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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战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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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
顷刻间,隆隆的炮声震醒了沉睡的大地,火光像朝霞一样映红了天空,中越边境广西段展现出我军猛烈进攻的壮烈画面:
一组组工兵在敌人的雷场上前仆后继;
一排排坦克吼叫着“隆隆”向前推进;
一群群步兵杀声震天,冲向敌阵;
一辆辆满载官兵和物资的卡车如长龙般向南延伸。
中国对越自卫反击战从2月17日开始,至3月16日结束。许世友将军指挥的西线部队攻克谅山,威『逼』河内。然而,班师归来后,他在许多场合谈得最多的却是教训。
第一,30年没打大仗了,很多人对打仗这个东西不适应了。基层干部没有打过仗,有的高级干部也没有打过仗,现在一下子指挥几千人、上万人甚至几万人,要一下子适应战争不容易。
第二,过去我们多是在北方打仗,对于在南方作战,从我自己到下边各级都不熟悉,对于亚热带丛林作战没有经验。10月以后是旱季,5月以后是雨季,我们不熟悉这种气候。对于石砬子山地形认识不足,这种地形易守不易攻,开始时制定对策不力,几天后才总结出有利战法。
第三,是对困难估计不足。打到敌人纵深后,行军无人带路,饿了无人送饭,伤员无人后送。越南也是全民皆兵,大姑娘、老太太都向我们『射』击。
第四,是我们的装备太落后,战士负荷太重。这次作战,战士负荷80斤,有的60斤,既不方便走,也不方便打。过去哪有这么多东西?只背一块薄毯子,顶多二三斤重。我当红军10年没盖过被子,8年抗战也没盖过被子。现在我们一件雨衣淋湿了就有8斤重,太落后了,战士要背子弹,背手榴弹,背干粮,背水壶……太重了!
许世友将军说:“我们是打胜了,可代价也不小,粮食、弹『药』、油料花了不少钱。‘歼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也伤亡了不少好同志。作为军人,不能怕打仗,也不能怕伤亡。但愿这是我一生的最后一仗,也是中越两国之间的最后一仗。”
6月中旬的一天,许世友带领前指从南宁返回广州。临行前,将军下令:“我们回去不许通知广东省委,不许搞迎接。谁走漏消息,我找谁!”可是这么大的事,不能不报告中央军委。于是,广东省领导同志知道后,提前赶到火车站迎接。
许世友将军一下火车,便阴起了脸,因为他看到了欢迎的人群。
前来欢迎的省委领导在50年代就曾担任过副总理,无论在资历和地位上都不比许世友差。他满脸是笑,热情地伸出手来。
“妈了x的,谁叫你们欢迎的!”
许世友将军一把握住那只手,猝不及防地用力。
省委领导“哎呀”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将军已经大步而去,钻进了汽车。
归宿前的归宿
在紫金山南麓有一个小小的山坳。山坳里有绿绿的树,清清的水,“叽叽喳喳”悦耳的鸟鸣。一道连绵数里的铁青『色』围墙把这小小的山坳与外界隔成了两个不同的空间、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生活氛围。
小小山坳四周有一串明珠般的名园胜地镶嵌在翡翠『色』的山野之间:梅花山、明孝陵、半山亭、中山陵、藏经楼、灵谷寺、美龄宫……这批近年来修葺开放的陵墓、寺院、国民革命纪念地无不向人们尽情地展现雄姿,迎接南来北往的游客,唯独这座小小的山坳始终笼罩在一种令人望而却步的神秘气氛之中。坚固厚实的围墙、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大铁门后持枪哨兵的警惕眼神,凡是经过这儿的游客,只能在匆匆路过大门时向神秘的院子投去探奇的一瞥,稍有探头探脑,就会招来一通威严的呵斥:“去去去,有什么可看的?”
