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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吞斗牛-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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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剔骨刀的刀锋,沿着筋络的间隙滑入,刀速流畅无比,如同切割竹篾一般。狂刀的动作如同行云
流水,只要是遇到了难以避开的肉筋,他的手腕轻抖,那剔骨刀告诉震动之下,一一将那肉筋挑断。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整头的肥牛就被化作一块块的牛肉,一个个长短不一的肉筋,而整个骨架完
好无损。
狂刀后撤一步,将那剔骨刀插在案板上,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着洪九说道:“小子,看明白了没有?
就是这样!等你达到我这个程度之后,我就会对你发出第二刀的试炼!怎么样?有难度没有?”
洪九切了一声,拔出那雪亮的剔骨刀,走到另一头肉牛旁边,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刚才狂刀的动作
,然后挥刀砍向牛身上。
但是几刀下来之后,洪九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明明是按照狂刀的动作和步骤来的,为什么效果这么
差了,才挥出六刀,就被绊住了两次,这是怎么回事?
“小子,记住!世界上没有两头完全一样的牛!虽然它们都是牛,但是没有两头是完全相同的!所
以你的刀,要灵活,要压缩到在最小范围内活动!记住庖丁解牛的要诀就是: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
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你好好领悟吧!
今天上午就在这里练习了,下午别忘了去秦老头那里报到,不然他又要找我麻烦了!好好练吧!哈
哈!”
说完,狂刀转身离开了厨房,虽然练武之人寒暑不忌,但是这后厨,尤其是这屠宰间,这种味道还
是真不好闻啊!看着慢慢进入状态的洪九,狂刀果断的闪人了!
第四十八章豆腐莲花()
三天之后,洪九宰杀了十多头牛,他已经可以顺利的将整头牛全部解开,只是他的速度要比狂刀慢了许
多。而且剔骨刀在行进的过程中,那些难以避过的筋脉骨节,全部被他用暴力挑开,而无法做到游刃有
余。
十天之后,洪九的庖丁解牛刀法达到小成,他可以完整的牛筋,牛肉,牛骨分离开来,不带半点其
余的部分。
半个月后,洪九的庖丁解牛刀法到达大成境界,在宰杀上百头牛羊的练习中,他渐渐的摸索出了,
如何用最微小的颤动带来最大化的威力,从而将剔骨刀锋所遇到的阻碍劈开。
小年夜,炼铁堡酒楼的后厨,几乎所有的厨子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活计,围成一圈。圈内正是洪九
。
而狂刀与秦斯赫然在列,秦斯说道:“怎样小九,最近一段时间,听说你勤学苦练,从我那里出来
之后,就一头扎在了厨房里。今天正好是小年,我和你师父来看看,你的刀法练到什么程度了啊!”
洪九嘿嘿一笑,说道:“师伯,你就看好吧!今天要让你大开眼界!把东西拿过来!”
话音一落,就有三个厨子出来,将手中的东西在案板之上一字排开,一条鱼,一只鸡,梁上悬挂上
一头牛。
狂刀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想要看看洪九究竟要如何出招?
就听洪九说道:“师父,你老人家说过段时间要考核我的第二招刀法,不知道今天可不可以啊!”
狂刀眉毛一挑,说道:“哦!?你就这么自信,要在不到一个月之内,接受我的考验吗?”
洪九说道:“呵呵,师父,我先给你献献丑,之后您在说我够不够资格!”
话音一落,洪九顺手拔出案板插着的菜刀,对着那一条鱼,刷刷刷就是几刀,众人只见刀光围着那
鱼上下旋转了片刻,随后洪九用手捏住鱼尾一抖,鱼鳞纷纷落下。
等到鲜嫩的鱼肉完全露出来,洪九唰唰就是两刀,然后就见两片鱼肉飞起来落入盘中,而洪九的手
中只剩下鱼头,鱼尾以及中间连带着的一串鱼骨,上面晶莹洁白,没有一丝的肉末。
洪九将手中的鱼骨扔到大锅之中,然后站到那只鸡旁边,这是一只已经褪毛的白斩鸡。洪九将刀放
平,啪啪啪连拍几下,然后刷刷刷几下刀光闪过,捏住鸡腿上的骨头,一抖,整只鸡架就脱离了!
“好!”“好!”“厉害啊!”“这刀工,太神了!”“没错,没错!”
围观的众多大厨纷纷喝彩,洪九冲着四周一圈抱拳,然后眼神一挑狂刀,那意思仿佛在说,怎么样
师父,我这一手还过得去吧!
狂刀回了一个轻蔑的眼神,似乎是说,这才到哪?小子后来的我还等着看呢!赶紧的吧!
洪九来到厨房西墙前,这里从房梁上垂下两支铁钩,一头整牛,被悬挂在这里。
洪九走到跟前,却没有动刀,而是站在牛前,闭上双眼,凝神静气。
当洪九放空思想之后,他的紧闭的双眼之前,一片漆黑,洪九意念一动,他眼前的黑暗慢慢打开,
就像是张开了一双眼睛一样,但是这双眼睛所看到的东西,和平常我们看到的全然不同。
此时在洪九眼前,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一整头牛悬在他的面前。那头牛巨大无比,似乎一只耳朵就
有蒲扇那么大。
洪九围着那牛转了一圈,整个牛瞬间消失,剩下的只是一根根骨头,一条条筋脉,和一块块纹理细
密的腱肉。
洪九念头一生,那牛身上的骨肉筋连接的地方,放大了十倍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时,洪九动刀了
!
