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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时代之死人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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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他都要替那高老头处理不少从海路弄来的赃物。
众人听了程璧细说了高旭的来历之后,夏维新冷哼一声,道:“其父曾是杀人越货的海盗,其子曾是剃发易服的鞑子,其父无仁,其子不义,此等之人,怎可赋以大任?”
许用听罢,摇头道:“夏兄之见,在下不敢苟同。且不说那其父如何,但对于那高旭高取义,我曾听乡人传说,他在舍桥沙洲上与清军对峙时,曾豪言江阴之地,一寸山河一寸血,江阴之民,十万百姓十万兵。既然能说得如此热血沸腾之言,再加上两日之内歼灭数千清兵,听其言,观其行,他必定是人如其名,取义之人也。”
程璧斜了夏维新一眼,又道:“你可知道那高旭的丈人是谁么?”
“谁?”
“沈廷扬沈大人。”
程璧语声一落,众人不禁吸了一口气。江阴距崇明不远,对于崇明也有一番了解。崇明沈氏是当地的大族,而沈延扬也是个名人。沈延扬是有名的海运专家,他曾在崇祯年间,被任命为国子监司业,受命把漕船改为长江兵船,并负责军事物资供应,深受崇祯的器重,在江南沿海地带也极有声望。
夏维新顿了顿,道:“那沈家怎么与高氏结亲?谁不知道那高老头是个小气古怪的大海盗?”
许用道:“这年头,只要在海上讨生活的,哪个不是海盗?游击将军郑芝龙当年还是东南沿海最大的海盗呢。”
程璧接言道:“南京城破之后,沈大人、淮安巡抚田仰、淮河镇总兵张士仪、淮海镇总兵张鹏翼各统率水陆军相继到达崇明岛,众人推戴义阳王(周定王橚七世孙)为监国,拥兵号称十万。如今江阴孤城一座,急需外援,而如今最大的外援就在崇明。”
众人听了点头称是。
程璧又道:“一直以来,高老头任着数代单传的独子在常州城里花天酒地,也不让高旭沾他的生意,一是海途凶险,二是就怕自己的家财让不通生意的儿子败光。高老头有商船百艘,实力不俗。只要我们把那高旭迎入江阴城内,高老头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儿子身陷危城。而且沈大人就算以前对自己的女婿有什么意见,但高旭这次取得如此的骄人战绩,早已是非吴下阿蒙,必定声名大振,有此佳婿,沈大人必定倚为臂膀,更不会见死不救,他必定向义阳王进言提兵来救。”
陈明遇听罢,拍案道:“有理。”
就在众人定下无论如何也要把高旭这个救星迎入江阴的决议之后,却见季从孝风一般地冲进明伦堂内,气喘吁吁对着陈明遇嚷道:“陈大人,高大哥快要死了!”
众人听了吃了一惊,忙问其故。季从孝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陈明遇好不容易才明白高旭的情形,也禁不住脸色发白,乱了方寸,喃喃道:“这该如何是好?”
程璧抓住季从孝急道:“那高旭现在身在哪里?”
不管高旭是死是活,只要他在江阴城里,就有向崇明请救兵的筹码。
“在三官殿。”季从孝应道,一拍大腿道:“瞧我这脑子,我马上要把城里最好的郎中找去。”
程璧满头黑线,道:“呆在三官殿做什么?还不快把那高旭请进城里?”
