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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唐明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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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行射出的弩箭似乎逐渐稀少,鲜卑首领精神一震,抽出弯刀,冲着左右的手下大吼一声:“唐人没了弩箭,给我上!”
马蹄声轰然大作,明月再度拉开了帷幕,鲜卑首领眯着眼,今天的月高似乎太亮了,忽暗忽明,倒是有些刺眼。
早点解决掉他们吧,回去还能补个觉。
嗖嗖嗖,箭羽密集的破空声骤然响起,他惊出一身冷汗,好个卑鄙狡猾的唐狗,竟然示敌以弱,引诱他们主动出击。
他们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的弩箭!
…………
“掌柜的,箭都射完了!”
伙计中一名最为年轻的小伙子,回头哭丧着脸,颤声说完。
周围的伙计中除了几名暗鸦人员,面色冷峻依然抬着弩箭冷静地反击,其余人神色都不自然,或是担忧或是恐惧。
田源抹了把脸,他擦去脸上的泪痕,死去的战友身上溢出的鲜血,将他那张向来是和气圆润的脸,染成一片殷红,决然而又视死如归。
他抄起一根防身长棍,抬头扫视着众人的背影冷静出声道:“没箭了,就抄家伙硬干,咱们就是死,也要从这帮吐谷浑杂碎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汉人,决不向这帮蛮夷,投降!”
精神紧张之下,他们似乎隐隐听到一个唐人大喝道:“跟着我,冲锋!”
…………
马蹄飞踏,惊碎了月光。
那名鲜卑统领蓦然回首,却见数骑踏月而来,为首的那名面容冷酷的青年,在这一刻恍若传说中逐猎神鹿的年轻天神,抬手射出箭矢,带着死亡的气息。
只是那他身上唐军的服饰,让他一阵失神错愕。
天神怎么会穿着唐人的衣服?这里怎么会有唐骑?唐人要开战了吗?
第98章 舍得()
没有勇气,奇迹也就失去了基石。
李承乾不知道这一刻他的决定是否正确,或许在常人看来莽撞甚至是愚蠢,不可思议。
但是他决不后悔,因为在身后有着信任他的袍泽,在身前是他未曾见面的手下,他们都是他作为太子,在将来或是现在所要给予保护的子民。
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就像他在前世常见的那句,深受其影响并为之深深感动着——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所以,他选择带头冲锋,这是他的原则并将之视为信仰的所在。
跟我冲和给我冲的区别,在于后者或许会属于一位出色的将军或是统帅,但前者却是属于真正的王者。
李承乾手持角弓快速地射出数支箭羽,前方的吐谷浑骑兵们惨呼一声,纷纷坠马。
由于这些吐谷浑骑兵身上衣服形状俱是相差无几,分不清哪个是首领。
只是在那个落在最后方的吐谷浑骑兵回首看来时,他第一反应就是一箭射出,箭羽直插眼眶,爆出一团血浆。
那骑兵应声坠马,李承乾看也不看,继续射出箭矢近行压制,在这支吐谷浑骑兵身侧,六名唐骑每三人一队分为两支小队斜斜地突然冲出,意图扰乱吐谷浑骑兵的阵容。
吐谷浑骑兵很快变阵,后排调转马头向着李承乾他们四人冲来。
李承乾换下角弓,摘下手驽,与身后的三人整齐划一地调转马头,绕了个弧线,临近吐谷浑骑兵时,伏下身来,他们手中的军驽,齐刷刷地疯狂输出,溅出道道血花。
如水的月华下,妖艳而又冷酷,这便是战场,死神一次次夺去人们脆弱的生命。
李承乾身边的一名唐骑闷哼一声,俯身在马上,他却来不及回头察看,引着剩下两人将追击而来的吐谷浑骑兵引开,其间他们冒着箭羽不断回身用手驽反击。
能够当斥侯的无一不是武艺娴熟,马术精湛,心思灵巧之辈。
到一山背面时,三人对视一眼,分成三个方向,引开身后追兵。
箭羽不断地从李承乾身边飞过,箭射的多了,他能够听声辨位,在心中模拟着身后吐谷浑躸兵射出的轨迹,不断地闪避开,即便如此还是有一支箭天贴着他的左肋划过……
还有七人在追,想要回身反杀,机会不大,看来只能演一波了,要是东宫那帮手下在,就好了。
身下的这匹从长安带来的马,马速渐缓,忽然前蹄一软,身子晃了晃又继续跑着。
李承乾探手向马臀处摸去,竟是中了三箭,都在马的臀部。
吐谷浑骑兵身下的青海骢逐渐跑开,速度越来越快,他们放弃了射箭,纷纷抽出弯刀,狞笑着围了上来。
李承乾心中一紧,身下的这匹马,虽然比不过他马厩中的其他马,可也算的上是良驹了。
这都跑不过青海骢,那两名引开的唐骑,恐怕凶多吉少。
李承乾扔下角弓和箭壶,抚摸了下手中的军驽,弩箭不多了,撑死了只能再射两次。
看来只能演一波,成败在此一举。
李承乾忽然痛呼一声,斜坠落马,吐谷浑骑兵大喜,唔唔地发出狩猎成功后喜悦的呼喊声。
马匹停步,重新返回似是在低头舔拭着坠马之人。
吐谷浑骑兵围了上来,却见草地空无人影,只有一袋褡裢静静地躺着,似乎是在嘲讽着什么。
不好,吐谷浑人心觉不妙,李承乾自马腹下暴起而出,嗖嗖嗖,手驽射倒最近的两人,随手将射空的军驽砸向另一人。
闪身避过劈来的三刀,他咬牙忍住劈向后背的弯刀,夺马而冲出包围圈,马鞭疯狂地抽打着。
快!再快一些!
