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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唐风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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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这个样子,似乎第一次看起来不傻气了,因为,他是认真的,认真的人,看起来很值得重视。

    感觉到他的信念,薛昭紧了紧手中的刀鞘。

    “你胡说什么!”中书舍人就像是一条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叫道。

    “你叫得再欢一些,我会让你知道我不会胡说的。”管阔道。

    看着他的目光,中书舍人后退了几步,看向了别处,不再说话了。

    管清和叹了一口气。

    他朝着洞房的方向开始迈步。

    大夫人拉了拉他的手,似乎想要阻止,却被他温柔的目光看得松开了。

    几名羽林警惕地挡住了他,不让他继续前进。

    薛昭眯了眯眼睛,皱了皱眉头,紧接着摆了摆手。

    那几名羽林有些不太乐意,并且非常警惕地让开。

    管清和看也不看那些平日里对自己阿谀奉承,现今唯恐避之不及的大人物们,也不看那些瑟瑟发抖,剩下来的没有勇气站出来的管府之人,就这样越过遍地狼藉,朝着洞房门前的广乐公主和管阔而去。

    步伐稳定。

    看到自己的父亲朝着这边走过来,管阔越来越紧张,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意识到今天的一切将会是一场噩梦,一场他难以相信的噩梦,所以,他非常地排斥这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要过来做什么,只是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广乐公主花枝招展,红色的吉服将她本来就倾国倾城的容颜衬托得更加艳丽无双。

    她微微低了低秀首,好看的坠子轻轻摇晃,朱唇微张,垂了垂眼帘,道:“老大人,恕如今的本宫不能表示敬意。”

    因为,管阔手中的匕首抵着她如雪的秀项。

    管清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她毫不避开目光,就这样有些骄傲地昂起了秀首,和他对视。

    管清和微微一笑,有些欣赏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看向管阔。

    他似乎看到了管阔的诞生,后来的蹒跚学步、咿呀学语,再后来不太顺利的读书时光,一直到如今。

    往事历历在目,就像是一场场的戏曲,回想起来,让人唏嘘长叹。

    “阔儿长大了。”他开口,道。

    “父亲……”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神色坚强的管阔这个时候鼻子一抽,一酸,忽然想哭。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发生今夜的这一切,他无法接受。

    以前,他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就会想到寻求安慰,现在,他在寻求父亲的安慰。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要闹成这样?

    “你的母亲和我说过,”管清和看着他道,“人生之路上,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同路人,他们陪伴你的时间有长有短,但是最后,都会离开,能够走到终点的,只有你自己。”

    管阔紧紧地抿着唇,握着匕首的手有些哆嗦,却死也不松开,也不说话。

    广乐公主眨了眨明眸,一时间似乎若有所思。

    “父母陪伴你的日子,会比别人多一些,”管清和继续道,“然而,我们总不能够陪伴你一辈子。”

    “阔儿长大了,你可以自己生存了,父母也可以离开了,天地那么大,四处去看看吧,你的人生之路也很长,同样去看看吧。”

    他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叹息,也显得有些欣慰。

    (因为考虑到一些事情,以后会把南魏改成南吴,这样似乎更好一些,在这里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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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帷幕(下)() 
他柔和的脸色很快就变得严肃起来,随后张开嘴,不断开合着,却不发出声音来。

    管阔看着他的口型,似乎回到了曾经。

    那是他不知道来自哪里的语言,听起来有点软,也很儒雅,父亲有一次透露出来过,这叫雅言,来自南方的另一个国家,但是,却并没有说那个国家在哪里。

    他学过那个国家的语言,也学过那个国家语言的口型,在这里,大概只有他才能够理解父亲的意思。

    即使聪慧如广乐公主,也不会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李惜芸蹙了蹙细眉,看着管清和光明正大地在她的眼前说话,却怎么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才发觉,这个时候,在这一对父子的面前,自己才像是一个傻子。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一笑,明眸流转,看向别处。

    以下就是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

    “驼背老金见过你了?”管清和道。

    管阔点了点头。

    “东西拿到了?”管清和又道。

    管阔再一次点了点头。

    只是,他现在显得有些迷惑,因为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他和驼背老金之间的秘密。

    “好好保存着那件东西,寻找机会看懂它,学会它。”

    管阔道:“父亲,我不明白。”

    “不要问太多,你以后总会明白的。看到地上的那些尸体了吗?那些全部都是我杀死的,秘密就在那件东西之中。”

    管阔惊讶得难以附加。

    他知道地上的尸体,同时也震惊于地上的尸体,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那些人是自己的父亲杀死的,就如同所有人一样,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父亲不会武功,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而地上的那些,只是因为一片混乱。

    他的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驼背老金那道诡异的身影,还有自己被对方制住之后的轻飘飘,再联想到那块条石很随意地扔在地上……