他起手并不快,剔骨刀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牛身上,洪九的刀,并不是很稳,在众人看来,
他的刀在一只的颤动着,但就是这微微的颤动的剔骨刀,如熔盐化雪一般的刺进牛身。
刷刷刷洪九的动作,轻盈而流畅,他的速度并不快,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雅致,明明的屠宰的贱业
,却被他弄出雅致的感觉来,不得不说这已经超乎技艺的层次,而达到了更加高深的道的境地了!
洪九的动作,看似缓慢,但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原本悬挂起来的整牛,已经全部被分解成一块块
大小不一,纹理完整的肉块,和一条条长短一致的肉经,以及两大筐不带一丝血肉的骨头。
洪九落下最后一刀之后,慢慢睁开眼,后厨众人齐声欢呼,今日得见此神迹,当不枉此生啊!
洪九看着眼前的成果,轻出一口气,拳头紧攥了一下,心中暗喜,但是脸上却很平静,不理会众人
的夸赞,他回头看向狂刀,开口道:“怎么样师父,我的功夫练得不错吧!可以开始第二刀的考验了吗
?”
狂刀嘿嘿一笑,说道:“没想到啊,真没想到,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小九,你居然能达到这
种程度,我的眼光果然没错,你天生就是个玩刀的料!既然你已经达到了我的要求,那么我的第二刀的
考验,就可以开始了!来,你,去给我取一块豆腐来!”狂刀指着一个厨子说道。
那厨子初时一愣,当明白狂刀就是指自己的时候,兴奋的赶紧跑出去,不一会儿就托着一块半尺见
方的豆腐跑了回来!
狂刀接过豆腐,将它放到眼前,细细的打量了会儿,然后用手托住,右手顺手从桌子上抄起一把菜
刀,掂了掂分量,说道:“这么大一块,也用不了”然后刀光一闪,那豆腐被分为两块,其中一块落到
洪九身前的一个盘子里面。
接着狂刀,看向洪九说道:“小九,看好了,这就是你要进行的第二招刀法的考验!”言罢右手的
菜刀,就向豆腐砍去,刀光闪闪,围着他左手中托着的豆腐上下飞舞。
约莫盏茶时间,狂刀将那菜刀往案板上一扔,然后左手劲力一震,那方块似得豆腐,竟然纷纷滑落
,如同沾染上露水的鲜花一样,顺着枝叶滑落,最后露出了整件东西的样貌。
那是一朵雪白的莲花,莲藕,莲叶,根茎,花瓣,花蕊,甚至是那花心之中的莲子也都清晰可见,
整朵荷花,大约五寸大小。被狂刀托在手中,递到洪九眼前。
洪九盯着这莲花,心中大惊,师父果然对于刀法的理解和对于刀的运用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若
不是自己这几天拼命练习,无疑之中,发掘出了,魔眼的一些功能,今天还真得认输了!
但是现在吗?呵呵,师父,你得意的还有点早呢!
原来最近这些天,洪九练习庖丁解牛刀法,几乎快魔障了,他一心的扑到上面,我如何才能做到,
游刃有余。为此,他实验了各种方法,把自己全部的潜力和能力都用上了!
有一次他突发奇想,想要靠真气探查动物体内的具体情况,但是结果很不如意,最后不得已失败告
终,但是他毫不气馁,既然元气不行,那么神识呢!
于是他将自己的神识投了进去,将神识投进一个陌生的身体里面,是十分的困难的,而以洪九此时
的精神力量的程度,并不足以达到目的,当洪九这一次实验也即将失败的时候,忽然他神识之中的那一
对神秘的魔眼,出现了!
那时,洪九的神识刚刚探索完半边身体,但是后续的神识跟不上,前面的神识,却消散了,眼看神
识就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地方,洪九失望之极。
就在这时,洪九识海之中忽然一亮,那双屡次出现的魔眼又冒了出来,双目之中透出两道白光,那
白光连接到洪九的眼睛上之后,洪九忽然发现,自己眼前一暗,随即适应了那亮度之后,就发现自己看
到了眼前那头牛的整个身体的结构,清晰无比,骨缝间隙,肉膜筋结,毫发毕现。目无全牛的洪九,挥
刀如雨,顺利的就将那整头牛分解开来。
洪九之所以能将庖丁解牛的刀法这么快的练到大成,魔眼的出现功不可没。
而此时,狂刀将第二刀的考验,固定在对于刀的掌控之上,对于开启魔眼的洪九来说,毫无难度!
洪九抄起眼前的豆腐,笑道:“师父,那我就开始了啊!”
