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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偏的帝国:大明王朝谁当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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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基刚刚步入官场时就遇到了棘手的案件,这个案子在前任官员手下已经结案,刘基拿过来一审发现是误判,他想推倒重新审理,结果却遭到了原审判官的攻击。虽然这次攻击毫无根据,但是案子却没有重新审下去,刘基被调往他处当了一名掾史(副官)。年轻气盛的刘基一气之下索『性』辞职不干,这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辞职。
信心满满的刘基,在官场小试牛刀就遇到了挫折。刘基虽然辞职赋闲在家,但是他仍然没有脱离朝廷官员的编制。因为他是进士出身,官员名册上始终都应该有他的一席之地,所以等到朝廷的官员编制有了空缺,还会将他重新起用。
对于刘基来说,这一次等待的时间似乎漫长了那么一点。等到他再度回到官场之时,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三年。这一次,刘基被元廷任命为浙江儒学副提举,也就是分管教育的副主管。
至正十六年(1356)春,浙东黄岩人方国珍举兵反元,行省推举刘基为元帅府都事。刘基奉行省檄,返回处州平定方国珍叛『乱』。就在刘基准备大干一番建功立业之时,方国珍又调转方向归顺了朝廷,摇身一变成为海道漕运万户,其兄方国璋为衢州路总管。第二年,方国珍又晋升江浙行省参知政事。
这真是莫大的讽刺,自己的平定对象华丽转型成为行省大员,而那些收了贿赂的官员却要反过来折腾自己人。无『乱』可平的刘基就这样被朝廷削夺了兵权,只好弃官返回生养他的青田故里,处于半隐退状态。对于如此结局,刘基百思不得其解。愤然离去的他,不免仰天长叹:“臣不敢负国,今无所宣力矣!”
在刘基这样的文人看来,空有一腔报国之志,可是在那样一种环境下,也只能有心无力。
无论是张士诚,还是朱元璋,他们都不过是在『乱』世中浑水『摸』鱼的一方流寇,难以成就大业,更不值得以『性』命相托。如果我们要归纳中国古代士人最基本的生命情调与生存方式,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在这种现实政治生活环境的催迫之下,不得不隐就成为刘基这样的末世文人所作出的无奈选择。
处州东面是占据浙东的方国珍;北面是势力强大的张士诚;西面朱元璋的军队也步步紧『逼』。隐居的刘基已经无法再为朝廷效力,他必需对自己的人生方向做出新的调整,可是他从内心深处瞧不起那些割据一方的草寇势力。
这时候,刘基所能做的就是两件事:一是组织乡人于『乱』世中自保,免遭方国珍的『骚』扰;二是写出那部传世的寓言巨作《郁离子》,借此抒发『乱』世文人的心头郁结。
正如《剑桥中国明代史》中所说:“(元朝末年)精英分子并没有去搞颠覆活动,发表不同政见,或者急于公然参加反对这个受苦难的政体的叛『乱』。他们接受元朝的合法『性』,一直期望它有所改进。就是当遇到『政府』有不可避免的失误时,他们也还是迫切地希望保持自己家乡的有秩序的现状。如果说元朝从他们这些社会的天然领袖身上得到的支持越来越少,那么,许多反对元朝的叛『乱』分子也没有得到他们大规模的自发的合作。”
