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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时代之死人香-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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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高家小子那坐山观虎斗的算盘。
以鲍胡子的眼光来看,白眼狼行事冲动,不计后果,一介匹夫罢了,这完全是蠢人的作风,而像他这样的聪明人都喜欢迂回,四两拨千斤,以最少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至于那高家小子虽然有几分机心,但在他这个聪明人面前,还不是跳梁小丑而已。
鲍胡子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胸有成竹地对于那守营将领道:“勿急,本将有一计,可让那白眼狼束手就擒。”
鲍胡子命人取来信纸,默想一番,然后一挥而就,交给一旁的心腹亲信,道:“天黑之前,一定要把信件送到南京的豫亲王手中。”
等送信的亲信快马出营之后,鲍胡子望望南京的方向,然后再望望君山大营的方向,心中暗道:“白眼狼啊白眼狼,就算刘大帅成了一个废人,可你别忘了,我们如今真正的主子是谁?只要南京的诏令一到,你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阴的黄山虽然没有安徽黄山那么风景秀丽,但位于江阴东北郊的黄山雄峙江干,并座落在长江两岸的最狭之处,长江自京口折向东南之时,奔腾到此骤然紧束,形成重险之后滔滔入海。再又黄山与江阴境内其它诸如君山之类的沿江山系构成一条弧状的山丘之链,屏蔽着锦锈江南的平畴沃野,构成江阴枕山负水、水环峦拱的天堑形势。于是,安徽的黄山秀丽像个出尘妩媚的女子,而江阴黄山则犹如一个铮铮血汉一般,在江阴这个兵家要地之中见证了千年来不绝的烽火。
如今,因为黄山小石湾成为高字营徐玉扬部的据点,随着清军对江阴水陆两路封锁的解去,从隔岸的靖江以及常熟等远近闻名而来的乡民络绎不绝。黄山上漫山遍野都是兴奋呐喊着的乡民,他们有的在小石湾的码头搭船避祸崇明岛,有的则是投奔抗清名声日盛的高字营。身在这个留头不留发的时代,大都数具有血性的乡民都在寻求一条扞卫发冠之路。对于尊严的渴求,对于底层的蚁民来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紧迫过。
小石湾的西北角的山腰处有一个隐蔽的山洞。山洞大约有长宽约二十多平方,高度却有十多米,像个镶在山体之内的空葫芦一般。在洞顶之处却有一束光亮透进来,正是一个细小的天窗,偶尔有几滴水珠从天窗处落下,落在山洞正中的一个小水潭上。因为洞口和天窗光线的交错辉映,洞内的景象纤毫毕现。洞内凉爽,干洁,在洞角之处又有一张石床。
这个山洞在炎热的夏天里是避署休憩的好地方。
山洞之外,徐鸿的亲卫队守卫森严,山洞之内,高旭却忙里偷闲地躺地清凉的石床上,默默着望着洞顶的石壁游思着。
这时,老狗才鲁无巧屁巅屁巅地来到洞外,大声叫道:“高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让他进来。”
听了高旭沉稳的声音之后,守卫由着鲁无巧小跑进山洞。
鲁无巧一进山洞,便气喘吁吁地道:“高将军,在属下极力的劝勉下,有两个清军千总愿意弃暗投明。”
自从决心跟着高旭混饭吃之后,这个一直落魄的绍兴师爷竟是焕发了第二春。如今刘良佐重残之后,清兵众龙无主,白眼狼与鲍胡子争权夺利,趁着军心不定,鲁无巧借机溜进营中,游说昔日几个身为千总职务的赌友。
有了对鲍胡子劝降失败的先例,高旭对于鲁无巧的话犹如清风过耳一般无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或许是老狗才最好的写照。高旭瞧着鲁无巧手舞足蹈的样子,不好浇熄他的拳拳之心,只是问道:“他们有什么条件?”
