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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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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四不解地向身后望,迷茫地问:“甚?”
  下属的下巴向周安世膝盖方向伸伸,眼皮夹夹尽力示意:‘别啰啰嗦唆了,看看,七少君摊上为难事啦!’
  阿四直到这时这才发现,他家七少爷身上不对!
  帽子虽然戴着,帽翼上金玉羽毛的帽饰却少了一半。
  衣袍虽然穿着,但胸口和下摆都皱巴巴的,膝盖和袖管仔细看的话,能很快发现撕破的痕迹。
  腰带上悬挂的玉佩一个断了,一枚缺了角。
  ……
  “七少君,此……此?”阿四惊讶地舌头打卷。
  伙伴向天翻个白眼,对顶头上司的后知后觉深感无力,肚子里一个劲儿腹诽:‘怪不得混不出名堂。其他一起出去打仗的家生子都升军官了,阿四还在原地踏步。瞧这脑筋迟钝的呦!’
  阿四家是周氏的老人,是世仆。阿四的祖父和父亲当年就跟着绛武侯周勃南征北战,四处厮杀,主仆间是血里火里杀出来的情分——牢靠。否则,以阿四这鲁钝的性子,也不会配给两位少君当亲随。
  所以,忠心耿耿的周氏阿四顿时就不干了:“少君,七少君!谁人敢欺吾气少君?告知阿四……”
  这么大个男人,泪珠子吧嗒吧嗒滚落,收也收不住:“阿……阿四,呜呜!家门……不幸呀!呜……”
  “……家门不幸!妻,不贤;子……不孝!呜呜,阿四,权贵……当道……”周安世抓着童年小伙伴的大手,细数他遭遇的种种‘家门不幸’……
  。
  从陈硕二公子的东跨院到长公主官邸的西角门,必须经过中庭。带着一肚子的心思,城阳王子舍弃游廊,从铺着方砖的庭院中径直穿过。
  ‘该死!周德这臭小子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石头吗?鲁王那么难得的肯出手帮忙,竟然会蠢到拒绝?!这可是求都求不到的好运气啊……’爱笑的刘则,这回笑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又气又急。
  ‘如果周德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向阿姊交代啊?’城阳舅舅心乱如麻,再不复往日的好心情:‘哎!阿姊今天还在长乐宫。也不知派去的人消息递进去没有?宫……禁……森……严,难说得很!’
  ‘还好周伉到了,得让他好好劝劝弟弟。周何呢?这么紧要的时候,他这当二哥的跑哪儿去了?’刘则无意识地加快了脚步:‘西角门,西角门。得快些儿。但愿鲁王短时间内不会改变主意。’
  “王子,城阳王子。”
  走着走着,刘则被突如其来的招呼声拖住了脚步。驻足回顾,就见不远处燕王刘定国的弟弟刘安国正向自己作揖,他身边还站着另一个封国王子——淮南王刘安的庶长子刘不害。
  刘则躬身回礼:“二位王子……”
  上下打量打量现任城阳王刘喜的儿子,刘安国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季达兄,何其行色而匆匆焉?”
  不怪燕王弟弟会这么问。华夏礼仪,讲究就是‘优雅’与‘得体’。贵族的一举一动,都以‘和缓雍容’为美,以‘急速躁切’为耻。像刘则刚才那样大步流星的走法,绝对是有失风度的失仪行为。
  明白刘安国在暗指什么,刘则包子般圆乎乎的胖脸蛋顿时红了。
  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城阳王子刘则一本正经地回答:“王子,则有客,亲往迎之。”
  “哦……”刘安国慢吞吞‘哦’了一声,看向刘则的目光兴味不减:‘什么客人啊?值得一位大汉王子不顾仪态、心急慌忙地跑去迎接?’
  ‘这什么人啊?’知道对方相岔了,却不能去纠正——周德的事还没有传开,虽然也不远了。
  装模作样地看看天空,城阳王子顶着优雅得体的笑容还了一个问题回去:“未时未过,王子何由早退?莫非欲携肉渡酒,夜饮欢会?”
