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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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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太后眉心一凝,淡淡地告诉众人:馆陶长公主被城南的大长公主请去了,几个小贵女,去中宫问候薄皇后了。
提到椒房殿,皇太后貌似无意地问窦菲可曾去中宫给皇后请安。
“呀?姑……姑母?”窦菲没料到会被姑母问到这个,一时不禁有些结巴:“无,姑母。”
“如此……”窦太后突然拔高了声音,紧逼着问一句:“栗夫人处……何如?”
窦菲面颊上赤红一片,嘴唇动了动,倒也不敢撒谎:“有……有!”
在座众人听到这,彼此看看,相当一部分的脸也红了。虽然没明文规定‘命妇入宫一定要先去椒房殿’,但如此明显的厚此薄彼,到底有失厚道,亏了礼数。
皇太后淡淡‘哼’一声,似乎不打算细究此节,只挥手命女官叫伎人上来——讲古。
讲古,就是由口齿清晰、绘声绘色的伎人口述古人古事。
今天说古的是个细高挑的中年妇人,话音悦耳,巧舌如簧:“苏秦,雒阳乘轩里人也。东事师於齐,而习之於鬼谷先生……”
“苏秦出游数岁,说秦王书十上而说不行,黑貂之裘弊,黄金百斤尽,资用乏绝。去秦大困而归,羸縢履蹻,负书担橐,形容枯槁,面目犁黑,状有归色。”妇人一番话说得高低顿挫,极富表现力:“秦归至家,妻……不下紝,嫂……不为炊!父母……不与言!!兄弟嫂妹妻妾窃皆笑之曰‘周人之俗,治产业,力工商,逐什二以为务。今子释本而事口舌,困,不亦宜乎!’”
“于是苏秦喟叹曰:‘妻……不以我为夫,嫂……不以我为叔,父母……不以我为子,是皆秦之罪也!”到这儿,中年妇人停顿下来,摇摇头,似乎在为苏秦遭遇的不幸而感叹:
“苏秦惭而自伤,乃夜发书,陈箧数十;得太公阴符之谋,伏而诵之,简练以为《揣摩》。读书欲睡,引锥自刺其股,血流至踵,曰‘安有说人主不能出其金玉锦绣,取卿相之尊者乎’?”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苏秦骇人听闻的刻苦精神吸引走了……
“期年,揣摩成。苏秦曰‘此可以说当世之君矣。’于是乃摩燕乌集阙,见说赵王于华屋之下,抵掌而谈。”妇人的描述,从消沉走向积极:“赵王大悦,封秦为‘武安君’。受相印,革车百乘,锦绣千纯,白璧百双,黄金万溢,以随其后,约从散横以抑‘强秦’……故苏秦相于赵而关不通。去游燕,岁馀而後得见;说燕文侯……”
“苏秦将说楚王,路过洛阳……”讲到此处,中年妇人故意放慢了语调:“其父母……闻之,清宫除道,张乐设饮,郊迎三十里!”
伎人:“妻……侧目而视,倾耳而听。其嫂……蛇行匍伏,四拜自跪而谢。”
“噗……”贵妇人群中一阵骚动,大家不约而同地露出轻蔑讥讽之色,这前后对比也太明显了吧!
“苏秦曰,‘嫂何前倨而后卑也?’”妇人笃悠悠一笑,接着说:“其嫂乃曰,‘以……季子之位尊而多金’!”
命妇们“哗”然哄笑,相顾掩口——这个嫂嫂倒实诚,势力得坦白!
‘啪!’中年妇人一击掌,待殿宇中又安静了,才结尾:“苏秦乃曰,‘嗟乎!贫穷……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畏惧。人……生世上,势位富贵,盖可忽乎哉?’”
最后一句似感叹如警句,蕴意丰富,诸位贵妇听入耳中,一时无言。
打破寂静的,是窦太后:“阿菲……”
“呀,姑母?”窦菲一惊,抬头望着尊贵的太后姑妈。
“人生世上,势位富贵,盖可忽乎哉?人……生世上,势位富贵,盖可忽乎哉?阿菲……”低低地反复吟诵,皇太后撇开一旁莫名其妙的侄女窦菲,转而朝向所有贵妇:“然……若一味趋利奉势,则何谓‘尊卑’?何谓‘仁义’?!”