这个世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忠义,高旭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来说,还不够那些清军将领们起什么效忠的心思。以高旭的推测,那些所谓弃暗投明的家伙们要不是起着下海为盗的打算,要不就是想在财大气粗的高氏身上捞点油水。
一听高旭提起条件,鲁无巧不由有点脸红,道:“他们要点……要点安家费,普通士卒五十两,什长一百两,百总五百两,千总一千两。”
高旭听罢不由嘲弄地笑了笑,瞧着鲁无巧躲躲闪闪的目光,道:“你认为这个条件如何?”
鲁无巧抓抓脑门,不好意思地道:“这个……这个他们满天要价,咱们可以落地还钱。”
高旭沉默了一下,问道:“那刘良佐的伤势如何?”
听高旭转换了话题,鲁无巧只得应道:“君山大营的帅帐守卫森严,不才无法靠近。不过听营中传言,刘大帅自昨夜子时醒过一次之后,一直昏厥不醒。而且因为新伤旧疾一起发作,恐怕……”
不管刘良佐死活,只要他无法主持大局,那是最好的结果。高旭又问道:“鲍胡子和白眼狼两人的动静如何?”
说实在,鲍胡子和白眼狼俩人按兵不动,没有马上狗咬狗斗起来,实在大失所望。因为高旭等不起,他没有静以观变的时间。
鲁无巧道:“听闻白眼狼假传刘大帅将令,命屯兵在三官殿的鲍胡子到君山大营议事,但鲍胡子抗命不理。”
高旭道:“自投罗网的事,那鲍胡子自然不会干。”
鲁无巧又道:“但三官殿是临时营地,无粮,所有辎重钱粮都屯在君山大营。白眼狼捏着鲍胡子钱粮的命门,要迫他屈服。只要尚待数日,三官殿清营一旦无粮,不战自乱。”
高旭叹了一口气,道:“尚待数日……一是我没有时间等,二是夜长梦多啊。实力不足白眼狼的三成,又有缺粮之虑,为什么鲍胡子还沉得住气?难道他非要等到数日后绝粮之时再与白眼狼一决雌雄?”
鲁无巧也是接口道:“那鲍胡子素来以谋略自负,以不才推断,他必定有什么后手,不可能等数日绝粮之后坐以待毙。”
高旭道:“先生可打探到鲍胡子有什么异动没有?”
鲁无巧想了一下,道:“那鲍胡子只是放言说白眼狼与江阴人暗通款曲,残害大帅,擅杀同僚。反正他还忍着白眼狼当年的淫杀妻妾之仇,光是动口不动手。但是以属下看来,鲍胡子肯定不是坐失良机的人,光是眼睁睁地瞧着白眼狼铲除异已,整编人马,但他既然能忍着,肯定是在等着什么。等钱粮?没有人会送钱粮给他。哪他在等着什么呢?……等刘良佐醒来为他作主?没用,就是刘良佐醒来也已成了废人一个,而且又在白眼狼的掌握之中。”
高旭听了鲁无巧的话,略作思索,不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恍然道:“能给他作主的不仅仅只有刘良佐……暗通款曲,残害大帅,擅杀同僚……那鲍胡子必定派人向南京的满清主子告状了……对,马上拦截鲍胡子的信使,不能让满清重新整合刘良佐这支陷入窝里斗的南明降军!”
