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波府的新姑爷-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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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等。”掌柜的一咬牙，十分肉痛的回到车边掀起一角，从里面摸出了一个小包袱。其神情动作惨痛十足，充分表现出了一个贪官为了逃命不得已把自己的财物拿来贿赂他人的那种无可奈何，心有不甘。

　　　　百夫长打开掌柜的递过包袱，里面全是玉石珠宝价值不菲：“呵呵，不错。来啊，谢谢大人，恭送大人。”

　　　　“谢谢大人，恭送大人。”守关辽人哄然大笑。

　　　　掌柜的哭丧着脸，急急地上马想带着诸人过关而去。

　　　　“慢。”百夫长忽然又再说道。

　　　　刚刚上马的掌柜一惊，随即恢复正常：“本官已经给了你这么多好东西，你还想怎样？若再纠缠的话，本官只有找你们将军了。”

　　　　杨文轩几人慢慢运力戒备，随时准备和辽军厮杀。

　　　　百夫长虽然看到了他的惊慌表情，但只当是他怕了自己又要为难他，从来没有想到眼前这人会是宋军。

　　　　“大人说的是什么话，本官只是想你帮忙带个口信而已。”百夫长丝毫没有看出破绽的笑道。

　　　　掌柜的暗呼口气，还好没有自乱阵脚：“带给谁？”

　　　　百夫长指挥手下移开栅栏道：“我有一个兄弟在河间城东门当值，麻烦大人进城的时候告诉他，就说我摊了个好差事，有钱还给他了。哈哈他是那里的百夫长，叫莫诺可雄。”

　　　　河间破了

　　　　声似霹雳，掌柜的几人差点栽下马来。

　　　　百夫长对他的表情非常满意：“哈哈，大人你的气色似乎很不好啊。不过是些许财物而已嘛。”

　　　　掌柜的勉强笑了笑，慌忙带着大家过关远去，身后是守关辽兵得意笑声。

　　　　过了此处关卡，已是河间府城地域，辽军大队人马来往紧密调度频繁。

　　　　走到了官道转角僻静无人处后，杨文轩沉脸自语道：“河间府破了，我们的任务自动取消，大家找一个地方躲藏几日就可以等大军到来回营。”

　　　　“诺。”已经费了这么大的努力才来到这儿，没想到会功亏一篑。大家胸中泛起一阵无力的挫败感觉。

　　　　众人丢下价值连城的马车，于树林中换过衣物后隐入河间府旁连绵起伏的群山中。

　　　　不久，辽兵斥侯发现马车和丢弃的官服，大惊下开始组织人手搜索入侵者。对于参与人数几达数十万双方攻防战线交错的大战来说人命比废弃的武器高不了多少，这不过是一鸡毛小事，辽军主将并没有将此时放在心上。

第252章　枕兵黄河（）　
骑兵和辎重马车浩浩荡荡于其他兵种让开的官道上行进，队形连绵数十里。道路两旁亦是全力赶路的大队步兵弓手，整个大地上烟尘满天，让人感到这支大军阵势异常宏伟。

　　　　离开官道不远的百里亭中，我端坐在石桌前看着诸军前进，桌上摆满了鲜果酒水，身上铠甲早已卸在一边，两员气定神闲目中精光四射的彪悍亲卫家将护在左右。石桌下手处斜坐着一身布衣的新拜主薄，墨可盈。

　　　　亭口青石小道上，数十各部武将站立两旁侯令，满面杀气。

　　　　“报”一个中军斥侯高喝着在亭外甩蹬下马小跑而来。“启禀镇东大将军，杨排峰将军所率前军已经到了黄河河岸。沿途周边各府守卫的辽军早已经闻风而逃。”

　　　　我摇摇头站起来：“他们这不是逃跑，是战略撤退。如果本官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这是在收缩兵力好全力阻止我们，渡河一战必然十分辛苦！”

　　　　“将军请勿担忧，末将愿带本部人马在前开路度河。”众将中走出一人抱拳说道。

　　　　我笑着点头道：“此事本官早有定论，不急。传令，杨排峰将军一路就地安营扎寨，成防御阵型不得私自出击且前锋营任务改为左翼防护。”

　　　　“诺。”传令兵领命上马而去。

　　　　“再传。”我接着对凉亭外说道：“于大海大军到达河岸后令其安营修整护我中军右翼！”