如果到现在还以为窦太后的意思是针对自家侄女,那就真是傻瓜了。诸位贵妇面面相觑,一个个面呈窘迫羞惭——‘功利心’人人有,但谁都不乐意承认。
‘当年的慎夫人真的就甘于到平起平坐为止?没有干脆取而代之的野心?’部分上年纪的贵妇思索贯通,不由想起了当年的分席事件,暗生警惕:‘哪个正室不痛恨野心勃勃的偏房?哎呀呀,疏忽了,疏忽了!无意间竟犯了皇太后的忌讳!!’
“禀皇太后……”命妇们象训练过的一样,动作画一地向窦太后弯腰行礼:“妾身……不敢!”
大汉皇太后徐徐点头,嘴角弯出一抹冷峻的笑意。
连续数年无事都人流如织的栗夫人居所,在栗蕙兰卧病的日子里,访客却奇异地减了大半!后来,即便实在要对皇太子生母投好结交的贵妇们,也会先到中宫椒房殿那里转上一圈,规规矩矩向薄皇后请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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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夫人生病了!
值班的医女搞不定,掖庭急召御医入内诊治。写方子抓药,熬好了给灌下,御医严厉警告栗夫人的侍从必须仔细伺候,让病人少费心多休息——‘寒热症’如果照顾不好,恶化了可是能致命的!
一大群宦官和宫女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唯诺诺。
入宫这么多年,好艰难熬到长子刘荣做了皇太子,眼看着好日子蒸蒸日上,以后泼天的富贵不可限量,栗蕙兰自然是更加惜命。于是接下来好几天,栗夫人完全照着医生的要求喝药吃饭,能睡就睡,任事儿都不理;直到……
捏着丝巾的手重重捶着床沿,栗夫人厉声逼问侍女:“何故?何故??速速……速速道来呀!”
也不怪栗夫人恼火。任何人发现苦心栽培的亲信在自己生病时非但不来殷勤服侍,甚至连个面都不露,都会出离愤怒的。
“夫、夫人……”侍女左看看右看看,挣扎一番才吞吞吐吐地告诉自家女主人:
那天,栗夫人去了天禄阁不多久,宦者令就来了。
未央宫‘宦者令’不是一个人来的,联袂而至的还要长乐宫‘将行’和一大票全副武装的南军侍卫。
当天在宫室内当值的所有宦官和宫娥全被带走;这些人就如蒸发了一般,自此——了无音信!
“夫……人?”眼巴巴望着女主人,侍女一脑门的问号。刚才夫人问她‘何故’,其实,真正困惑迷茫的人是她耶!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竟同时惊动两座宫城的最高级别内官?甚至还出动‘宣室殿’甲士来抓人?!要知道在负责宫廷安全的南军部队中,宣室殿侍卫是最厉害也是最核心的保障力量;他们只牢牢固守在天子周围,除了皇帝本人其余一概不放在心上。说句不好听的大实话,哪怕汉宫和长安城都着火了,只要皇帝陛下安然无事,这群人就能眼睁睁地袖手旁观。
仿佛被兜头砸了一闷棍,栗夫人僵僵地坐在床上,木木然动弹不得——那天唯一称得上与平常不同的只有‘武陵侯黄夫人姨甥携特殊使命来访’;而自己,拒绝了长公主。
‘还好那天没轮到我当班!否则……’想想那些以前的同僚,也不知落到个什么下场,侍女既哀痛又后怕,忍不住向天祷告:‘庆幸啊!上帝保佑,祖宗保佑……’
瞅瞅栗夫人僵硬的表情,宫娥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决定把其它消息一股脑倒出来算了——反正就是现在不说,女主人以后还是会知道:
