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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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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大白了!”
“皇祖母,孙儿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有事尽管说!”
“昨晚,孙儿查阅了历年的户部账册,发现国库每年的存银,几近于无,更是去年,财政预算与实际支出,差距太大了,造成了国库亏空,会不会是这件事导致的?”
朱勉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翻阅过宁祯朝的财政审批,有些年份的亏空,很难补上,那也就意味着,大明的财政,在某些方面上出了问题。
“这件事啊,你等包义回来再说!”
“是,皇祖母,孙儿明白了!”
京城蓟州,距离河东省晋州,足有两千多里地。面黑如炭的包义,带着朝堂上的旨意,快马加鞭之下,足足走了二十多天,方才抵达。
“包大人,此番前来,可是为了去年冬天的那三万两赈银?”晋州城外,知府公孙宽率领一众职官前来迎接包义,“今年的旱情比往常更甚,田禾荒芜,若是再没有赈银到来,恐怕这晋州数十万的百姓,都要流离失所逃亡其他州府了!”
“下官正是为了这一件事,皇上谕旨,严查本州来往账目,以核实三万两赈银是否入账。”
“请!账目俱在!”
公孙宽领包义进了城,将其请入了府衙,依照礼节招待了一番后,便是叫人呈上了本地账目。
包义接过账目,与随从人员,一页一页的对照户部账册,进行检查着。忽的,晋州与河东省往来的财政账目上的一笔钱,引起了包义的注意:“户部账册中,并没有这一笔三万两非赈银之外的支出啊!”
一般来说,各个地方的财政账目,在朝堂户部都是有备份的,以方便查处挪用公款的官员。这些备份,一般都是由行省的各司呈交给户部的,并非是户部亲自打造的。如今,在晋州与河东省往来的账目中查出了与户部备份不同的地方,也就意味着那三万两赈银,可能就是在这出了问题。
“虽然说三万两赈银没有发放,但却额外接收了来自于兵部的三万两,因为走的不是明账,为了避免怀疑,所以只能这么记录。原本是想用这兵部的三万两去赈灾的,可后来,那笔钱又被行省之上的各司收回,说是另外用作河东省的城防费用!”
“河东省虽然靠近西域诸国,但有长城作为防御工事,河东省根本就没必要修筑多余的城防,从兵部走的这三万两,肯定有猫腻!”包义合上账簿,脸色疑惑的盯着晋州一众官员,“你们为何当时没有提出来,直到新皇帝登基大典结束后,才上奏朝堂?”
“包大人,我们冤枉啊!这一件事,我们的确上奏过朝廷,但毫无音信,后来一想到那时先皇病重,便将其拖到了现在!”
“如果听包大人这么说的话,那想必是朝堂上,有人在那个时候扣押了相关奏章!”晋州的几名官员做出了猜测,“包大人,不如发廷寄去往京城,询问个究竟,也好给我们个答复啊!”
“我这就发廷寄,兵部的这笔钱,到底是进了谁的腰包,户部到底有没有发放这笔钱,还是说张冠李戴,借助兵部的名义,克扣户部国库的存银,这件事必须要弄清楚!”
包义的心中产生了想法,以他多年办案的经验,这背后牵扯的人和事,恐怕会出乎意料。
“我再呆上几天,等廷寄来了以后,就去河东省驻地晋阳府问个清楚。”
当日,包义的廷寄,便是从晋州发出,一路向东,进了京城,已然是半个月之后的七月三日。
从登基到现在,已然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朱勉除了坐朝听政以外,便是要努力读书,学习各种皇帝应该遵守的礼节。这期间,晋州春旱引发的三万两赈银的事情,在朝堂上虽然产生了激烈争吵,但谁也拿不出证据,去证明这三万两赈银被人克扣贪污。
户部走了账,可地方却没见着银子,这一件事到底怎样,身为皇帝的朱勉,看在眼里,不免也有些糊涂起来。更为可气的是,曹攸竟然称病,闭门不朝,朱勉也是拿他没办法。
“银子虽然不是曹攸贪污的,但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朱勉心中这么想着,抬脚进入了金銮殿,晋州发来的廷寄已经到了,“上朝,议事!”
第6章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如往常一样,曹攸再次称病,未曾上朝。这一点,让朱勉心中很不爽,这个曹攸,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众臣朝奏完,唐浩、高参、慕容烈三位辅政大臣做出决断后,方才轮到包义自晋州发来的廷寄。
“臣包义据实上奏:本年六月十八日,核查晋州账目,其中以兵部名义发来银子三万两,后被河东省各司收回,这一笔钱未曾入户部账册。另有去岁相关奏报,未曾批复,或言为人所扣押。”
唐浩捧着廷寄,站起身来,将包义的廷寄,高声念出。
“户部发出赈银三万两,晋州没有收到;而晋州又是莫名其妙的收到兵部发出的三万两,却被河东省各司收回。这一件事,兵部有什么说法没有?”高参琢磨了一下,“兵部的银子,都是拿来给国防用的,一笔钱有一笔钱的用处!”