　　　　“诺。”一骑白马自凉亭外的护卫队中得令飞奔而出。

　　　　我看看台阶下道：“前路已清，诸位各自回营。其余人等各守其职约束部下，今晚掌灯时分大帐议事！”前方暂时没有战事，留他们这里除了众人站着我坐着看起来威风一点外，别无好处。

　　　　“诺”在此侯令的数十武将相继转身离去。场面为之一清缓步走到亭角举目眺望远方大军扬起的滚滚烟尘，我的心中一阵激动。那早已熟知的历史正在我的手中慢慢改变，真不知这样做的后果，是好是坏。

　　　　墨可盈见我忽然站立不动，于是微笑说道：“将军可是在担心辽军收缩兵力一事？”

　　　　我回过头来：“先生若是辽军，此时会怎么做？”

　　　　墨可盈想了想，轻启朱唇娓娓说道：“辽军骑兵众多，步兵稀少，如我是他们的主将，必然会把兵力收缩起来分成几股不大不小的骑兵队伍日夜骚扰你的大军前进，或乘夜偷营，或突然袭击，或仗着马快分割蚕食你的外围部众，如果你派兵追击的话，人多，我就一粘即走绝对不会与你过多纠缠，人少，我就联合几股人马把你的追兵消灭。如此一来，等你到河间时早已经兵折将损士气低下不足为俱了。所以，过河不难，最多损失点人马器械。难的是如何在过河以后抵挡辽军的骚扰。将军以为然否？”

　　　　我苦笑道：“先生的声音虽然脆如黄莺，但说出来的东西却鲜血淋淋骇人已极。唉，如果辽军真是先生领军的话，我就可以死心的卸甲归家了。”

　　　　墨可盈被我的话逗弄得噗嗤一笑，但马上恢复严肃道：“可盈此番言语，绝不是在危言耸听。将军还是多花些心思在辽军身上吧。”

　　　　我干咳了两下，老脸微红：“先生教训的是，小子受教了。”

　　　　站在旁边的两个亲卫看我吃鳖忍不住打抱不平说道：“墨先生错怪将军了，其实将军早有计谋。”

　　　　墨可盈听到这话不好意思了：“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将军不顾家国大事反而”

　　　　我怒瞪了两个亲卫一眼，别人在情意绵绵的说笑有你们两个什么事，接着摆开笑脸道：“其实也不是上策，围魏救赵而已”

　　　　墨可盈稍微思索一下就恍然说道：“哦，原来将军是这么安排的，赵风将军恐怕已经出兵了吧。”她本就是随同于大海从那边来的，自然知道那里的兵力足以对辽发起短暂进攻。

　　　　我点头道：“算起来，赵风应该已经登上了辽境。所以我们只要枕兵黄河不动，静待辽军退却。”

　　　　墨可盈皱眉自语道：“不错，赵将军只要从其腹地兵踏辽土，那么耶律察哈尔的攻宋大军必然会回援，但是，没有后援的话赵将军不可能在辽国长期驻兵，到时候他一退兵，辽国人说不定又会趁着边关空虚机会卷土重来。”

　　　　对啊，这一次的辽国进攻已经把边关的防御设施全数破坏，守关兵力也是历年来的最低。要说辽国赶跑了赵风后不会再来，那不是做梦吗？即使我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把两浙兵力抽调一空补到这里，到时候恐怕也是一场持久战了！虽然说我现在的家底不小了，但也经不住这般折腾啊。

　　　　怎么办想到这儿我立刻脸色苍白手足颤抖，再不复刚才的得意模样。

　　　　墨可盈一抬头，看到我的脸色吓了一跳：“将军，你怎么了？”

　　　　我吸了口气找个位置随便坐下摆手道：“没事，你说的大有可能，要我好好想想。”以前只想到把辽军赶跑了，但没想过他跑了还会回来。这一次真是要谢谢这小妞的提醒。

　　　　墨可盈安慰道：“其实将军也不要过于担心，此事可以从长计议。”

　　　　我这次真的苦笑道：“辽国如果再来，必然是准备充分，想要再把赶出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了。要让辽军打消再次进攻的念头，不外乎就是两个办法”