  “否,否!”燕王的亲弟弟急忙忙把脑袋摇得象个拨浪鼓一样,还分别小心往两边偷眼瞧了瞧——这中庭的位置就是好,来来去去客人下属仆役不断,多到令人咬牙。
  ‘开什么玩笑?如果让宫中的馆陶长公主知道我公然违反她设立的家规,带坏她的两个宝贝儿子,以后我还能进这门吗?小胖子……居然害我?!’观察之后庆幸地发现这会子正巧没人,刘安国暗暗松口气,张口就是通‘我们怎么会违反长公主的规定呢?今天早退是因为恰巧有别的事云云’的声明,一脸的道貌岸然。
  ‘鬼才相信!’城阳王子嗤之以鼻。长公主规矩严,可龙子龙孙们也不都是虾兵蟹将,此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并肩站的淮南庶王子刘不害见状,也嚅嚅嗫嗫地附和燕王弟弟的意思,尽力为燕王子刘安国帮腔。一段话说得疙疙瘩瘩颠三倒四,听得被帮的和被劝的同时皱起了眉头。
  通常,一个傻头傻脑的人是可笑的。
  可是,如果傻瓜非但是一名具有高贵身份的大汉王子,更是一位和你有血缘关系、同祖同宗的宗亲族人时,就不是‘可笑’,而是‘羞窘’了。
  “咳,咳!”尴尬地清清嗓门,刘则很不仁道地寻思:‘怪不得不受刘安待见,怪不得被整个淮南王室轻视,怪不得……瞧这笨嘴拙舌的,和那位胸中锦绣、出口成章、风度斐然的淮南王可有一丝半点的相像?’
  正打算敷衍两句离开去办自己的正事。一阵喧哗声忽然从大门方向传过来,而且——越来越响。
  三个封国王子齐齐一怔,都感到意外:‘竟有人敢在馆陶长公主家门口喧哗?胆子不小啊!’互相对视一眼,王子们不约而同地向大门方向走去。
  还不到大门,就听到外面大呼小叫,哇啦啦地厉害:
  “父寻子,汝等因何阻拦?”
  “以父召子,何错之有?”
  心里‘咯噔’一下,一沉,刘则当场变了脸色。
  “父父子子!身为人子,岂可违抗父命?”
  “我皇汉‘以孝治天下’……”
  此时,城阳王子刘则再也顾不上礼仪不礼仪了,撒开步子简直用奔的。
  ‘正是怕什么来什么。’刘则恨不得把说话的人切碎了,做肉饼的馅。
  之所以一定要把周德留在长公主家,之所以要尽力争取鲁王的帮助,怕的就是怕这个——把‘杀妾’变成‘不孝’。
  ‘杀妾’说到底就是杀贱。
  妾虽有‘良’‘贱’之分,但‘妾是贱流’好歹是社会和舆论的主流。在这基础上,杀良妾也罢,杀父妾也罢,都只是小错小失问题。
  但如果上升到‘不孝’,就不同了!性质,将随之彻底改变!!就不是小节,不是行为失当;而成了品德操守层面的问题,是人与禽兽的分界!
  而一旦被评定为‘不孝’,这个人就完了——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跑出长公主邸的侧门——正门除了天子驾到,从来不开启——刘则一眼就看到一伙军汉模样的人站在台阶下,正和长公主家的侍卫们叫骂对峙。
  为首的一个高大壮实汉子留着络腮短须,圆瞪两眼,吵吵得厉害:
  “父父子子,天经地义。”
  “俺随周太尉南征北战,闯荡八方,从未见庇佑逆子之事。”
  “父召不至,自隐权贵之门。哼!此周氏子于长公主何干?”
  话虽粗,但句句都站在‘理’字上。
  大汉,是‘以孝治天下’的国度。华夏是重孝道的;从很久很久以前的夏商周时代起,就重视了。
  一个父亲对儿女拥有绝对的权利。象周德这样的白身小儿郎,做父亲的打也打得,骂也骂的,卖也卖得;不高兴了就是动用私刑处死,官府也不会过问!
