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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隋-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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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罢,就由得诸位爱卿安排好了,朕有些乏了,卿等且自去罢。”
见得三大宰辅都不同意自己推迟大婚,张君武也自没辙了,只能是从善如流了事
“晋王殿下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张君武君臣是如何议定战略的,却说得知张绣大败之消息后,原本已率部向南阳进军的董景珍赶忙在施家庄安下了大营,并将派去攻掠各处的军队全都召了回来,以议定后续之战略。
“末将等参见晋王殿下!”
中军大帐中,张绣、文士弘、张镇州、王仁寿等诸多军中众将早已等候多时了,这一见董景珍从后帐里行了出来,自是都不敢稍有怠慢,纷纷抢上了前去,齐齐行礼不迭。
“免了。”
董景珍的气色明显不甚好,低着头走到了文案后头,一撩战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而后方才面色阴沉地环视了下众将们,声线阴冷地叫了免。
“谢殿下隆恩。”
听得董景珍语气不善,诸将们心下里自不免都有些打鼓,尤其是打了败仗的张绣更是面色骤然一白,没旁的,概因其素来与董景珍不睦,自不免会担心其借机严惩自己,奈何人在屋檐下,纵使再担心也自没辙,张绣也只能是随大流地谢了恩,紧着便缩到一旁去了。
“张绣何在?”
正所谓越怕的越会来,这不,就在张绣提心吊胆之际,董景珍突然猛拍了下文案,厉声断喝了一嗓子,当即便令诸将们忍不住都打了个哆嗦
第二百六十二章惩戒之战(二)()
““末将在!”
这一见董景珍果然是一派要拿自己来开刀之架势,张绣的心中当即便苦得有若吃了黄连一般,没旁的,他与董景珍之间的仇隙可是由来已久的,彼此间相互暗算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失败者都是他张绣,根源只有一个,概因他的实力远不及董景珍,吃亏也就是难免之事了的,这不,原本受封的齐王都因此被撸了去,若不是萧铣有意维护的话,早没了脑袋,更别想还能保住大将军之位了的,而今,又有把柄落在董景珍手中,不死怕也得脱上层皮,自是由不得张绣不为之头皮发麻的。
“本王问你,邓州一战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惨败若此,嗯?”
对于张绣这个总想着取自己而代之的老对头,董景珍自不会有丝毫的客气可言,一开口便是冷厉之喝问。
“殿下息怒,贼子以骑军突袭,我军苦战竟日,人马皆疲,故而有所不敌,实非战之罪。”
哪怕明知道此番必有大难,可张绣却并不打算认命,硬着头皮便给出了个解释。
“非战之罪?哼,好个狡辩之辞,两万五千大军就只逃回了一万三,损兵折将过半,按律当斩,来啊,拖出去,砍了!”
于董景珍来说,张绣的兵马死得越多越好,但却并不妨碍其拿损兵折将这么一条来治张绣之罪。
“诺!”
董景珍一声令下,自有数名凶神恶煞般的帐前亲卫轰然应诺之余,一拥而上,毫不客气地架起张绣便要往外拖了去。
“某不服,尔这是公报私仇,某不服”
张绣显然没想到董景珍真敢下毒手,登时便慌了,一边狂乱地挣扎着,一边拼命地嘶吼着。
“且慢,殿下,张大将军虽是有过,然,罪不至死,如今敌援军已到,大战在即,先斩大将,于军心不利,不若且给张大将军一个戴罪立功之机会可好?”
董景珍在南梁不单是异姓王,更是首辅大臣,位高权重已极,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既是下令要斩张绣,诸将们纵使心中有所不服,却也不敢在此际出面拦阻,然则有人却敢,这人正是监军楚王萧宁,南梁皇帝萧铣之堂弟。
“还请殿下开恩。”
有了萧宁的带头,众将们也就有了主心骨,兔死狐悲之心大起之下,这就纷纷站了出来,齐齐为张绣求情了一把。
“嗯,既是楚王殿下求情,死罪暂免,活罪难逃,拖下去,重打八十军棍!”
