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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绝代小姐傲江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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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手,我就知道,我不得不按照孟行辕临走前所说得最后一句话去做了。玄笈手中的柳条看似轻松,实则裹着浑厚的内力,让我每一招应对起来都艰难无比。无奈之下,我使出“落英飘香舞”,赤朱搁在了沉香的脖子上。玄笈整个脸色忽然变得无比地担忧起来,我看见他指手画脚地嚷嚷着,破碎的声音透着无限的凄楚,不忍相闻。
要么放了我,要么立即带我离开,不要让我的哥哥难受。
一个悦耳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然后,我带着沉香飞身离去。我知道,长安住不下去了,我必须开。
一路追杀,一路逃亡。我一直点着沉香的晕穴,她是孟行辕的女儿,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多年的江湖经验,让我很快摆脱追兵,逃进了渚水边。那是个三面环水,一面靠山的地方,是我要和柳如丝归隐的地方。我把沉香放在木楼上,转身离去。我隐隐觉得,天下要乱了,孟行辕不会无缘无故助我的,当年受过家父恩惠的将领不计其数,为何其他人都对父亲的死不闻不问,唯有孟行辕乐此不疲?!
我偷偷潜回长安,果然,孟行辕伙同丞相之子傅采之起兵造反,已发兵围困皇宫。我不明白,孟行辕贵为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要行此大不讳之事?其实,宫廷里的恩恩怨怨岂是我一个江湖人能明白的。只是,我的心里很乱,受难的人既是我的杀父仇人,又是我的亲舅舅。
溱王尽起十万大军北上救父,奇怪的是,他竟然兜了一个大圈,隐隐有绕向渚水的趋势。
我在黑夜里,立在树下吹着埙。沉香边歌边舞,我却在她曼妙的舞姿里想起了暖香阁里的柳如丝,无边的寂寞和无力涌上心头。
没有想到,溱王的十万大军围困住渚水,声称要我放出公主沉香。我淡淡地笑了,这个表弟啊,原来是不爱江山爱美人。我冲过无数黑羽利箭,仍然有一支射入了肩头。不容解释,我带起沉香,踏水而去。一路上,她紧紧搂住我的腰,温暖的脸埋进我的背。我暗想,这小丫头不会爱上我了吧,可惜,我的心早已留在了暖香阁。
将军府空无一人,沉香的喊叫空荡荡地在满地的残枝败叶间回响。
木华寺里,落叶依旧,沉香与方丈的交谈我却无心去听,心里乱糟糟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空然大师却在沉香的发问里睡去了,我拉起沉香准备离去,耳边却传来空然大师的声音。我惊愕不已,没有一甲子的功力是无法做到传音的,没想到空然大师竟是高手!
施主,你的心乱了,是放不下爱,还是放不下恨?
大师多虑了,小子的爱恨怎抵得上天下苍生之苦,小子当竭力不让战火祸延百姓。
好,不愧是离重天的儿子。你学会了“落英飘香舞”?你见过她?她知道你是离重天的儿子?她才是这场灾难的关键啊。
姐姐不知道我的来历,她没有问。我心里暗想,暖香阁里深藏不出的姐姐怎会与这皇城里的战争有关。想必大师年岁大了,头脑不灵活,有些胡言乱语。
大师听了我的话,突然半天无语。过了半晌,他在我耳边念了一声佛号,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小施主好自为之吧。
一阵沉寂后,沉香站了起来,对我说,我们走吧,去皇宫。