宦者令和将行在捉拿栗夫人的手下之后,同日还抓走了另一些内官和女官。这些人倒不拘于哪个派系,各殿各职司都有,名字分别是……
随着一个个人名被报出,栗夫人原就因生病血色不足的面容,渐渐煞白!熟悉的名字,要么是从太子宫就相厚的旧交,要么是刘荣成为皇储后过来效过忠的……
忠心的侍女还想说完,就见栗夫人突然双眼一翻,一声不响地直直栽下去。
“夫人?夫、夫人!”宫女吓到心脏几乎停摆,哭天喊地着扑上去,拼命托抱住女主人瘫软的身体,扯开嗓子喊救命:“来人,来人啊……”
一方被捏皱的丝巾,自苍白的指间滑出……
忽忽……悠悠……
飘飘……荡荡……
很快落到榻前;旋即,被应声而入的众多宦官和医师踩到——烂。
作者有话要说:【谷雨】
谷雨是“雨生百谷”的意思,每年4月20日或21日太阳到达黄经30°时为谷雨。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三月中,自雨水后,土膏脉动,今又雨其谷于水也……盖谷以此时播种,自下而上也”,故此得名。
谷雨时节,南方地区“杨花落尽子规啼”,柳絮飞落,杜鹃夜啼,牡丹吐蕊,樱桃红熟,自然景物告示人们:时至暮春了。这时,南方的气温升高较快,一般4月下旬平均气温,除了华南北部和西部部分地区外,已达20℃至22℃,比中旬增高2℃以上。华南东部常会有一、二天出现30以上的高温,使人开始有炎热之感。低海拔河谷地带业以进入夏季。
我国古代将谷雨分为三候:“第一候萍始生;第二候呜鸠拂其羽;第三候为戴任降于桑。”
是说谷雨后降雨量增多,浮萍开始生长,接着布谷鸟便开始提醒人们播种了,然后是桑树上开始见到戴胜鸟。谷雨节气,东亚高空西风急流会再一次发生明显减弱和北移,华南暖湿气团比较活跃,西风带自西向东环流波动比较频繁,低气压和江淮气旋活动逐渐增多。受其影响,江淮地区会出现连续阴雨或大风暴雨。
谷雨是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气,这时田中的秧苗初插、作物新种,最需要雨水的滋润,所以说“春雨贵如油”。
这时,我国南方大部分地区东部这时雨水较丰,常年4月下旬雨量约30至50毫米,每年第一场大雨一般出现在这段时间,对水稻栽插和玉米、棉花苗期生长有利。但是华南其余地区雨水大多不到30毫米,需要采取灌溉措施,减轻干旱影响。西北高原山地,仍处于干季,降水量一般仅5至20毫米。华南谷雨前后的降雨,常常“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是因为“巴山夜雨”以4、5月份出现机会最多。“蜀天常夜雨,江槛已朝清”,这种夜雨昼晴天气,对大春作物生长和小春作物收获是颇为适宜的。
248
248、29…13 余孽 。。。
小小的院落,藏在长乐宫偏远的一角。
土墙,小窗,茅草铺成的屋顶,看山去乱乱的……
陈旧不堪的房屋,低矮斑驳的土墙,还有院中那一片坑坑洼洼的泥地,无一不暗示着居住人身份的卑微。
衣着不俗的女子立在院门前,默默地注视许久,才去推那扇虚掩的柴门。
‘吱……呀……’门是漏风的,上上下下有许多的洞。
绣蔓草的绸罗垂胡袖落回手肘,露出一截皎白细腻的藕臂。丰润的手腕上,两只沉甸甸的竹节黄金镯各镶了半圈淡水珍珠。浅绿色的珠光和黄澄澄的金色彼此相映,在阳光下一闪一闪,饶是惹眼。
“谁,谁呀?”听到动静,屋里走出个圆脸细眼的少女,看清来人后马上发出惊喜交加的欢呼:“阿姑?阿姑!”
宁女官含着笑,点头:“二女。”
应二女敛衽深施一礼,同时向后面急急召唤:“阿姊,阿姊,姑姑来矣!”