上面这句话正是刘基这样的社会精英分子的真实写照,社会新旧秩序的交替,让他们的人生也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刘基等地方实力派的加入,不仅化解了元朝的抵抗力量,也使浙东的社会秩序趋于稳定。洪武三年(1370),朱元璋授刘基为弘文馆学士时就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朕初到浙东时,你就对我颇有好感。等朕回归京师,你就亲来投奔。这时,浙东之民对我还未深信,你老卿一至,山越清宁。”
刘基的出山,可以说一半是朱元璋请出去来的,另一半是被当时的形势『逼』出来的
明朝军队占领金华等地后,为了能够迅速在浙东地区打开局面。朱元璋想尽一切办法将刘基这些有影响的浙东大族收为己用,以安抚地方人心。
朱元璋对刘基的了解,不像他对淮右集团成员了解得那么多。他知道刘基这个人,应该是他的势力范围扩展至浙东以后的事。朱元璋是游民出身,他的知识水平是有限的,对知识界精英人物的了解也是听别人描述的。刘基“少有英名,海内闻之”,朱元璋就算在此前不一定听闻刘基的大名,但是对于怀揣着平定天下之志的朱元璋,对于人才的渴望要超出同时期其他几路反王。他深知要实现平生之志,不能光靠自己这样的泥腿子,必须广纳天下人才俊杰。李善长算一个,刘基也算一个。
这是成功的创业之主在自己的创业阶段惯用的一套伎俩,但凡势力遍及之处,他们都要征召当地的名士大儒,为己所用。就算不能为己所用,也不能为他人所用。
不管是真的尊儒,还是为了捞取一个政治家的印象分,朱元璋总是会摆出一副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贤明姿态。在进入浙东前,朱元璋的人才库里已经储备了李善长、胡惟庸、汪广洋、陶安、朱升等一大批家门口的(江淮一带)文人谋士。
自古以来,浙东一带都是英才荟萃之地,刘基、宋濂等人自然不会逃过朱元璋的视线。明代张萱的《西园闻见录》中记载:朱元璋刚到滁阳的时候,韩国公李善长就向他举荐浙东的名士宋濂,说他知星象经纬。宋濂却谦虚地说:依我看,我的本领远不如青田的刘基。
至正十九年(1359年),明军攻下处州城,刘基被强行带至南京面见朱元璋。无奈刘基确实不想留下来,没有办法朱元璋只好又将其放回。带到身边的人才就这样走了,朱元璋并不甘心。
没过多长时间,朱元璋又指示他的另外一员部将孙炎去劝刘基出山,孙炎这时候的身份是处州总制官。按照朱元璋的指示精神,他一次又一次派人促请刘基能够复出为大明效力,自己还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劝说刘基,可刘基屡辞不就。其原因正如他的好友宋濂所说:“刘君最有名,亦豪侠负气与君类,自以仕元,耻为他人用。”宋濂是了解自己这个朋友的,刘基是个重气节的君子,既然他已经做了元朝的官,那么就羞于再去做大明的官。
第9章 换汤不换药的新时代(6)()
其实对于朱元璋的一再征召,刘基内心还是有一番纠结的。
作为一名『乱』世书生,他心中有着自己的利益考量。儒家的伦理道德、国家的命运和个人的政治前途等,都成为刘基所思考或决定他抉择的因素。特别是从元朝的官吏转而投靠自己历来所不屑的『乱』贼草寇,经历如此巨大的角『色』转换对于个人来说显然是困难的事。
帝国建立后,有人杜撰出西湖望云和陈说天命的故事。说的是刘基在做江浙行省儒学副提举时,曾经游览西湖,见西北方的天空飘起奇异的云彩,光映湖水中,同游的文人雅士都以为是庆云,准备分韵赋诗。刘基却在旁边大声说道:“这是天子气啊,应在金陵,十年后有王者起其下,我当辅之。”
此时的杭州城还是元朝的繁华之地,同游的人都以为刘基喝醉了酒,说的是醉话。这帮胆小怕事的文人吓得躲得远远的,抱怨道:“刘基,你这不是要连累我们抄家灭族吗?”
