他知道若是被锦衣卫缠上，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罗俭见他往别处跑去，倒是带着人跟了上去，其他各处都有人在打斗，只不过徐子明还没被人发现，倒是一路往徐辉祖那里摸去。
徐辉祖自然不会把家里人安排在这，也避免有人知道徐增寿已经死了，他听到外面开始动手，倒是没有出去，不过徐子明到了外边，他倒是发现了，随手提了剑，便要把进来的人劈了给弟弟报仇，徐子明推开门就发现有人向他偷袭，慌乱中向后便退，偷眼一瞥便见里面依稀是个死人，徐子明心中虽然不愿相信，却也发现今天处处透着诡异，看来朱允炆是打算清理城中燕王的人了，退到门外便想发信号叫沈浪他们撤退，却不料徐辉祖恨他害死徐增寿，不等徐子明起身就跟了出来，使剑便往他要害招呼，一点儿也不打算留手。
沈浪倒是没有找到徐子明这里，不过他已经聚集了很多自己人，罗俭的锦衣卫也全都集合了过来，不过里面的人没有弓箭，倒是一时间相持不下，罗俭见差不多了，便道，
“杀，一个不留！”
罗俭知道柳吟风一定跟他们有联系，不想把事情扩大，而且朱允炆并没说要活口，只要徐辉祖不插手，到时也没人能查清楚他们是谁的人，都推到燕王身上就完了，至于柳吟风，估计也藏不了多久了，燕王已经打了过来，只要他有异动，被自己抓住把柄就可以动手了，那时叫柳吟风把京城的内应都供出来，想必皇上是不会忽视自己的，而且也不会因为柳吟风是锦衣卫而连累自己。
徐子明见徐辉祖一声不吭就想置自己死地，倒是没有办法开口，只能左躲右闪，他也不能对徐辉祖做什么，不过很快徐子明就听到远处也响起了打斗声，便知道沈浪说的不错，自己上当了。
纤依带着猪头倒是没有闯进去，见外面已经被锦衣卫守得密不透风，便吩咐猪头把人散开，先去看看哪里比较松散，到时好给里面信号从这里突破，沈浪在里面带着人跟锦衣卫杀得难分难解，倒是也损失了不少人，不过毕竟自己的人都被训练过，锦衣卫也没占到什么便宜，罗俭见状便要赵文征出去召集人手。
纤依正在观察，就见外面的锦衣卫往府里去了，顿时就有了空缺，这时柳吟风也急匆匆赶来，见到纤依便道，
“怎么这么急，难道出事了？”
纤依道，
“里面应该中了埋伏，我要发信号了，你带人去后面拖住，不要让他们过来帮忙。”
柳吟风道，
“好，李景隆那里已经谈好了，只要王爷能到城外，他便去说服谷王开城。”
纤依道，
“你做完这次也不要露面了，先找个地方躲一阵，恐怕罗俭早就盯上你了，这次的事一结束立刻出京。”
柳吟风道，
“有皇上在他不敢拿我怎么样，你放心吧。”
纤依见柳吟风带着往后面绕去，便示意下面人发信号，顿时空中火光一闪，纤依道，
“行动。”
便带着人往府里杀去。
沈浪一见外面信号亮起，顿时带着人就往纤依那里冲去，罗俭刚把那里的人调进来，本来想要自己人先退出来，再对他们射杀，见沈浪跟着自己人一起冲过来，忙道，
“不要让他们跑了，给我杀。”
说完抽刀也冲了上去，赵文征一回来就见佥事也冲了上去，倒是不敢大意，忙叫人过去保护罗俭，外围的弓手一时不敢动，只能看着沈浪带人跟另一伙人汇合，往外面跑去，沈浪怕对方放箭伤到纤依，也不敢离得太远，便中了对方几刀，好在这时柳吟风也到了另一边拖住锦衣卫，这里倒是暂时没有那么麻烦。
只不过徐子明被徐辉祖缠上，一时脱不了身，徐子明怕有人认出他来，倒是自己带了一个面巾，徐辉祖一剑撩去，徐子明匆忙一躲，倒是被旁边的树枝刮了一下，徐辉祖以前虽然跟朱允炆不常来往，但还是见过他几次的，看眼前这人有些面熟，便持剑喝道，
“你是什么人？”
第372章（）
“小姐，子明还在里面，不如你们先撤，我回去接应一下。”
沈浪边退边跟纤依报告，纤依却摇头道，
“不行，吟风在另一边拖住了锦衣卫，你若回去，恐怕会陷进去，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没准子明已经先出去了，不要冒险。”
