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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原来是这样-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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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生杨宏中、周端朝、张道、林仲麟、蒋传、徐范六人,伏阙上书,为赵汝愚等鸣冤,言辞激烈。在皇帝看来,学生此举,无异于公然要挟朝廷,大怒之下,把六名太学生流放到五百里外。这六名学生虽遭流放,却赢得人心,时人称其为“六君子”。
赵汝愚罢相后,韩侂胄因为外戚身份,也不好就任宰相之职,于是便把他的同党京镗推到宰相宝座。韩侂胄虽不是宰相,实际上权力比宰相还要大。
在“六君子”上书后,韩侂胄也深感理学派根深叶茂,不容易一网打尽。要彻底清除理学在朝中的影响,就必须在理论上给予致命一击。韩侂胄与同党何澹等人研究后,出笼了一个伪学的名目。所谓的伪学,就是伪道学、伪儒学。
那么韩党攻击伪学的根据何在呢?
这里就要说一个故事了。
理学产生于北宋,特别是经程颢、程颐以及张载的倡导,成为时代显学。理学家对道统是这样认为的:孔子是得到尧、舜、文、武的真传,孟子得到孔子的真传,但是孟子之后,就没有人传承了,隔了千年后,程颐又继承了。程颐开创的伊川学派学说奠定了理学的基础,与后来朱熹之学合称为“程朱理学”。
宋高宗曾一度对程颐学说大加赞赏,后来陈公辅上书,斥责伊川之学为“狂言怪语,『淫』说鄙论”。当时南宋正值存亡关头,推崇伊川之学的人,多数只会高谈阔论,标榜道德,在国家存亡问题上实在起不到什么作用。因此宋高宗遂下诏:“天下士大夫之学,一以孔孟为师,庶几言行相称,可济时用。”也就是说儒学应该回归孔孟之说,应该师法于孔孟,而不是师法于伊川(程颐)。
宋高宗的这道诏书,后来便成了韩侂胄一党攻击理学为“伪学”的依据。何澹向宋宁宗提出:“臣愿陛下以高宗之言,风励天下,使天下人皆师孔孟。有志于学者,不必自相标榜,使众人得而指目。”虽说韩侂胄一党攻击理学为“伪学”,乃是出于政治目的,但也道出理学的一些弊病,比如“自相标榜”,“同门则相庇护”,门户之见颇深。
但是问题来了,什么才算真儒学,什么算伪儒学,标准为何?
切不要以为韩侂胄是要跟朱熹探讨学问,他可没那兴趣,也没那个水平,他巧立名目,乃是为了打击政敌,实施专政。但凡是攻击韩侂胄一党的,无论是不是真的理学家,统统打上“伪学”之名。于是乎,朝中同情理学者纷纷被罢,而严斥“伪学”者则加官进爵。太常少卿胡纮上书称:“宜严行杜绝,勿使伪学『奸』党,得以复萌。”这样,伪学与『奸』党挂钩了,党禁由是大兴。
既然是『奸』党,自然要揪出其党魁了。
当时朱熹是理学的领袖人物,自然被视为『奸』党党魁。朱熹被罢出朝廷后,皇帝还给了他一个秘阁修撰的闲职,其实他并未赴任,隐退在家。韩侂胄想打倒朱熹,胡纮、沈继祖等人本与朱熹有隙,便乘机大肆攻击,罗列了所谓十大罪状,并嘲讽朱熹毫无学术,不过是剽窃张载、程颐等人的思想。皇帝也不分青红皂白,便把朱熹秘阁修撰这个闲职也罢免了,朱熹弟子蔡元定被流放。
朱熹被打倒了,但党禁却未结束,反而愈演愈烈。