等到十年之后,朱元璋攻破处州时,向他抛出橄榄枝。临行之际,刘基在家中大摆筵席,向亲朋好友陈说天象,说:“此天命也,岂人力能之耶?”于是与朋友叶琛、章溢应盛情之邀辅佐朱元璋。
处于各种势力纵横捭阖、互争胜负之际,早已声名远播的刘基想要安安稳稳地过一种半隐半仕的生活,显然是不可能的。形势『逼』迫着他必须做出抉择,才能于『乱』世求得生存。
刘基综合各方面的因素考虑,这时候已经控制家乡处州的朱元璋无疑是最为合适的投奔对象,尽管一时半会他还无法甩掉身上的道德枷锁。可是在纷扰的现实面前,道德只是挂出去用来忽悠人的羊头。
此时的朱元璋,也正想尽一切办法『逼』迫着刘基跟自己一起上路。
刘基投奔朱元璋后,不但为其制定了长远的军事战略规划,而且以其敏锐、准确的判断力,参与指挥了许多堪称经典的战役。龙凤六年(1360),陈友谅攻陷太平后,率舰队从采石顺流东下,直『逼』应天。朱元璋召集将领们商议对策。有的主张投降,有的主张退守钟山,这令朱元璋极为失望。
就在这关键时刻,刘基提出了诱敌深入之策。朱元璋听从刘基的建议,将陈友谅诱骗至龙湾,一举将其击溃。还是在刘基的鼓励下,朱元璋亲自领兵奇袭陈友谅的老巢。打得陈友谅携家带口逃奔武昌,结果束手就擒。
像刘基这样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神化之人,在战争年代是各方势力争相拉拢的人才,但是放在和平时期,这样的人极有可能成为权力博弈者的眼中钉。
刘伯温和朱元璋的关系,在帝国建制前后曾经有过一段水『乳』交融的蜜月期,就像朱元璋自己所说:三军所向,治国方略,卿能言之,朕能审而用之。
然而等到帝国建制后,君是君,臣是臣,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朱元璋用刘基参议决策多年,对其城府之深是有所忌惮的。龙湾大捷,奇袭江州,显示了刘基的过人智谋;拒绝救援安丰,将小明王别置滁州,展现了他的政治远见;至于那些传说中的占星术,更是让刘基的头顶上方环绕着一圈又一圈神秘莫测的光芒。
将这样一个人放在身旁,让他“看守”朱家的江山社稷,朱元璋又怎能做到高枕无忧。
其实对刘基这样的非淮人集团,朱元璋一直是怀有戒备之心的。他在南京时,朱元璋虽然优礼甚厚,但并不信任;虽然授于他们不同官职,但并未委以重任,给予实权。
洪武二年(1369年),朝廷立二十一功臣庙于鸡笼山,朱元璋亲定功臣位次,刘基居然不在其列。第二年,朱元璋大封功臣勋爵,封公者三十人,刘基仍然被排除在外。
如果真是论功行赏,刘基的功劳并不在这三十六人之下。事隔半月之后,朱元璋只是象征『性』地给刘基加封了个诚意伯,同时受封的还有汪广洋,位次、食禄都在刘基之上,可见朱元璋在对待这位诚意伯时并没有拿出十足的诚意。刘基的俸禄也是伯爵中最低的,年俸只有240石,而李善长是4000石,足足多出了十几倍。
由此可见,朱元璋对刘基只不过是做一些虚而不实的表面文章而已,始终没有将其引为肱股,更没有像对待淮西集团李善长等党人那样倚重。
淮西与浙东两大权力集团在朱元璋眼皮底下开始了明争暗斗,朱元璋似乎很希望看到官僚集团内部上演这样一出好戏。作为帝国的一把手,朱元璋之所以会抱着看戏的心理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朱元璋对帝国官僚除了有乡土之情外,还渗杂着他的驭臣之术,以及在使用人才方面,亦有不囿于乡党的观念。
两大权力集团的斗争,其实说白了就是刘基与李党(淮西集团)之间的斗争。在这场权力博弈中,刘基很多时候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没有一个类似于李党以皇帝为靠山的政治集团在背后为自己撑腰。
单枪匹马同一个拥有强大政治势力的集团相抗争,刘基从一开始就处于明显的劣势状态。要知道,在帝国权力集团的斗争中,如果没有一个强大势力政治集团作为依托,又没有『操』有生杀予夺拥有至高无尚权力的皇帝的支持,单凭一己之力,去争取斗争的胜利,那简直是权力世界的天方夜谭。