季从孝道:“那薛把总说了,高大哥急病之下,不耐巅波,只得在三官殿的清营中静待郎中。”
程璧怔了一下,道:“那个刀瞎子明摆着不入城啊。”
薛一刀立在黑暗中,神色阴郁地望着夜空,如同一具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当初随着他辗转南北的数百兄弟,一路上死的死,散的散,再加上这次舍桥死了半百,伤过百许,能战之兵已只有一百多人,再加上伤得不算重的,满打满算也不过二百人了。这二百老兵虽然是老兵,但是死一个少一个,在如今这种乱世之下,没有实力,就没有活下去的本钱。
如今随着高旭举义,歼了数千清兵,这已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但江阴是四战之地,清廷大军正从南京开来,在数十万大军的绝对实力之前,几百人如同草芥一般微不足道。
从关外到关内,从北方到南方,如今的形势下,如果为了生存,只得躲避清兵的锋芒而由陆入海。幸好几天前,高旭就安排了五十人随着另一个把总楚胖子去了常熟的福田打探水路。而这五十人都是薛一刀的老兄弟。满清以骑射制天下,但水师薄弱。如今水路,也就是出路。
唯一让薛一刀烦躁的是,高旭那莫名其妙的急病。
虽然高旭有着很多的缺点,但他驱除鞑虏的热情,随机应变的决断,以及在沙洲上舍生取死的应战,让薛一刀感受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着一种向心力。虽说如此,但如果高旭死了,对薛一刀来说,他会觉得遗憾,但也仅仅是遗憾而已。就算高字旗倒了,但路还是要走下去,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就在薛一刀患得患失的时候,只见一个老卒急冲冲地来报:“将军,高大人醒了。”
众人见小芸儿喜形于色地走出帐外,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高旭的病情有了好转。当小芸儿看到那几个一直急得团团转的郎中们,心中更是不屑,暗想高大哥的病还不是我手到病除,这些庸医有什么用处?众人问她,小芸儿虽然不答话,但她喜滋滋的神色不言而喻。
得到消息的徽商程璧,诸生许用等人皆是大喜,高旭的醒来对军心的影响极为重要。在接见了程璧,许用,以及何常等人之后,又与薛一刀商议了一番,高旭就觉得极为疲惫了。
夜已深了,高旭需要好好地休息。幸好,自那小芸儿出帐之后,再没有来打扰高旭。一直以来,高旭对于小芸儿敢作敢为而又张扬的性格颇为不喜。再加上今日共浴时的暧昧,让高旭更加头痛。这个小芸儿的不知天高地厚,再加上冷酷无情的薛一刀对这个故帅孙女的溺爱,这两点都让高旭很无语。
程璧与许用没有回江阴城,而是夜宿在三官殿。
许用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高旭举义不过数日,便取得如此大捷,不由叹道:“那高旭气度不凡,看样子非是池中之物。他明明早已气息全无,郎中们也束手无策,那知泡个热水澡,他又生龙活虎了。莫不是他真的像传说的那样,有神灵保佑?”
程璧也有点纳闷,道:“我与那高老头打交道多年,知道高老头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儿子。而且我让人到常州城里打听,认识那高旭的人都言他是酒色之徒,整日只知在里吃喝玩乐。其实也不用怎么打听,高老头儿子什么料当,我怎么会不知道?但谁能知道他会变得如此厉害,连卞老虎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这人怎么说变就变呢?真是羡慕高老头的福气,我怎么没有这样的一个儿子?不然,我程氏在江阴可长脸了。”
许用笑道:“你没有这样的一个儿子,但可以有这样的一个女婿啊。”
程璧神色一振,但又是摇头道:“那高旭的未婚妻是崇明沈氏。如果不是高旭以前的名声太差,沈氏一直拖着婚事,那沈家小姐早就入了高家的门了。如今这高旭已非吴下阿蒙,那沈大人必定刮目相看。要与沈大人争女婿,我能行么?不过,正室争不过,做个偏房总行了吧。只是不知小玉属不属意。”
许用道:“只是我们请他进入城的时候,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大愿意。”
程璧道:“黄昏时分,我就把舍桥大捷以及高旭急病的消息送到崇明。我保证明日一早,高老头就会心急如焚地赶来江阴。那高老头为人精明小气得让人发寒,但他有个缺点,那就是极好名声。你看他父子俩取的名字就知道了。老子高成仁,儿子高取义。虽然高老头干的是海盗的生计,却要标榜孔孟之道。我们只要送几顶高帽子给他,他肯定乐得找不到北。只要把高老头哄进江阴,那高旭会不进城么?别忘了高老头本是江阴人,正因为海上生意的方便才迁居崇明的。”
许用是心肠耿直的书生,对于程璧的算计虽然不尽赞同,但事出无奈,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吧。“程璧又道:“只是有一件事很奇怪。”
许用问道:“什么事?”
