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争锋:倚天屠龙-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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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以防御北方元朝余党为由，令都督宋忠屯兵开平，将燕王府卫调给宋忠指挥，以削燕军力量。并遣耿献屯兵山海关，徐凯屯兵临清，共窥北平，严行防备燕王。”齐泰道。

　　　　“此言正合朕意！”建文帝再三点头称道。

　　　　“还有京都防务？”齐泰接着问道。

　　　　“朕还要飞召番骑指挥关童等，将驰还京师护驾。”建文帝说，“其实，这些也都在方先生所拟的诏书之中。”

　　　　“臣即刻行动……”齐泰说完，辞别建文帝去了。

　　　　齐泰等去后，建文帝已觉疲惫，遂袖臧军务诏书回到马皇后宫中。在马后宫中，帝与后议论了一阵国事之后，建文帝遂将那诏书随手放在案几上，和衣睡着了。

　　　　次日凌晨，内宫沈嫔前来向皇后请安时，一眼看到案上的诏书，遂趁马后不意，顺手牵羊，把书塞进袖中，急急出宫去了。

　　　　沈嫔回到自己的寝宫后，忙打开诏书一看，知是朝廷遣曹国公李景隆出兵削藩、讨燕的细则，顿时觉得非同小可，急忙拿纸抄下一份，并将原书又偷偷地塞回马皇后宫内。

　　　　接着，沈嫔出门找到大太监魏宁，并将此事向他备述了一遍。魏宁从沈嫔手中取过此信，立即向前殿走去，并找到今日早上上朝的左都督徐增寿。

　　　　增寿取得此书后，连夜派员将书送往中都凤阳王平营中去了。

　　　　“哎呀！不好……”王平一见来书，大惊失色、自言自语道，“朝廷削藩之战实已打响。欲让景隆假借西去，顺手牵羊，擒住汴梁周王等人了！周王等实为燕王手足屏障，若屏障既失，燕王独木难支，势必危矣！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王平的部属闻叫，赶忙上来问王平。

　　　　“快，快，快将此书，共抄两份，连夜分送到北平燕王府和汴梁周王府……”王平叫道。

　　　　“得令……”部将应着，遂即行动。

　　　　“且慢！”王平忽然又叫道，“景隆大军业已出发，看来周王已措手不及了，如其给了周王一个马后炮，还不如不通知周王，以免我辈遭到朝廷更多的猜测。且先送给燕王吧！”

　　　　那部将得令送信去了。

　　　　建文元年秋，李景隆的军马已达黄河南岸，汴梁周王如热锅上的蚂蚁，惶然不知所措，并立即在议事厅内召集文武官员计议。

　　　　“方才探马报告，朝廷大军已到河南。各位且看如何是好？”周王急切地问道，“我辈可否派兵迎之？”

　　　　“殿下不可冒然用军，当探明官兵此来的用意。”一位参将劝道，“况且探子已说李景隆前来北国，分明是说奉命边防，假道汴梁的。”

　　　　“殿下与燕王窜联，防止朝廷削藩的密函已被朝廷拿到，由此看来，官军来者不善！”另一位部将说道，“我军不得不防！”

　　　　“万岁并无殿下与燕王共谋的确凿证据，怎知就会兴兵前来问罪？”参将说道，“况且，眼下我朝削藩与反削之争众说纷纭，倘若汴梁周王兵马自找战事，招致朝廷疑惑，引火烧身，反而不妙！”

　　　　“诸位的意思……”周王惊慌失措又犹豫不决地问众将。

　　　　“既无实情，殿下不如派探马再三打听，缓然处之为好！”另外两位部将说道。

　　　　“正是，本藩当坐以静观！”周王听罢点头称是。

　　　　此后，周王府中依旧是整日笙萧达旦，歌舞升平。

　　　　过了几天，突然，汴梁周王府内外人喊马叫，一片嘈杂。原来朝廷所派的李景隆军马已进中州汴梁城区。

　　　　“殿下，不好！李景隆军马已临周王府邸了……”周王的一名家将冲进王府前庭，向周王禀报道。

　　　　“竟有此事？”周王瞪大眼睛再三问来将道。

　　　　“已达前门照壁……”来将道，“有的已冲破了府门，入前厅来了！”