因为水路的畅通,堵在黄田港外的崇明船队一部分经运河水道直达江阴城下,把高老头援助江阴的物资搬下,再又运送那些想避祸崇明的城民。只是因为江阴人对高字营退敌以及自我守城能力的乐观,高旭撤离五千江阴童子的计划,随着形势的好转,竟是完全破产了。
最终乘船离开的江阴童子不足五百人,其中还包括一半的女童以及妇人。至于他们的父辈们要么留下守城,要么奔赴小石湾参加高字营。这个时期,全城陷入留头不留发的悍卫发冠的狂热之中,男人们弃城而去会被视为懦夫。
在江阴城北门的护城河上,有一艘两桅的横江战船,挂着一面不伦不类的箭鱼旗。在桅杆高高的望斗内,史必达百无聊赖地望着城内大量的民夫从船只上搬下一袋袋粮食。对于高旭执意要援助江阴的行动,史必达不以为然。在他的想法之中,这江阴人的死活关他鸟事。鞑子的剃刀永远别想刮到他史战史必达的头上。只是一个人不可能孤立地活着,他史必达亦然。因为义父好名,义兄好事,才终结了他那海阔任鱼跃的海盗生涯。
当史必达看着几个旭卫队的亲卫护送着一个艳光四射的妇人时,史必达不由双眼一亮,这妇人的风情实在太过触目。几乎城上城下,河内河外,大多数的男人都在眼睁睁瞧着这妇人。城上的江阴男人若有所失,有着江阴第一艳妇的汤娘子就这样离城而去,奔赴崇明。
望着汤娘子那经过某个男人的滋润而越发饱含春情的媚意,史必达心中不由悻悻然,暗道:“好菜都让猪拱了。”
除了几年的海盗生涯,自少时起,作为伴童性质的义子,史必达干的都是替那个高大少拉皮条的事,比如打探那些在街上不幸被不良大少看中的妇人们。时到今日,他史必达还要干这种事。因为他还得腾出一条船来安置汤娘子一家人。
十数只粮船被江阴的城民搬空之后,再运着那些离城的妇孺,在史必达的海盗战队的护卫下,经过运河,从江阴城到黄田港,出了港口到了长江水域,算是脱离了清军的陆上威胁,才真正是安全了。
一条渔船靠近史战的箭鱼号,船上有一个平平常常的渔夫大声嚷着,说受人之托,有物件要史战捎给高字营的头领高旭。
史战莫名其妙地让人取来那个渔夫的东西。只见是个雕刻精致的木盒。
木盒没有锁,史战打开之后,却见盒内装着三块刻得栩栩如生的木雕画。
第78章 木雕寄情()
第78章 木雕寄情
在小石湾山洞里,高旭愕然地接过史战递给来的木盒。
但他看着那三块木雕的内容里,长长地沉默了一阵。
第一块木雕上雕刻的是一处峡谷。在峡谷之底有一群军士围着一辆辎车,马车巨大的轮子下坐着一个闭目而逝的书生,马车之上,立着一个大声疾呼状的年轻男子,而在底下的人众之中,有一个充满着仰慕之色的女子分外醒目。高旭知道,这是当初峡谷举义的场景。
第二块木雕上刻着一个女子地立在山岗之上,那飘逸的衣裙似乎被山风掠起一般,她正忧心地凝望着山岗下的一场战斗。兵士们舍命的拼杀竟然在细致的刻刀之下一览无遗。在战斗的场面之中突出一个执刀冲杀的骑士,而这个骑士正是山岗处女子所凝视的焦点。这是舍桥之战的场景。
第三块木雕上则是刻着一座城门,城门挂着“江阴”二字。很显然,这是江阴城。城头上立着一个年轻男子,他身后的军民众志成城,城下的清兵却是落花流水。而在远处的山野上,有一个女子在倚望着。
高旭知道,这三块木雕中的那个年轻男子是自己,女子自然是那个小芸儿。
自从回到黄山小石湾之后,高旭就让人搜遍了整个黄山,依然没有见到小芸儿和薛一刀的身影。
正如高旭估计的那样,他们没有回来。但高旭必须要给阎应元的灭门之祸一个交待。不然的话,阎应元要是公布于众,他高旭的声望在江阴就毁于一旦了。谁都是知道,那小芸儿是他的女人,薛一刀是他的部将。
高旭抬起头,望着身前的史战,道:“我要你在江阴境内掘地三尺,找到小芸儿。”
史战疑问道:“她不是去山东高阳祭祖了么?”