庆元三年(1197)底,所谓的伪学籍隆重出台,就是朝廷编制伪学名册,列入名册的伪学『奸』党共计五十九人。这五十九人中,有四人曾经担任宰辅,包括赵汝愚、留正等;有十三个曾担任待制以上官职,包括朱熹、彭龟年等;有三十一人担任过散官,包括刘光祖、吕祖俭、叶適等;还有八名士人,包括前面提到的“六君子”及朱熹弟子蔡元定等。
这就是所谓的“庆元党禁”。
宋朝政治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
往好的说,总体上是比较清明的,也比较人道,以韩侂胄之专权,大兴党禁,仍然只是采用免官、流放、造『奸』党名册这些手段,绝少采用杀戮手段,固而宋朝党争频繁,但没有酿成东汉党锢血流成河之惨剧。往坏处说,党争频频,大大消耗国家力量,各党都把精力放在对付对手上,却没有放在富国强兵之上。南宋没有好好利用这段和平年代来扩军备战,为北伐中原作准备,等到战争来临时,又要一败涂地了。
表面上看,在这场党争中,韩侂胄大获全胜。
事实上,情况比他所想象的复杂得多。较量还在继续。
庆元六年(1200),朱熹去世。
在『奸』党名册中,除了四位宰辅之外,在其余五十五人中,朱熹排名第一。可是这位“『奸』党”党魁之死,居然引起朝廷的恐慌,因为当时朱熹四方门生信徒,齐聚于信州,欲为老师送葬。朝廷认为,这一群儒生聚在一起,准要妄谈时人短长,议时政得失,便下令地方官员严加防范,以约束其众。对朱熹的葬礼,尚且如临大敌,看来这场党争的胜败还未有定论呢。
朱熹死后不久,吕祖俭(列入『奸』党名册)的从弟吕祖泰向韩侂胄发难,他击登闻鼓上书,攻击“侂胄妄自尊大,卑陵朝廷”,请朝廷诛杀韩侂胄以防祸『乱』。此书一出,震动朝廷内外。此时韩侂胄的势力如日中天,而吕祖泰不过一区区进士,竟然单枪匹马向他发难,这胆子也忒大了。朝廷以吕祖泰“挟私上书,语言狂妄”为罪名,杖责一百,发配钦州。
看来党人的力量不可低估。
这时也有人劝韩侂胄:“不弛党禁,恐后不免报复之祸。”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不然哪天党人上台,你韩侂胄也不免要遭殃。此时的韩侂胄已加太师,又封平原郡王,可谓权倾天下。他思忖着“伪学党”已动摇不了他的地位,遂稍弛党禁。被列为『奸』党的徐谊、刘光祖等人也先后复官。
韩侂胄攻击朱熹等人之学为“伪学”,其中有一点是得到皇帝认同的,那就是理学家们高谈阔论,谈义理,谈心『性』,谈道德,但说到经世致用,就显得相形见绌了。对于南宋朝廷来说,中兴复仇,恢复中原那才是大事业,这岂是坐而论道可得来的呢?但道学家们没能做到,执掌国家大权的韩侂胄呢?掌权这么久,也没干出什么大事业嘛。
这次,韩侂胄想证明自己,他要干一番大事业。
什么事业呢?北伐!
第46章 开禧北伐:丧权辱国之战()
韩侂胄怎么突然想北伐呢?
原来金国出了『乱』子。自从金世宗去世后,金章宗继位,金国开始由盛而衰,政局混『乱』,兵刑废弛。北方鞑靼等部,又屡屡扰边,搞得金人连年兴师,士卒疲敝,府库空虚。韩侂胄听闻这些消息后,认为金国气数已尽,正是收复中原千载难逢的机会。由是他开始大议北伐,并招募士卒,从国库中取黄金万两,待赏有功之臣。
对于主战派人士来说,一直期待着出兵北伐的这一天,自然举双手赞成。此时,使臣邓友龙从金国归来,报说金国困弱,取之易如反掌。韩侂胄听罢大喜,以为这是建立盖世功业的良机,遂决意北伐。为了鼓励将士,他还在镇江修了一个韩世忠庙,并请奏皇帝追封岳飞为鄂王。
金国固然已衰弱,韩侂胄的算盘也打得不错,但有一点不得不提:南宋军队做好了北伐的准备吗?根本没有!
