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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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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酷热，一男一女两个身份特殊的人各怀心事，细汗渐渐就染湿了衣襟
小四心里骤然浮现起一幅暧mei的画面我日，难道真被顾安那厮言中了，我想跟自家嫂嫂之间摩擦出一点火花？呸呸呸！我怎么能有这种禽兽的想法
上官青娥不知道小叔心里正想着什么，只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越发的灼热起来，她心里骤然慌乱起来，“我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上官青娥举着莲步小跑着出了厨房。小四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无比，肚子里的饥饿早随着羞耻跑到了九霄云外，用过的厨具也懒得收拾，还是回草屋去睡自己的蒙头大觉算了。
厨房和草屋同在后院，中间却需要穿过一条长廊，而长廊的一头通向东厢房。
长廊两侧是两排长长的花圃，里面种着各色花草，此时正极力地燃烧最后一丝灿烂。反正也无事，看看这些花草也不错。
小四一路行的很慢，偶尔伸手摘下几片花瓣放在掌心里轻轻地摩挲着，无比怀念曾经千方百计烘焙花瓣逗耍瞎子的情景。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长廊另一头响起来，一个臃肿的身影自远而近，看来甚是焦急。
“顾安的小姘头？”
那个人不是小花又是谁？小四丢掉手中的花瓣，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模样怪诞的胖丫鬟。“真不明白，顾安的审美观念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
小四摇摇头，小花已经跑得近了。
“小花，跑得这么急干什么？”
这是一条曲廊，每一立根柱子便会有一个拐角，刚好造成一个视觉蒙蔽区。应该是有要紧事，小花跑得甚急，压根儿没有注意到曲廊上还有一个人。听到声音她的身子一滞，待看清楚人时，她却是一颤，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咦”在近前，小四终于看清小花的模样，圆扑扑地的脸蛋，挂着两个均匀的小酒窝，只要不张嘴，两排小暴牙是看不到的。身材的确也比一般人胖了不少，却是均匀中透着健康。近前一瞧，这丫头虽然还是不美，但也并不难看，相反地却又一种素朴的俏皮。
只是小四有些不明白，小花看见他怎么会有一种见到凶神猛兽的忌惮。
“你跑这么急干什么？”想着或许是这丫头怕生，小四刻意地和颜悦色起来。
“我我去找少夫人”哪想小花表现的更加害怕，双手紧紧地攥住衣领，身子更是朝后面缩着，“脂粉店里出事了，我来通知少夫人。”
小四摇摇头，着实不理解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可怕，他也懒得理会小花的神色，只是对脂粉店来了兴趣。不知道古时候的生意是怎么做的？
“店里出什么事了？”
“有人在门口叫骂，说我们卖假货”
“假货？想不到古时候也有假冒伪劣。”小四骤然来了兴致，问清楚脂粉店的位置，这才对着小话道：“行了，你赶紧通知少夫人去吧。”
小花如临大赦，逃命般地向东厢房跑去。
“莫名其妙！”小四摇摇头，“古代人就是不开化！”
其实他哪里知道，小花的害怕是因为顾安将昨夜听到的谈话一句不漏的说给了她。现在，在顾安和小花的眼里，小四就是一个杀人凶手，而且是一个心狠、毒辣的杀人凶手。