　　　　正说话时，数百官军冲到大堂，周王等上下数十员将士，个个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同时，一支兵勇进了后院，王府后院也顿时呼天号地，哭叫之声乱成一团。不一会，周王全家老小及属下部卒，促不及防，束手就擒，一一被捕获。

　　　　周王原以为曹国公兵路经汴梁，不料李景隆军马到达汴梁后，就再不西去，却直临周王府邸。周王促不急防，全家老少悉被捉拿。

　　　　数日后，周王家眷和部属被押解至京，面见建文帝。

　　　　在朝堂上，周王跪伏于阶前痛哭，建文帝看着阶下诸囚正在犹豫不决。

　　　　“陛下，图谋反叛乃是死罪，周王等人既已拿到，又兼有其密情文书在侧，万岁何必寡断？”兵部尚书齐泰出班奏道。

　　　　“万岁明鉴，臣叔虽然与燕王是同母兄弟，而且至今仍有书信来往，然而，兄弟间的书笺并非谋逆信函。望陛下姑念先帝高皇之面，且恕臣叔，放本王北去戊边，以报君恩……”周王颓然地乞求道。

　　　　“这……”建文帝见了周王等狼狈形象，顿生怜悯之心，意欲放他们回国。

　　　　“唉，同是高皇帝子孙，何其遭此狼狈？朕本不忍加害，无奈何，尔等多有非常之举也！”建文帝痛心疾首，下阶与周王握手叹息道。

第337章　双龙力争嫡位稳【6】（）　
“臣叔行为欠恭，然虽有无礼之处，却决无不轨之心。望陛下看在先皇面上，恕本王一回。万勿因外人挑唆言语，而伤我等叔侄之情！”周王跪着哭道，泪流满面。

　　　　“叔王请起，俟朕查明实情，立即放叔王归国。”建文帝陪泪道。

　　　　“陛下，不可！”齐泰、黄子澄赶紧齐声阻止道，“窃国大事，岂能恕之？况周王阴谋密情，已有汝南王禀报，汝南王乃周王之子也，并非外人。证据确凿，不能抗辩！”

　　　　“叔王虽然罪不可恕，然而骨肉之情，岂可忘心？众卿不必苛刻！此事且容朕再三思之。”建文帝流泪道。

　　　　“国事重大，陛下不可放虎归山……”方孝儒、黄子澄赶紧出班阻止。

　　　　“待朕想出两全其美之策！”建文帝向众臣说着，停了一会，走到周王面前说，“虽然叔王本是皇族，但国法难容，权且废尔为庶人，暂离封国，带罪发配，前往异地。”

　　　　“臣叔叩谢万岁不杀之恩！然而，我等何时可以返京，以见天颜？”周王仰首，含泪问道。

　　　　“如此为国家计，权且让皇叔先委曲别徙蒙化！俟事态好转，定将召回。”建文帝安慰周王，接着向采访使刑部侍郎暴昭说，“此事且由刑部办理去罢！”

　　　　说罢，刑部侍郎暴昭率刑部官员带着周王等一批人犯出了大殿。建文帝退朝，与方孝儒、齐泰、黄子澄及若干刑部官员转入了内殿。

　　　　“周王乃是燕王的手足，反对削藩之战的帮凶，陛下不可放虎归山……”入内殿后，太常寺卿黄子澄等急切地向建文帝说道，“况且，此等宽恕先例一开，陛下将如何处置湘王、齐王、岷王、代王等不法藩王？”

　　　　“削藩虽是国之大事，然而，朕念一家血脉、高皇金面，决不忍以死罪相加。众卿莫再三进言罢！”建文帝深深忧郁地说。

　　　　“如此说来，此削藩战事艰险也……”众人听罢建文帝的话，不约而同地叹道。

　　　　“愿上苍及高皇帝在天之灵佑朕！”建文帝仰天长叹了一声。众人无语。

　　　　“发往收缴湘王、齐王、岷王、代王王印的使臣是何时回京的？”过了很久，建文帝问站在一旁的兵部尚书齐泰道。

　　　　“启奏万岁，使臣们的人马均在前日陆续返京！”一位刑部官上前奏道。

　　　　“各王近况如何？”建文帝又问。

　　　　“湘王已弯弓跃马投火身亡，其余罪臣均将陆续押送到京！”齐泰答道。

　　　　“唉，湘王既已投火身亡？就不再追究其家人之罪了。其余各王统按周王先例，废为庶人，发配异地吧！”建文帝向众人说，“明日可向各藩国派遣使臣，以处后事！”

