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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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四瞪一眼，“不然你以为怎地？”旋即他将玉人往怀里一搂，“好了，我的心肝，别吃醋了。我那家法暂时可只是对你一个人执行过，你是绝对的第一。”

　　　　暂时第一而已。上官嫂嫂不愚笨，自然听出了这言下之意。虽然心里还是有点酸，不过却能释然。放眼天下，哪个有本事的男子不是三妻四妾？若不是这般，那不说明我看上的男人没本事么？

　　　　上官嫂嫂挣脱小四的怀抱，一脸肃穆，道：“四郎，我信你！”

　　　　乖乖，总算是过了这一关。小四心里暗松一口气，他可是一五一十地将那夜在刘家大院里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要是得不到原谅，那这坦诚可就害死人了。不过，还好，押对宝了。

　　　　“四郎，虽然你没占刘秀姑的身子，可到底也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女子的清白和名声最重要，虽然刘秀姑的清白还在，但是这么一闹名声却没有了。一个女子没有了名声，你说这十里八乡的，谁还敢娶她过门儿？”上官青娥到底是一个善良的女子，这当儿还不忘为别人着想。

　　　　小四经历了前世今生，前世里连先上车后买票的事都数见不鲜，这点皮毛算啥，再说了，刘秀姑在清水镇的名声没有了，可是在别的地方却还是清白的。

　　　　别的地方乖乖，怎地把这茬儿给忘了？

　　　　“糟了——”

　　　　上官青娥见情郎惊叫，连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四郎！”

　　　　小四挠挠头，“大事啊，我怎地把这事都给忘了。那刘家要举家迁移，好像就在明天。”

　　　　“举家迁移？”上官青娥一愣，“好端端地怎么要搬走，莫不是刘秀姑受不得这般耻辱，所以”

　　　　“嗳——可能是吧！”小四焦躁地应着，刘家人为什么搬走他一点也不关心。只是他答应了刘文起要在顾老夫人跟前撮合一段姻缘的，这两天落在温柔乡里，竟然把这事忘记了。

　　　　“不行，我得赶快回趟清水镇，再晚怕就来不及了。”

　　　　这刘文起也是，脸皮竟然薄到了这种程度，许久不见信儿也不知道来催催？

　　　　上官青娥忙为小四整理起衣裳，温柔地道：“对，你该回去。怎么说也是你负了刘秀姑，怎么样也得给她个名分才对。虽然到了异乡不一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可是在她心里却是抹不去的。”

　　　　给刘秀姑一个名分？这次小四听到上官青娥的话了，他愣住了，这女子的胸襟该有多大，竟然为自己的男人撮合起了姻缘。他却是忘记了这是古代，古代男子娶妻纳妾乃是常事，没有女人认为这是有问题的。

　　　　小四紧紧地将上官青娥一搂，柔声道：“娥儿，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心里的第一，永世不变。”

　　　　刘秀姑喜极而泣，两滴清泪滚落下来，“四郎，你是我心里永世的唯一。”

　　　　第一也好，唯一也好，这当儿都不及刘文起的事情重要，小四急匆匆地便出了竹屋，邀上马二、李昌劼便奔清水镇去了。

　　　　顾园最大的一间厢房，顾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眼睛微微地闭着，嘴里念念有声，念得是面前的般若经。

　　　　小四与如玉端正地站在屋子中央。回到顾园，小四先找到如玉，将刘文起托付的事情一说，却才发现这丫头早已经知道了，只是等着自己与老夫人摊牌呢。只怕，就算不跟老夫人言语，她也会跟了刘文起奔赴他乡。

　　　　唉，女大不中留啊！

　　　　不过去了也好，总比呆在这怪异地顾园要强的多。不错，就算怪异，小四这么评价顾家。

　　　　“你回来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顾老夫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她有意无意地看一眼小四，问道。

　　　　进来之前便和如玉商量好了，进门得叫娘。小四恭恭敬敬地低头行礼，应道：“回来了，娘！”