第一次白日里上街，看到的却又是一番景象。商铺全都打开了门，街道两边也有不少的卖零碎东西的小贩，多少总是见到一点古时的繁荣，虽然比不上电视剧里的场面奢华，可也算过得眼了。小四新奇地打量着这一切，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顾家的脂粉店所在的街道。
这是一条主街，街道足容得下两辆马车并行，两边的商铺也大了不少，行人很多。一个粉红色招牌的店门口聚集了不少行人，似是出现了什么新奇事物。
一个尖锐的叫骂声压过众人的议论声传来过来，这便是顾家的脂粉店，难怪小花跑的那般着急，店门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这阵仗的确够大。
小四好不容易扒开人群挤了进去，总算是看到了叫骂的女人。青丝披肩，独髻过顶，金花簪发，明眸皓齿，却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只是，她的骂声却是不堪入目。只见她单手叉腰，指着店门前的一个小厮语如弹珠，上至十八代祖宗，下至曾子曾孙皆数炮轰。左右两个丫鬟模样的不时搭调拉腔，那个小厮竟是丝毫没有插语反驳的机会，一张清秀的脸憋得红如朝阳。
“小安子！”
看到小厮，小四心里一喜，我说你小子怎么没有给我送饭呢，原来被调到了这里。只是不知道这算是高升还是贬谪。
小四拨开人群来到顾安身侧，一拍顾安的肩膀，“小安子，不给四哥我送饭，跑到这里找骂来了？”
一大早顾安便跑到老夫人那里连哄带骗地讨了这么个差事，一为捞点油水早日与小花共筑爱巢，二便是为了躲避小四，却不想刚来便遇到这档子事，头一伸便被骂了个脸红气粗。眼下正百般后悔，冷不丁肩膀被人一拍，扭头一看，好家伙，是他！
腾腾腾，连退了三步。
小四奇怪了，今天这些人是怎么了？小花见到我是这般反应，顾安见到我居然也是这种反应。
他不干了，将顾安的衣襟一抓，“小安子，你翅膀硬了不是？换了工作不告诉我也就罢了，此般反应是为何？你知道你给四哥这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什么打击么？”
顾安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冷汗，我的亲娘，你的心灵还幼小？他惊恐地盯着小四，“四哥，我我”
那骂人的泼妇见叫骂的对象被人揪住，心里百般不爽，你把他揪住，那我骂谁去？泼妇骂的正兴起，怎容这办事情发生，炮口一转便对准了小四。
“那破落的乞丐，你揪住这厮是想要寻机帮他逃脱还是怎地？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今日不给老娘一个说法，谁也别想离开这里，要不咱就去官衙门前击鼓奏冤”
破落乞丐？小四低头一看身上的破旧汗衫，说的不是他又是谁？我日，这还了得！我本就是顾家人，你上门找茬已经犯了我，现在居然还敢明言骂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见顾安还惊恐地望着自己，欲言不敢，心中怒气一盛，一个暴栗赏了过去，“别他妈腻了，先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第14章 【对骂】（）
第015章对骂
泼妇姓刘，名秀姑，并不是清水镇本地人，一年前才迁来这里，如今也经营着一家脂粉铺子，就在临街不远的地方。同行多冤家，这刘姓女人见不得顾家生意盖过自己，便时不时的来找茬闹事。只不过以前都是小打小闹，这一次把阵仗搞这么大却是因为昨日刘秀姑使唤自家丫鬟到顾家脂粉店里买了一盒胭脂，回去与自家的一比对，硬说顾家的胭脂是假货，这不，一大清早便在这里开骂了。
从顾安战战兢兢的话里，小四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顾家究竟卖的是不是假货，这事还得稍后再论。至于刘秀姑当街叫骂定然是少不了滋事诋毁的成分。
人言成灾，纵使顾家没有卖假货，可是被刘秀姑此番这么一闹，顾家的声誉肯定会受到不小的损害。小四活动活动口肌，好久没有与人对骂了，也不知道这功力退化了没有。
“小安子，一边呆着去。”小四轻轻一拍顾安的胸脯，慢吞吞地往店门口一站。