程璧道:“那高旭竟然不认识我?不可能啊。我每年都要去崇明与高老头结算生意,年前我还在高老头的府上见过他。他怎么可能不认得我?”
许用道:“他会不会装作不认识?”
程璧摇头道:“不像。看来他撞坏脑子后记性不好的传说所言非虚。”
俩人沉默了一会,许用又道:“对那个薛一刀,程兄怎么看?”
程璧道:“对这些北方人要防着他们。听说他们出身关宁铁骑。但这年头,关宁兵都是清廷的走狗了。你看吴三桂、祖大寿之流的,都是出身关宁来着。”
许用道:“这些北方人举义以来杀了这么多清兵,他们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程璧道:“那些清兵不过是绿营汉兵,又不是真正的满清鞑子。就算是真正的鞑子,你杀得他们越多,你在他们眼里的份量就越重,想走回头路,鞑子欢迎还来不及呢。当年祖大寿不是降了又反,反而又降的?说起这满清王爷的容人之量,也真是大得邪乎。对于那个刀半瞎,我们切不可交心,亦不可让他们入城。万一这些北方人在城里生了异心,那岂非是坏了大事?对于高旭,我们知根知底。我们迎高旭入城,看重的是他的将才。要说人力,我们江阴遍地豪杰,难道还要倚仗那几百个刀瞎子之类的北方人?”
许用道:“说得也是。不过程兄细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次日。一早醒来,高旭就听到帐外一阵喧哗,却见程璧领着一大众人进来,他的身旁有一个干瘦的老头,笑得合不拢嘴,五官似乎挤在一处,一看到高旭,立即老泪横流,用鸭叫一般的嗓子大声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今日我高成仁得子如此,复夫何求啊。”
对于高老头的到来,高旭没有意外。自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崇明离江阴不算远,高老头没有理由不知道。高旭心底不由苦笑,自己这个假儿子终于要对上真老爹了。
第32章 大军压境()
第32章 大军压境
高旭一直难以理解,以高老头这般无可救药的猥琐,如何生得出一表人材的儿子来。
对于高老头这种像公鸡一般嚣张的自我标榜,高旭也禁不住替他脸红一下。高旭曾想起他的那封家书,一直以来,在高旭的印象里,这个高成仁想必是个固执的老夫子而已。那知这个高老头比农民还农民,不对,是比渔夫还渔夫,因为他身上带着一股冲鼻的海腥味。
无论如何,高旭只得开始进入这个渔夫之子的角色,为了避免让高老头感到自己的异样,高旭装作大病初愈的模样,少说多看。
高老头那种以子为荣的自豪感所带来的热情,具有强烈的感染力。他又哭又笑道:“旭儿,昨晚我收到程老儿的急信,说你反清了,举义了,还杀了数千清兵,取得了大胜仗。当时我出海归来,还道是程老儿开我玩笑。我本以为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大事来,那知一路行来,人人都在说你夸你呢。”
高旭苦笑一下,这高老头还有自知之明,如果按以前那个混吃等死的浪荡儿子,自然绝不可能。一旁的程璧道:“高老头,这等大事,我怎么能骗你。”
高老头嘿嘿道:“是商九分奸,你骗我的还少么?”