　　　　他娘的，叫了一辈子“妈妈”，这头一次叫“娘”，总感觉怪怪地。

　　　　顾老夫人将手中的佛珠拨弄的铮铮有声，良久才道：“听青娥说那烧烤一味是你弄出来的？”

　　　　“回娘的话——”小四站地笔挺，为了如玉的幸福，咱拼了，“偶然在一本书里看到马芹子除了有醒脑通脉、降火平肝的药用以外，还能增进食欲，可作为一剂不错的调味料来用，于是便突发奇想，弄了这么一味吃食。”对于各种调味料的功用，小四可谓是手到擒来，一点也不显生涩。

　　　　“嗯！”顾老夫人看来甚为满意，“你想以此为顾家开辟一条财路？”

　　　　小四道：“顾家如今只靠胭脂铺营生，我们手上可用的花圃却又有限的紧，而花瓣储藏又极其不易，一如秋冬，繁花凋逝，这脂粉的生意定会受影响。与其这般靠天吃饭，我们还不如另辟一条路子，说不得便会柳暗花明又见一村。

　　　　烧烤只是其一。我观西山花圃里现有的花以***为多，而***却不能直接作为胭脂的主料，所以每年大多数的***都浪费掉了。在中医上***被称作药菊，有着清风散热、清肝明目、平肝阳等功效。我曾试着以***作茶来饮，其味微苦，过嘴却能留下一丝甘甜，比起寻常茶叶又是另有一番风味。我想，这或许又是一条路子，将***烘焙成茶叶，定能别树一帜。”

　　　　顾老夫人轻轻点头，心里却是惊讶不断，这竖子何时变得这般好学问，看来前次弄些算术之法并不是偶然。相处的越久，却越是觉得难测，到底，他都瞒了些什么？

　　　　“嗯，既然你有心为家里出力，那便试着去做吧。”

　　　　“谢谢娘！”小四低头行礼，瞧着顾老夫人的神色，本想看出点喜乐，哪知那一张脸却是平淡有如死水，连微澜都没有。

　　　　算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我占了傻四儿的身体，总不能让她的妹妹落下个不忠不孝的名声吧？用嫂嫂的话说，怎么也得给弄个名分才行。

　　　　“娘，还有一件事想请你拿个主意！”

　　　　“哦？”顾老夫人对小四越来越看不懂，越不懂便越是想看，听说还有事，当即问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小四将如玉往前一推，道：“是如玉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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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7章母女分离

　　　　“如玉的婚事？”顾老夫人饶有意味地看着小四，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老太太还是心有芥蒂，虽然如玉从中周旋了数回，但没有确凿的证据要她相信小四与顾老爷的死毫无关系这是很困难的。

　　　　小四也明白这点，可是他也无能为力，他自己其实也很疑惑这一件事情，不过没有更好的理由为自己开脱，所幸干脆装傻充愣算了。当下正色说道：“不错，刘文起无论人品还是武艺都算是人上人，最难得的是他与如玉两情相悦。眼下他们要举家迁徙，所以这事得尽快有个答复才是。”

　　　　“刘文起？”顾老夫人骤地一愣，“他们还要搬走？”

　　　　“嗯，是这样的。”小四点点头道：“我知道如玉是娘的心头肉，这才相聚没几年便要分离，确是苦了些。可女大不由人，她始终都要去寻找自己的归宿的。”

　　　　说到这里，见顾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小四连忙补上一句，“如玉说她与我一母同胞。”

　　　　顾府隐藏的事是不是太多了点？老太太都有点草木皆兵了，尽想拿捏我话里的意思？小四暗自叹息一声，再不应话，只是怜悯地看着如玉在顾老夫人凛厉地眼神下手足无措。

　　　　“唉！”良久之后，老太太叹息一声，破天荒地将手中的佛珠放了下来，“如玉，你过来。”