董景珍其实早就知晓杀不了张绣,没旁的,此番萧铣将张绣派到军中,本就是为了制衡他董景珍的,至于监军萧宁么,身负着的也是同一个目的,彼此间若说没有勾连,那才是怪事了的,当然了,杀不了人,借此机会重罚张绣一回却是无妨,这会儿众将既是齐齐出面,董景珍自是乐得顺坡下了驴。
“殿下英明。”
在场的都是军中大将,又怎会不知八十军棍可不是那么好挨的,只是见得董景珍面色阴沉,却是无人敢再多言罗唣,只能是称颂了一声之后,便全都退到一旁去了。
“如今长安贼军已至,我部孤军深入,恐有闪失,战不利,且就先退回樊城,依水寨而守,方可保得万无一失,诸位以为如何啊?”
几番攻防战下来,董景珍所部已然折损不小,他自是不愿再徒耗兵力,之所以将诸将们全都召了来,目的就一个,那便是赶紧撤军了事。
“大哥说得是,长安贼军势大,我部实不宜久战,暂避锋芒乃上上之策!”
董景珍的话音方才刚落,其弟董景明便已紧着跳了出来,默契无比地唱了回双簧,很显然,这哥俩是早就套好了的,一见及此,诸将们可就都不敢多言了,没见张绣还在帐外哀嚎个不休么。
“不妥,殿下明鉴,关中来援之军不过两万五千之数而已,不及我军之三成,皆盘踞于邓州,其余各处空虚依旧,我军如今已拿下新野、唐河二城,若能再克邓州,则可成鼎足之势,进可攻、退可守,加之外有东都军并瓦岗军为援,拿下南阳全境非难事,此开疆辟地之大功也,岂可错过哉。”
旁人畏惧董景珍的权威,不敢言事,可萧宁却是没这么个顾忌,也不等董景珍有所表示,紧着便站了出来,朗声提出了反对之意见。
“殿下明鉴,关中援军疾驰数千里而来,皆疲兵也,我军若是全力杀去,应是有破敌之可能,若能剿灭程咬金所部,则南阳唾手可得,机不容失啊。”
萧宁这么一带头,立马便又有一员大将站出来反对撤军,这人正是右武卫大将军张镇州,此人本是隋将,年初方才率部投奔了萧铣,并非董景珍一系的将领,而是萧宁的心腹嫡系,紧跟着萧宁的步调走,也自属再正常不过之事了的。
“好了,都吵个甚,吾意已决,就在此安营扎寨,进退之事,交由陛下圣裁!”
大帐中,董景珍一系的将领到底是占了主流,自然不会任由萧宁等人独领风骚,纷纷站出来支持董景珍的撤军之议,很快,双方便吵成了一气,彼此相争不下,弄得董景珍都为之头大不已,无奈之下,也只能采取了个折中的办法,来了个矛盾上交了事
“陛下,晋王殿下急报在此,请您过目。”
江陵城新起的皇宫中,南梁皇帝萧铣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案后头,手持着本事关张君武大婚之折子,正自有一眼没一眼地端详着,冷不丁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中,却见中书侍郎岑文本手捧着一本黄绢蒙面的奏本,疾步行到了近前,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哦?依爱卿看,此事当何如之?”