如今休去便休去,若觅了时了无时。大师忽地睁开了眼,佛声如雷。我来不及细想大师的话,已被沉香拉着,不由自主地走向皇宫。
第121章 玄笈(1)()
“曾记梦里提劲旅,铁马冰河一夜间。”在我年少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和父亲一起征战沙场。可惜,我只是个多余的人,我是个哑巴,只能把自己深埋在幽黑深处,永无天日。空然大师说,我的出生是个意外,要么成魔,要么成佛。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愿和沉香一样,明亮地歌唱。
在五岁之前,我还能发出明亮的声响,如同其他的孩子一样,在阳光下,满天下地行走。可是美好的一切,在那个春日融融的午后消失,我沦入了永无宁日的黑暗。以后的岁月,我常常做梦,看见一丛丛纤细的花,在风里曼妙地舞动,暗香满袖。
那真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的母亲带着我,站在阁楼上忧伤地望着一队欢喜的人群。漫天的红色,飞舞的炮竹,然后我听见母亲在身旁恶毒地抱怨,那个小贱人,没有好下场。母亲拉着我的手变得分外的有力,绝美的容貌露出一丝丝怨恨。我跟在她的后面,踉踉跄跄地向大堂走去。
我看见了身穿红袍的父亲,他笑容满面,从不离身的华美的剑解在一旁。牵着父亲手的是一个曼妙的女人,穿红色的宫装长裙,头上的红色纱巾下影影绰绰可见绝色的容颜。父亲说,笈儿,来,见过你凤姨,以后像对你母亲一样对她。我看见了那女人温润的笑,黑亮的双眸安静地闪动,让人沉溺、温暖。
是的,父亲。我喜欢凤姨。我响亮地回答父亲。
好。哈哈。父亲大笑,我的眼角却闪过母亲怨恨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明天教笈儿骑马射弓,长大了做个优秀的将军。
那个黄昏,漫天血色的红云布满了天边,照着将军府高大的院墙,还有父亲洞房花烛的西苑。我在院内,今天的一切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从此我要多一个凤姨,而母亲好像不喜欢那个美丽的女人。有风吹动了院角的几丛翠竹,摇曳如花,然后我清晰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母亲泡制的安神茶,母亲的茶在京城很有名气,听说,连皇上都喝母亲泡的茶。
我看见美丽的文绣端着朱红色的茶托缓缓地走了过来,朱砂的茶壶冒着袅娜的清气。我拦住她,文绣,是娘泡给我喝的吗?
文绣笑着说,是大夫人让给二夫人送过去的。
二夫人?谁呀?
就是你今天见到的那个漂亮的阿姨。
我明白,是娘泡给凤姨的。我一把抢过文绣手里的茶壶,边跑边说,我给风姨送去,白天没看清楚,凤姨真美。
少爷,别闹了。文绣在后面追我。
我闯进房间,看见父亲抱着凤姨,不停的亲吻。凤姨的脸真真切切地呈现在我的面前,丹凤眼微微眯起,洁白的牙齿轻咬着下嘴唇,满面桃红。
爹,娘让我给凤姨送茶。
他们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过了半晌,父亲说,放这儿吧,陪你娘去。我看见凤姨低着头,坐在床边,纤细的十指交织在一起。
第122章 玄笈(2)()
凤姨不喜欢喝娘泡的茶吗?给笈儿喝吧。
放肆,不得无理。不知为何,父亲有点生气。
将军,笈儿喜欢,就给他喝吧。我第一次听见凤姨的声音,清脆得如清晨的鸟鸣,仿佛没有一丝人间的烟火。
我迫不及待地喝下一口茶,感觉没有平日的清淡和幽香,一股冷洌直冲喉咙。然后,我看见眼前的景色开始涣散,听见父亲的叫喊和凤姨惊慌失措的声响。
我昏昏沉沉在躺了三个月后,恢复过来,却再也没有了语言。母亲失去了往日的雍容端庄,变得谨慎多疑,喜欢尖叫。这一切成了我多年的梦魇。
是年春天,父亲纳妾柳如凤,我中毒,失去声音。