罗俭见后方没有及时赶来支援，料想也是被人拖住了，眼见沈浪他们就要出去，倒是顾不得怕伤到自己人，立刻大叫，
“放箭，不能让他们跑了。”
赵文征见状立刻组织锦衣卫分散后撤，沈浪见状倒是不敢大意，没事吩咐手下趁机杀回去，一定要保证纤依安全离开徐府，不料此时徐辉祖府上的人也突然出现，向这里赶来，沈浪见了便赶上前去，想给纤依杀出一条路来。
徐辉祖惊异于徐子明面熟，倒是没有再下杀手，徐子明见缓了一口气，倒是没敢耽搁，立刻道，
“增寿已经死了么？”
徐辉祖见他问起四弟的情况，倒是火气又上来道，
“你也是燕王的人？那就应该知道增寿是因为什么死的，你们这些逆贼，休想有好下场。”
徐子明道，
“你这不过是愚忠，燕王也是被逼无耐，难道朱允炆所作所为都是名正言顺的吗？”
徐辉祖道，
“少废话，你到底是什么人，赶紧束手就擒跟我去见皇上，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徐子明道，
“我就是一无名小卒，国公不用知道。”
徐辉祖道，
“那你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看剑。”
柳吟风眼见府里杀声四起，也顾不得隐藏自己身份了，他倒不知道徐子明离自己最近，只不过想着替纤依吸引对方注意，不仅拖住了外面留守的锦衣卫，还带人杀了进去，不过徐府很大，一时间倒也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只不过柳吟风怕罗俭有什么别的布置，倒也不敢大意，进去搜寻一番见没有什么人，便想撤出去离开，既然身份已经暴露，恐怕朱允炆也不会放过自己，如此还不如去城外接应燕王。
纤依跟着沈浪一起倒是杀了出去，不过由于是夜里，很多人都走散了，纤依见状便让沈浪暂时先找地方避避风头，等待消息，至于徐子明等白天再打探消息，若是真被锦衣卫抓住了，也好想办法营救。
徐子明虽然回到自己身上，可功夫却一直没落下，他学的毕竟跟徐辉祖的不同，喘过气后便不那么窘迫了，徐辉祖见想拿下他不容易，倒也没有继续留手，既然活着抓不到，那死了也是一样，至于你到底是谁，就不关我事了。
柳吟风刚想撤退就听到不远处有打斗声，心想既然人不多，那就顺手把人带出去，到了跟前却发现是徐子明，柳吟风本来对救不救徐子明也有些迟疑，不过一想到纤依，便立刻带人赶了过去，徐辉祖见是柳吟风到了，还以为是皇上叫他来的，便道，
“快把这人拿下，他是燕逆的奸细。”
徐子明见是柳吟风也并不说话，柳吟风见徐辉祖没有怀疑自己，倒是立刻叫人上前把徐子明缚了，道，
“国公没受伤吧，那我就先走了。”
徐辉祖见徐子明没有反抗，倒是一时间有些疑心，道，
“前面罗大人正在缉捕乱党，柳大人还不快去帮忙。”
柳吟风笑道，
“国公也知道罗大人跟我有些嫌隙，我就不去添乱了，既然如此就先告辞了。”
徐辉祖见柳吟风带着徐子明就要离开，张口道，
“柳大人不如把这个人留在这里，也免得拖累你们行动。”
柳吟风却心虚以为徐辉祖看穿了他的目的，回头往徐辉祖身边挨去，边走边道，
“国公可是怕我抢了你的功劳，你放心，这人我会说是国公交给我的。”
徐辉祖见柳吟风离近自己，也有些警惕，果然柳吟风突然就向自己出手了，两人对了一招，柳吟风便道，
“快走。”
徐辉祖见对方人多，也没敢去追，立刻召集府内亲兵，罗俭那里虽然抓了不少纤依的人，只不过对方反抗顽强，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组织人手去追，倒是叫纤依他们跑了出去。
徐辉祖跑到前面，见罗俭便道，
“罗大人怎么还在这里，柳千户也是燕逆的人，已经把人救走了。”