　　　　众人得旨分头行事去了。

　　　　次日，朝廷数名派往各藩国的使臣陆续离京。

　　　　采访使刑部侍郎暴昭一干人夜以继日，数天后，赶到北平城外。他们尚未停足，就见城廓南山谷口处约有数骑飞奔而入，行踪诡秘，其中两匹膘肥黑马进入山口后又忽然转回。暴昭见了甚觉可疑。

　　　　“大人，莫非此处有燕王暗藏的兵马？”一黄衣参将回头问暴昭道。

　　　　“此队人马中有漠北番人打扮的小卒，不全似燕府兵马！”采访使暴昭凝视了一下前方后说，“也许是西域探马夹在其中。尔等速将他拿来盘问！”

　　　　“得令……”黄衣参将应了一声，率了数骑飞奔而去。

　　　　此时，那群人马立刻四散而逃。于是，黄衣参将策马追去，不一会，黄衣参将带来一名探马来见暴昭。

　　　　“末将暂且先将此贼拿来交大人审问！”黄衣参将策马走到暴昭面前说道，同时手指远处人影说，“其余官兵正驱马进入城关，追杀其余二人去了！”

　　　　“尔等是何处人马？”采访使暴昭问那名探马道。

　　　　“小人是是是周王殿下的护卫！”探子抖动着双手说。

　　　　“周王派尔有何公干？”暴昭再问。

　　　　“无有他事，只是与燕王递封家书而已！”探马答道。

　　　　“家书何在？”暴昭又问，并令步将道，“给本使搜查……”

　　　　于是，数位陪同官兵们一拥而上，来搜探马，并很快从他身上查得一封信笺。暴昭打开一看，发现这竟是周王与燕王秘密联络、企图配合反叛的密函，顿时面带怒容。

　　　　“且将此贼绑了，押往京师御审！”采访使暴昭立即向兵士命令，同时对身旁那黄衣参将道，“看来那漏网的二贼身上臧有非常军情，尔等身为黄衣，必有万岁重托，务必将他们拿住候审，此事关系非常！”

　　　　兵士应声上来将那探马捆了。黄衣参将又引军飞马去拿另外二贼去了。

　　　　原来这黄衣参将实为皇宫锦衣卫，个个神通广大，灵机无比，更兼有以死为国之心，此次偕侍郎出使燕地，自然早有建功之意，怎能让那二贼漏网？然而，事不顺利，当那黄衣参将再次回头追赶那二燕将时，二将已飞奔到了城楼之下的吊桥边。

　　　　“二将休走，我有燕世子高炽殿下书札在此……”见二将就要上吊桥，黄衣参将急中生智，用慌言向他们喊了一声。

　　　　“世子信在何处？”一听有燕世子书信，二将急忙勒马止住脚步，并回头朝那黄衣参将叫道。

　　　　“世子已南下了……”黄衣参将说道。

　　　　而就在此时，说时迟，那时快，那黄衣参将趁人不意，飞马跃到吊桥后侧，挥刀砍下桥索，与另五位部将一起堵住了那二位燕将的去路，并随即将他们擒住，押解过来。

　　　　“且暂不谈世子，我等先面见暴侍郎大人吧！”黄衣参将对此二位燕将说道。

　　　　于是，黄衣参将和另外几个部将一起，将拿到的这两个燕将也推到暴昭马前。

　　　　“尔等何人？”暴昭问道。二人垂头不答。

　　　　接着暴昭又问那探马：“这几个穿戎小校是何种人？尔等既然沆瀣一气，就必定知晓他们底细，如不实招，当立即处死！”

　　　　“喏喏——他们都是燕王家将！”那探马慌忙回头答道，“他们就是于谅、周铎二将！”

　　　　“原来是有名的燕王亲将！”暴昭又叫道。“一同绑了入京候审……”

　　　　“得令……”众人应声答道，纷头行动起来

　　　　一月后，建文帝与齐泰等重臣在东角门殿内再次计议叛藩诸事。

　　　　“湘王、齐王、岷王、代王之事如何了？”建文帝回头问齐泰道，“兵部偕使臣们应慎重处理四王的后事！”