  不知不觉间,长公主官邸的大门口已围起了一圈人。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说得话越来越难听,越来越负面。
  ‘这混蛋!’厌恶地凝视着躲在众军汉身后的周安世,城阳舅舅刘则握紧了拳头,心中如吃了只苍蝇般说不出的厌恶。
  23…08 打成一锅粥了 中 。。。
  吵吵嚷嚷的……
  虽然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但长公主这边的亲戚、朋友、下属被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压住了,一时想不出破解之道;渐渐地,就落了下风。而此时,馆陶长公主官邸正门外的大道上人头攒动,赫赫然已围起了两圈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马蹄轻扣在青条石路面上,清脆作响。
  一队轻骑鱼贯而来,在围观人群的外围停下,向圈子中央张望张望。骑士中为首的男子在马背上立起身,向内端详一会儿,又听了听动静,才微微笑着一个翻身下了马。
  周亚夫家的亲卫小头目阿四还在那里唾沫星子四溅地唠叨,冷不防一个沉肃矜持的声音斩钉截铁地横进来念道:“何人大胆,于此喧哗?”
  周家亲卫们扭身一望,就看到一名二十几岁的男子负着手健步而来。青年男子衣冠整齐,但谈不上如何光鲜;腰间革带缠绕,也不见玉佩等饰物,一眼望去朴素无华。
  被打断了谈性,阿四自然十分不爽,又见来人服饰普通,心底当下就存了些轻视,叉起腰大刺刺叫道:“来者何人?安敢妄言?吾太尉……”
  枉阿四抬出大汉太尉周亚夫,青年公子却压根儿不想搭茬,视若无睹地从周氏那些人中间直直穿过,径自踏上馆陶长公主官邸的台阶。
  离大门还差两阶,燕王弟弟刘定国就大叫着迎上去,拱手作揖笑道:“从嘉兄,哈哈,从嘉兄!不知从嘉兄驾到,小弟有失远迎,恕罪啊恕罪!”
  ‘从嘉?从……嘉?想起来了,是……菑川国太子刘健!’城阳王子稍一思索就想明白了来人的身份,连忙上前厮认相见。菑川太子刘健含笑一一回礼,他身后跟的侍从人等无声无息地退在三五步开外静候待命,不影响贵人之间的交际。
  淮南庶王子刘不害开始还呆呆地伫在哪儿懵懵懂懂,被实在看不过去的燕王子刘安国偷偷扯了一把,才一脸恍然大悟地急急忙忙赶过来打招呼——现任菑川王刘志是淮南王刘安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说,刘建是刘不害的亲堂兄。
  和三位同宗族兄弟亲亲热热寒暄一番,菑川王太子刘建侧头打眼角飞速地瞥周太尉家人一眼,那充满冷漠和鄙夷的眼神仿佛那里站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堆犬类排泄物;随后,菑川王室的法定继承人将责备的目光投向另一边的长公主官邸侍卫武士。
  “夫……天尊地卑之义,岂有以贱凌贵之理?”菑川太子一抖大袖,向侍卫队列中的几个南军军官低低呵斥:“人间固有任犬吠于贵阶之外而不问者乎?”
  汉军官兵听了,都禁不住老脸一红,一个个蔫头耷脑地不吭声,只在肚子里狠狠暗骂自己脑子坏掉了:‘怎么就让个混人用三两句轱辘话给压服住了呢?实在是够丢脸的!’
  围观的人们听刘建太子说的话,一顿之下,齐声大笑:“哗……哈!哈哈……”
  馆陶长公主官邸所处的位置,就是大汉京都中最最著名的‘北阙甲第’!
  北阙甲第,是未央宫北面的一块区域。
  能在这里定居的人家,不是帝王血脉皇子王孙就是天子信臣世代勋贵——不论从哪个角度上论,都属于大汉帝国‘精英中的精英’‘贵族中的贵族’。
  相应的,能出入这些人家的门客访客也不会是普通的身份。比如现在四周那些看热闹的人中,就不知站了多少的凤子龙孙和簪璎华族。而这这类人不拘外貌学问、境况际遇,都有一个共同的心理,那就是:自尊自傲,目无下尘。
  被阿四他们几句大道理引导去‘孝道’上的思维,现在被菑川王太子刘建这一打岔,一时都转移到‘尊卑之序,贵贱之别’上了。
  一道道视线在带刀疤的粗犷面庞上滑过,在粗壮的身躯上扫过……审视、轻视、并无情!