萧铣显然早就知晓奏本里的内容,随手接过了折子,只是一目十行地过了一遍,便即丢到了一旁,并未急着下个决断,而是将问题丢给了岑文本。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关中军善步战,我军虽众,却不及彼军精锐,且敌援军恐源源而至,再战恐危,如今速胜之机已失,不若先兵退樊城,以我水师之强大,敌必难奈我何,待得中原大战再起之际,我军尤有趁隙入关中之可能。”
在朝中,岑文本的官阶虽不高,可却是萧铣的绝对心腹,靠着的自不是拍马阿谀,而是实实在在有着真本事,一番战略分析下来,当真颇有见地。
“呵,景仁(岑文本的字)所言不无道理,然,朕却不做此想,拟诏罢,着令晋王董景珍即刻率主力强攻邓州,务求一战击溃程咬金所部,令文士弘所部水军退守新野,以掩护主力之后路。”
岑文本话音刚落,萧铣登时便笑了起来,一摆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便连下了两道旨意。
“这”
岑文本乃是极聪慧之人,只一听便知萧铣的用心之所在,此无他,就是要逼董景珍去损耗兵力来着,一时间不禁有些犯起了踌躇。
“另,传朕旨意,御林军身负皇城守御重责,现有实力难符其实,着江、岳、荆、楚等四州即刻各选拔精壮之士五千以为备选之用。”
尽管看出了岑文本的心思,然则萧铣却并未多言解释,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又下了道旨意。
“陛下圣明,微臣这就拟诏。”
萧铣这么道旨意一出,以岑文本之能,又怎会不知圣心所在,无非是要排除异己之余,趁机壮大自身之实力罢了,虽略有些寒心,可再一想,也觉得此举并无不妥之处,毕竟萧铣所得的帝位几乎是白捡来的,看似坐拥广大之地,手下强将精兵无数,可绝大多数兵力都控制在那些异姓王手中,萧铣真正能指挥得动的军队并不甚多,南梁看似强大,实则虚弱无比,不趁战乱之际把握到军权,那将来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的。
“嗯,还有一条,给文士弘去道密旨,一旦战事有所不利,准其先行兵退樊城。”
见得岑文本能体谅自己的一派苦心,萧铣原本平板着的脸上立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紧着又下了道密旨。
“微臣遵旨!”
这一见萧铣是铁了心要借华军之手,将董景珍这个首辅大臣除掉,哪怕明知此举于南梁的巩固有大利,可岑文本心底里还是不免有些凉飕飕不已,但却不敢稍有流露,只能是恭谨万分地应诺了一声了事。
“岑爱卿之忠心,朕一向是信得过的,待得南阳战事有了结果,朕自不吝重用,好了,今日便议到此处罢,朕有些乏了,卿且自忙去罢。”
萧铣乃是枭雄之辈,饶是岑文本掩饰得很好,他也能猜得出岑文本心中之所想,为确保此番密谋能得实现,萧铣自不吝给岑文本许下个重诺。
“陛下圣明,微臣告退。”
听得萧铣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岑文本自是不敢再稍有迁延,赶忙作出一派感激涕零状地称颂了一声,至于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如何么,那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惩戒之战(三)()
“第六次实验开始!”
南阳城北,紧靠城墙的一处宽敞库房中,一名五旬老者一边挥动着手中的小红旗,一边中气十足地断喝了一嗓子。
“呼、呼”
随着老者一声令下,三名士兵紧着便跑到了一架古怪的器具面前,但见那器具通体漆黑,底座为一铁皮箱子,最上方则是一根渐细的方形长喷口延伸出三尺有余,到了末稍处,就只剩下小指头粗细的一根喷嘴,在一尺见方的长喷口背后则延伸出一柄推杆,三名跑到了地头的士兵中最为壮实的两人负责推拉推杆,很快,正前方的小喷嘴处便喷出了一大股的油雾,最后一名士兵则飞快地用手中燃着的火把往油雾处一引,旋即便听“嘭”地一声闷响中,火头突然大起,一道火龙足足喷出丈许,很快便将一根立在不远处的粗大木头引燃,火势汹汹狂燃不已。
“停!”
时足足两刻钟的时间过去了,火龙依旧汹汹地喷涌着,宽敞的库房中气温急剧升高,令人有若身处火炉之上一般,然则手持红旗的老者却根本不曾理会,哪怕满头满脑的汗水狂淌个不休,也没见其擦上一下,双目如电般地死盯着那铁家伙看个不休,直到两名负责推拉推杆的士兵都已快瘫软于地之际,老者方才满意地叫了声停。
“孙郎中,火油柜可是成了?”