　　　　墨可盈眼眸一亮坐在我的身边翘首以待，一付洗耳恭听的动人模样。

　　　　可惜我已无力欣赏。

　　　　收回目光，我说道：“一，辽国缺粮。这点现在想也别想。二，大军受到重创，短时间内无力再战。”

　　　　墨可盈点头会意道：“将军是想”

　　　　我点头站起道：“本来我是不原意和辽军正面对抗的，因为那样的话势必伤亡惨重让许多生命消失。但现在看来，如果继续静待的话将来死去的人将会更多，既然躲不过，那便只有面对了。”

　　　　凉风吹过小亭，带来墨可盈的清新醉人体香，面对如此佳人美景我心中却在思索这一次会有多少人会埋骨边关。

第253章　渡河一战（）　
月色笼罩下，天地一片苍茫，两军隔着黄河各自安营灯火映照下可见对方调度频频，肃杀之意分外浓厚。

　　　　我和诸将在两千人马的护卫下从中军大帐来到河边观察渡河之处，当日执星官一声呼喝护卫散开警戒。

　　　　我挥手一带，战马人力而起后随之停下。萧字大旗立在身后斜指夜空。这段河道特别浅窄，岸畔亦是全是密林，河边还有残破的桥墩和已被破坏的渡口。

　　　　我眉头深锁，望向对岸。

　　　　“此处以前是一个渡口往来客商大部分都从此过河，更久前河面上还有一座铁索桥，不过此桥使用了不到两年就已经在黄河泛滥时冲毁，其后，也无人再修缮了。”一个熟知情况的参将上前说道。

　　　　我点点头沉声道：“浮桥可曾准备好了。”

　　　　杨海轻踢出列抱拳：“现已准备好了三十座，加紧赶制的话明日渡河时应该可以凑齐浮桥八十。”

　　　　我心下稍安：“虽然还是有点少，但也勉强够用了。你去督促一下，明日早饭前务必再多造出二十座浮桥，我另有他用。”回过头，我又道：“完成此事，记你一功。”

　　　　“诺。”杨海得令，打马而去。

　　　　河面上来回游弋巡逻的几条辽军小船看到我身后帅旗猛然一顿，以为我们要乘夜渡河慌忙掉头往本营方向逃窜。

　　　　我哈哈一笑摆手道：“来啊，长弓！”

　　　　听到号令，执星官解下背后长弓，我接过后从马腹旁的箭壶中抽出一只火箭点燃。

　　　　微喝一声，我纳气开力抬起手来。燃烧箭尖指向半空。

　　　　诸将目测辽船离此距离后微微摇头，其中几人甚至想出言劝我不要白费力气，但见我自信满满随又打消这个念头免得引起误会。唯有执星官呵呵轻笑，知道将军是要借此一击振奋士气。

　　　　没有回头，众人眼神表情都落在我的心中，微微一笑我脚跟一错踢在马上：“驾”战马吃痛立时向着黄河狂奔起来且不断加速。

　　　　“啊”诸将同声惊呼。他们这才明白我是要借着战马的速度加大箭矢力量。

　　　　战马四蹄踏上河水，水花四溅中马儿身体本能一顿！

　　　　借着强大惯性，我踏马背而起来到半空中，上升到达最佳时机时五指一送，火热箭矢刺破夜空划着绚丽轨迹直奔目标而去。

　　　　“痛快。”我高喝一声翻个跟头，凭着腰立抵消剩余惯性轻飘飘的回到马上。

　　　　“轰”黄河上辽军最后面的那个小舟在众人张大的眼眸中轰然中箭，箭身余劲狂暴散开小舟顿时粉碎四分五裂，几个辽军鬼哭狼嚎的慌忙跳水逃生。

　　　　我身后的岸边暴起震天叫好，如此神技让诸将士气大振信心倍增。

　　　　“哈哈，今日先饶尔等一命。”我再对着水中挣扎的辽兵豪迈爽朗大笑几声后打马而回。

　　　　这一手箭矢功夫尽显张狂本色，一改我在新来边关诸将中的儒将形象，为我以后驾驭众人率先铺平道路埋下伏笔。军中崇拜的，本来就只有威武英雄。

　　　　其实说起来，这一箭能有如此效果我也是始料不及的，辽军没想到宋军的边关将领换个人后会如此草包使他大军推进如此快速，没有水军大船跟来下只能就地抢夺渔舟寻河，恰巧的是这些渔舟大都是被使用已久异常残破，灌满力道的箭矢一碰自然就散架了。若是早有预谋，我又怎么会点什么火箭。