背后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估摸着恐怕身上的轻甲是被劈开了,连带着内衬的锁子甲都变形了。
要是穿的是明光铠就好了,李承乾在心中婉惜着,要不是查得太严,明光铠都是有身份的军官穿的,都有着备案。
暗鸦即便送来了,他也无法光明正大地穿着,他早就直接硬干一波了。
第一次,李承乾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李承乾忽然回马转身,横刀自腰间冲出,冷冽的月光下,雪亮的刀芒,明晃晃,团成一道新月,斜劈向身后的吐谷浑骑兵。
李承乾闷哼一声,左臂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身前的吐谷浑骑兵痛苦地捂着脖子,斜坠马下。
死前他只看到了李承乾睁着的眼睛里,倒映着一泓月光,清冷,淡漠。
因为一番拖延,李承乾已被吐谷浑骑兵围住,李承乾扯了扯嘴角,划出一道冷酷的弧度。
忽然他脸色巨变,惊恐地大吼道:“步萨钵可汗!你怎么来了!”
什么?
吐谷浑骑兵们,心中一慌,想要扭头看去,却生生止住。
不对!
糟糕!
李承乾跳向一人马匹,一拳直砸其面门,吐谷浑骑兵闷哼一声,头后仰,鼻血四溅,他一把抱住李承乾的右臂,死死地不肯松开。
他嘟嘟囔囔地叫唤道:“快!杀了他!”
李承乾左手抽出绑在左小腿上的匕首,在他身上疯狂地抽插着,鲜血溢出了嘴角,他脸上犹挂着狞笑。
你终于——死了!
箭矢的破空声再度响起,李承乾身后地三名吐谷浑骑兵被箭矢贯穿了脖子,在那骑兵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前扑坠地。
李承乾挣开这名骑兵的手臂,大口喘着粗气,一把将他的尸体推下。
回头看去,那名突厥人和一瘦弱青年,和一面容冷酷的军官,缓缓放下弓箭,冲着他比画了下。
“老孙,你够猛的啊!一个人就干掉了一小火吐谷浑狗!”
李承乾笑声渐渐变大,劫后余生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
“高石,你个浑球。
快来扶我一下!
跟我,去救人!”
“哎——好咧。”
“要不老胡,你们共骑一马?”
“去去去——,老子自己能骑!”
“高石,有酒没?”
“……”
…………
平安行的伙计们瘫软在地,对于这两支出手救援的唐骑,他们心中充满了感激。
田源心中一叹,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恐怕还是难逃一死啊!
暗鸦的死士们纷纷对视一眼,悄悄地摸上了军弩,以目示意田源,只要他一声令下,便可将这两伙疲惫的唐骑——灭口。
暗鸦——绝对不能暴露。
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老兵领着众人在与他们对峙着,他忍不住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
这么多的军驽……这可是件大事,恐怕牵涉甚广。
马蹄声近,老兵回首看去,众人散开,李承乾身上草草地包扎了下,骑着缴获的青海骢,缓缓而来。
他身后跟着一支骑兵,压上,围住。
他下马,一步一步上前来,田源努力挣扎起身,扫视着身边人,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接着他拖着疲惫虚胖的身体,迎了上去。
清冷的月光下,李承乾缓缓开口道:“《唐律》有令:私有禁兵器,谓甲、弩、矛、矟、具装等,依令私家不合有。
甲一领,及弩三张,流二千里。甲三领,及弩五张,绞。
私造者,各加一等。”
李承乾闭上了眼,内心痛苦地挣扎着,他声音有些沙哑干涩:“你们跟我们去一趟,军营,听候发落。”
第99章 争议()
田源面皮一抖,心中有些绝望,若是这只唐骑没有救他们,或许他就能狠下心来反抗,可他终究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啊!
“都不要动,我们跟他们走!”
田源一声令下,暗鸦们缩回了手,李承乾伸手拍了拍田源的胖脸,有意无意地说道:“到军营后,如实上报,说不定陛下会从轻发落。”
李承乾的右手在田源面前似是无意挥过,清冷的月光下,一只暗鸦振翅而飞。
田源心中一喜,这图案是……鸦主!难道他是……皇室之人这时又怎么会在边疆?
回归军营的一路上,田源忍不住多次偷眼打量着李承乾,在这个年龄段,还能够接触到李渊的,想必不是亲子就是亲孙。
太子还在长安呆着,首先排除。而能够封王出来的,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又受李渊宠爱的,想来只有他——鲁王李元昌了。
可是他不是该担任梁州都督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边军?难道他想谋反?还是李渊另有遗诏?