朱勉听得真切,他心中也理顺了这件事。晋州没有拿到赈银,算是宁祯皇帝时期的事情,但宁祯皇帝已经病逝,既然自己登基了,就得自己拿主意了。朱勉思考了一下,心知有人扣押奏折,想必是害怕赈银挪用之事泄露,后来为了掩盖事实真相,却以兵部的名义去走账。
这之中的手段,并不算高明,但目的却是很明显,掩盖赈银被挪用的事实,这都是发生在朱勉未曾登基的时间里。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赈银的挪用,还是被人捅到了朝堂上。
“高大人,不妨查一查有没有被扣押的奏折。”
朱勉第一次发出了属于自己想法的声音,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只要查到去年是谁扣押奏折的,从这方面入手的话,会有有很高的可能性,查出赈银三万两到底是谁克扣贪污的。
“皇上,进奏院每年年底都会焚烧批阅过的奏折,恐怕……”
“不,高参你记错了。进奏院中被批阅过的奏折,的确是每年销毁一次,但去年的没有销毁。朕记得去年年底,先皇因为病重而下令当年的奏折存档起来,以便后续查阅,对国库存银做统计。”
看着朱勉那了如指掌的样子,高参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天子朱勉,似乎根本就不需要这几个辅政大臣一般。
“唐浩,你说!”
朱勉将目光移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唐浩,唐浩有所察觉,便是站起身来:“进奏院十三司司正,三十九笔帖,通通到金銮殿前玉阶上集中,给我核查去年入冬以来三个月的奏章奏折!”
此时,众多朝臣的脸色发生了些许变化,甚至是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是谁这么大胆,敢扣押地方官府的奏章?这关乎百姓生死存亡的赈银,克扣贪污之人必遭天谴!”
“话不能这么说,这地方官距离朝堂那么远,他们做的事情,如果没有人举报,朝堂基本难以知晓。还好公孙大人发现了,不然国库存银平白无故少了三万两,虽然是个小数目,但却是一个州府的赈银啊!”
半个时辰后,进奏院的众人集中完成,唐浩正要抬脚出去监督核查奏章,却是被朱勉的话打断:“慢,唐浩,朕与你一道去看看这进奏院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扣押这等要命奏章!”
朱勉说完,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走下龙座,往金銮殿门外走去,众臣见此,便是紧随其后。
“皇上,微臣有罪!”还未踏出殿门,众人就见得进奏院中打头的院正陈安,突然大踏步走出,跪在地上,“半个时辰前,微臣在箱子底下发现了这封奏折,拆开来一看,正是谕旨上所说的晋州赈银凭空消失一事。”
“是谁扣押的?”
“笔帖太监张二,因为害怕被治罪,已经自缢身亡!微臣未能提前察觉,请陛下降罪!”
朱勉走出殿门,望着手捧奏折的陈安,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从陈安的话中,他已经听得出来,这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太监张二故意为之。现在,东窗事发,张二为了避免引来背后之人的报复,也只能自缢身亡。这样子,朝廷上也就无法从他的口中挖出背后之人了。
他又是看了看随身的三名辅政大臣的神色,一个个皆是皱起眉头,明面看上去对这件事很关心的样子,但在朱勉的眼里,不过是做样子罢了。
“罪不罪的,朕姑且不说,先把奏折呈上来吧!”
“臣公孙宽据实上奏:宁祯十六年十二月三日,户部赈银未到,拟于本月五日暂用兵部银三万两以替赈银,购买州府仓粮,未及晋阳府晋王以修筑城防为名收回。臣公孙宽叩首,祈请上速拨赈银,以解晋州仓粮之急!”唐浩上前,从陈安的手中接过那封奏章,“皇上,这是去年十二月三日的奏章,可户部账册上,十二月二日,赈银已经运送到晋州了啊!”
“十二月二日,兵部的银子,户部的赈银,以及十二月三日的奏章,晋王朱桂。”朱勉的牙缝里蹦出了几个相应的关键词,“朕年幼,还不能下旨,也做不出什么好的决断。唐浩、慕容烈、高参以及诸位大臣,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皇上,河东省晋阳府是晋王的封地,坊间传闻晋王在河东省大肆开采煤矿,高价售卖,聚集了大量的不义之财。从这一点上看来,是不是晋王贿赂了朝廷上的某些官员,巧设名目,将那三万两的户部赈银,转为兵部银两收入了自己的囊中?”
公孙庆国此时走了出来,身为户部尚书,他有责任将这一件事弄明白。
“公孙大人,晋王乃是先皇敕封的河东省旱灾督赈官,清正廉洁,怎么可能会贪污挪用赈银呢?”朝臣中有一人走出,“再说了,现在兵部还未确认是否有那一笔三万两的银子,倘若有,那就说明这一件事是巧合罢了!”
“那么那些传闻是哪里来的?”公孙庆国脸色一黑,“再说了,兵部的银子,原本就来自于户部,现在兵部没有对这件事表态,很明显的是在默认,他们不曾发放三万两的国防专用银子。”
“最重要的一点,户部账册上记录的很明显,去年兵部的年初预算为一千六百万两,其中一千两百万两用于长城的修缮,余下四百万两作为购置兵器、募集兵员所用。年底结算下来,的确超支了两百万两,但超支的部分,没有一笔是发往河东省作为巩固城防所用的,更不用说是发往晋州的了!”