凤姨在走进将军府后的第七个月,生下了妹妹沉香。那日,天降祥瑞,留香满园。父亲欢喜之下,大兴土木,修建了姹紫嫣红的留香园。可是下人的流言蜚语却日益滋长,说凤姨七月生沉香,是不祥之兆,不洁之人。父亲大怒,杀数百人后,才平息了飞短流长。
我无言地看着人们吵吵闹闹,属于我的只有孤寂的风和忧伤。沉香,这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翩翩而来。看着她成长,看她如花摇曳般翩翩起舞,心里头的喜悦无声地生长。我知道,守护她是我的使命,是我生命的唯一。我看见,她柔软得如同裂锦的丝绒一样的头发,温柔的眉毛,微笑的唇角,她的眼睛里有梨花零落,有星辉斑斓。
侍女们都说,我是将军府最寂寞的人,白天我习惯捧着一卷卷线装书,靠在梨花树下,读那些美丽却遥远的诗句,晚上,我会坐在阁楼的顶层,看星光如扬花般飘落,偶尔有风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拂过我的肩膀。我安静地听着留香园里传出的乐曲和欢快的笑声,丛丛艳丽的花沉沉地呼吸,我淡然地笑。其实我不寂寞,有沉香让我用无声的双眸相陪,是不会寂寞的,我只是忧伤,我不能给她讲故事,不能给她歌唱。
她是在一个雾水浓重的清晨,晕倒在引香桥上的。我的天下,在一个瞬间塌陷了。少年的我第一次感觉那么的无助。我日复一日地守护在她的身边,看她日益憔悴的脸庞,总是感到深深的恐惧,可是每次沉香都会在昏迷里微笑,笑容干净而漂亮,仿佛那些明亮的阳光碎片全部变成晶莹的花朵,在她的面容上如涟漪般缓缓开放。
然后,我在一个阳光流彩的白天,等到了两个江湖人,木虚子和离柘。那是仙风道骨的道长和一个与我差不多年岁的少年,他有着爽朗的声音和干净的笑容。木虚子为沉香治病,父亲让我陪着离柘。那真是个和我完全不一样的少年,穿月白的长袍,腰间悬着一块淡绿色云纹玉佩,满脸的阳光。他仿佛从未见过雕梁画栋、假山流水,在留香园里流连忘返。那些天里,他看着园里的花开花落,满池的莲叶如风,兴奋得像六月天的阳光。我的心却一直留在沉香那边,直到她渐渐苏醒,才舒展开了紧锁的眉。
第123章 玄笈(3)()
离柘的武艺高强,年少的他像一阵风,轻身一腾便能摘下枝头的花,或者在夜晚飞到大殿的五彩琉璃瓦上,看深邃的星空,有月光如水一样淋在他的身上。我常常想,如同离柘一样,踏着满池的莲叶,缥缈在水天之间。可是,自从那件事后,父亲再也没有提过教我武艺的事。
离柘离开的时候,沉香已经恢复了,能够微笑地喊我哥哥。我的心里如同雪水融化一样,我看见窗外的阳光,透过水晶珠帘照了进来,如花一样盛开在她的脸上。
沉香搬出了留香园,住进了遥远神秘的皇宫。我知道,那里有金碧辉煌的宫殿,有如流云一样的婢女,明黄明黄的墙壁,大片的飞鸟盘旋。我的心里万分不舍,看着华美的车远去,泪流满面。
哥哥,我去皇宫里住,我会每天都想你的。沉香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那些在阳光下的树影,变得深深浅浅、斑斑驳驳起来,落到她黑色晶莹的瞳仁中,美丽得如同变幻万千的梦。
我笑着,亲吻她的眉,沉香,我的妹妹,哥哥永远在留香园里等你回来。
没有了沉香的将军府一片寂寥。直到那天,木华寺的空然大师披着金丝袈裟,左手铜钵,右手禅杖地来到府邸前。父亲将他迎入内室,奉上香茗。大师是京城里的活菩萨,常常出入大内讲经授法,身份十分尊崇。
将军,老衲今日是为了令公子而来。大师和颜悦色道。
大师,不知犬子
将军勿忧,十余年前老衲夜观天象,有佛星降落贵府,如今该是长成之日。大师双手合十,虔诚地说,阿弥陀佛,老衲特来领其皈依我佛。
我被领到大师前,那一瞬间,忽然有一股浓郁的檀香窜入我的心底。
不知笈儿愿否。父亲呐呐地回答大师的话。我看着眼前这个白须白眉的和尚,心里说不出的感受,他的双眸深邃得如同不可见底的深渊,让人无法抗拒。
小施主愿否?大师笑吟吟地看着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流利地写下一行字:否,然愿与大师至寺内居住。