洪武元年(1368年),算是刘基与李党(淮西集团)的第一次正面交锋。这一年,朱元璋北巡,命刘基与李善长留守京师。
当时的刘基是御史中丞兼太史令,是帝国监察机构的官员。他的职务是御史中丞(御史台第三把手,一二把手是汤和、邓愈),其实手里并没有多少实权。
引发双方矛盾的导火线是一件涉及中书省都事李彬的案件,李彬是李善长的亲信,因为犯了贪纵罪被抓了起来。查清罪行后,刘基决定要处死他。李善长连忙上门说情,可刘基还是将这件事向朱元璋报告。朱元璋大怒,命令立刻处死李彬。
巧合的是朱元璋的这份回复恰好落在李善长的手中,他心中愤怒却也不敢隐瞒。为了救自己的亲信一命,他生编硬造了一个理由。他以为只要自己说出这出口,刘基应该会卖自己一个面子。
他找到刘基,对他说:“京城有很久不下雨了,先生熟知天文,此时不应妄杀人。”
李善长明知刘基深通天文之道,便以此为借口。如果刘基坚持要杀李彬,那就索『性』将天不下雨的责任推到刘基的身上。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刘基给出的答案是:“杀李彬,天必雨!”
刘基的态度是如此决绝,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李彬就这样被依法处死;李善长就这样被彻底激怒,他开始准备自己的第一次反击。
刘基敢说这样的话,应该说他是有一定把握的,他确实懂得天文气象。可是这一次刘基的运气实在不好,过了很长时间天也不见一滴雨。等到朱元璋北巡归来,李善长的小宇宙开始爆发。他指控刘基在祈雨坛下杀人,才会惹得天怒人怨。
李善长还嫌自己的能量不够,指使众多对刘基怀有敌意的官员集体围攻,毋庸置疑其中以淮人居多。对于横行无忌的淮西集团的官员们而言,刘基就是他们捞取权力资本最大的障碍。这帮人对刘基是既惧且怕,一定要想办法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
刘基一人独挑李党(淮西集团)的结果,就是以自己的黯然退离为代价。刘基在其时朝野上下,名望遐迩,如果他是一个心术不端的官员,是完全有能量在朝中搞一个浙东人的小圈子或小山头的,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李元璋对刘基虽有诸多不满,抱怨他为人死板,过于严肃。可是在制定治国之策时,他还是会与刘基商讨。刘基亦能一如既往,不避嫌恶,坦诚讲出自己的不同意见。
就连朱元璋在刘基离开朝堂后,也发出这样的感叹“刘伯温在这里时,满朝都是党,只是他一个不从”
第10章 换汤不换药的新时代(7)()
洪武三年(1370年),李善长迎来了个人权力生涯的完美时刻。
立于大明官僚机构的权力巅峰,李善长虽然有些高处不胜寒,但他并没有完全被眼前的幻象冲昏了头脑。
跟随朱元璋这么多年,他对朱元璋的了解要远远超过对自己的了解。李善长深知朱元璋不会满足于做个放手撒权的太平皇帝,自己所辖的中书省威权最重,也最容易成为皇帝眼中的靶子。自己待在中书丞相位置上一天,朱元璋就会多一天的猜忌。
随着刘基的黯然离去,淮西集团在帝国权力场上再无对手。李善长位居左丞相,其地位仅次于朱元璋这个帝国的一把手。加上他又是皇帝的同乡,权势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光其个人权势到达巅峰,就连其亲友的势力也遍布朝堂内外,人事关系盘根错节。
对于这样的功臣,历代开国皇帝既用之又忌之。用是因为他们确实好用,忌是因为功高震主。朱元璋也将这种纠结的心态传递给了李善长,他说:“人之一心,极艰检点,心为身之主,若一事不合理,则百事皆废,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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