公孙庆国说了一堆话,那人一听,脸色就变得惨白起来。朱勉自然也是听得明白,这兵部的三万两白银,恐怕就是户部的那三万两赈银,而挪用赈银的背后之人十有八九就是晋王朱桂了!
赈银挪用一事,显然是即将水落石出!
第7章 广施恩义()
毕竟,不论是传闻,还是说现在公孙庆国的分析,矛头都已经是直指朱桂了。监守自盗,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不可能发生。
“那这件事,跟曹攸有关系吗?”朱勉似是想到了什么,“公孙庆国,上次朝会中,你可是说有奏折弹劾曹攸挪用赈银的,你可找出证据了吗?”
尽管曹攸上次朝会中并未给朱勉面子,但朱勉心中所想,在自己的班底没有发展起来之前,这样的权臣最好尽可能的能用则用,关键时刻还得稍微维护一下才行。
否则的话,一个权臣倒了台,又上来一个,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皇上,这一件事,若是没有曹攸的参与,很难实现。晋王远在河东省,一年到头,来到朝廷的次数,也不过是三五次而已。但他与曹攸之间的关系,却是极好的。曹攸,来自于河东省晋阳府,传闻幼年的时候,得到过晋王的资助……”
“仅仅凭借这样的传闻,你就能断定,身为辅政大臣的曹攸,就参与了三万赈银被挪用这件事?”
朱勉怀疑的言语,打断了公孙庆国。公孙庆国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单单凭借一个传闻,就去指责朝中大臣参与了赈银挪用一事,很明显是在用莫须有的方法去给人定罪。
“不过,话又说回来,公孙庆国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朕年幼,诸位年长,唐浩,你们三位辅政大臣拟旨吧!”
“这……”
诸多大臣听着朱勉的这些话,神色之上,不免有些怪异起来,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年天子说出来的。言语之中,成熟的气息已然明显,帝王驾驭臣子的方法,也已然悄无声息的展现了出来。
先否定了公孙庆国,后又对其进行了肯定,这让人的心中一惊一乍,飘忽不定中,自己的思维就已经在跟着小皇帝的走了。这个小皇帝脾气与性格,实在是让人难以把握。
好在,少年皇帝并未掌权,这要是到了十八岁亲政,谁也无法判断,自己会面临怎样一个君主。
上有对策,下有政策,万一遇到了个将帝王之术玩弄得炉火纯青的皇帝,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霉运。
朱勉自然是不知道众多大臣心中的想法,但从他们的眼神和表情来看,显然是对自己刚刚所说的,表现出了一定的赞同。这,自然是朱勉想要的结果。
自己虽然没有亲政,但自己可以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要不然坐朝听政,只听不说,有什么用?
唐浩沉思了一会,再和高参、慕容烈商议了一番后,最终做出了决定,上前奏道:“发往晋州刑部尚书的廷寄,臣拟旨如下:兵部银两实为户部赈银,乃是有人假借兵部之名发往晋州的,令包义入晋王府,查缴督赈账目,回来速报。”
“另有谕旨:曹攸克勤克俭,与此事无关,着赏银五百,旨到即行,速归朝堂。”
“另有谕旨:陈安身为进奏院院正,驭下不严,致使晋州奏折被扣押,着罚俸半年,廷杖二十!”
“退朝吧!”
朱勉听完辅政大臣拟的旨意后,挥了挥手,示意早朝可以散了。他看的明白,今日众多大臣的脸色,与往常相比,丰富了些。
尤其是公孙庆国,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一样。今日朱勉问自己的那些话,使得他成了众多大臣的笑柄,到现在耳边还能听见一些大臣拿自己刚刚的事情开玩笑。他已然明白,这个小皇帝,不能小看。不然,冷不丁的给自己一个难看,谁能受得了?
“公孙大人啊,您的心思我们都明白,这曹攸呢不过是一介谏官,辅政大臣应该您来当的。可现在,您急于扳倒曹攸,有点心急了!”
“是啊,小皇帝拿不定主意,这几个辅政大臣,又是心口不一,想要下手,还得从太皇太后那里想办法!走,我们一去去问太皇太后的安,顺便提一提这件事!”
与公孙庆国一起走的几名大臣,脸上的什么也同样有些阴沉,但安慰的话语,却又是不得不说。
“我公孙家作为一代名家,门生故旧满天下,论人脉,哪一点不如他曹攸了;论能力,都是靠着一个脑袋一张嘴,就他行?真是不明白,先皇不知道怎么考虑的,留下的密旨怎么就选了他做辅政大臣呢?”
“噤声,皇城之内,公孙大人切不可发此牢骚!”
朱勉待得众多大臣离去,方才起身离开金銮殿,恰在此时,殿外传来阵阵惨叫声。
“张生全,跟我去看看!这一定是陈安受刑,若是不去看着,这帮内务府的太监,一定会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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