大师的脸转瞬间变幻了多次,然后,我跟着大师,一步一步走向了木华寺。身后是母亲无望的尖叫和留香园内的姹紫嫣红。
我住在西厢房。每个清晨劈柴、打水、烧饭,木华寺里有厚厚的落叶,走在上面像是听到少女的叹息。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会去木华寺,我把它深深地埋葬在无边的落木下,等待成泥。沉香离开后,父亲让我搬进了留香园。每天,我从引香桥走到溢香苑,从日走到黑,处处都是沉香的影子,她看见一朵花盛开时露出的舒展如风的笑容,看见天边飞鸟滑过时的笑容满面,有梨花零落在她的明眸里,让我崩溃。那每一处的温柔如同丝丝流光溢彩的线,编织成温柔的牢网将我困住。我想离开。
第124章 玄笈(4)()
留香园里,只有一处地方我不愿意去,那是舞香亭。我深切地记得,两年前在这里看见的景象,那纷纷杂杂的影像无数次如同梦魇般让我心揪。
那是个斜晖脉脉的黄昏,橘红的光染得舞香亭光洁得如同火焰,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开出肆意的花。我走在亭下的假山间,听到了挣扎和呼喊的声响。我看见伟岸、刚毅的父亲,压在不断挣扎的文绣的身上。父亲疯狂地撕扯着文绣的衣饰,破碎的布片漫天飞舞,如同冬日里连绵的雪花。我吓住了,忍不住张大了嘴,可是,我破碎的声音还没有发出前,一双白皙如玉带着淡淡清香的手,堵住了我的口。我回头,看见了凤姨绝色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她带着我赶紧离开,一路匆匆。假山的棱角划破她的裙,她没有停下来,反而托起我的腰,轻轻地飘过一个个院落,停在了留香园里。原来凤姨也是会武功。
笈儿,今天看到的一切千万别乱说,尤其不能告诉你母亲。知道吗?
我狠狠地点头。凤姨露出放心的表情。
你回房里睡去,别再出来了。凤姨说完一个转身离开,眨眼间飘开数丈远。我暗暗想,一定要学武,像凤姨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
第二天醒来,我听下人们议论,文绣自杀了,吊死在舞香亭。我的心里如同电击,不知所措。父亲满脸严肃地赶往现场,穿紫色的袍,腰挂华美的剑。他看着高高的舞香亭,那儿似乎仍有一缕香魂在撞着铁马声声。过了半晌,父亲挥挥手,用他低沉伤感的声音说,入殓,厚葬,赏其家人黄金五十两。
那天,我躲在房里,把写着诗句的纸笺点给了文绣,那个照顾了我和沉香十多年的女人。
清秋无意冷亭香,紫藤有心透碧窗。
满腹心事与谁说,一轮明月哭沧桑。
我害怕走进留香园,这个姹紫嫣红,却毫无生机的园林。之后,我住进了木华寺的西厢房,透过门口的布帘,能看到院里的青石板地面,高大的桂树。我听着暮鼓晨钟,点上檀木薰香,念着深奥难懂的佛经,心平气和地思念、等待着我的沉香。
我在一个秋日的清晨走进了方丈室。
大师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浓郁的檀香四散,墙壁上挂着一幅篆书的佛字。我拿出纸笔放在面前,开始了和大师交谈。
大师,我要学武。
空然大师的眉毛微微抖动,原本宁静的木鱼声竟有了几分紊乱。
笈儿,你为何要学武?你知道何为武?
武者,工具。
大师哑然了。学武当行侠义事,你又知道何为侠?
侠者,良心。
好。大师停下了木鱼声,抚掌而笑。以武为器,行良心事。笈儿有此悟性,快慰我心。他递给我一卷微黄的书,“九品升莲术”,佛门正宗心法,用心去学吧。
叩谢师父。我连忙换了称呼。大师没有允诺,也没有拒绝。我跟在师父身后,走进了一间尘封许久的房子。
第125章 玄笈(5)()
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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