时值盛夏,哪怕已退到了库房的一角,可帝国水师提督赵戈同样被热得大汗淋漓不已,只是他显然并不介意,老者方才刚刚喊停,他便已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了前去,猴急无比地便发问了一句道。
“应是差不多了。”
孙郎中,名,孙向东,字,延实,本是一名铁匠,于李密首次攻破洛口仓时曾加入瓦岗军中,后被齐郡军所俘虏,因铁匠手艺过人,得以调入工匠营留用,从一名普通铁匠干起,到如今已是挂着工部郎中之衔的工匠营统领,此番奉旨秘密研发火油柜,仅仅只用了六天时间,便依照张君武所画出的示意图造出了实物,眼瞅着一场大功就要到手,孙向东的脸上满满皆是笑容,然则在回答赵戈之提问时,还是谨慎地留了个小尾巴。
“哈哈,好,孙郎中果不愧我朝第一铁匠之名,哈哈,好,好,啊,对了,此等火油柜何时能装备我水师各船?”
“唔,这就不好说了,此物颇沉,小船难载,水师各船中,恐就只有六艘能用,另,具体如何安装也还须得再经验证,以确保战船之平衡,如此算来,所需时日恐是不少啊。”
一说到具体安装,孙向东显然很是谨慎,并未给出个具体的时限,仅仅只笼统地应答了一番。
“这,孙大人,我水师上下可都在盼着这批火油柜,您是不知道啊,我水师自开朝以来,就不曾上过阵,每每遇敌,只能退缩,这等滋味,哎,不说了,事情终归宜早不宜迟,还请孙大人这就移驾我水师营地,即刻开始验证可好?”
一听孙向东这么个含糊的应答,赵戈登时便急了,也自顾不得自身的官阶其实比对方要高出老大的一截,低声下气地便叫苦了一番。
“也罢,那就今日便开始好了。”
孙向东也想着再立一大功,先前之所以不肯说实了,不过是自高一下身价罢了,而今一听赵戈如此苦苦哀求,自是不好再多矜持,顺势便答应了赵戈的请求。
“哈哈,好,爽快,孙大人,请!”
孙向东话音一落,赵戈登时便兴奋得哈哈大笑不已,唯恐孙向东又改了主意,赶忙殷勤无比地便将孙向东等人引去了水师大营
“程咬金,是个汉子就出来一战!”
“黑炭头,没卵子的货,有本事出来啊,爷爷在此,敢来战否?”
“程狗儿,来啊,爷爷在这呢”
邓州城下的华军大营外,百余名放浪形骸的南梁军士兵嚣张至极地在离营门百余步开外谩骂个不休,各种污言秽语不断,冲着营中拉屎拉尿的事儿也自没少干,更有甚着,当众羞辱新野城破时抓来的民女,各种下作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直气得营中将士无不瞠目欲裂。
“混蛋!这群狗东西,气煞老子了,老魏,你看家,老子这就去杀光那些狗娘养的!”
程咬金从来都不是啥好脾气的主儿,接连被南梁军堵在营中骂了六天,早已是忍无可忍了,气怒已极之下,浑然忘了张君武所下的严令,猛然跳将起来,一把抄起搁在兵器架上的长马槊,丢下句交代,便要往外冲了去。
“不可,大将军莫忘了陛下之旨意,此事还须得从长计议才好。”
魏涛这几日之所以都泡在程咬金的大帐中,担心的便是程咬金的暴脾气会突然发作,这一见其果然沉不住气了,魏涛哪敢再稳坐着不动,忙不迭地便抢上了前去,紧着便抬出了张君武的名义。
“唉,这群狗东西,烦人!叔宝所部如今到了哪?”
程咬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两人,一是曾在战阵上生擒了他的罗士信,二么,便是张君武,这一听魏涛将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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