罗俭见状吃惊道，
“国公可不要乱说，柳大人可是皇上跟前的人，这个罪名可有些大了。”
徐辉祖见府里仍然慌乱，便道，
“来人，快去通知巡捕衙门，马上封锁九城，缉拿反贼。”
罗俭也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带着人就出去追击沈浪一伙了，而此时因为宫禁未开，倒是没人能去通知朱允炆。
第二天天一亮，却是平安跟部下商量好的撤退时机，只听三声炮响，还没收拾好的士兵立刻就开始撤退，不过此时就见朱棣大军奔来，瞬间就把明军分割开来，却是朱棣选好的进攻时间，一方准备逃跑，全无斗志，一方却是早有准备，蓄势而来，此战明军一败涂地，连平安等几十员大将都被朱棣俘虏了，消息传进京师，竟然让朱允炆连柳吟风叛逃的事都忘了。
此时朱棣兵锋直指扬州，明军也在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了，本来扬州御史王彬还想据守扬州阻止朱棣前进，却不料纪纲早就潜进城去，买通王彬手下把王彬出卖了，至此扬州不战而降。
朱允炆此时早已没有杀死徐增寿那时的气焰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几十万大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现在竟然搞到自己皇位不保，加上眼前齐泰、黄子澄一帮人不在身边，连柳吟风都跑了，倒是立刻找来方孝孺，希望他能给自己出谋划策。
方孝孺倒是知道眼下只要能拖延到黄子澄他们回来，事情便有转机，便建议朱允炆找人去跟朱棣和谈，以期达到迷惑燕王的目的，希望能拖到黄子澄募兵归来，朱允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照方孝孺的要求去做，便委托庆成郡主去城外见朱棣。
柳吟风虽然带着徐子明逃了出来，不过当时京城也被封锁了，只能躲在城里，加上京城现在人心惶惶，倒是没有人去管他们，罗俭见眼前形势不妙，倒是立刻就吩咐手下去找柳吟风，他倒不是想要抓柳吟风去邀功，只不过是因为当初柳吟风劝他放过朱高炽时说的一句话。
要说别人想抓柳吟风不太容易，可罗俭就不一样了，他本来就一直注意柳吟风的动静，而且柳吟风也深知瞒不过他，倒是没有跟徐子明留在一起，等罗俭派人来找他时，他已经跟徐子明分析过了罗俭的心理，徐子明倒是不想朱允炆被朱棣抓住，一方面不想朱棣背上杀害亲侄的名声，令一方面也是考虑朱棣的立场，毕竟他靖难没说要推翻朝廷，若是留着朱允炆在京城，朱棣也会很为难，而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朱允炆消失，即可保朱允炆活命，也会让燕王有些顾虑。
柳吟风很顺从就去见了罗俭，不过这次可不是在衙门里，罗俭只想要柳吟风一句话保证，那就是锦衣卫以后一定能重新辉煌，除此之外，他并不在乎自己能如何，若是朱允炆知道罗俭是这个心思，恐怕会后悔以前所作所为，不过这也算救了他一命。
两人在罗俭府上商议了很久，柳吟风便被罗俭放了出来，赵文征不明白罗大人为什么会放柳吟风离开，不过他深知其中利害，也不敢问，罗俭事后找来赵文征，吩咐道，
“此时和谈根本就是玩笑，燕王一定不会同意的，你去准备些信得过的人，我有任务交给你去做。”
果然，庆成郡主虽然说了一大堆好话，可朱棣能有今天自然不会轻易被人忽悠回去，庆成郡主见朱棣铁心要造反，只能拿着朱棣给朱允炆的信回了京，朱允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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