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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俏医妃-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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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时候,明德书院真正的当家人,院长幸赶来了。
幸已经年过花甲,满头白发,宽大的袍子穿在他清瘦的身体上,松松垮垮的,风一吹,倒有些道骨仙风的味道。
幸来了,问清了事情的原委,听了双方的说辞之后,先将谭玉德一顿训斥。
后来才去见了蘅芷。
“老朽幸,参见太子妃,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太子妃恕罪!”幸恭敬有礼地道。
蘅芷看了一眼幸,分辨不清他到底是哪一派的,试探性地道:“原来阁下就是院长先生,失敬了,久仰先生才名,以为明德书院在先生的带领之下,必然是一派祥和,令人向往的读书圣地,会培养出德才兼备的学生,没想到事实竟然如此令人失望!”
蘅芷的一番话,让幸露出了羞愧之色,他颤巍巍地摒手,道:“老朽惭愧不已,创办书院之后,的确秉持着教书育人的想法,可因为老朽年事已高,身体欠佳,很多事不能亲力亲为,又要承担为王上讲经的重任,对书院这里,疏于管理,造成今日之失,实乃老朽之过!”
蘅芷挑了挑眉,这老人家还挺会说话,表面上像是自己要承担责任,可仔细一听还是能听出,他在为自己开脱。
蘅芷不禁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道:“原以为盛名在外的先生会是个贤德明理之人,没想到也只是会推脱责任,诸多借口!”
“不敢不敢,老朽十分惭愧,书院里的学生一多,难免会出现各种问题,又都是出身富贵人家,自幼娇生惯养,性格方面就难免骄横了一些,可老朽认为,人之初,性本善,有教无类,所有的孩子都是可以被教化的,可学生的成长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过程中,我们作为成人,应该多些包容,多些耐性,等待他们破茧成蝶的那一天,您说是吗?”
幸果然能言善辩,蘅芷听了他这一席冠冕堂皇的话,差一点儿都要被他说服了。
蘅芷略沉吟了片刻,才回道:“我很赞同先生的话,只有一点不太敢苟同,人之初,性本善,我觉得不是这样,人之初,性本恶才对,如果性本善,就不需要教化了,正是因为有了薛樊这样性本恶的孩子,才会出现欺凌弱小的现象,可在这过程中,我并未看到明德书院的师长给以教化和制止,只看到了你们的纵容和包庇,这种宽容恐怕不会让薛樊之流破茧成蝶,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让他们变本加厉!”
幸内心暗暗惊叹于蘅芷的冷静,一般人听他说话,到最后都会被他给说服。
没想到蘅芷这般冷静,还能挑出他话里的毛病,加以反驳。
“太子妃,您说的太严重了,老朽刚刚了解过了,薛樊和那几个孩子本质上都不坏,只是贪玩了一些,喜欢和新来的小伙伴开玩笑,可能都是孩子,并不能掌握分寸,玩笑开过头了,反而伤害了李瓜,他们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几个学生的家人也答应给以李瓜一定的补偿,只是他们都是孩子,还需要继续留在明德书院读书,您可以网开一面吗?”
幸恭敬有礼,言辞恳切,风度儒雅,即便都是帮那些坏学生开脱的说辞,可也说得不疾不徐,有礼有节,让人都不忍心冲他发火。
蘅芷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明明自己已经被激怒了,很想爆发,可看着他那满头银发,还有瘦弱的身体,脸上的皱纹里都透着那么一股沧桑,就很难爆发出来。
好像自己冲着他大声嚷嚷,都是在欺凌他。
蘅芷忍了又忍,才忍住了爆炸的冲动,耐着性子道:“先生,我想你并没有搞清楚,他们并不是和李瓜开玩笑,这就是明目张胆地欺凌,你知道李瓜现在还昏迷不醒吗?你知道他伤的多重吗?他流了多少血,你看到了吗?”
幸露出几分诧异,问:“伤的很重吗?他们说只是破了皮,并没有多重的伤啊!”
“他们当然可以信口胡说,我想大家也都知道我的出身,我就是个大夫,是我亲手为李瓜治疗的,伤口有一指长,流了很多血,还不确定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如果落下什么病根,那这孩子的一辈子都被毁了!”蘅芷难过地道。
幸皱着眉头,他本以为是蘅芷仗着自己是太子妃,恰好她的义子又在学院受了伤,所以故意来挑事找茬,彰显威风。
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李瓜他并没见过,可一想到一个孩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心里也十分难受。
“太子妃,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请太子妃成全,老朽想要亲自去看望一下李瓜,他既然入了我明德书院,就是我的学生了,我虽然未曾见过他,但为人师者,理当关爱自己的学生!”
幸态度恳切,言语真诚,蘅芷稍稍有些松动了。
意外之喜()
蘅芷想了想,道:“院长,我先替瓜瓜感谢您的好意,不过瓜瓜还昏迷不醒,我想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这些肆意欺凌他,导致他变成现在这的学生,得到应有的教训,否则瓜瓜醒来,也只会害怕和悲哀!”
幸略想了想,才道:“太子妃,老朽对此事还有疑问,所以容老朽去查清楚,再来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您看如何?”