当下田源心中杂念交织,万分踌躇,不知到军营后该如何是好。
…………
王玄策骑马,落在田源身后,半个马头,他的目光有些玩昧。
不对劲,不仅仅是这是商队,还有那位孙明,自从他见到这支商队,孙明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凝重,看来这两方多多少少有些联系。
不然他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去救这支带着违禁弓驽的商队呢?
而且那商队的掌柜看向李承乾的目光很是尊敬……
这其中一定有大秘密,王玄策眯了眯眼,他对李承乾的真正身份越发好奇了。
寻常官宦子弟身上可没有这么浓的贵气,以及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威严,这可不是一般人啊!
如此箭术,相貌有些胡汉混血样子,教养极高,颇重礼节,又懂鲜卑语。
姓孙怕不是长孙吧,不对!长孙家的这辈并无多少出彩之人。
明……难道,王玄策忽然想到了去年的坊间传闻太子被幽禁,再一联系他之前所说的兄弟谋夺家产,他在心中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今年本该是太子元服,当今圣上却无故推迟,而且今年有关太子的消息太少了……
这很不正常。
莫非,你就是——太子?
孙明,有趣,李高明。
城里人的操作都这么骚吗?
那究竟什么驱使你,来到这边疆,还是说你在逃避着什么?
王玄策看着李承乾的背影,凝神沉思,忽然他展颜一笑,如此良机若不抓住,又怎对得起他经纬地之才,满腹治国之策?
…………
李承乾骑马缓步走向军营,今天他带领的这伙唐骑折损超过一半,若非王继他们这一队斥候及时赶到,恐怕,他今天就要留在这儿。
想到该如何处理自己的这支商队,他就隐隐有些头疼。
算了当断则断,不然反受其乱,尽早通知白竹溪收手撤出暗鸦,留下空壳。
至于平安行上交就上交吧,可惜了,经营快八年了。
这么大一块肥肉,即将送人,想想他就心痛,这些都是钱啊!
李承乾瞥了眼落在身后的田源,烦燥地将平安行所携的烈酒倒在左臂的伤口处消毒。
疼痛刺激着李承乾的神经,他的面孔一片惨白,眼角抽畜着,缓了一阵李承乾再度包扎好伤,轻吁一口气。
人都救了,那就不能再看着他们去死,痛苦也是迫使他冷静下来的一记良方。
…………
虏地寒胶折,边城夜柝闻。
兵符关帝阙,天策动将军。
塞静胡笳彻,沙明楚练分。
风旗翻翼影,霜剑转龙文。
白羽摇如月,青山断若云。
烟疏疑卷幔,尘灭似销氛。
辕门前,李承乾率领着这队斥侯,下马,军中禁骑行,他只能拖着伤体等待检查。
透过营寨的木门,可以看见每处篝火在营地间跳跃,唐军们围着炉灶形成一圈。
久违的温暖,让李承乾心情微松,上前来检查的门卫仔细地校对了他和王继的腰牌及文书,挥手示意门将开门。
他的鼻子轻皱,这身上的酒味太重了,李承乾他们身上犹带着残存的杀气,他也不好直接说什么。
…………
李承乾领着田源径直向着中军帐中走去,其余的平安行伙计们已被看押起来,听候发落。
王玄策心念一动,悄然告别王继,跟了上去。
“来者止步!”
“我有要事要见左骁卫大将军。”
门将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承乾,严词拒绝道:“将军正在商讨军情,为免出现军情泄露的情况,除非将军有令,任何人都允不许进入。”
李承乾默然,忽然他从腰间内扣里取出一枚:玉印,淡淡说:“将这个递给段玄志,他会来见我的。”
门将皱眉,这人好狂的口气,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又生生止住。
他作为段志玄的亲兵,基本的眼光还是有的,而且李承乾的面孔让他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他与身边的亲兵对视一眼,小心地接过那枚玲珑精巧,不似凡品的小玉印,翻来覆去地仔细地检查着。
忽然他手一抖,险些将玉印摔,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李承乾,却见李承乾淡然地看着他,心中一突。
这名亲卫努力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没想道是您,请恕俺眼浊,您长了胡子险些认不出了。”
他态度谦恭,转身走入帐内。
心思一阵飘忽,太子,怎么会在这儿?
长安的那位又是谁?
段志玄与李大亮伏在案上,对着案上那卷地图,指指点点,吐沫横飞,口水四溅,对作战方案有着巨大的争议。
“想要彻底平吐谷浑,就必须直扑王庭,擒贼擒王!”
李大亮挥舞着砂钵大的拳头,接着指着地图上的青海湖和大非川道:“我们兵分两路,迂回包抄,呈南北夹击之势将他们在大非川彻底歼灭!”
段志玄并未受他的激昂言语影响,冷静出声道:“我们战线拉的太长,粮草不继,只需将吐谷浑的大部队击散便可保大唐边境数年安宁。”
“我们的士兵水土难服,作战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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