    他立马就怔住了,心中思绪万千。

    他不是真傻,他只是大多数时候比较迟钝。

    其实有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聪明。

    他是管清和的嫡子,管清和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人物,他也绝对不会是。

    管清和越过广乐公主那玲珑的娇躯,来到管阔的面前。

    他紧紧地看着管阔,管阔也紧紧地看着他。

    似乎少看一瞬,都会后悔一辈子。

    不知道为什么,管阔忽然很想哭,他的眼泪哗哗地流,他感觉自己失去了最最重要的东西,整片天空都会永远黯淡。

    “以后的路,你会有其他的、爱你的、你爱的同路人,好好走吧,踏踏实实,走错了不要紧,错过了才是遗憾。”管清和缓缓道。

    随后,他的大手挥了两下。

    第一下,匕首“哐当”落地,第二下,管阔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便向后倒了下去。

    香风舞动,广袖微拂,广乐公主窈窕的身姿就像是一只展翅的凤凰,跳起了一段美丽的舞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了一圈,转到倒下的管阔身后,然后玉臂一揽,揽住了管阔的身体。

    看着昏迷中的管阔,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像是空谷幽兰。

    管清和深深地看了一眼。

    李惜芸不知道他是在看管阔,还是自己,还或者是管阔和自己,只是她不敢抬头,没有抬头。

    管清和转身离去。

    他的身形依旧高大,他此行将会去赴一条所有人都不想赴的道路,可是他却走出了一种波澜壮阔和慷慨激昂的气势。

    人们从那个地方走来,又会往那个地方而去。

    留下的,只是一段曾经,且行且珍惜。

    大夫人端庄素雅美丽地朝着他那个方向,微笑着流泪,伸出手。

    他也同样伸出手。

    许久之后,两个人牵到一起,紧紧地握住,再也不分开。

    他张口,依旧用那种别人看不懂的语言叹道:

    “阔儿,别怪我,我可以带着你们远走高飞,就像老金一样,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忘记我的信仰、我的誓言,我知道,对于北唐,我死了,比起活着伤害更大,你看着吧,一场盛宴将会徐徐展开,而你,会得到你应有的一切……”

    ……

    ……

    北唐天载十四年的春天,下了一场连绵的春雨。

    天空总是昏昏沉沉的,就像是腻在那里,怎么也不干净。

    雨水渗进泥里,越积越烂,于是,长安清明了几天,紧接着又脏了。

    这种气息那么不同寻常,可是,长安人却很高兴。

    权倾朝野的中书令管清和满门抄斩,咔擦咔擦,除了管阔,所有仆役、女婢,近千人全部斩立决。

    其子管阔废为庶民,发配边疆,充军。

    陛下不再避居后宫,而是开始亲政。

    人们欢庆,几乎要歌舞升平,新的时代来临了,锦绣大唐将会照耀古今。

    这大美河山,这大美天下!

    好一场春雨!

    雨水里,似乎混着无尽的长安花香。

    管阔躺在大狱里,双眼空洞,呆呆地望着上头。

    他成长了十几年,他的所有一切都在那里,仅仅一个夜晚,就毁灭了。

    他真的感觉这个世界特别没意思。

    他曾经有过几天的万念俱灰,但是现在好了一些。

    从此以后,他将孤身一人,就那样被扔到北边的疆场上,自生自灭。

    人们都为自己身为北唐人而骄傲,非常有荣耀感,看待别的任何一个国家,甚至劲敌南吴,都像是在看待蛮夷。可是他却不这么想,他觉得这个国家糟糕透了,甚至这整个世界都糟糕透了,有些人活在这里是享福的,可是他活在这里做什么,给别人享福,让别人看笑话?

    管府完了,他活在这里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唯一的意思,大概就是父母希望让他活着。

    他并不一定痛恨这个国家,可是却痛恨这个朝廷,在他看来,那就是一坨坨的##抱在一起,控制着这片天下。

    他想复仇,却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力量。

    他将要被发配到边疆,把那些北唐人眼里的蛮夷千刀万剐,或者被他们千刀万剐。

    他思考了好多天,却并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

    直到他想起驼背老金,想起父亲最后说的话,眼中渐渐有了点滴的神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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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狱中见() 
那枚竹简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想到,为什么父亲会这么强大,驼背老金会这么强大?

    “好好保存着那件东西,寻找机会看懂它,学会它。”父亲说道。

    这是父亲留给自己的,对自己的期望,他现在,只剩下这一切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就一直在想那枚竹简,日想,夜想,每天都想。

    直到有一天。

    “叫广乐公主过来,就说她夫君找她有事情商量。”管阔趴到牢门前,对着远处打瞌睡的狱卒淡淡道。

    广乐公主李惜芸来过三次,每一次都是来了马上就走,因为,每一次管阔都送给她很短的几个字。

    第一次是一个字:滚!