　　　　回到帅旗下，诸将看我的目光中多了些狂热。

　　　　把长弓丢回给执星官后，我挥手喝道：“各自回营准备厮杀，大军明日四更埋锅造饭，五更整队强渡黄河”

　　　　“诺”众人满脸兴奋表情轰然应诺。

　　　　夜已深沉，整个军营却没有因此而安静下来，到处是急急奔跑的脚步声，那是后勤辎重营正在为明日，不，今日的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灯烛映照下，挂在中军大帐的军用地图和沙盘一阵摇晃，我叹了口气慢慢坐下，头疼无比。

　　　　身为主将，我虽然表面看来轻松仿佛胜券在握，但是没有其他人在身边时却是满面愁容战战兢兢，因为我知道，哪怕只有一个命令不能正确的下达，死伤的就是一条条无辜的性命。压力无时无刻不在挤压侵蚀着我。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过去，等到把所有的兵力与进攻安排在脑海中重新过滤一便无太大破绽后，天色已经大亮。

　　　　闭目小懈片刻后我站起来酥酥筋骨，好在那个奇异的呼吸方法对身体帮助非常大。

　　　　精力重新恢复。

　　　　“将军，时辰已到。”亲卫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饭掀开帐门。

　　　　我摆了摆手，大战在即现在那有食欲：“传令下去擂鼓布阵，准备渡河。”

　　　　沉重战鼓咚咚响起，亲卫护着已经穿上重铠的我走出大帐。掌旗兵撑起帅旗来到身后跟随。

　　　　翻身而起，我催马直奔架设在河边不远处的点将台。

　　　　此时营门大开，四周各处营帐不断开拨出队队身穿轻甲面无表情的士兵纵列按编制浩浩荡荡加入摆在渡口的攻坚阵营。杀气满盈。

　　　　“拜见将军。”在点将台上等候多时的各部将领跪地行礼道。

　　　　我从中走上临时搭建的高高木台，坐上帅位。大旗随后插入点将台中的帅旗位置上，迎风张扬。

　　　　“喝”岸边盘踞组成进攻渡河方阵的士兵看到点将台帅旗已升，同声高喝行礼。气浪卷过杀声整天。

　　　　我点点头，双手放在桌上虎视四方。

　　　　点将台两侧站立的，是我麾下所有牙将以上的武将，再往前的河滩上则是准备完毕静候渡河的三万密密麻麻先遣大军和摆放在他们身边辎重营连夜赶造出来的浮桥！

　　　　“辽军无故占我河山，杀我百姓”我运力向前喝道：“今日就让我们度过黄河，用手上兵器复仇”

　　　　“复仇，复仇”众军振臂高呼。

　　　　我从令壶中拿起一枚令箭大声道：“于大海。”

　　　　“末将在”身着轻甲手持斩刀身形魁梧的于大海出列单膝跪地。

　　　　我把令箭亲手交给他叮嘱道：“今日一战在一个快字，冲过浮桥后切记保护好它让大军通过不得追击。”低下头，我不忍的说道：“告诉士兵们如遇到抵抗时不得后退，因为他的身后就是自己的妻儿！就算是死也要过了河才能闭上眼！”

　　　　于大海点头沉声道：“将军放心，末将定会在黄河北岸为将军扎下大营等候！”说完走下点将台，领着几个参将打马而去。

　　　　“杀杀杀”于大海身形消失在渡河先遣军前阵。接着将旗挥舞，大军缓缓开动。

　　　　靠近河边前排士兵顶着盾牌推着浮桥放入水中，不多时，排成一线的数十座浮桥一头插入对岸泥土，盾牌手登上浮桥向前推进。

　　　　按照设计效果，浮桥一沉河水漫过桥面，刚好半隐入水中又不会就这么沉下去。这样设计的好处一来可以低档对方火攻，二来也可以借着河水抵消一部分重力，计算之精可见当时宋朝的科技水平。

　　　　河水漫过士兵们的脚面后不再提升，盾牌手踏过桥板弓箭手随后上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