程璧是典当商,高老头是海盗兼海商,平日俩人做起生意来都是尔虞我诈的。彼此之间从来没有信任之说。对于程璧的突然来信,高老头自然以为程璧噱人的。那知连夜高老头又收到江阴城陈明遇陈典吏的急信,说高旭在大捷之后得了急病,郎中们束手无策。高老头这时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深夜就往江阴赶来。
不过看着高旭的气色虽然不太好,但不想得急病的样子,高老头不由问道:“旭儿,你真得了急病?”
高旭只得点点头,道:“嗯。”
高老头不信道:“那咋的一夜之间好了?”
高老头的疑问让程璧以及书生许用都很奇怪,昨日他们都看了高旭奄奄一息,心跳全无,那知一夜之间,高旭又活灵活现了。高旭没有解释,只是微微笑笑,道:“不知为什么,只是好了。”
这时,小芸儿笑吟吟地奉着热茶,揭开帐门,风情万千地走到高老头跟前,道:“高伯伯请喝茶。”
高老头一愣,暗想这是哪个尼姑庵里跑来的小尼姑,怎么狐媚得连佛祖也要动心啊。小芸儿当初为了混出,不惜剃了满头秀发,所以高老头误会她是尼姑来着。小芸儿拍着心口道:“是啊,昨天高大哥突然得了急病,我也是急极了。如果高大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一般女子自然不会像小芸儿这般赤裸裸地当众表白心意,但她不仅在神色上没有任何故作之态,落落大方,而又流露出一股真情实意来。高老头听罢,又是嘿嘿一笑,道:“好,很好。旭儿有福了。”
高老头又瞧了小芸儿一眼,突然觉得她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一般。略作一想,高老头浑身一震,竟是不可思议地指着小芸儿,有点结巴地道:“你是小芸儿?!秦淮的小芸儿?”
大约五年前,高老头看中了秦淮河边上某个妓楼里的一名妓娘,曾想把那妓娘赎出来,只是代价实在太高,小气的高老头总是舍不得出那个钱。每次风流之后,往往许诺下一次一定要把她赎出来,但下一次还有下一次。直到有一天,那名妓娘为了高老头拒客,竟被某个恩客打残了。不等高老头见上一回,就一命呜呼了。而小芸儿那时叫小芸儿,正是那个妓娘的干女儿,刚被拐卖到秦淮河三年。妓娘死后,小芸儿也辗转到别的妓楼。高老头自然寻她不着。
高老头又是忍不住老泪纵横,满脸是愧疚之色,一边向众人说起与小芸儿相认的来历,一边对高旭道:“旭儿,当年我有负小芸儿的干娘亲,你千万别再负她了。真是天见犹怜啊。”
小芸儿也是含着满眶的热泪,道:“高伯伯,你放心,高大哥对我很好。”
高旭静静地看着小芸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以及她再遇高老头的喜悦,心底不由得暗道,装,你就使劲地装。当小芸儿走进来第一次看到高老头的时候,高旭就感到到她脸色的异色。当时,高旭不知她的那丝异色来自何处,但听了高老头的故事之后,高旭就明白了。
在一番闲聊之后,高老头终于从纷乱的思绪回复过来,对程璧问道:“程老儿,听说你把所有的家产都捐了?”
程璧点点头,道:“皮之不存,毛何附焉。高老头,如今江阴形势危急,身为江阴人,你总要出一份力吧。”
高老头闪烁着目光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你也可道,这些年海上的生意不太好,日子也难过啊。”
这高老头把江南的丝绸茶叶运到辽东,朝鲜和日本,虽然风险大,但利润高,日子过得不知多滋润呢。高老头怕程璧要他捐款,马上就先行推脱。程璧知道高老头的德性,也不点破,不过他不是要高老头捐钱,而是借着高老头的人脉搬救兵。
程璧道:“高老头,不是要你捐钱。江阴城里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再加高贤侄送进大批钱粮入城,还有从清兵获取的大批兵具器甲。所以钱粮在城里不缺,缺的是援兵。听闻在崇明,义阳王拥兵十万,兵强马壮,你只要搬来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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