    第二次是两个字:滚蛋!

    第三次是三个字:滚远点!

    于是后来,广乐公主倾城一笑,明艳了整个大狱,便不再来了。

    那个时候,正是管阔心情最最灰暗的时段,他看到任何一个她家族的人,都仿佛看到了一坨##。

    现在,他再一次想起她,却没有了那种感觉,想到的只有那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丽。

    他并不知道自己最终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当下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李惜芸对自己到底是善意居多,还是恶意居多,却知道自己可以利用她,她利用他,于是,他也利用她,这不是很公平吗?

    只要李惜芸愿意。

    狱卒听到他的喊话,也不过来,只是笑着对着对面牢门里的一名囚犯道:“哟,看到没有,那个傻子开始发病了!”

    他仰天大笑。

    大狱里的囚犯们也笑。

    到处都是嘲讽。

    不论是普通人,还是大狱里的囚犯,都会很乐意看到管阔现在的这个样子。

    普通人,就跟所有的长安人一样,恨屋及乌,他们看管清和控制朝政不顺眼,所以也就看管阔不顺眼,非常想看到他的笑话。至于囚犯,看到昔日的中书令之子马上就虎落平阳,和自己那些人一样,快感自然而然。

    管阔平生第三次被人当着面说傻子,但是,他现在却不生气。

    他心平气和,不急不缓,道:“对,李惜芸她现在是暂时不来了,可是你怎么知道她会永远不来?也许下一刻,或者明日,她就来了,我就会告诉她,我想通了,我想见她了,而你不去禀告她,你说,她会怎么做?”

    “你不可能杀了我封住我的口,因为如果我死了,你会死得更快。”

    囚犯们还是在笑,可是,狱卒却不笑了。

    他明白,管阔说的是真的。

    广乐公主李惜芸来的那三日,他几乎是受宠若惊,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过这一只骄傲高贵的凤凰,那倾国倾城的美丽,几乎要让他晕倒在地。

    李惜芸是冲着管阔来的。

    三天内,三次,管阔就说了三句话:

    滚!

    滚蛋!

    滚远点!

    那些字眼就像是箭矢刺进他的胸膛一般,不仅仅是他,整个大狱里的狱卒和囚犯都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愤怒得几乎要拔刀冲进大狱把管阔马上就乱刀砍死,可是,他不敢擅自做主,只需要广乐公主的一句话,甚至一个手势,他就会这么做。

    然而,广乐公主只是笑笑,笑得阳光都仿佛透了进来,花香都似乎飘了进来,就这样莲步款款,被无数侍卫宫女簇拥着离开了。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也从来不敢想象过,居然有人敢当着广乐公主的面,骂出那些字眼,然后完好无损,活蹦乱跳的。

    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只要管阔一句话,广乐公主就会素手轻抬,然后自己的脑袋就会被那些侍卫砍下来,扔到城外喂野狗。

    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广乐公主会这样对待管阔,却毫无办法。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瞪了管阔一眼,拍了拍腰畔的长刀,大步而去。

    管阔倒退几步,仰天躺下,继续不知道思考着什么。

    他这一等,他这一思考,就是好久。

    狱卒后来回来了,告诉他公主殿下会来的。

    但是,李惜芸今日没有来。

    第二日,也没有来。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直到发配边疆的日子越来越近,李惜芸却总是不来。

    狱卒们很高兴,囚犯们也很高兴,他们知道,广乐公主不会来了,她已经彻底忘记了管阔的存在,继续做她那高贵无双的公主殿下。

    管阔能够无时无刻感受到他们的嘲讽,他们的轻蔑,但是他却完全没有任何的焦急,就这样每天仰躺在大牢里,呆呆地望着上面。

    “爱来不来,不想来,那就永远都别来了,滚,滚得越远越好,就算整个长安人都支持你改嫁他人,可是只要我不下休书,你就永远别想心里面踏踏实实的。”他轻描淡写道。

    “白日做梦。”巡逻的狱卒瞄了他一眼,讥笑一声,把猪都不吃的食物扔在牢门旁,然后留下一碗的灰尘,大摇大摆而去。

    管阔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他的眼睛清明,他现在越来越清晰地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他只要活着,像父亲所引导地那样活着。

    他曾经迷惘过很长一段时间,也在心里面流泪,甚至滴血,但是现在不了,伤口是会愈合的,他还活着,这就好,接下来的路,走一步,是一步吧。

    他端起那碗猪都不吃的东西,用筷子在碗边上轻轻敲了敲,就开始送入口中。

    然后,他看到有外面狱卒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然后和那些在四处晃荡的狱卒们低语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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