　　　　“刘文起的确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老太太将如玉揽在怀里，眼神也暖了下来，双手不住地婆娑着如玉的脸庞，“孩子，你怎么不告诉娘呢？委屈了你十八年，连出嫁都不能风风光光，娘心难安呐！”

　　　　“娘——”如玉双目噙泪，泣不成声，“往后我便不能在你身边陪你了！”她的心里何尝不苦，可苦又能如何？嫁夫从夫，既然决议了要跟着刘文起，那便是他的人，自然是他去哪里便跟着去哪里。

　　　　“傻孩子，娘身边又不缺人，啥陪不陪的，倒是苦了你——不行，我得让下人马上为你准备嫁妆，没有嫁妆你便是去了刘家也名不正言不顺。”

　　　　“不！”如玉紧紧抓住顾老夫人的手，“娘，我不要嫁妆，娘便答应我一个要求便可以了。”

　　　　天下母亲的心都是水做的，骨肉分离便是一簇火，会让水蒸发。老太太眼里再没了理性的睿智，有的只是迷离的悲戚。

　　　　“你说，别说一个要求，即便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寻法让人摘了给你。”

　　　　如玉摇摇头，颤声道：“娘，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只要你不再恨哥哥便是。我相信哥哥没有杀害顾老爷，他不会骗我的。”

　　　　顾老夫人一愣，嫁进顾家，落下不洁之身已经对不起顾家的列祖列宗，如果弃了为老爷复仇的念头，那便是下十八层地狱也抵不了罪过。只是，她深知如玉的性格，这丫头是不会轻易地说下不理智的话的。

　　　　“傻四儿，你们俩都是我的骨肉，我断不会做出弑犊的事情。但是，我也断不能做顾家的罪人，你看着我，告诉我你没有杀害老爷！”

　　　　顾老夫人忍住夺眶的老泪，双目紧紧地盯着小四，一刻也不想放松。

　　　　母子分离、骨肉之痛，这苦小四也是尝过的，五脏六腑皆有被抽打的感觉。同时，他也深切地感受到了如玉对自己的情谊，这应该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感受到的最温暖的一股亲情。

　　　　“娘，我不想敷衍你。”小四抬头迎上老太太的目光，“十年前的事情我记不起来，所以我不能肯定是否与顾老爷的死有关系。不过，我可以保证，一定会找出真相给你。假若我真的做过，也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若凶手另有其人，我也保证将他的人头带到娘的面前，让你心安。”

　　　　虽然顾老夫人的眼光总是深邃、冷冽，不过小四还是能够感觉到隐藏在最深处的那一缕心血相牵的疼惜。便是为了这细细地一丝亲情，他也得讲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如玉紧紧地揽住顾老夫人的腰，早已经泣不成声，“娘，你听见了。我求你答应我，不要再恨哥哥了，他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好！”那两滴老泪终是滚出了眼眶，顾老夫人哽咽一声，“我答应你。”旋即他对小四说道：“不过我也希望你记住你说过的话，无论十年二十年，我都要你做到。”

　　　　“嗯！”小四郑重地点点头答应道。

　　　　“娘，那如玉的婚事？”

　　　　“这事不需要你操心，你且去回复刘文起，让他明天来接人吧。”

　　　　这母女二人即将分离，定然有一番离别话要说，小四识趣地退了出来。这一出来却发现背上的衣裳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了，黏黏地贴在后背让人难受。

　　　　“这老太太，还真难对付，那双眼睛简直都能杀人！”小四腹诽一声，断了回屋沐浴更衣的念头，急急忙忙地赶去下一站，刘府。

　　　　也不知道刘秀姑找自己究竟想干些什么，都要走了也不消停一路上小四心里都在猜度，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刘家大院。

　　　　大门大开，门前清扫的一尘不染，两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左右两只石狮子永久地定格在兴奋地咆哮之上，相比于顾园与三寺丞府衙，刘家大门却又是另一种气势。