小小山坳里确实没有什么可看的,里面的情景很一般,很普通,没有一点奇特之处。解放前这里曾是国民党行政院院长孙科的别墅兼书房,现在它已经完全按照主人的意愿被改造成为“稻香村”了。你看,那扇形的金鱼池里长满了喂猪的饲料——小浮莲;那精美的后花园里种着水稻、山薯和高粱;那小磨石地板的走廊上圈放着山羊和鸡;那花房和苗圃旧址上矗立着臭烘烘的猪圈……只有那幢兼作书房的主楼依然如故,巍峨挺立,依稀可辨当年的豪华、富贵和气派。
这里是风景区里的禁区。
这里是“大观园”里的“稻香村”。
这里是都市里的村庄。
这里是许世友将军归宿前的“归宿”。
1980年,许世友将军把家搬进了这座小小的山坳。7年前,许世友在南京军区担任司令员时,这儿一直是他的领地。而这时,根据中央指示,他已由广州军区司令员被调到北京任中央军委常委。此后,在党的十二次代表大会上,他还当选为中央顾问委员会副主任。按照惯例,许世友应该住在北京,在中央和军委领导机关上班。但他却执意不肯,一定要回南京定居。秘书无法,只得替他向中央领导写了一份要求在南京定居的报告,并提出了两条堂而皇之的理由:一是身体不适应北京的气候;二是准备在南京写回忆录。当时的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主要领导例外地批准了将军的这份报告。
轰轰烈烈的一生平静了,一位不甘寂寞的人寂寞了,一位不该孤独的人孤独了。在那最辉煌的时期以后,接踵而来的是最平静的时期。而这时,中国社会前进的车轮已经冲破禁区,驰进了改革开放的年代。
第5章 许世友:魂归大别山(4)()
在这段时间内,许世友的长子许光常从河南老家来看望父亲。他对许世友的晚年生活是这样叙述的:“我真不理解爸爸过的那种生活。1981年,我和定春(许世友的侄儿)来看他。当我们见到他时,他正在卧室里用一个用罐头自制成的木炭炉炖火锅,里面是萝卜羊肉。我真是大吃一惊,我在部队30年,还没有见过哪个首长用这种东西烧饭吃。我说:‘你不是有炊事员吗?’他说:‘他们不会弄,这样炖起来好吃。在老家,过年、祝寿才吃得上这样的菜呢!’接着我们又发现了一件怪事。父亲的腿在长征过雪山时受过『潮』湿,落下病根,每逢天阴下雨就浮肿酸疼。他自己用一个装满热水的塑料袋裹住膝关节,用麻绳绑扎起来,我问他为啥不上医院治治,做做理疗。他说:‘我的法子灵,我们家的人一生不打针、不吃『药』、不进医院。中央领导中,凡是进医院的都会死,凡是不进医院的都死不了!’那天,当我们离开这里准备回家时,想不到爸爸竟叫警卫员扛来一麻袋山薯说:‘你背回去吧,这是我们大家自己种的!’我既为难又好笑,我说:‘咱家乡哪缺这个?’他说:‘这里便宜,只要七分钱一斤。’我笑了:‘家里只要三分五一斤呢。’爸爸沉默了,他摆摆手说:‘那就算了!’后来,他还硬让我们带上他自己腌的一罐酸菜。”
许世友身边的一位工作人员提供的将军晚年生活情况是这样的:早晨,打拳或锄草、种菜;上午,看文件、读书;下午,午休起床后乘坐吉普车进山颠一圈。这是他独有的一种“散步”方式,不坐在车上颠上一颠,浑身就不舒服。接着或打猎或钓鱼……晚上,看电视,主要是看《新闻联播》,其他的电视节目基本不看。他介绍说:“将军晚年嗜酒如命,一天一瓶茅台酒。就是病重时也不断酒,买酒用去了他大部分的薪金。他喝酒是公私分明的。因公宴请的酒,由管理员保管,平时自己喝的酒由他自己买,自己保管。幸亏将军死于烟酒涨价之前,否则他的工资更不够用了。”
没有『主席』台上的赫赫光圈,没有宴会席上的山珍海味,没有文山会海的困扰,也没有前呼后拥的烦恼……应该说,许世友的晚年生活是相当平静的,虽然这期间不停地冒出有关他的各种传言。