刘秀姑兀自一愣，这衣衫褴褛的乞丐难道是顾家人？以前怎没有见过，他面颊上有意无意露出的浅笑怎地那般让人心悸？
人不是生来就会骂人的，泼妇的练成更需要一番功力，刘秀姑走南闯北，凭借一副伶牙俐齿混到今日，那也不是盖得。她当然不会被小四那一脸的轻蔑就压了下去。
“我说那破落乞丐，你站到顾家的门前是何用意，难道你便是顾家造假卖假的帮凶？大伙都看看，顾家丧尽天良，与虎谋皮，竟然与乞丐串通一气欺骗买家。想来是上官青娥那个贱人必定与这破落乞丐做了那伤风败俗之事，久久不敢露面，这才使了乞丐前来”
泼妇，骂我便也得了，竟然扯上上官嫂嫂，这番定然饶你不得。自与上官青娥生了那不明不白的情愫之后，小四心里便起了袒护之情，此时听见刘秀姑当着众人的面诋毁嫂嫂，他的心中怒气丛生。
“我说那泼妇，你骂够了没有？”小四大眼一瞪，剑眉一挑，“不好好地守着自家生意，你跑这里鬼哭狼嚎什么。自古女子卧深闺，不嫁不出。看你发髻未成，自是待嫁之身，抛头露面售货集资倒也罢了，那是为了生计，我可以说你勤劳持家。可是这番当街叫骂，你置女子的矜持和廉耻何在？你不怕辱了自家门楣，我还怕你污了万千女子的德行呢。收拾收拾，回家洗洗白卧你的闺床去吧！”
“就是，一个未嫁女子当街叫骂，成何体统？”
“这样的女子，怕是难有人愿意迎娶啊”
“就是，纵使生的再美，看来也只有终老闺房了”
“这般抛头露面，叫骂辱名，与烟花柳巷的伶人残花有何区别？唉”
刘秀姑这般当街叫骂，本来就是泼妇行径，为人不齿。围观众人一直抱着看戏取闹的心理，此时听见小四的针砭之词，见戏也看得差不多了，这些人终于纷纷起言讨伐，将刘秀姑的行径贬的遍体鳞伤。
“你”先前稳稳地占据了上风，刘秀姑万万想不到这破落乞丐竟然巧舌如簧，一直之间便让众人将批判的矛头指向了自己。原本想着借此将顾家的声音打倒，不曾想这乞丐一来却是将自己的声名也搭了进去，落了个泼妇的名声。
偷鸡不成倒蚀把米，刘秀姑气得不浅，一张秀脸瞬间变成了酱紫色，“好你个破落乞丐，你等着，我这就去官衙击鼓暗香、淡香，我们走！”
刘秀姑拨开人群带着两个丫鬟扬长而去。没了主角，戏不成戏，围观的人群也怏怏地散了开去。
直到店门清净，小四这才转身一盯顾安，“小子，泼妇走了。是不是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顾安往后一缩身形，“四哥，我们之间有什么账啊？”
小四心里一笑，他瞧出顾安对自己的恐惧，虽然不知道这出于何因，但是这正好隧了他吓唬顾安的心意。
“我们之间有什么账？”小四故意板起脸孔，“我们之间的账可多了，单说你让四哥白白饿了一上午肚子，这账就已经有个算头了。说，为啥不给四哥送饭？”
“四哥，你不看到了么？”顾安擦一把额头的冷汗，自偷听了顾老夫人和如玉的对话，他的心里就对小四生了忌惮，又怎敢将真实原因说出来，“店里人手不够，老夫人调了我来补缺，我以为她会另外着人给你送饭四哥，我”
“哼！”小四继续冷哼一声，“老夫人的话就是话，我四哥的肚子就不是肚子？你是不是看四哥我不给你分钱，所以报复于我，是也不是？从实招来。”
这一声冷哼，顾安仿佛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架在了脖子上，下半shen一个不稳便滚在了地上，“四哥，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一个小人物而已，怎敢要您的钱啊？求求你，四哥，你饶了我吧”
这一幕将小四惊住了，心道：“这厮是胆小，可也并不至于这般不禁吓吧。”
“没劲！”小四鄙夷地摇摇头，正待问问顾安为啥这么怕自己，却骤然看到店门里半颗脑袋偷偷摸摸地伸了出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少爷我教训人？”见是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小四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噌！”仿佛老鼠见了猫，那半颗脑袋快速退了进去，再也见不到踪影。
小四心里奇怪，今天这些人怎么都是怪怪地？他抓起还瘫在地上的顾安，问道：“刚才偷看的那是谁？”