第四十九章重刀()
洪九内力一动,一股吸力产生,将那把菜刀吸到手中,然后端详了一下,手中的豆腐块,嘴角一翘,手
一抖,用一股颤劲,将盘中的豆腐抛到半空之中。
魔眼开启,一道白光附在洪九的眼睛之上,顿时就像镜头拉近一样,那块飞舞的豆腐在他眼中无限
放大,而周围的时间似乎一下子变慢了好几倍,当然这只是他的错觉,并不是时间变慢了,而是他的眼
睛拥有了动态捕捉的能力。
洪九忽然动了,他并不是站在原地挥舞手臂,而是整个人化作一团虚影一般,围着那块豆腐不停的
转圈,在转圈的同时,他手中的菜刀,不断地舞动,切割,划削,挑震各种各样的细微刀招,用力技巧
,在他的手中展现起来。
虽然这是一块酥滑软嫩的豆腐,但是在洪九眼中,它早已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石膏一样,菜刀飞舞,
一块块被剔除下来的豆腐,纷纷落下,如同冬雪骤至,片片落向大地,而洪九的另一只手,早就等在那
里,这只手中的盘子,不停的左右飘忽,将那碎豆腐全部接到里面,无一遗漏。
分心二用,狂刀和秦斯对视一眼,却是没想到洪九居然可以练成这一项技能,分心二用之术,可以
练成者要么乃是愚昧木讷之人,要么就是绝顶聪明的天才。显然这个古灵精怪的洪九,并不是愚笨之人
。
全神贯注的洪九,并不知道自己刚才施展出来的分心二用,让两位前辈如此震动,他的全部的精神
都投注到这块豆腐之上。
一刻钟之后,洪九左右中的盘子似缓实急的向上一托,便将那空中飞舞的成品稳稳的接住,然后顺
势踏了半圈正好走到了狂刀身前,一手握刀后背,一手托盘前举,笑道:“幸不辱命,怎么样师父,看
看合格吗?”
狂刀定眼一看,一朵五寸来高的雪白晶莹的莲花,坐落在盘子正中,而曲折起伏的荷叶,落在盘底
的那些碎豆腐之上,如同漂浮在水面一样。似乎风一吹来,就可以顺风摇摆一般。
狂刀尚且没有说话,秦斯已经开口了,“不错嘛!小子,你比你师父用时间还短,而且你刻得这朵
莲花,栩栩如生,如同被充进了灵魂一般,光这份才情就比你这大老粗的师父强的多啊!哈哈!”
狂刀狠狠的瞪了秦斯一眼,仿佛是不满他的不留情面。但是事实就摆在面前,也不容他狡辩些什么
!轻咳了一声之后,开口道:“恩,不错,你对于刀法之中,技巧的掌握以及力道的掌控已经过关了,
这第二刀算你通过。”
洪九闻言大喜,但是却急道:“师父,不知道第三刀什么时候教给我啊!”
越是临近成功,越是让人迫切,况且洪九还只是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孩子。
狂刀盯着洪九看了一会儿,随后说道,“跟我来吧!”言罢转身走了!
秦斯走过来,拍拍洪九的肩膀,笑道:“你这臭小子,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就这么着急去看
望你的小情人啊!”
“不是,我,我只是。。”
“嘿嘿,不用解释,我明白的,情窦初开,两小无猜,问世间情为何物!不错,不错,敢爱敢恨,
有老子当年的几分样子!不愧是我瞧上眼的!快去吧!别忘了,晚上去我那里,你的功课还没有完成呢
!上次让你设计的那一枚暴雨梨花针,还有些瑕疵,我给你指正过来。
你的升锋十八锤练到什么境界了?是不是这几天一直忙着杀猪宰牛的,忘了修炼了!”原本还笑眯
眯的秦斯,语气一转,毫无征兆的就变脸了!
洪九赶紧摆手说道:“师伯,你可冤枉我了,这几天你没在,我可是天天抽出半天的时间来修炼升
锋十八锤的啊!”
“那你能用出第几锤了?第七锤?第八锤?还是第九锤?”
“第九锤,能勉强施展出来了!”
“什么,第九锤?你真的确定是第九锤?”得到了洪九的确定回答之后,秦斯又是欣喜又是失落的
离开了!
欣喜乃是洪九却是一个天纵奇才的好苗子,自己的眼光没有出错,失落的是,当时自己初次修炼升
锋十八锤,从接触到修炼到第九锤,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就是这样,当年的师父还是狠狠的夸耀了他
一番,但是现在这个成绩放到洪九面前,简直是不堪入目了!不提也罢,秦斯落荒而走。
当洪九收拾好衣衫之后,来到小院内,这里狂刀依旧在之前的那个位置静静地站着,就如同一座大
山一般坚强挺立,卓尔不凡,似乎天地之间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撼动他一般。
见到洪九到来,狂刀睁开眼睛望着他说道:“小九,今天我就传你第三招的刀法,重刀!这一招,
施展起来勇不可挡,所向披靡。虽然是刀招,但是却最适合以大刀施展起来威力最大。今天我就用虎魄
为你演示这一招,看好了啊!”
洪九一听,今天居然可以见到魂兵虎魄神刀,当下精神一震,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狂刀的一举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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