  ‘一个卑微的下人,粗野的底层军汉,口齿乏味面目可憎。读过《诗》吗?读过《经》吗?大字识不识得一箩筐?!’围观的人们噙着轻蔑的笑,寻思着琢磨着:‘他有什么资格谈论华夏圣经中的义理?活活笑掉人的大牙!’
  人们不注意处,周安世皱着眉头悄悄往外走,一点又一点。
  被四周不断袭来的刀片般尖利的目光刺激到了,阿四血气上涌恼羞成怒,甩开后面人的钳制,几个大步蹿上台阶。燕王弟弟看到了,急忙提醒王太子族兄:“从嘉兄,小心后面。”
  菑川王太子对近在咫尺的攻击预谋毫不在意,视若无睹地拉着堂弟刘不害客套:问问淮南王伯父近期读的什么书,问问淮南王后伯母的身体最近是不是健康,问问淮南那边两个嫡出的堂弟堂妹……有菑川侍卫队在,谁又能近得他的身?
  可还不等太子侍卫有所动作,城阳王子刘则却抢先一步挺身而出,举手喝道:“止步!意欲做甚?止步,止步!”
  “俺乃人,非犬!”阿四瞪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怒火中烧:“乃人!!”
  刘则赶在菑川侍卫们前面,兴高采烈争当拦路虎。小胖子眉毛一竖,摆出一脸的不以为然状,‘好’心‘好’意地予以纠正道:“此言大谬!犬亦分贵贱。其贵种,多价值过白金之数。至于汝嘛……嘿嘿,嘿!”
  “哗……”这下子,台阶上台阶下的兵、民、士、宦,无论尊卑上下全指着周太尉家的亲卫笑成了不倒翁:“哈哈,哈哈哈……”
  贵家都喜欢‘声’‘色’‘犬’‘马’。一条好狗的价格很高,超过百金也不算什么。而人市上一个象阿四一样健壮男奴的价格,却绝不超过几十贯——货真价实的‘人不如狗’!
  这话太伤人了,等于是直接嘲笑‘阿四不如狗值钱’。
  于是,接下来,城阳王子刘则发现自己不必再费心拦路,用不着保护王太子刘建了——因为他自己成了阿四的新攻击目标。
  肢体冲突——或者说,打架——开局!
  起初,大家伙儿都没怎么在意,反而有点乐观其成。粗俗军汉虽然人高马大,但城阳王子刘则也不是吃素的——华夏贵族男性都自幼习武,象淮南王刘安那类好文不好武的绝对是贵族中的异类——而且,小胖子的块头和模子都摆在哪儿呢!
  可一交上手,让所有人深感意外的状况就发生了!
  只见城阳王子刘则和周太尉亲卫才一接触,就眼睁睁向内歪了下去,做‘不敌’‘不支’倒地状。
  在袍襟和袖摆的翻飞中,刘则先是原地华丽丽来了个周周全全的七百二十度旋转;其四肢之舒展、姿态之优美,简直令人咬牙扼腕。
  随即,小胖子倒向长公主官邸大门的方向。
  再随后,城阳王子歪歪扭扭地靠在长公主家大门侧门的青铜包的门框上,站都站不住了。
  侍从们,不论是长公主家的侍卫还是菑川王室的武士,目瞪口呆:“王子?王子?”
  “季达?”
  “阿则……”
  “季达兄?”
  王子族兄弟们更是惊愕莫名:‘不会吧?这小子不会这么不抵事吧?平时打猎比武样样不落人后,小胖子可是能耐着呢!难道是死丘八用暗器?’
  城阳王子刘则一手捂着额头,一手用食指中指点点阿四;在虚张声势吼两声“匹夫”之后,扭头就开跑!转眼间,人就消失在长公主官邸的影壁后面,无影亦无踪了。
  门口的人们面面相觑,全都莫名其妙。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还发出不满的喧嚣声——才一沾,就分开定了胜负,太没看头了!
  燕王弟弟刘安国跨出一步,十分怀疑地问阿四:“汝适才做甚?”
  “莫做甚呀?!”阿四看看自己还没来得及缩回的双手,很迷茫很吃惊:搞不懂!他什么也没做呀,只是极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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