在韩侂胄专权的这些年里,把精力都放在讨伐伪党上,放在争权夺利上,偏偏就没有放在军政上。北伐固然好,可是有没有这个实力呢?北伐以光复中原,这本是国家大事,起码要有个长时间的准备,有足够的把握才开战。可是韩侂胄却完全颠倒次序,他是头脑发热,先决定要北伐,再来做准备。
倘若南宋军队能做到攻其不备,出其不意,那么还是有胜算的。可是从韩侂胄决意北伐到出兵,整整用了两年又四个月的时间,而且军队在边界线上屡屡调动,早就被金国方面察觉了。金章宗判断南宋将有大动作,遂于开禧元年(1205)十一月下诏,命令陕西、山东诸将训练士兵以备不虞,并派出间谍收集南宋方面的情报,在边界上加强部队巡逻,以备宋军突击。
可以说,在北伐之前,金国已经做好抵御的准备,南宋先机尽失。
开禧二年(1206)四月,宋军发动试探『性』进攻。
山东京洛招抚使郭倪下令攻占泗州。南宋军队尚未进攻,消息便已走漏,所幸的是宋将毕再遇当机立断,提早一天发动进攻,总算顺利攻下泗州,旗开得胜。紧接着,宋军又收复几座县城。
由于宋军的进攻是试探『性』的,规模并不大,金章宗紧急召集群臣商议研判战局,究竟宋军只是在边界线上挑衅呢,还是打算大举进攻呢?金国左丞相布萨端认为,宋军既然发动攻击,宜早为备。金章宗乃下令布萨端坐镇汴京(开封),总领一方,同时尽征诸道兵,分守要害。
韩侂胄果然不是将帅之才,小规模的进攻,既不能重创敌军主力,又让敌军有充足的时间进行战前准备,可谓是一错再错。在泗州等地得手后,他才向宋宁宗提出下达伐金的诏书。这个北伐诏令来得太晚了,此时的金兵已经严阵以待了。
北伐战争的发起,已全然失去突击『性』。
韩侂胄接到的前线战报,几乎都是坏消息。宋将郭倬以五万人攻宿州,为金兵所败;李爽攻寿州失利;皇甫斌败绩于唐州;王大杰兵败于蔡州。可以说,宋军是全线溃败。然而,更令韩侂胄没有想到的是,开战之初,陕西河东招抚使吴曦便与金人暗地里往来,密谋反叛。
吴曦是什么人呢?他又为什么企图反叛呢?
他乃是抗金名将吴璘的孙子。在南宋史上,据守川蜀的吴氏家族富有传奇『色』彩。吴玠、吴璘兄弟都是难得的名将,为保卫南宋西北、西南安全立下殊功。吴璘去世后,其子吴挺任利州安抚使,仍然手握兵权。由于吴氏执掌兵权太久,在川陕一带声望极高,其麾下军队有“吴家军”之称,朝廷认为难以驾驭。故而吴挺去世后,朝廷便将其子吴曦调入朝中,担任殿前指挥使。你想想,吴氏几代人在川陕奋斗,如今朝廷居然如此不信任,吴曦内心当然强烈不满,渐有反叛之心。
后来,吴曦用金钱赂贿朝中权贵,终于又得以回到川陕,任兴州(陕西略阳)都统制,把吴家军旧部招揽过来,再起炉灶。正好韩侂胄欲发动北伐,便委任吴曦为四川宣抚副使,吴曦得以总揽川蜀军政大权。既然朝廷如此寡恩,他也不想为朝廷卖命了。故而北伐战争刚刚开始,他便与金人秘密接触,表示愿意献上阶、成、和、凤四州之地,换取金人支持他当蜀王。金章宗当然求之不得,遂一口答应。
此中细节,韩侂胄当然一无所知。他一再催促吴曦在西北发动攻势,但吴曦却找借口按兵不动,以待叛变的时机。
南宋北伐军全线受挫,金章宗酝酿着全面反击。
十月,金兵集结十五万兵力,全面反攻,分兵九道大举南下伐宋。如今战局颠倒过来了。原来是宋军北伐,现在成了金兵南侵。南宋军队再度暴『露』出战斗力差的弱点,在金兵的猛烈攻击下,几乎毫无抵抗能力。宋军将领中,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毕再遇,他接二连三地打败金兵的进攻。可是毕再遇的出『色』表现,挽救不了宋军的败局,在其他战线上,宋军一溃千里。
韩侂胄寝食难安,他寄希望于吴曦在西北发动攻势,以牵制金兵,减轻东南的军事压力。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早已同金人秘密勾结的吴曦趁着南宋兵败东南之机,宣布投降金国,奉上降表,同时献上蜀地图志以及吴氏牒谱予金人。一时间,朝野震惊,吴家军的抗金旗帜在飘扬数十年后,竟然改弦易帜了。金章宗遣使持诏书、金印,立吴曦为蜀王。