“二女?”听到妹妹叫,一个柳眉杏眼的女孩袅袅婷婷地走出来,见到宁表姑赶忙行礼:“哎呀?姑姑。”
在两姐妹的簇拥下,椒房殿女官踏进屋子。房子很小,只有相通的两间,土墙草顶,十分简陋。
应二女麻麻利利地捅开炉灶,点火烧水。
坐在单薄的草席上,宁女官连声让孩子不用忙——她先头奉薄皇后之命送馆陶翁主和章武侯孙回长信宫,差事完毕后,趁着空隙拐进来看看两个表侄女的近况,呆不了多久的。
二女听了,只是笑笑,手上一点不停。
目睹表侄女精干的动作,环顾草房中仅有的几件老旧家什,宁女官由衷地感慨:‘当年,姨夫家也是坐拥良田美宅、奴仆成群的豪富人家,何曾需要女眷们亲自操持家事?若表兄不那么野心勃勃,何至于……’
应二女见表姑妈神色有异,以为是不惯屋中的潮气和土腥气,急急忙忙去开窗门,又要翻干艾草出来好点了去去异味。
见状,宁女官急忙给拦着:“二女,不用,不用。”
“阿姑,此房舍……”应长女悄声嘀咕,她对这破房子早就不满了。
“此房舍甚佳,”二女劫过姐姐的话头,冲表姑妈直笑:“阿姑,甚佳。”
“不漏,不摇,甚佳!”唯恐表姑妈误会,二女笑吟吟强调一番:‘是真的啦!相比当初在未央宫永巷的日子,二十几个人挤一张大通铺,如今能有个小房子小院子,两姐妹还不分开,已是天大的进步了!’
应长女抿抿嘴,垂下头,青葱般的手指绞着衣带下摆,不吭气。
宁女官柔柔一笑。
她如何不懂大侄女的想法?应家姊妹都是在亭台楼阁俱全的上好宅子里长大的,而这草房低矮潮湿,光线空气俱不良;讨厌的话,也正常。
两边看看,二女偷偷扯一把姐姐,上前拉住姑妈的手稚气地摇摇,笑得欢实:“阿姑,阿姑,吾姊妹得此房舍,足矣!阿姊,阿……姊?”
应长女木木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随着妹妹呐呐点头。
‘懂事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可怜呀!’掌心指腹传来的粗糙触感,令宁女官忍不住一阵阵鼻酸:‘都是被伺候着长大的,本是该躲在父母怀里不知世事的年纪呀!嗯,二女要比长女小几岁。可现在看起来,倒是妹妹照顾姐姐为多。’
“长女,二女,脱籍……”犹豫片刻,宁女官避过两姐妹渴望至极的目光,艰难地吐出:“‘脱籍’不易呀!”
不是她这个做表姑妈的不尽力。侄女们在长乐宫,她则隶属未央宫,运作起来本就添一层麻烦。如今薄皇后不得势,处境岌岌可危。这姐妹俩又是如假包换的罪臣之女。想要从‘宫婢’转为‘宫女’而不引人注目,实在难上加难!
“阿姑?”应长女语带哭音,眼圈马上就湿了:“阿姑……呐……”
“阿姑,不急,不急。无妨呀……”应二女泪珠儿在眼眶里咕噜噜打转,但还是努力维持着笑容——她早就猜到了。震动全国的吴楚叛乱才过去没几年,她们这些‘反贼余孽’哪那么容易脱身?
用袖子为长女擦擦眼泪,二女拉着姐姐起身,退后半步,一齐向表姑妈跪倒行大礼:“侄女谢姑姑眷顾之隆恩。”
宁女官急忙起身去扶:“长女,二女。姑姑……无能……”
“阿姑,家父忤逆不臣,累及满门,此乃……父之债……子还……”二女坚持着拜过全礼,才重新直起身来——没什么可抱怨的!相比身首异处的父兄弟弟,还有因不堪劳苦而自尽的祖母母亲,她们两个至少还活着!
瞟瞟表姑妈遍体绫罗,腕上的嵌珠镯,应长女是止不住的哽哽咽咽:“呜,呜呜……”
宁女幽幽叹了一声:“哎!二女……”
拍拍姐姐的背安慰安慰,应二女满怀感激地告诉宁表姑:其实打从搬进长乐宫后,她们的境况已大为改善了。窦詹事看在表姑母的份上,对她们还是照顾的;否则,也不会有单独的住处,充足的食物和轻松的活计。
‘两个孩子的气色的确比上次见又好了很多,面颊也丰润了些。’宁女官大感安慰:“窦詹事……仁心。”
室内的气氛过于沉重,应二女转而与表姑母聊起了家常。期间,应长女突然开口问姑姑:“阿姑,今上太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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