“院长尽管去查,我有的是耐心,但在院长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之前,我是不会放这些人离开的!”蘅芷明确地道。
“不行,你凭什么扣留我们的孩子,我们家孩子又没打人!”
“就是,打人的又不是我们几个孩子!”
除了薛樊之外的家长都纷纷表示不同意,认为自己的小孩没有直接造成李瓜重伤,所以不用负责。
蘅芷冷眼扫过去,声音不高不低地道:“谁再多说一句话,就只能让你们多留一个时辰,今天不想走的,就尽管嚷嚷!”
那几个学生的家庭背景都不如薛家,更没法和东宫较劲了,只能乖乖闭嘴,更何况现在外面都是蘅芷的人,一看都是不好惹的,杀气腾腾。
那些人不敢说话,可不代表薛氏不敢说,她仗着自己是大皇子的王妃,是蘅芷的嫂子,就认为蘅芷不敢把她怎么样。
薛氏上前,趾高气扬地道:“太子妃,你不要太霸道了,这宋国还不是你说了算,你这样蛮横无理,我可是要到陛下面前告你一状的,就算太子保你,恐怕也会被人诟病,徇私枉法,处事不公!”
蘅芷瞥了她一眼,道:“霸道?如果我这是霸道,你们纵容自己的孩子在书院欺负别人,算什么道?”
“谁纵容孩子欺负别人了?你不要胡说,樊儿也是个孩子,他不过是喜欢玩闹而已!”薛氏可不承认纵容过薛樊。
蘅芷冷冷地看着她,道:“就你们家孩子是孩子,是宝贝,别人家孩子都是稻草,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对嘛?”
“人本来就要分高低贵贱的,谁让他没有投个好人家!”薛氏大言不惭地道。
蘅芷嗤笑,道:“你是投了个好人家,那又如何?总有比你家室更好的人,总有比你更幸运的人,人家也可以践踏你的自尊,伤害你的性命,你也不会感到屈辱,不会感到不平吧?”
薛氏看着蘅芷,想要反驳,又无法反驳,她怎么甘心被人践踏呢?
可是她又不同意蘅芷的说法,觉得蘅芷是故意在找茬儿,和薛家过不去。
天色越来越晚,几个学生都饿的肚子咕咕叫了,一个个都对赶来救助的父母撒娇,要求要回家吃饭。
可蘅芷不发话,谁也走不了。
一群人的怨气也越来越大。
薛樊这个被宠坏的小霸王也终于装不成乖孩子了,直接指着蘅芷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坏女人,你是太子妃了不起啊,我告诉我叔叔,让他杀了你!”
韩氏急忙捂住了薛樊的嘴巴,震惊又恐惧地看了一眼蘅芷。
蘅芷却笑了笑,道:“杀了我吗?你叔叔敢不敢这么做?”
薛樊大概是被激怒了,一把推开韩氏,就冲着蘅芷嚷道:“我叔叔什么都敢,我叔叔可厉害了,你打不过他,我叔叔是大将军,他手下有十几万人,你怕不怕?”
“可那十几万人都是宋国的士兵,他们不会打我,更不敢杀我!”蘅芷微笑着道,她就是故意要气死这小孩儿。
薛樊道:“可他们都听我叔叔的话,我叔叔要杀了你,他们就会杀了你,你等着吧,我这就回去找我叔叔去,你死定了,你这个坏女人!”
“我是坏女人,那你就是坏小孩,你为什么要欺负李瓜,他又没有害你,也没有对不起你!”蘅芷道。
薛樊咬着牙道:“我看他不顺眼,他一个乡巴佬,凭什么也来我们书院读书,乡巴佬就该在乡下待着,还能和我当同学,他不配!”
“这就是你欺负他,甚至把他打成重伤的理由?”蘅芷问。
“我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打谁,我是薛家的儿子,你管不着!”薛樊理直气壮地道。
韩氏已经懵了,完全无法阻止薛樊。
蘅芷听了越发高兴,继续挑衅薛樊,道:“薛家有什么了不起?这宋国江山姓宋,可不姓薛,我夫君是太子,宋国江山迟早是他的,你觉得你叔叔敢对我怎么样嘛?”
“你你不要太得意了,太子又怎样?说不定明天就会被人给推翻,我叔叔可是帮着五皇子的呜呜”
薛樊被韩氏捂住了嘴巴,韩氏的脸色惨白,怒道:“不许再胡说八道了,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薛家才满意?”