倘若吴曦的阴谋得逞,那么西部将不复是南宋的土地。
吴曦开始做起蜀王的美梦,他在兴州设行宫,置百宫,俨然已是一独立王国之主。可是吴家世代为南宋守疆捍土,深得陕川人民的拥护与爱戴,吴曦叛宋降金,无异于给家族抹黑。对吴曦的倒行逆施,伯母赵氏、叔母刘氏站在民族大义的立场,痛斥他的叛国行为,可是吴曦哪里听得进去。
吴氏家族治川陕多年,以致于外人皆道,吴家军只知有统领,不知有朝廷。但是不要忘了,吴家军自吴玠、吴璘始,便是南宋抗金的中坚力量,将士们无不为这支军队的光荣传统而深感骄傲。吴曦公然叛变降金,大失众望,一股反吴曦的力量也悄然兴起。
吴曦部将杨巨源联络一批将领、义士,决意推翻吴曦。被吴曦任命为丞相长史的安丙也有平『乱』之志,遂召杨巨源至卧所,对他说:“必得豪杰,乃灭此贼。”杨巨源慨然道:“非先生不足以举此事,非巨源不足以了此事。”与此同时,任兴州中军正将的李好义也密谋诛杀吴曦,在民族大义面前,他毫不含糊地表示:“此事誓死报国。”
安丙、杨巨源、李好义等人结成反吴曦联盟。
吴曦还在做着蜀王的美梦,只是春梦了无痕,很快就要梦醒了。
开禧三年二月某天,李好义、杨巨源等七十四人闯入吴曦行宫。当时行宫里有卫兵一千多人,若交起手来,李好义当然不是对手。但是李好义知道这些卫兵谁也不想为吴曦卖命,便喝道:“奉朝廷密旨,以长史安丙为宣抚使,令我诛反贼,若有敢反抗者夷其族。”听到这里,卫兵们纷纷放下武器。于是杨巨源等闯入行宫,踢开宫门,把吴曦一刀两断,砍下头颅。从吴曦称蜀王到被杀身亡,仅仅只有四十一天。
吴曦败亡后,众人推安丙为四川宣抚使,并趁机出兵,收复和、成、阶、凤四州,西北之局势转危为安。
川陕是保住了,但东南的危机并未解除。
韩侂胄本来就不是岳飞、韩世忠之类的忠臣义士,他倡议北伐的动机与岳飞、张浚等人是不同。当年岳飞、张浚北伐,乃是出于拳拳爱国之心,志在光复社稷。而韩侂胄的动机则是政治投机,想趁金国内『乱』大捞一把,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势。故而张浚北伐虽然失利,但仍坚持抗战原则,反对议和。可是韩侂胄则不然,投机不成,便丧失立场了。在金兵的九路南侵的巨大压力面前,韩侂胄方寸大『乱』,赶紧又回到议和的立场。
在韩侂胄北伐前,金国原本就政局动『荡』,故而也没有能力继续向南宋进攻,同样倾向谈和。只是南宋乘人之危、落井下石、毁约背盟,这些令金人十分恼恨,在谈判中便狮子大开口,提出五大条件:其一,南宋割两淮之地予金;其二,添岁币银、帛各五万;其三,归还南逃之人;其四,南宋支付金国犒师银一千万两,也就是战争赔偿;其五,诛杀发动北伐的主谋。
对于这些条件,南宋使臣方信孺当然不敢答应。
方信孺回朝后,韩侂胄赶紧召他前来,询问和谈情况。方信孺说了金人提出五项要求中的前四项,当说及第五项时,他吞吞吐吐地说:“第五事不敢言。”韩侂胄一听心中大为不快,割地赔款你都说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呢?便催着他答。方信孺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欲得太师头。”时为太师的韩侂胄听罢不禁跳了起来,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韩侂胄已是恼羞成怒,老子的头是你金人要得的吗?大不了再决一战。不久后,方信孺以谈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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