平静的生活有时也会卷起不平静的波浪,那是他当年走出这个小小的山坳的时候……
将军临终前半年,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许世友突然提出要到“临汾旅”去看看部队。27年前,将军曾在这个部队六连七班当过一个月的兵。扛着三颗金星肩章的将军在一个普通的连队和士兵同吃、同住、同『操』练、同劳动、同娱乐。“将军下连当兵”的这段历史,至今仍然闪耀着令人神往的光彩。
——我们同战士们无话不谈,成了知心朋友。有的战士把未婚妻的照片拿出来给我们看,征求我们的意见。战士们淳朴热情的阶级本质、组织纪律『性』和忘我劳动的精神,教育着我们每一个下连当兵的同志。
——战士们对我们的关心和爱护无微不至,有时夜间还研究如何帮助我们。当我们开始去站岗的时候,班长和战士都不让我们去,经我们再三恳求才答应。但他们总有人悄悄地站在远处,帮我们站岗放哨。夜里,连、排干部和战士怕冻着我们,都来给我们盖被子。
——在休息的时间,年轻的战友团团围着我们,攀着肩,拉着手,欢迎我们讲故事,说笑话。有的喊:“欢迎老许同志打个拳吧!”
——在我们游泳训练上岸时,战士们围在我们身边,用手『摸』我身上的伤疤,问我是什么时候负的伤,哪个伤疤是哪个敌人打的。当他们问清楚了以后,天真的眼里流『露』出对老辈同志的羡慕和敬爱,心里燃起了对敌人的仇恨。
——有一次,爆破试验时,老班长孙承仕主动坐在我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我,而不顾自己安危,防止万一发生危险。
……
将军晚年常常回忆起那一段具有人间温馨的美好时光。金『色』的阳光是那么和煦、温暖,溢满心田。麻雀在屋顶欢跳,青蛙在池塘鸣唱,树枝上挂着八卦图似的蜘蛛网,缕缕银丝,闪闪发亮……
而今天,军营里的一切都变得陌生了。
许世友乘坐的北京吉普驶出小小山坳,在一排黄『色』墙壁的苏式军营前戛然而止。
团长、政委、营长、教导员、连长、指导员早已在营门前恭候多时了。将军被迎进六连连部会议室,墙上挂着琳琅满目的花鸟、山水和书法条幅,草绿『色』的高档沙发围成了一个椭圆形,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满了高级『奶』糖、巧克力、瓜子、苹果、香蕉……一张铺着碎花塑料台布的会议桌上摆着三盆花:梅花、菊花、牡丹花……虽然流光溢彩,却是没有芬芳的塑料制品。
望着眼前的一切,许世友皱皱眉头,连一口水也没有喝,说道:“去看看我的战友!”各级领导立即簇拥着他离开会议室,向班、排走去。
连长紧紧跟上,边走边向将军介绍:“我们连队组建于抗日期间太行山区,曾先后参加过着名的临汾战役、晋中战役、太原战役……在老一辈的光荣传统指引下,我连队以军事训练为中心,严格训练,严格要求,圆满完成了上级下达的各项任务,荣立集体二等功一次、集体三等功一次,今年各项训练成绩均达到优秀指标……”
许世友的目光落到士兵脚上五花八门的鞋子上。
指导员介绍:“我们连除了做好经常『性』思想政治工作外,还把改善士兵生活作为政治思想工作的重要内容。炊事班把营养学、卫生学、烹调学、运动心理学引进伙房,饮食多样化,吃菜讲究『色』、香、味。不但保证士兵吃饱,还要保证士兵吃好……”
一班长报告:“报告首长,一班集合完毕,请首长指示。”
四班长报告:“四班正在学习讨论,请首长指示。”
三排长报告:“报告首长,三排全体在进行队列训练,请指示。”
将军的目光,在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打量、识别、寻找……
突然,将军问连长、指导员:“我的老班长呢?”