　　　　“使臣们已于上月陆续返京，各位心萌异图之王，均已照旨适度处置。陛下勿虑！”齐泰答道。

　　　　“北燕情况如何？众卿务必关注燕王此后的行迹！”建文帝吩咐道。

　　　　“燕王地广兵强，削燕之事艰难，而且目下西方军务繁忙，因此，削燕之事，尚无多大进展。采访使刑部侍郎暴昭、户部侍郎夏原吉均在上月遵旨出京分巡天下。刑部侍郎暴昭已在北平查知燕王诸多罪证。”齐泰又说道。

　　　　“如此说来，燕王之事尚须十分注意！”建文帝忧虑道，“战事开始后，即召山海关外诸将协同作战，如何？”

　　　　“由北来密报观之，燕王谋逆证据比比皆是，朝廷自然是要动用关外诸将的了……”兵部尚书齐泰果断地说。

　　　　“且将燕情密札呈上，让朕仔细观察！”建文帝说。

　　　　“陛下御览……”齐泰说着，呈上密折并激昂地说道，“此乃燕府一位忠于朝廷的陈义士冒死送来的密折呀！”

　　　　“哦……”建文帝惊叹道。建文帝接折看了一会后，又举头问，“还有何事？”

　　　　“刑部侍郎暴昭还在北平城外探马身上，查到燕王与周王最新的罪证。”太常寺卿黄子澄向帝奏道。

　　　　“唉，如此看来朕不能再恕周王了！”建文帝阅罢燕王与周王最新的罪证书后，又叹了一口气，接着回头对方孝儒说，“请先生拟旨，即令刑部侍郎暴昭，将周王押送还京，锢禁刑部狱中，不可大意！”

　　　　“尊旨……”孝儒答道，并转身取纸笔去了。

　　　　“此外，对其他犯王也应慎重处之！”众人齐声奏道。

　　　　建文帝点头称善。

　　　　“陛下，刑部侍郎暴昭还在北平城外拿到燕府亲信于谅、周铎二将！”此时，大学士刘三吾上前说道，“此二贼现已拿在殿外候旨发落……”

　　　　“押上来！”建文帝叫道。

　　　　廷官将于谅、周铎二将推上殿来，并经建文帝君臣一阵审问，建文帝渐感事态严重。

　　　　“啊，刑部必须严审于谅、周铎二贼，弄清燕王谋逆细节！”建文帝怒道，“看来，燕王真要起兵了……”

　　　　刑部二位官员闻罢，押着于谅、周铎二个燕将退出了大殿。

　　　　“启奏万岁！燕世子高炽和燕王子高煦、高燧，因太祖小祥，特来京城祭祀。”此时，太监小林子入门禀报。

　　　　“传入……”建文帝立刻下诏。

　　　　齐泰、黄子澄等人听罢，一阵紧张忙碌。

　　　　“天赐良机！”齐泰说，“此三位王子既来，即可作人质留京，以对燕王牵制也！”

　　　　“此计甚妙！”黄子澄等人称赞道。

　　　　建文帝也向齐泰点头，并说：“此事概由大理寺酌情处置。”

　　　　在刑部大堂内，于谅、周铎二将经过数番烤打，已是浑身皮开肉绽，淹淹一息。

第338章　杀绝赶尽逼反心【1】（）　
“犯罪之人，为何迟迟不招？”一位刑官举鞭站在于谅、周铎二将之中，左右猛抽几鞭后骂道，“反叛之徒何必代人受皮肉之苦？”

　　　　此时黄衣参将领着大理寺少卿胡闰从大堂侧厅走来，正在厅内监察审讯的刑部侍郎暴昭见了胡闰，忙迎上说话。

　　　　“燕贼部将个个骨硬，下官料难开口，因此欲将燕王三位王子带此一示。暴大人意下如何？”大理寺少卿胡闰问道。

　　　　“有胡大人协助，在下万分感激，理当高兴，只是不知大人将如何进行？”暴昭说。

　　　　“世子乃皇家血脉，下官自然不能怠慢，因此想用一计：不动声色，即可让于谅、周铎二将妥协投降。”胡闰说道，“大人且将于谅、周铎二将转囚于厅侧前室，下官以陪同燕王三位王子视察为名，引他们从前廊走过，以便让于谅、周铎二将看个明白。”

　　　　“我等以燕王三位王子来钓得燕王二亲将？”暴昭恍然大悟，并立即吩咐随从道，“尔等立马准备，按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