蘅芷冷笑看着韩氏和薛氏。
薛氏立刻道:“小孩子家乱说话,童言无忌的,大惊都别乱想,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太子妃你这是故意要逗着我们樊儿说错话吧?”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蘅芷笑嘻嘻地回道,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之喜,原来薛家和宋君傲又勾搭到一起了。
难怪薛氏最近不去宫里闹了,要求为宋君仁讨个公道,原来是因为宋君傲搞定了薛家,不需要再为宋君仁的死大费周章了。
此时,幸也将几个老师和谭玉德叫到别处谈起了这件事。
幸追问几个老师和谭玉德的说法之后,终于确定,这件事是薛樊和那几个纨绔子弟闹出来的,而不是像谭玉德之前说的那样,是太子妃故意找茬儿。
“玉德,我不常在书院,这里日常事务都交给你管了,你怎么能这样呢?明德书院是教书育人,培养贤才的地方,你却把这里搞成了名利场,这岂不是违背了当初我们举办书院的初衷了吗?”幸很失望地摇了摇头。
谭玉德道:“老师,不是玉德愿意这样的,可在王都,不攀附权贵,书院也经营不下去啊,正是因为权贵的子弟在我们这里读书,书院的名声才日益响亮,才得以发展壮大,才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我要的不是地位,要的也不是虚名,我们为人师者,是传道受业解惑,而不是告诉那些学生,追名逐利,攀附权贵,欺压弱小,如果连书院都成了名利场,这世上还有净土吗?”
幸勃然大怒,觉得谭玉德太让自己失望了。谭玉德可是他的亲传弟子,得意门生,否则自己也不会让他当副院长,替他管理书院常务。
不能太残忍()
谭玉德颇为委屈和不忿,争辩道:“老师,您不能这样想,我们开书院也是要盈利的啊,要不如何维持书院的花销呢,这些桌椅,还有先生们的束脩,都是要银子的!”
“难道为了银子,就可以泯灭良知了?为了银子就可以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学生被人殴打成重伤?那可是咱们的学生,不是阿猫阿狗,不是花草树木,玉德啊玉德,你太令为师失望了,你这般追名逐利,如何还能传道授业?”
幸满脸的失落和悲哀,他创办明德书院,可不是为了使它成为一个权贵子弟的后花园,他秉持着先贤有教无类的思想,希望能够将自己毕生所学所感所悟传递给更多的人,尤其是下一代人。
他所愿就是“明明德于天下”,才会以“明德”二字命名这所书院。
可谁知道,事与愿违,书院里早已“无德可言”。
就连自己亲传的学生,都已经变成了名利的傀儡,一心就想着攀附权贵,好讨一个前程。
谭玉德脸色通红,但他认为是自己的老师食古不化,思想古板,这个乱世,当然还是要多为自己的前程和利益考虑,怎么能只想着传道授业解惑?
谭玉德不敢说什么,因为幸是他的师长,尊师重道是必须的,更何况幸地位超然,连王上都很尊重他。
谭玉德只能低着头,道:“老师,是学生错了,学生恳请老师责罚!”
“哎你知道错了,就应该早些改正错误,这件事,你认为如何处理才好?”幸问。
谭玉德道:“太子妃现在是得理不饶人,要我们书院开除那几个学生,这恐怕也不好吧?毕竟都是孩子,哪有不犯错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咱们一次机会都不给他们,未免太残忍了!我们教书育人,不就是为了教化孩子,纠正他们的错误思想,引人向善吗?”
谭玉德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让幸的怒气消退了不少,也产生了一些犹豫。
谭玉德见幸开始迟疑,接着道:“老师,依我之见,不如让那些学生的家长赔偿一笔银子给李瓜同学,让他养好伤,再回来读书就是,到时候再在书院里,让欺负了李瓜的学生给李瓜当面致歉,也好及时消除他们同窗之间的隔阂!”
幸问:“那几个学生会真心诚意地道歉吗?会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吗?”
“他们也不是傻子,那李瓜可是太子妃的义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算背景深,经过太子妃这么一闹,谁以后还敢招惹李瓜啊?”谭玉德道。
幸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
谭玉德眼看就要成了,又恭维道:“老师,您是个德高望重之人,因为有了您,我们明德书院才能备受推崇,多少人想要进咱们书院读书也进不来,那些学生好容易能够跨入我们书院的门,就这么把他们赶走了,以后这些孩子的名声和前程就毁了,老师一向怜惜学生,肯定不会愿意看到他们自毁前程!”
幸想了想,道:“你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去和太子妃说吧,希望她也能够谅解!”
“太子妃可不好说话呢,她态度很强硬,怕是不肯轻易答应!”谭玉德皱着眉头,很苦恼的样子。
幸道:“我去和她说一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说完,幸就出去找蘅芷了。
蘅芷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面色冷峻,见到幸来了,主动站起来。
“院长是否有了主意?”蘅芷问。
幸先作揖,恭敬道:“太子妃,前因后果老朽已经了解了个大致,可以肯定,李瓜同学是受了委屈,的确也是这些学生太调皮,而我们书院也有督导失责之处,老朽愿意承担责任!”
“院长,您承担责任,那就是愿意接受我说的条件了?”蘅芷问。
幸却道:“老朽认为,道歉赔偿都是应该的,理当如此,可李瓜受到这样的伤害,实在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我相信这些学生也没有人愿意看到李瓜这样,他们虽然调皮顽劣,但也不至于泯灭人性!”
蘅芷蹙眉,不知道这老先生到底要说什么。
“院长有话还是直说吧!”
幸这才道:“太子妃,您看这些学生都还小,希望您再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要让他们退学吧?我会和他们的家人商议,对李瓜作出赔偿,等李瓜康复归来,再让这些学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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