　　　　古时大门跟前都有一个很宽阔的台阶，此时一个人正焦急地在台阶上搓手踱步，见小四走来，他连忙迎了过来。

　　　　“嗳，妹夫，在这里等我呢？”小四嘿嘿笑着，脸不红气不喘地走过去，“妹夫，你怎地知道我回来？”

　　　　刘文起快步走来，喘着大气，道：“我每天都在这门口徘徊，四哥，你可算是来了。”

　　　　“呵呵，来了来了！”小四毫不客气地揽起刘文起的肩膀，“行了，人都来了，就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去坐坐、喝喝淡茶怎么样？”

　　　　刘文起愣住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谁家啊？

　　　　不过这时候他没有心情关心别的事，只是拉着小四的胳膊不放，“四哥，我那事——”

　　　　小四斜眼一瞅，“成了，老太太让你明天去接人。”

　　　　“真的？”刘文起差点没有跳起来，两眼眨个不停，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

　　　　“真的！”小四瞪一瞪眼，将刘文起往旁边一扯，“你的事情我帮你解决了。那我的事情呢，你不是说已经摆平你姐姐不再追究我了么？怎地她现在又找上我了？”

　　　　“四哥——”刘文起这张脸生的着实憨厚了些，明明是歉意地笑，用他那张脸表现出来却成了委屈。

　　　　“姐姐本来已经答应了不追究的，可是不知怎么地她突然就变了卦。你也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嘛，老天便是爱开玩笑，总时不时地弄点小意外出来。我们都是凡人，你应该懂的——再说了，呵呵，四哥，我相信你能搞定的——快进去吧，我姐的房间你应该没有忘记怎么走吧？对了，明天我们午时便要动身，时间太急，离别酒恐怕也就喝不上了，来日方长，他日再见的时候再补。呵呵，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自便吧，当这里是自己家就行，千万别客气啊”

　　　　刘文起边说边动，一席话说到最后却变成了遥远地回音。小四欲哭无泪，突然间便有着不详地预感。

　　　　这门到底进还是不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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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秋后算账

　　　　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翻墙进来的，没来得及好好欣赏刘家大院的景致，这次从大门正大光明地进来，小四却是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依着记忆，小跑着找到了刘秀姑的闺房，到时刚好看见暗香、淡香两个丫头端着木盆从房间里出来。

　　　　木盆还冒着阵阵热气，看来是刚刚盛过热水的。小四的心里“咯噔”一声，乖乖，不会这么凑巧又刚好赶上刘秀姑沐浴吧？老天，你究竟是宠我还是在玩我啊？

　　　　“两位姐姐！”本想寻个地方躲躲，可是左右环顾一遍也没能找到藏身的地方，两个丫头的目光却已经落了过来，小四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两位姐姐好，正忙着呢？”

　　　　“哼！”两个丫头与自家小姐同气连枝，自是没有好脸色。暗香狠狠地瞪着小四，喝道：“你个登徒子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

　　　　“呵呵！这位不知是淡香姐姐还是暗香姐姐呀？姐姐生的好标致，都赶上你家小姐了。不过姐姐好像对我有点误会的样子哦！”

　　　　女人都爱听些赞美的话，而小四最不缺乏的便是脸皮，反正说说也不会掉二两肉，再说了这两丫头出落的的确秀气。

　　　　果然，暗香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呸，你便是无甚眼光，我家小姐那是花容月貌，我怎么能比得上？”

　　　　“是是是——”小四连忙迎合，“你家小姐自然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可姐姐你也不能妄自菲薄呀，你看看你，弯弯柳眉颦颦蹙，樱桃小口点点尝，虽然比不上你家小姐，可是放眼整个清水镇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呀。你出门去问问，哪家公子、少爷不曾为两位姐姐的花容月貌所颠倒过？”

　　　　小四叹口气，接着道：“唉，你们也只是命运不济罢了，如我一般，落下个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