顾安惊魂未定，“四哥，求你放过我，我真的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
“你”这厮答非所问，不就稍稍吓唬一下你么，至于吗？小四气愤地将顾安的衣襟放开，“老子知道你是小人物，也不至于这么不禁吓吧。”
今天这些人反应俱都非同寻常，小四骤然感觉到了什么，这定与自己自己有关，非得弄个清楚不行。如此想着，他再将顾安的衣襟一抓，往店里走去，“今日你非得给四哥说个子丑寅卯出来，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第15章 【曲柄源】（）
p^感谢书友枫影，在这里当着众书友的面，三道许下你一个万更！
第016章曲柄源
店铺后院的一个小屋，刚刚在门口偷看的小厮贴在窗户上小心的说道：“掌柜的，外面的人都散去了。”
窗户里面传来一个惊魂未定的声音，“你看清楚了，真的都散去了。刘秀姑那个婆娘呢？”
小厮道：“散了，都散了。那个婆娘也离去了。”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一个老者走了出来，他的鬓发有些花白，沾了水梳到耳后，显得油光锃亮，一双老眼布满褶皱，却显出一丝狡黠。这便是顾家脂粉店的掌柜，曲柄源，据说是顾老夫人的表亲。
曲柄源抖抖肩膀，将胸前皱起的衣服捋平，恢复到以往老气横秋的神态，问道：“少夫人来了？”
小厮躬起身子，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回曲掌柜的话，少夫人还没来。”
“嗯——少夫人没来？”曲柄源一阵惊讶，“那是顾安那小子将刘秀姑那个婆娘轰走的？看不出来他还蛮能耐的”
“曲掌柜，也不是顾安将那婆娘轰走的。”小厮躬身一笑，再道：“是傻四儿轰走了刘秀姑那婆娘。”
“傻四儿？”这次曲柄源更惊讶，一双老眼里透着捉摸不透的奸猾，他咂着舌，“他能将刘秀姑那婆娘撵走，这么说他真的被井水泡聪明了？邹狗儿，你快将傻四儿撵走刘秀姑的情形一一说来”
邹狗儿一哈腰，原搬原的将先前店外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曲柄源听完不住点头，“以女子的操守作为攻击点，一下子便找到刘秀姑的软肋，这法子我都没有想出来。这傻四儿当真变了，这事得通知大少爷才行。邹狗儿，你立马去将驿站将信鸽取来，我要修书给大少爷。”
邹狗儿应一声便转身而去，曲柄源却叫住了他，问道：“那傻四儿现在去哪里了？”
邹狗儿应道：“尚在店里。”
曲柄源踟蹰一阵，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店铺里，一张柜台打扫的一尘不染，上面整齐地摆满各色脂粉。小四紧蹙着眉头坐在柜台外的一张椅子上，面色沉寂。
顾安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额头上的冷汗尤甚，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四哥，我听到的就是这些我只是一个下人而已，求你别杀我！”
小四啐一口唾沫，恨不得将顾安抓过来猛揍一顿，他娘的，我看着像杀人犯么？
听顾安将昨日偷听来的事一说，小四其实也愣住了，他想不到顾家这个看似平静的地方竟然还藏着这样惊世骇俗的事。顾安断没有骗自己的胆量，那也就是说这些事都是真的。只是，顾老夫人为何要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置于丫鬟的位置？还有，顾老爷的死与自己真的是有关系么？或者说顾老爷真的是傻子杀的？
这些事太过匪夷所思，一个八岁的孩子要杀一个时值壮年的男人，这事
傻子的脑子里明显没有这一段记忆，那也等于是说这些事要验证起来很难。
小四执重地看着顾安，道：“小安子，你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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