高旭没有对史战多解释什么,只是道:“没有。她还在江阴。”
当史战领命而去时,高旭又沉声道:“如果遇到抵抗,除了小芸儿与薛一刀之外,余者……格杀勿论。”
在离黄田港以西的十里处,有一个风景优美的小渔村。渔村的西南是几个低伏的山岗,东面却是临江,村口处有一个简易的渡口。因为清兵在江阴境内的烧杀抢掠,山岗下渔村的民居早已成一座废墟,只是位于山腰处的一个小庄园还留着数幢破落的房子。
在庄园的道地上一棵枝繁叶茂的樟树下,坐着一个黑衣女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芸儿便开始喜欢黑色。或许是她曾身在欢场看倦了太多的绿肥红瘦,黑色能中和她那脸颊处天生的妩媚,黑色能内敛她那骨子里气息的张扬。黑色,也能带给她宁静,以及思考。
自从十岁那年从高阳城的血泊之中爬出来,望着一个个屠灭全家之后拖着金钱鼠尾扬长而去的鞑子时,那仇恨的执念犹如黄昏时的落日,不是西沉了,而是休眠了。流落在秦淮河风月之中的八年里,她不光光是学会了琴棋书画,欢场的尔虞我诈,也见识了那些忧国名士的风范,江湖豪杰的雄风,最终在国破之时,一切都露出了本色:那些忧国名士成了趴在鞑子鞋底下的灰,那些江湖豪杰早成了鞑子刀尖上的血。
有着如此清醒的认识却又身处乱世,对于一般女子来说,不过是让悲哀披上一层绝望的外衣而已。
那些来自关外的野蛮征服者可不管你是不是卖艺不卖身,她要想保住清白无疑痴人说梦。而且以她的艳名,早成了一个个满清贵族的猎物。
但她不是听天由命的女子。
于是,从南京逃到常州,又从常州逃到江阴。她随波逐流寻找着一块没有鞑子铁骑的土地,同时也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一个模模糊糊的希望。她清醒地知道自己逃避什么,但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直到在那个峡谷的斜阳之下,她突然明白自己一直追寻的东西,一直追寻的人。
她对他寄以厚望,但他却想弃江阴这座义城于不顾,只想把守城之责推委他人,然后苟安于崇明一隅。
要知道以堂堂史阁部史可法在扬州不过守了数日而已。这个大明朝上上下下的官吏都烂透了,没有一个能值得信任,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典吏。但她却相信高旭能创造奇迹。他以常州城里的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蜕变成一个能与刘良佐对垒的高字营将领,这本身就是个奇迹。
只要杀了阎应元,他就没有推委的借口了。
但最终,她才明白,阎应元不是高旭的借口。
薛一刀领着三百精卒,在蓄谋之下,突袭砂山阎氏。在占尽绝对优势的前提下,那个阎应元竟然也能凭着地利人和,带领家丁,号召乡民与薛一刀的三百兽兵血战一昼夜,最后是两败俱伤的结局。阎应元重伤之后被送到江阴城,得到了高旭的及时救治。而薛一刀重伤之后,却是默默无闻地死在撤退砂山的路上。
高旭是对的。
那个阎应元的确是智勇双全。
薛一刀的死让小芸儿内疚,而擅屠阎氏一族,更使得她不敢面对高旭的指责。
一声突如其来的炮击声从沿江的村口传来,接着是炮弹在空中飞行时悠长的啸声,然后“轰”地击在樟树的树梢间,惊起一只只惶然的山鸟,以及数不清的断枝散叶震落下树底。
坐在树底下被打破思绪的小芸儿缓缓地立起身,望着江面上的一艘战船连续地炮击着山庄。
“大小姐,箭鱼号海盗追来了。”
一个穿着黑色锦衣面容冷峻的青年汉子来到女子面前,道:“请大小姐先走,属下留下断后。”
小芸儿望了青年汉子一眼,伸出纤手,弹去他衣袖上的一片枯叶,道:“唐百总,活着来见我。”
那唐百总低下头,望了一眼地上那片被小芸儿弹去的枯叶,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然后一言不发地躬身行了一礼,转身一挥手,庄内跃出十条黑衣汉子,跟着他敏捷地消失在庄外的树丛之中。
一阵炮击之后,江面战船中有近百个海盗下了船,上了简易的码头之后,便开始向山庄杀了过来。那个唐百总则是领着十几黑衣人伏在一个暗沟里,等那些海盗冲到近前,猛地跃出暗沟,杀了海盗一个措手不及。只是海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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