连队、指导员木然。
将军回头问营长、教导员:“我的老班长呢?”
营长、教导员面面相觑,哑然。
将军怒问团长、政委:“你们把我的老班长弄到哪里去了?”
团长、政委这才恍然醒悟,将军在这个连队七班当兵时,有一位叫孙承仕的班长和将军是“一帮一、一对红”的对子。他们连忙解释说:“报告首长,我们都是1968年以后才入伍的,首长是1958在这里当兵的,老班长到哪里去了,我们确实不知道呀!”
许世友失望地回到了围墙内。眼前一切如故,红灿灿的高粱、黄澄澄的稻谷、绿油油的蔬菜瓜果……田野上的士兵仍在忙着收割庄稼。一股淡淡的青草气息,不,那是田园气息、山野气息、乡土气息在空中飘扬、弥漫。这天傍晚有人看到,许世友将军背着手,低着头,在小小的山坳里踽踽独步。
他似乎在寻找什么?
大别山的呼唤
1985年10月22日16时57分,许世友将军在一声晴天响雷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一位护理人员说:“首长临终前没有痛苦,神态格外安详。他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使我想起《安徒生童话》中那个随她『奶』『奶』进入天国的卖火柴的小女孩。”
在1985年的最后日子里,将军的这种情丝几乎全部缠绕在他母亲——一位普普通通的大别山『妇』女身上。
他对儿子说:“我看样子不行了,这50元你先带回去打一口寿材。我去世后,你把我埋在你『奶』『奶』身边。生前我没有好好侍候她老人家,到阴间我要弥补这个过失。”
他对侄儿说:“你不是会开车吗?你能搞到一辆解放牌卡车吗?我死后,你一定要把车开来,用塑料布把我包一包,送回老家,在你『奶』『奶』的坟边挖个洞埋掉!”
他对秘书说:“给我写个报告,就说我一生自幼离家参加革命,报孝老母不足。
活着尽忠,死了尽孝。我死后别无他求,请组织批准葬在老母身边。”
将军晚年多梦,梦中有领袖、师长、故交、战友、部属,但有的若隐若现,眉目不清;有的很熟悉,却喊不出名儿来;有的认识,却不知在哪儿相交;有时又把这一个和那一个弄混了。而独独母亲的形象,越来越『逼』真;母亲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充斥着将军的晚年梦境。
将军的母亲,立于山野。
她送少年世友外出谋生,一副家传的镯子和七个煮熟的鸡蛋是娘给儿的全部盘缠。这镯子是母亲当年的嫁妆,家中唯一的财产。家中仅有的七个鸡蛋,娘在病中没舍得吃一个。娘招招手,用衣袖遮脸,不忍见儿远去的身影。
将军的母亲,立于月下。
第6章 许世友:魂归大别山(5)()
八年学艺的儿子回来了。但因路见不平,出手打了地主李静轩家的二少爷,又不得不离家出走。小世友从内衣口袋里掏出八年辛苦换来的20块大洋,双手敬给母亲。当他在追赶的狗吠声中跑出村外时,却发现20块大洋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包袱里。月儿慢慢地滑过山坡,把母亲孤零零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将军的母亲,立于林中。
儿子当上了农民敢死队的队长,上木兰山打游击去了。还乡团举着屠刀回来了,母亲带着三个女儿东躲西藏,历尽艰难。在大别山的一片野林中,许世友背着大刀找到母亲,“扑通”一声跪下:“娘,孩儿不孝,俺参加革命连累你了。”“傻孩子,别说这些。『共产』党好!『共产』党报了咱家的世代深仇。你参加党,娘心里高兴。”许世友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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